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笑著說,你走吧,沒事兒我還能去看你,不就是上海麽,離得近兒。但是話到了嘴邊,才知道這話根本說不出口。我們兩個人抱著頭大哭,哭的像個孩子。


    有人曾說朋友之間的感情隻是建立在利益至上,其實我認為沒有利益,兩個朋友相處的依然很好。就是這種感情才能讓我們無話不說,如果我不認識你,我和你能說什麽?


    有些朋友十多年不聯係,等再次相見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十年前的熱情,這樣應該怎麽辦?我建議還是不見麵為好,因為彼此都有了不同的圈子,見麵隻會尷尬而已。


    同學之間也是如此,不是一路人,最好還是別往一起走了,否則會很尷尬的。


    我和楊磊在酒吧的樣子,好像要經曆生離死別,否則我們不會哭…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些傷感,可能是他要走了,我們今後不會在一個城市了,見麵的時間會少了,感情會變淡了。


    安知夏在迴去的路上安慰我,說道:“不就是上海和京城的距離嗎,我們飛過去就好了啊。”


    我苦笑著,並不是飛過去那麽簡單。如果我飛過去了,他沒有空,我們還是見不了麵。


    這就像是在處對象,一對情侶總是打電話聯係,然後都忘記了彼此的樣子,最後再次見麵的時候,相互調侃著,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迴到了筒子樓當中,我迷迷糊糊的洗著臉,然後就躺在樂床上,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安知夏在另一邊,我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好像沒有她這個人似得。


    倒不是無視了安知夏,而是習慣了,就像是兩個人經常在一起…她在我身邊,已經習慣了,一旦失去了,好像還有點難過。


    次日,我起床的時候,已經九點半。


    餐桌上按照慣例似得,依然有早餐,還有一張字條。


    安知夏說:“把藥吃了,否則頭疼,早餐不要吃太急,晚上去小花姐哪裏!”


    我點了點頭,看來安知夏和小花已經商量好了,不知道這兩人要做什麽事情。


    我洗了臉,吃了早餐,隨之又去了勞務市場,今天的勞務市場和往常一樣,依然是雇主少,工人多。


    我繞到另一邊,發現有很多保姆正在等候雇主的光臨…


    下午的時候,我專門去了一趟人才市場,但是這裏已經沒有什麽招聘了。因為剛過完年,人都上班了…前些天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招齊了員工。


    我掏出電話,看了眼時間,已經三點半了,喝了口礦泉水,便去了地鐵站,向著筒子樓奔去。


    路上的時候,買了點熟食,因為我攙熟食的味道了。小時候特別喜歡吃香腸,記得小時候,我父母帶我去親戚家吃飯,一盤香腸隻剩下最後幾塊,讓我一筷子全都夾到了碗裏。桌上的人全都看著我,當時有點不知道怎麽迴事兒,迴家的路上我母親說,不能那樣…你都夾到了碗裏,別人還怎麽吃?


    有些尷尬,小時候沒少幹缺德的事兒。


    小花正在家裏給冰糕做飯,小孩子的飯不好做,需要營養均衡。我進門的時候冰糕喊著:“舅舅,邊叔叔給我買大汽車了!”


    我笑著:“是嘛,那你喜歡麽?”


    “喜歡!”冰糕攥著小拳頭說道。


    我摸著冰糕的頭說道:“你喜歡就好,今天你邊叔叔來了啊?”


    “是啊,但是又走了,說一會在過來吃飯。”冰糕小口伶俐的說道。


    我點點頭,說道:“去吧,玩你的小汽車吧。”


    我提著熟食放在廚房,對著小花說道:“這玩應你切了。”


    “買這個幹啥?你不吃紅燒肉了啊?”小花翻著白眼說道。


    我咧嘴一笑,“饞了,在漠河的時候就想吃來著,但是沒有京城的這個味兒。”


    小花笑著說:“聽說你昨天晚上喝哭了?”


    我老臉一紅,罵道:“這個安知夏怎麽什麽都往外說?”


    “嘿嘿,不管安知夏,我們就是閑聊的時候說到了。”小花笑著。


    我撇著嘴,“以後什麽事兒都不和你們說來,太傷人了。”


    “哎呦,你這臉皮怎麽薄了呢?”小花打趣道。


    我無語的說:“我抽根煙去…”


    “去吧,一會邊策也過來。”小花說道。


    我轉過頭,問道:“他今天中午過來的?”


    “沒有,上午過來的,呆了一會就走了,給冰糕買了個車。”


    我點點頭,說道:“這麽刺激麽…”


    “哎呀,你說什麽呢…”小花翻了個白眼。


    我咧嘴一笑,走到客廳看著冰糕正在玩著車,這個車就是玩具車,隻不過是那種遙控的,寬一米,長一米六。


    將近四點半,邊策火急火燎的來了,剛進門就說道:“花兒!我發財了!”


    邊策看見我非常尷尬,摸了摸鼻子,說道:“張君…啥時候來的啊?”


    我笑著說:“怎麽了?打擾你好事兒了啊?”


    “哎呀,說什麽呢?都是純潔人,非常單純。”邊策臉色有點微紅,他瞥了一眼小花,然後換了鞋走進了門。


    “你可拉倒吧…這就是我在這兒,我要是沒在這兒,你不得撲上去啊?”我笑著調侃道。


    小花白了我一眼,哼了一聲,隨之繼續去廚房了。


    邊策走過來,摸著冰糕的頭,另一手掏著煙,遞給我一支,說道:“這幾天咋樣啊?”


    “有點想法了,但是我這人脈不夠…還得從基層幹起。”我點著頭說道。


    “啥想法啊?不行,我給你參謀參謀吧。”邊策抽著煙說道。


    “京城北二環那邊的勞務市場裏麵,全都是打工的,但是很少有雇主,這可能是因為人都習慣了網絡,而這些打工的又沒有多少文化,所以隻能自己站出來找工作…”我說了很多,邊策一邊聽著一邊點著頭。


    我繼續說道:“所以,目前我需要混進他們的世界裏麵,處好關係再說吧。”


    邊策說道:“完全可以啊!你這個方案雖然有點麻煩,但是很實際…人脈這個東西,就是一點點積累起來的。你看我以前的時候什麽都沒有,誰都不認識,最後什麽活都幹,認識的圈子都雜了,但是人好使啊!”


    “所以啊,還是從基礎幹起來吧。我也沒想著一步登天,就是想腳踏實地的做點事情。”我認真的說道。


    “行,如果有麻煩,給我打電話。”邊策說道。


    我笑了下:“沒問題。”


    五點多鍾,安知夏也來了,這妮子才下班,也是火急火燎的。小臉凍的通紅,有點小可愛。


    剛進門,安知夏就喊著:“大傻君!你怎麽不接我電話!”


    我懵了,掏出手機看了看,三個未接電話,無奈的說道:“調靜音了,不小心碰到的…”


    “你!你氣死我了!”安知夏指著我,來勢洶洶。


    我害怕的向後仰著,說:“錯了,錯了,真錯了!”


    “切,這次就原諒你了,再有下次,我就扔了你!”安知夏非常兇狠的說道。


    我懵逼了,扔了我?啥意思?


    “你給我打電話幹啥啊?”我問道。


    安知夏轉了轉眼珠子說道:“不知道啊…就想給你打電話,不行麽?”


    我無語的說道:“你沒事兒吧?沒事兒給我打什麽電話。”


    “就想給你打電話,不行麽?”安知夏非常較真。


    我點著頭:“好好好,以後你隨意給我打,我看心情接,行不行?”


    “我!我打死你!”安知夏非常氣憤的說道。


    我嘿嘿一笑,連忙道歉…邊策見我們兩個玩的這麽開放,他直接去廚房幫小花去了,而冰糕也非常有眼力見的去房間裏麵玩車去了。


    安知夏冷眼看著我,說道:“你今天幹什麽去了啊?”


    我說道:“還是去勞務市場了啊。”


    “哦,又是做調研啊?那你感覺怎麽樣?”


    “還可以吧…”


    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安知夏和我之間好像有聊不完的話題,不像是我和蘇媚之間,幾乎都是我主動,然後蘇媚被動的接受,好像不願意似得。


    安知夏就不一樣了,幾乎都是她主動,然後我被動的說不要!好像是島國動作片的女憂,非常之尷尬。


    今天的聚餐好像有另外一層意思,但是我沒有讀懂,當我和安知夏坐在一起的時候,她衝著我眨了眨眼。


    我有點懵逼,小聲問道:“啥意思?”


    “哎呀,你看!”安知夏給我使著眼神,讓我看向邊策和小花。


    這時我才發現異樣,這兩個人怎麽坐一起了,把冰糕仍在了外麵,還讓冰糕自己吃飯?這不符合小花的風格啊!


    邊策衝著我咧嘴笑著,好像有點興奮…因為他的願望終於成真了。


    小花靦腆的笑著,我輕咳兩聲,說道:“那個,你們兩個不說點什麽?”


    邊策有點害羞,說道:“那個什麽…我這段感情不太容易……不是,是太容易了……也不對。反正我和小花在一起了,以後君哥,你就多幫幫忙…嗷。”


    我無語的看著邊策,說道:“剛才進門的時候怎麽不說呢?”


    邊策說:“那個時候,我不是忘了麽…這不是太興奮了麽。”


    “你可拉倒吧,就像在飯桌上給我個驚喜,然後把我灌醉是不是?我告訴你啊,昨晚我喝的不少,今晚別讓我哭了,行不行?”


    說完這句話,三個人都笑了,而我也笑了。


    小花說道:“其實,我也想了好久,隻是覺得邊策還不錯,所以我們就交往一段時間看看吧。表現不好,那我就休了他!”


    小花非常霸氣,而邊策根本沒反駁,反而說道:“那行,你就看我表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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