墨皇十三年,正月初三,聖旨抵達宰相府,意為:東方家有女東方紫晴,秀外慧中,才情並茂,深得龍心,故冊封為軒轅國皇後,封為孝善皇後,於一個月後舉行封後大典!

    由於聖旨是當庭宣讀,故而無人有異議。事實上,在東方家族獨大的軒轅國朝廷內,也無人敢有意義。

    此事,早已是眾人心中的定局,不過是在等待一個適當的時機。雖然,無人了解這個時機是什麽,但事出必有因!

    下了早朝,軒轅陳墨單獨召見了東方朔天,與他說了一些自己對東方紫晴的‘心意’之後,便一個人來到禦花園的梅林。

    大雪,已漸漸融化,梅花仍舊盛開著,香氣四溢。

    但,此時的梅園卻是格外的冷清……

    緩步走到假山前,軒轅陳墨望著眼前清麗的可人兒,見她雙目紅腫,心中無限憐惜。

    她,身為官宦千金,想來已經知道他要冊封東方紫晴為皇後的消息了。可他卻無從解釋,因為他的舉動已經闡明了他對她的辜負。

    “雪兒……”抬手,撣去白衣女子肩上的花瓣,軒轅陳墨開口喚著她的名字,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雪兒都明白。”牽強的牽起唇角,白衣女子想要給以軒轅陳墨微笑,卻隻能是勉強的扯動了唇角,笑的苦澀至極。

    他是皇帝,做什麽事,都有他的理由。而她,能在他的心上,已經足夠了,怎能奢求平凡人家獨有的愛呢!

    靠在軒轅陳墨的胸膛,感受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白衣女子默默的流著眼淚,卻不想給他看到。

    隻要能在他身邊,她便知足,不會覺得委屈的。

    “陳墨哥哥,雪兒都懂。”懂你的心意,懂你的不得已,懂你此刻對雪兒的歉意……

    “朕,絕不負你!”張開雙臂,將白衣女子攬在胸前,軒轅陳墨低沉的開口。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此生,朕不能給你唯一的承諾,不能給你後位。但,朕會給你完整的愛!”

    完整的……愛嗎?

    白衣女子無聲的苦笑著。即便陳墨哥哥是真的隻愛她,但他不完全屬於她,又怎能給她完整的愛呢?

    “雪兒知道。”輕輕的開口,白衣女子柔順的迴答著。

    相擁而立,兩人站在風中,嗅著梅香,感受著白雪的寒氣,也感受著彼此的情意。

    隻是,麵對著不知結果的未來,他們的心緒卻

    是截然不同……

    良久,似是站的僵硬了,軒轅陳墨扶著白衣女子的肩,輕聲道:“雪兒,今兒,我陪你出去走走,可好?”

    抬眸,望進軒轅陳墨歉意又寵溺的目光,白衣女子明知她該拒絕,卻又說不出口,隻能點頭。

    即便,他們出宮可能會遇到危險。但私心卻讓她想和軒轅陳墨有更多的相處時間,即便是留作迴憶也好。

    順從的將手遞在軒轅陳墨單薄卻有力的手中,白衣女子淺淺的一笑,如白梅般的純潔與冰清,卻也冷傲與柔弱。

    這樣的女子,試問哪個男人能不對她動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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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等等我啦!”抱著一大堆包裹的珍珠跟在心情大好的東方紫晴身後,大聲的喊著。

    自從聖旨到達相府之後,東方紫晴便是樂得不知所以。趁著東方朔天與東方夫人商量喜事之際,拉著珍珠便溜出門。仿若,之前被綁架的事情不曾發生過,完全不在意可能存在的危險。

    迴頭看了一眼‘走’的很吃力的珍珠,東方紫晴挑了挑秀眉,有些歉意的說道:“我來幫你好了。”

    她好像買了太多的東西了,這會害的珍珠如此吃力,真的是有夠不好意思的。

    不過,她可是個善解人意的主子,自然要為婢女考慮兼分擔一下嘍。

    於是,東方紫晴拿過擋住珍珠視線的包裹,笑道:“這裏有家酒樓,咱們就進去聽聽說書,歇歇腳。”

    “小姐!”珍珠苦著一張可愛的小臉,無奈的望著東方紫晴,嘟囔著說道:“有拿,等於沒有幫忙拿嘛!”

    那點東西的分量,一根手指都提的動,害她白白的感恩了一會。真的是有夠浪費她寶貴的感情的!

    珍珠在心裏小聲的抱怨著,卻忘記自己隻是個丫頭,主子能幫她一點點忙,她的確應當感恩戴德的!

    “珍珠,你在說什麽?”停下步子,東方紫晴雙手背在身後,眯起眼睛望向嘀嘀咕咕的珍珠,柔聲問道。

    “珍珠是在感謝小姐的大恩大德!對,就是這樣!”心裏對自己的沒出息猛翻白眼,珍珠趕緊加快腳步走向東方紫晴,討好的說道:“小姐,看在珍珠這麽勞心勞力的份上,可不可以點那個水晶糕給珍珠啊!”

    想到水晶糕,珍珠就兩眼冒光,貪吃蟲已經爬到嗓子眼了。

    “就知道貪吃,小心你胖成小豬,將來嫁不出去

    。”掐了掐珍珠圓潤的臉蛋,東方紫晴好心情的與她玩笑著。

    “小姐,你再掐一會,珍珠可就破相了。到時候,小姐可要負責!”因為身上的重量太多,珍珠不敢閃躲,隻能委屈的說話。

    “你想賴著我,我還不敢養活你這個大胃王呢!”東方紫晴笑著鬆開手,順便接過兩個比較大的盒子,笑道:“等你出閣的那天,小姐我一定請你吃水晶糕,吃到你見到水晶糕就吐為止。”

    “好好好!”珍珠猛的用力點頭,對於美食她可是來者不拒的!

    “貪吃的丫頭!”東方紫晴嗬笑一聲,進了酒樓,隨著小二走進他們常坐的包間,隨手將手裏的東西放在桌邊,對正坐在那裏猛揉手腳的珍珠說道:“迴頭,叫小二給家裏送信去,讓管家派人來接你,好了吧?你這麽個揉捏勁,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你呢!”

    “誰敢說,珍珠就把他壓死!”聽東方紫晴這麽說,珍珠立即拍案而起,大有要找說話那人算賬的架勢。

    不過,也難怪珍珠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東方府裏的主子對下人極好,哪個人不知道啊!尤其是她這個東方家掌上明珠的貼身丫頭,更是在府裏橫著走……呃!雖然她並沒有欺負誰,但是連管家都要賣她三分麵子倒是真的。

    跟在東方紫晴身邊的幾年裏,每次東方紫晴闖禍,她都未曾受罰(雖然會被訓一頓)。但是,她惹禍的時候,卻都是東方紫晴替她‘頂罪’,有什麽好東西都不忘分珍珠一份。

    “我相信。”揮手讓小兒先行出去,東方紫晴尷尬的端起茶杯喝茶,不去看珍珠叉起腰的模樣。

    還真的是……很丟臉誒!雖然,她相信珍珠真的有本事把別人給壓死!

    “小姐知道珍珠有多麽的忠心護主就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珍珠再次擺出累死了的苦瓜臉,心裏想的卻是她最愛的水晶糕。

    偷偷的看了一眼珍珠,東方紫晴悄悄的吐了吐舌頭,心裏想的她該什麽時候去見軒轅陳墨比較合適。

    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婚約,以後便要一生相守。

    可是,有些話她必須要和軒轅陳墨講清楚。比如,她絕不接受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丈夫。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很過分呢?

    就在東方紫晴思緒滿天飛的時候,大堂內的說書已經開始……

    “這墨皇雖是少年天子,卻是少有所成,何況有東方朔天宰相和東方子涵將軍父子協助,國事如何不強!”茶樓

    內,說書人手中的堂木一拍,口若懸河的講述起東方家的神話傳奇來。“話說,東方宰相力輔兩代君王,東方將軍七歲封將,文韜武略。這軒轅天下若有千斤重,東方一家八百重!”

    說書人,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講起了軒轅國的情況,當然是參雜著個人的觀點。正當所有人都聽得入迷的時候,卻被一個極為不協調的聲音給打斷了。

    “放肆!”突地,清脆的聲音自二樓的包廂裏傳了出來,雖然在包廂外隻能看見模糊的輪廓,並看不清女孩的容貌,但聽她如若黃鸝出穀的聲音,便惹人浮想聯翩。“一個說書先生,也敢妄論朝政,仔細你的腦袋!”女子嬌喝一聲,卻讓人畏懼三分,雖然隻有那麽一瞬。

    “這位姑娘教訓的是。”那說書人被吼了一嗓子,到也不惱,就連酒客們起哄也不見怒意,而是恭敬的點了下頭,繼續說書道:“如今四海升平,君主同心,百姓安居樂業。今天我們要說的,就是這少年天子選妃記!”

    說書人話音一落,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雖然皇帝選妃的事宜還未正式啟動,但這已然是軒轅國舉國關心的話題,尤其是家有待嫁女!

    嘖了口茶水,那說書人繼續說道:“自古後宮三宮六院七十二偏妃,但天子卻至今未有一側妃,傳言皆說天子心有所愛。而這所鍾愛之女子……”有意的頓了下話,說書人給聽客些許猜測議論的時間。

    須臾,說書人堂木一拍,繼而說道:“人人皆說此女乃宰相之女——東方紫晴,但又有誰知一入宮門深四海,千古帝王無良人啊!”

    說書人一聲歎息,好似是在為東方紫晴而悲歎,又似在為這段百姓津津樂道的緣分所悲歎。

    又是一陣利害分析,最後那說書人歎一聲,道:“深宮之中所雲心,雲心所明百年身。既是緣淺,怎能情深!”

    ‘啪!’二樓的雅間內,瓷杯破碎之聲傳來,卻淹沒在酒樓的議論之中,唯有那說書人眼神淡淡的瞟了過去一眼,嘴角留下不著痕跡的笑痕。

    二樓雅間內,女子低頭怔怔的看著碎裂的茶杯,輕聲呢喃道:“既是緣淺,怎能情深?”

    “小姐呀!你別聽那說書人胡說八道,你自小皇上便與小姐親近,這皇後之位若不是小姐的,還有誰更有資格呢!”丫頭不忍的看著滿臉愁容的小姐,這可是第一次見她皺眉呢!

    而這主仆,正是東方紫晴與珍珠二人。

    然而,就在這間雅間的隔壁,卻是另一雙

    男女也在重複著這句話。

    許久,對視著的兩人各自別開臉去,眼神裏盈滿了苦澀。半晌,才聽白衣女子帶著哭腔,低柔的開口道:“雪兒會遵陳墨哥哥的話,請陳墨哥哥放心。”

    就算真的是緣淺,她也無法做到不情深!誰讓,她的心早已給了這少年天子,而能做他皇後卻隻能是名叫東方紫晴的女子,並非是與他相愛的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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