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止哈哈一笑,揮手示意他坐下,說到:“又無外人,不必拘謹,同朝為官,都是為了萬歲,為了江山社稷。”


    易輕寒不置可否,並不多話。


    徐止撚著鬍鬚又說到:“不知夏督主對那齊王是何判斷,想必東廠平時也會對齊王有所了解,夏督主心思縝密,他的意見你定要多多考慮。”


    易輕寒心知這是徐止探知夏明的意思,便說到:“督主並不多話,隻是著下官盡心辦事。”


    徐止聽了哈哈一笑,並未有何異色,心道自己能做的便是這些了,縱是收了那齊王的銀子,也算是為他盡了力,問不出來也是沒有辦法。


    此番便不再提齊王之事,但是另一件涉及到自己切身安全的事,卻是不得不提的。


    “前些時日,簡大人一案,老夫得知真相後,也是心有餘悸啊。同朝為官數十載,竟不知他是這等人,枉受聖恩啊。”徐止搖頭唏噓著。


    易輕寒說到:“誠然,簡青階蒙受聖恩,卻做出此等誤國誤民之事,實在是死有餘辜。”


    徐止又說到:“簡大人在獄中也沒輕易認罪吧,老夫聽說他還亂說話,試圖向其他官員身上潑髒水。”


    易輕寒心道該來的終於來了,便心生一計,笑著說:“這倒是有的,但東廠絕不會胡亂定案,查無此事便也就罷了。而且,夏督主時常吩咐下官,東廠辦事不可像錦衣衛那般唯恐天下不亂,要盡量以事論事,不可隨意牽連。”


    徐止聽了易輕寒的話,知他話裏有話,便問到:“哦?錦衣衛這次又唯恐天下不亂了嗎?”


    “此案乃東廠全權負責,那邊倒想插手,說有另一案需要問些話,下官以此案事關重大為由,並未應允他問話。”易輕寒長出了一口氣說到。


    徐止聽了麵上仍無任何異色,易輕寒也隻是試著攪了攪渾水,說話點到為止,說多了反而讓人生疑。東廠與錦衣衛向來不和,東廠人說些錦衣衛的秘事是無可厚非的。易輕寒從簡青階口中得知萬篤與那徐止還有些瓜葛,見徐止將話題引向簡青階一案,便試著放些迷煙彈,至於後果如何,還要邊走邊看。


    徐止果然心裏一驚,心道那萬篤還是不死心,平時問不出來什麽,見簡青階已成階下囚,難道是想要從他嘴裏摳出來自己的秘事!莫非還是要對付自己?徐止心裏有些懷疑,然而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不會輕易相信,心道還是繼續觀察才好。


    易輕寒心知徐止老jian巨猾,便又說到:“徐閣老肱骨之臣,下官仰慕許久,本是廠裏機密,下官這是不妥了。然閣老頂天立地,定不會讓下官為難的,說句逾越的話,下官這是將閣老作為良師來看,還請閣老多多提攜下官。”


    坐到徐止這個位置,阿諛奉承太多了,主動示好以結同盟的人也不在少數,易輕寒此舉實在是太正常了。徐止聽後心裏的疑慮消了一點兒,又說些無關緊要的話,這才與易輕寒前後迴席。


    迴到府上,兩人沐浴後便迴到臥房裏,藍語思想了想說到:“今日徐夫人將我帶到後園換衣衫,我看到一幅畫,畫上是一個美人,卻不識得。我感覺,她是故意讓我看到的。”


    易輕寒拿起梳子為她梳著發尾,說到:“曉得了,還有其他可疑的事嗎?”


    “那倒沒有了,還有,他家的娃娃好可愛。”藍語思情不自禁,說完後忙低了頭,怕易輕寒多想。


    易輕寒果然頓住手,隨即將她抱在懷裏,說到:“再等等,待我……”


    “相公,我懂。”藍語思伸手握住他的手,勾起一邊嘴角說到。


    “幾日後我便要北上了,屆時皇太後會將你召進宮住一段時日,便不怕上次那樣的事了。”易輕寒又說到:“你隻管等著我迴來,皇太後定會保你周全。”


    “相公也要小心。”藍語思迴頭,將臉頰緊緊貼在他的臉上。


    月事剛結束的幾日,欲+望總是很強的。無奈易輕寒正想著事情,還未有動作,藍語思便有些急了。


    “相公累了吧,歇下吧。”藍語思暗示著。


    易輕寒正想著如何在宮裏派些人手保護藍語思,沒注意到她的話。


    想了半晌終有些眉目,於是說到:“宮裏也有我的人,莫怕。”


    “好。”藍語思應著。


    易輕寒的唇迎了下來,慢慢壓到她的唇上。小人兒裝模作樣推拒了兩下,便順從地躺到他的懷裏。


    易輕寒總覺藍語思比以往熱情了些,心裏自是高興的。


    春宵一刻值千金,易輕寒愈發熱烈地愛著她,次次歡暢不已。


    此時他自是歡喜的,然而多年後的某一天,已經盡了力的易輕寒,終有叫苦不迭的那一天,此乃後話。


    82、第八十二章摟住抱緊


    帳內春光一片,喃喃細語不停。


    “相公,你累了嗎?”第三次宣洩後,藍語思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易輕寒問到。


    “怎會累呢,再來。”藍語思‘不經意’的一句話,使得狡詐多端的易輕寒立馬上當,咬牙堅持著再一次投入戰鬥中。


    藍語思咬著手指,偏過頭去在心裏得意地笑著,隨即又閉上眼睛享受著那一浪高過一浪的快意,隻苦了那床下是狡狼床上是黃牛的男人。


    終是折騰了幾次,藍語思心滿意足地不再說話,隻躺在他的懷裏。正要下床下水喝,卻發現易輕寒早已打起了微鼾,知他是倦了,不忍心驚擾他,便也跟著睡了。


    次日一早,易輕寒叫人備了車轎,破天荒地沒有騎馬去東廠。


    如此過了幾日,便到了易輕寒出發的日子。這日清晨,易輕寒將藍語思送到宮門口,便翻身下馬,來到車轎前說到:“娘子,進了宮便待在慈寧宮,莫要隨意去他處。珠圓和玉潤,我將她二人留在了府上,這次便帶著隨煙和冥音進宮。”


    藍語思掀開轎簾,眼巴巴地看著易輕寒,強裝不所謂,笑到:“相公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倒是你,在外麵一定要仔細自己。”


    易輕寒聽了笑著拍了拍她的臉頰,點點頭說:“你也是,機靈點兒。在慈寧宮內應是無虞的,隻別出了慈寧宮便是。”


    藍語思越說越難受,竟隱隱泛了淚花。易輕寒見了忙跳上馬車,進了車廂便將她摟在懷裏,一下下撫著她的後背說:“莫哭,隻是分開幾日而已,又不是再不相見了。上次去安南也沒見你這般不舍,怎地越大越孩子氣了。”


    “這怎能相同,上次是去冊封,那安南得供著敬著你。此番卻是吉兇未卜,偏這兇險之事派你去辦。”藍語思不服氣地說。


    “莫胡說,仔細禍從口出。”易輕寒伸手將藍語思兩片唇瓣按住,又說到:“安南之行看似無虞,實則龍潭虎穴。便是去冊封,也是到他國,人生地不熟的。此番去齊王封地,再怎麽說都是慶元疆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相公有腦子,莫擔心。”


    見藍語思仍自有些憂色,易輕寒又說到:“短短幾月,我大軍便將安南逆賊一舉拿下,你看,相公這先鋒仗打得還算漂亮的,所以這次北地之行,也一樣會凱旋歸來。”


    藍語思點點頭,易輕寒便笑著將她按坐在車上,自己轉身下車。


    看著易輕寒側臉那如刀刻般的輪廓,藍語思心頭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不舍感。“相公!”


    易輕寒聞聲迴頭,藍語思忽地抱住易輕寒的脖子,將一記熱吻深深印在他的額頭,哽咽著聲音喃喃說到:“我等你迴來。”


    易輕寒微微一震,心裏一陣暖流湧過。這幾日愈發地覺得小人兒主動起來,就連床第之事都比以往熱情了些。之前都是自己主動,冷不丁地小妻子變得如此溫婉可人,倒有些不習慣了。


    美人鄉乃英雄塚,此話誠不欺人,易輕寒忽覺有些迷惘,握住藍語思的手,揉在掌心裏不忍放下。如果,沒有仇恨和恩怨,就這麽帶著她快快樂樂簡簡單單地活著,該有多好。


    然而,沒有如果,那燃燒了多年的仇恨已經如一點星火,燃成了熊熊山火。李鬥、欽天監、簡青階等等,還有那徐止、萬篤等等,自己在報仇的同時,被再一次反噬。他以為自己會快樂,但他並不快樂,至少活得不輕鬆。


    易輕寒斂住心神,狠狠抱了一下藍語思,這才轉身下車,忍著不去看車裏的人,直叫車夫跟著那宮人進宮。


    看著馬車駛遠,咕嚕嚕的聲音也已消失在宮牆那頭,易輕寒翻身上馬,一勒韁繩便帶著眾人上路北去。


    藍語思坐在車裏,用帕子將眼角輕輕拭去,整了整衣衫,仔細檢查並無不妥之處後,過了許久這才到了慈寧宮。


    皇太後正在用早飯,先叫人將藍語思安排在自己寢殿旁邊的一個小院子裏,這才叫人帶著她來自己的東暖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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