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語思腦袋嗡地一聲響,心道這麽點兒小事就要砍斷手腳,真是滅絕人性了,但是自己尚且不能自保,隻好同情地看了眼那老嫗。


    老嫗被嚇得魂不附體,嗚咽著被架了下去。


    屋子裏一時間歸於平靜,藍語思隻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


    易輕寒斜眼瞥著僵硬地站在那裏的藍語思,心道她還真是不記得以前的事了。自己派出去的人查探到她之所以心甘情願為萬篤賣命,就是因為萬篤手裏抓著這個老嫗的命,於是將這老嫗搶迴。這個老嫗是麵前這個女人的母親的奶娘,也是把她從小養到大的人,兩人間的感情可比親母女,但是方才這個女人見老嫗有危險,竟然如此鎮定,實在是有違常理,隻能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她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歇下吧。”易輕寒突然又恢復了平靜,吩咐丫鬟們布置浴桶。


    11、第十一章無話可說


    藍語思要了一個首飾盒子,將玉如意放到裏麵後,仍舊躲得遠遠的抱著盒子睡覺。夜晚風起,竟下起了雨,幾道炸雷將她驚醒,撫了撫胸前的被子,看了眼床那頭仰麵躺著的易輕寒。


    那人竟似死了過去一般,炸雷過後,四周歸於平靜,雨也漸漸停了,卻聽不到他的唿吸聲。藍語思耐著性子等了好一陣,直到東方吐了魚肚白,屋內光線漸漸亮起來之後,還是聽不到他的唿吸聲。


    藍語思覺得有些詭異,動了動身子,那邊的易輕寒仍舊一動不動,還是聽不到唿吸聲。她有些激動,又有些不相信,心說他年紀輕輕的不可能就這麽暴斃吧,但仍是存著僥倖心理,慢慢伸出手去,湊到他的鼻前。


    手指離他的鼻子越來越近,藍語思仿佛都能感受到自己的顫抖。突然,門響了一聲,仿似有人進來了。


    未等藍語思迴過神來,手就被易輕寒抓住,一個用力便將自己扯到身邊。易輕寒翻身上去,緊緊壓著藍語思。她胸前的肥兔子仿佛都受到驚嚇,跟著亂顫起來。藍語思剛要大叫,嘴便被封住,兩手也被他箍住壓在頭頂,真真是極其曖昧纏綿的景象。藍語思心裏厭惡,身體卻起了變化,被這突如其來的入侵撩撥得麵紅耳赤,渾身戰慄。


    藍語思條件反she地咬住了易輕寒的舌頭,卻被他生生扯開,一股血腥味溢了滿口,易輕寒仍舊掠奪似的侵占著藍語思,直到她無力反抗。


    “誰!”易輕寒迴頭問。


    “是,是奴婢,奴婢伺候老爺夫人洗漱。”是隨煙的聲音。


    “以後,我叫你的時候,再進來,記住了嗎?”易輕寒仍舊緊緊壓著藍語思,語氣稍冷。


    “記,記住了……”隨煙慌忙退出門去。


    易輕寒減了力道,藍語思掙紮出他的懷抱,抱著被子不敢做聲。


    “你也不喜歡睡覺的時候,有人闖進來吧。”易輕寒用手指揩去唇邊的血跡,邪邪一笑:“看不出,你還蠻貞烈的。以前做女探子的時候可是很有手段的,後來認識趙寧安,也很主動的,為何現在這般模樣,恩?烈女?”


    藍語思敢怒不敢言,心道你為了表明你的忠心,將夏督主的人主動要來身邊,以讓他安心。之後又不想太受拘束,便想了這招讓隨煙不能隨意進出房間,什麽都算到了,包括不顧忌女方的感受。要知道,伺候洗漱的丫鬟是應該在特定時辰,不經允許便進來布置的,如果主動規定她不能隨便進來的話,恐怕引起懷疑,所以用這招,但是,你能不能稍微顧及下女方的感受呢。


    看著氣得有些紅撲撲的小臉,易輕寒氣得一扯被子,躺下說到:“為什麽鬼鬼祟祟的探我的鼻息?是盼著我死嗎?”


    “我聽不到你的唿吸聲,怕你,怕你有危險。”藍語思方才同他撕扯,手腕有些酸痛。心想這死太監身體有殘疾,手勁兒倒是不小。一時間心裏又有些委屈,心道自己以前或許是個女探子,會些武功,不代表現在的她就能使上兩招。也許自己以前在男人間遊刃有餘,不代表現在也是一身風流。再說就算自己也是情場老手,那也不會對一個太監動情啊。


    “哼,我早就醒了,一直沒睡,唿吸很淺所以你聽不到。”易輕寒一側臉,正好對上藍語思的臉:“你可知道,就算我真的死了,你也活不了。”


    “我知道,我知道。”藍語思怕得把頭埋進被子裏。自己自從遇到他之後一直過著提心弔膽的日子,重生了三次,次次痛苦異常。這世裏發生的事情,大體上還是按照前一世裏的軌跡在走,但是一些細節卻不盡相同,這可能是因為這世裏自己成了易輕寒的妻子的緣故,一步亂,步步亂,連帶著全盤都有了改動。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易輕寒就會帶著自己去趙寧安當時租用的船上找尋帳冊了。藍語思胡思亂想著這段時間有什麽事情發生,就聽門外如柳的聲音響起。


    “老爺,王府王夫人叫人帶話來,想請夫人過府一敘。”如柳說話便靜靜站在門口等著迴話。


    易輕寒與藍語思今日算是晚起了些,沒想到王夫人這麽早便差人來請,更沒想到今日便差人來請,想是昨日與藍語思相談甚歡,易輕寒皺了皺眉頭:“知道了,你去迴,就說稍後便到。”


    如柳應了下去之後,易輕寒便起身下床,自己穿好衣衫後,迴頭看著猶自發呆的藍語思:“待會兒我送你去,記得早些迴來,不要亂說話。”


    藍語思聽了趕忙起身,抱著首飾盒子到屏風後麵換好衣衫,這才由隨煙布置了洗漱。兩人都不太習慣別人為其寬衣穿衣,丫鬟也早已習慣了。


    院內地麵並不是很濕,想那雨也沒下多久,車軲轆倒是有些澀,易輕寒與藍語思坐在車裏相對無言,直到了王府外,易輕寒才開口說話:“快去快迴,記得,不要亂說話。”


    藍語思眼裏恭順,心裏卻奔走過了千萬匹馬,心道有朝一日一定要把他踩在腳底。


    丫鬟引著藍語思在院內行走,直來到王夫人院子,進了正堂,就見王夫人笑著迎上來:“妹妹可來了,我一早就想著找你來說說話,沒打擾你們倆吧。”


    “沒,怎會呢,早就起了。”藍語思一笑,心道這王夫人今日找自己來,其實是寂寞難耐,又因著身份特殊沒有相近的閨蜜罷了。


    “沒有就好,昨日看了易大人對你啊,我這心裏就羨慕個不停,直想了一夜,我跟妹子投緣,你這個新婦啊,我少不得要多多囑咐一番。”王夫人說著便拉了藍語思往臥房裏去。


    “易大人,最近可忙啊?那夏督主不太好伺候吧?”王夫人裝作無意地問到。


    藍語思心道果然在這等著呢,找自己來一是解悶,二是探聽虛實。東西廠明裏都是為皇帝辦事,暗裏卻也隱隱較勁兒,所以東廠對西廠是既保持友好關係,又暗中觀察提防,想必西廠對東廠的人,也是這般態度。


    “都是為了皇上辦事,忙也是應該的。”藍語思最會打太極,這場麵還是很好應付的。


    “呦,妹子跟我打官腔呢,我可是想跟你實打實地相交,咱們姐倆兒就不要弄這些實的虛的了。”王夫人看出藍語思的心思,也不惱,直拉著她坐下,神秘兮兮地說:“今兒我叫你來,是想……”


    王夫人說到這裏遣走了丫鬟,這才繼續開口:“妹子,你也知道,咱倆是一樣的人。”


    “是,我也覺得跟夫人您甚是投緣。”藍語思不知王夫人想說什麽,隻好繼續打官腔。


    “再打官腔!”王夫人氣得笑了,輕拍了一下藍語思的手說:“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咱們都是一樣的婦人,我們的相公都是……”


    藍語思頓時明白了,裝作害羞地低下了頭,實則是不知道說什麽好。王夫人隻好先說了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家長裏短的聊起就沒完,直說得口渴了這才頓住。


    “嗬嗬,臉皮子這麽薄,其實這也沒什麽,自古什麽人都有閨房之樂,我呀看你是新婦,肯定不懂這些東西,所以教教你。”王夫人說完從亮格櫥取出一個布包,走迴床邊拉著藍語思的手說:“男人就是男人,都喜歡那方麵的事,即使不行,也是希望……”


    藍語思的頭更低了,卻偷眼瞧著王夫人手裏的布包,心道這女人到底想做什麽,能不能不要這麽煎熬人。


    “也是希望能夫妻同心的,這個啊,是最新款式的褻衣褻褲,你穿上它,保管你家老爺喜歡。”王夫人說完將一個辱部程鏤空圖案的褻衣塞到藍語思手裏,悄悄說:“你知道,他們也做不了……所以你的樣子是最重要的,我家老爺最喜歡我穿這種,抱著就不撒手。”


    藍語思心裏囧馬奔騰,心道自己跟你也不是很熟吧,為何與自己講這種極其私密的事情,真是不知道怎樣迴答才好,正在無語凝噎的當口,隻聽王夫人又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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