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起身,食指點出,一片黑色旋渦在其麵前形成,指頓,旋渦炸開,漫天黑色光點形成一幅幅奇妙詭異的畫卷,隱隱間,有著道韻浮饒。光點圖一瞬而逝,那元神小人卻弄起了舞,指擊,掌推,立劈,旋踢,背抵.......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些攻擊形態詭異,掌不像掌,拳不像拳,虛幻小人變化多變,時而如猛虎,時而如草芥,堅壯而不失強大,柔軟而不失力道,青年的每一擊,都好似能夠將旁人的目光甚至眼球吸引過去,深邃不覺。


    小人腳下生出灰色蘊氣,幾步邁出,來到了即使是現在看上去仍舊最為粗壯的元氣脈絡前,恐怖的拳頭攜帶著一方空間,輕易碎掉那層泛著淡淡紫光的道傷禁製,小人邁了進去,盤坐其中。


    青年的身體此時終於有了動靜,灰色氣體彌散進空間戒指,頓時間,數十道帶著寶光蘊氣的良材出現,這是其父贈予倪令的,一旦突破到仙脈境便可以起到大作用的難覓之材。


    青年雖然眼睛緊閉,但手上動作卻不耽擱,雙手攤開在腿上,兩個黑色旋渦自其中形成,五光十色的寶材蘊氣被強製吸引而來,而在丹田之內,虛幻小人也是如此動作,源源不斷的寶材本源被轉換成元氣之力,輕易突破了仙脈一重天,而後是二重天,三重天.....直到仙脈八重天,的時候,青年孤注一擲,將那枚連一半都沒能煉化的橙等妖核取出,瘋狂汲取其中的力量本源,一舉突破到仙脈九重天,甚至直至頂峰,望著手中僅存的赤狼果,青年最終還是收了起來,他這一次突破太快了,還不知曉有沒有什麽後遺症之類的,況且這枚赤狼果,即使是未成熟的,對他來說,比起生靈草還要寶貴得多,畢竟蘊含更多的力量本源,與其用來突破這一大關,不如等到借用生靈草突破道仙脈一重天,而後再汲煉赤狼果的力量。


    青年將赤狼果收起,伸了個懶腰,打了好大一個哈欠。


    “大道之路???還是一門極為奇特的大道。”


    一道陌生的驚疑聲從背後傳來,驚得倪令差點沒直接跳了起來。


    轉過身,看到一個帶著半邊麵具的身影,


    “敢問前輩是???”倪令皺眉,腳下有著灰色氣體出現,雖然經過這一次悟道,實力激增,但他此刻卻覺得心裏一點底兒都沒有,從對方身上,青年感受不到任何的威脅,但這才是最危險的,那人能夠一眼道破自己的玄機,卻讓自己絲毫看得不透,就隻有一種可能性,對方的實力遠超於己。


    “一階山野村夫罷了,不過你確實得好好感謝我這老頭子了。”那人用手摸了摸下巴,笑眯眯的看著青年,聲音很是沉厚,並不顯老。


    青年眉頭皺的更深,不知道自己處境如何,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


    “放心,我不會殺你。”男子笑意更甚。


    倪令輕舒一口氣,恭敬道:“晚輩在此悟道,打擾到前輩還望諒解,前輩若是願意放小子一馬,日後必然厚報。”


    “哎!你把老頭子我想成什麽人了?看上去那麽嗜殺麽??好吧好吧,以前我的確是被逼所迫,殺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百數千人吧,但是最近幾年,我可是連隻雞都不想親自動手了啊。”男子眼神上斜,自說自話著,絲毫沒在意對麵麵龐抽搐的青年。


    “那敢問前輩,小生可以離去了麽??”倪令拱手,有些試探性問道。


    “先等等。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男子清了清嗓子,少有些嚴肅起來。


    “前輩請問。”


    “你,是從濉州大學來的??”男子的眼睛變得極度銳利起來,盯視著倪令的眼眸。


    青年心中一動,眼神跳了一下,反開始認真打量對麵的男子,最後無奈歎了口氣,道:“正是,請問前輩是如何知曉的?莫非到過我的故鄉?”


    男子得到肯定的迴複,眼神中有著晶瑩閃爍,那一瞬間好像蒼老了數十歲,先前故意給青年製造的壓迫卸下,“我何止是到過,我還是你學長呢。”


    那人拿下了自己的半邊麵具,露出的半邊臉如同被滾燙的熱油澆過一般,


    “你...你是....”震驚的聲音。


    “你之前見過的那個情報販子隻是我的一個道身,用來維護宗門安全罷了。”男子歎了口氣道。


    “見過前輩。”倪令再施大禮,麵前之人不僅僅是自己的學長,更還是焚香穀的絕對高層之一。


    “前輩,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不知可否方便。”青年繼續吱聲道。


    “但問無妨。”隨和的語氣。


    “不知前輩是如何從濉州大學來到此地的。”這也是一直困擾倪令的問題,到現在張順都沒告訴過他。


    “那你是怎麽來的??”男子有些驚訝反問道。


    “我是被一個長著嬰兒身子的怪物刺死,從地府投胎而來。”青年坦言道。


    “我與你一般,隻不過是被那個嬰兒般的怪物直接推下樓摔死的。”男子不鹹不淡道,而後又低下頭,仔細掃量著倪令,“濉州大學有著大秘密,饒是我現在都未能看透,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能夠從那個地方過來者,自身也是蘊含著秘密。”


    說到這眯起了眼睛,一股兇戾之氣彌散開來,很是讓青年難受。


    倪令站定,隻能忍受,最開始男子的跳脫一度讓青年以為自己被忽悠了,但現在他現在確定無疑,這人一隻手指便可以捏死他。


    “算了,雖然對你身上的秘密很感興趣,但我也知道,能從那個地方走出來的,藏著的秘密不是誰都可以看的。”戾氣消失,男子依舊戴上了麵具,依舊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突然消失的壓力讓倪令身形一鬆,差點倒了下去。


    “謝謝前輩。”青年悻悻道。


    “恩,你是該謝謝我,要不是我出手幫暫時隱匿了這片空間,你剛才悟道引出的動靜肯定會把那幾個超級宗門引出來,到時候倪家的藏身之地可能就瞞不住咯。”男子打趣般的道。


    “前輩....”


    倪令差點驚叫出來,越來越覺得麵前老人的深不可測。


    “好歹你現在還是我焚香穀的人,所以短時間內我不會做出賣弟子的事情。”打趣般的語氣。“而且你身上我能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不該我知道的,殺了你也沒用。”男子稍微認真了點道。


    “謝前輩。”如釋重負般的感覺。倪令再拱手。


    “行了行了,走吧走吧,這一趟就聽你客氣了。”男子不耐,揮手趕人了。


    青年施禮轉身離去。


    看著前麵已經走遠的青年身影,男子的眼神中意味難名,“大道之法??而且還是融合了不止一種大道的道法,難不成這小子也創造了一門武技??”想到這,原本便有些兇戾的眼神變得更加懾人,“即使與同階的那人相比,也不會差上多少。”男子摸了摸自己的麵具,似乎想起什麽往事,眼神中竟然出現了驚恐之色。而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才歎了口氣,自語道:“算了吧,從那個地方過來的人,得罪一個能活下來就已經萬幸了,還是該與其妥善一下關係,這是年輕人的世界了,我是真的老了啊。”


    而男子之後的一切感歎,倪令都渾然不知,隻是快速迴到了焚香穀,戴上麵具,青年來到了北部居所的一所隱蔽破屋前。


    “前輩,我要一個半月之前,砸我寢屋幾人的在案信息。”青年拱手,而後灰色蘊氣進入空間戒指,麵容有些僵硬,好一會兒才承認了這個事實,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屋內之人道:“賬目還請先賒著,過幾天便給補上,此次突破所有的身家全都消耗幹淨了。”


    “不是還有一枚赤狼果麽。”那布衣中年身子都不帶轉一下的,淡淡的道。


    “前輩,這....”倪令啞然,摸了摸額頭,後略有些尷尬道:“等我先去打個獵物。”說完便要轉身。


    一道灰褐色的光影襲來,青年兩指鉗住,發現是一個灰褐色的方盒,拆開來裏麵裝著療傷藥材,但包裝紙上有著密密麻麻的小字出現。


    “多謝前輩,三天之內小子定將欠下的補上。”青年又是恭敬施禮。


    “不用,就算是師傅的見麵禮了。”老者淡淡道,繼續擦拭著那個處快被爛毛巾磨透了的金屬架。


    “師傅??”倪令心中鬱悶,但卻沒有敢說出來。說實話的,他現在並不想拜什麽師傅,因為周圍真正能夠教導他的人,少之又少。青年已經邁上了大道之路,而無論是莫桑城,還是赤水城,甚至是整個蘇黎皇朝,幾乎都是走的境界修煉,對他無用。


    青年沒有迴話,也不知道是否答應,隻是又施了個禮,腳下生出灰色蘊氣,三兩步沒了蹤影。


    麵目可怖的男子並不以為意,絕才之士,自然都是心高氣傲,他也沒想著一次就讓對方同意。有些人,注定是天選之人,不是靠著境界高深便可以強迫的。從那個地方而來,這個“雜貨鋪”的老板曾經也因為有著天選之資而意氣風發過,也曾憑借境界去試圖逼問另一個天選之輩的秘密,但對方卻讓中年男子見識到了什麽叫做以下克上,什麽才是真正的天選者,雖然那人饒了他一命,但他知道,那一敗後,自己已然被上天所遺棄,如今的他,隻是一個賣雜貨的醜陋之人罷了。


    ........


    青年拿著手中的紙條,記下了每一個位置,來到了內府門前,看到兩名仙脈一重天的守衛,青年拿下麵具,按著記憶化作內門男子的模樣,並沒有亮出信物便走了進去。如今的倪令,已經在妝之道上小有所成,甚至都將其融合進大道武技之中,變換成其他人的樣子自然就更輕鬆了。


    來到這個青石路四通八達的地方,倪令也是有些犯蒙,拉了幾個人問路才將七人的地址全部問清楚。


    七人身為仙脈一二重天的弟子,都住在丙字號居所,一排排的二層樓閣佇立,皆是用塊石壘砌而成,表麵砌成灰藍色,看上去比起外門居所不知道好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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