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我開始懷疑兇手是彭川的時候,就已經猜測到,他殺人的原因,或許就是因為常年受到同學欺負,所以才會突然爆發出來的。


    因為第一次見麵,他的某個細節就給了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雷軍罵他的時候,反映在彭川臉上的那種麻木感,便已經讓我判斷出,這個小子肯定早已經把受人欺壓的事情,當成了是一種家常便飯。


    隻有像這種飽受欺壓的人,才會在突然爆發出來的時候,表現出足夠讓所有人都側目的狠辣,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我歎了口氣,對他說道,“報仇不是你的錯,可你總不能為了報仇,一次性害死這麽多人,而且雷軍隻是說了你幾句,雖然語氣不是太對,但也不至於非死不可吧?而且,被你殺掉的輔導員,難道不是無辜的嗎?”


    “他們全都欺負我,全都該死!”我在彭川的眼神中隻看到了惡毒,假如這小子眼中稍微有絲毫的悔改之意,或許我都不會決定要弄死他,可現在,我感覺他已經完全無可救藥了。


    我眯著眼睛,然後冷笑道,“那你是不是同樣也想殺了我?”


    “你和他們沒什麽不同,必須死!”彭川說完這句話,已經重新發朝我撲了過來,他脖子長滿了青色的鱗片,那些鱗片在攻擊我的時候,居然發出了響尾蛇一樣的“哢哢”聲。


    我沒有什麽動作,直到對方靠近我不足半米的時候,才突然出手,一把扣住了他的脖子,五指同時發力。


    這小子的能力隻達到了d級,對於那些手無寸鐵的同學而言,彭川是一場噩夢,不過對我來說,卻差了點意思。


    不過,就在我滿心以為自己能夠很輕易將他脖子扭斷的時候,彭川脖子上的青色鱗片,居然一根根豎直了起來,仿佛刀片一樣,帶給我一些刺痛感。


    還真是頑強!


    我逐漸收攏的五指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強大的掙紮力度,盡管這種力量並不值得讓我側目,可假如我強行扭斷他脖子的話,那些鱗片說不定也能將我的手指割傷。


    我隻好鬆開手,給了他一絲喘息的機會,同時另一隻手也已經握緊成拳,一個直拳狠狠擊打向他的下巴。


    一聲悶響之後,彭川的身體直接往後倒跌了兩三米,後背狠狠碰撞在地麵上,他的下顎骨已經被我一拳粉碎掉了,嘴角歪歪斜斜地搭聳在一邊,模樣顯得十分猙獰。


    我很不想再繼續這麽無聊的戰鬥,便搖搖頭,麵無表情地對他說道,“就像你剛才看到的那樣,你的能力和我差得太遠了,根本沒有嚐試的必要,安分點,乖乖跟我迴去,就算死,也能死得稍微舒服點。”


    彭川一次性造成了這麽多人的死亡,犯下這種惡性案件,自然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但如果落到趙哥手裏,至少不會受太多痛苦。


    而以他的能力,如果繼續跟我交手的話,不過是單方麵在尋找屠殺而已。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彭川用充滿惡毒的眼神瞪著我,居然直接轉身,朝著街道拐角出的陰影中跑了。


    我很無奈地搖搖頭,對這種貓抓耗子的遊戲,我表示已經玩膩了,既然他並沒有老老實實合作的打算,那我就痛快點,直接送他上天吧。


    我收斂起了所有的表情,雙腿在地上一彈,瞬間就蹦出了三米多的高度,彭川逃跑的路線盡入我眼中,無論他朝著那個方向逃跑,都不過是掙紮在貓爪之下的死耗子罷了。


    兩分鍾後,當他氣喘籲籲地躲進一條巷口中的時候,我已經背靠在牆上,好整以暇地等待了他半分鍾。


    彭川掉頭就往其他方向跑,可很快就發現自己根本逃不掉,因為我總能比他提前到達預期的地方。


    被我逼上絕路的彭川,立馬就換了一副拚命的架勢,他脖子上的鱗片居然可以像暗器一樣剝落下來,瘋狂地射向我。


    那些鱗片射落的速度很快,幾乎眨眼就到跟前,我隻好將雙手交叉,護住大腦,至於身體其他的地方,則暴露在了這些鱗片的目標之下。


    我的身體被射中,渾身都感受到了刺痛,但經過強化之後的身體除了子彈之外,根本就不畏懼來自任何方麵的打擊,這些玩意落在我的身上,也隻能稍微阻止我一下而已。


    他的能力連c級都沒有達到,想通過這麽簡單的攻擊方式就傷到我,實在太天真的了。


    鱗片的數量有限,半分鍾後,意識到情況不對的彭川,立馬轉身就往後跑。


    可我已經不打算繼續給他掙紮的機會,幾乎在他轉身的瞬間,我便用自己的極限速度暴衝了上去,身體就像一支繃緊的彈簧,瞬間來到他身後,狠狠一拳,砸向了這小子的後背。


    “砰”一聲悶響之後,他口中頓時發出了嘶啞的慘叫,被這一拳的力量砸落出很遠的距離。


    我穩穩地站在原地,視線中,彭川的身體仿佛一隻破抹布,被一下子摔飛了很遠,重重撲在一塊厚牆的牆角上,軟軟地倒了下去。


    我快速拉近了和他之間的距離,拳頭在青筋的襯托下不斷膨脹,正打算給他補上致命的一拳,偏偏在這個時候,餘光卻察覺到了一道白色的影子,用很快的速度朝我飛撲過來。


    難倒他還有同謀?


    我目光眯緊,趕緊往後退開了一步,隨後,視線中出現了一個穿著白色西裝,身材十分勻稱的年輕女人,高跟鞋“踢踏踢踏”地響徹在馬路上,朝我緩緩走過來。


    而在我剛剛站立的地方,卻莫名其妙地結出了一團很厚重的冰,極寒的低溫,直接將地麵都凍得龜裂開了,可以想象,假如我之前沒有適時閃躲開的話,現在恐怕已經變成一具冰雕了。


    我看不見這個女人的臉,因為她臉上帶著一個麵具,麵具也是用冰塊雕成的,隱隱還冒著白色的霧氣。


    當她來到我和彭川中間,不到兩米的時候,我已經將目光眯成了一條縫,“你是誰?為什麽要幹擾我?”


    那女人停下腳步,用那雙隱藏在麵具下麵的眼睛,輕輕瞥了我一眼,語氣中布滿倨傲,口音好像西方人,夾雜著古怪的卷舌,“我們都是同一個物種,為什麽要這麽輕易地自相殘殺呢?”


    “同一個物種?”我楞了一下,很快就意識到她想要表達的究竟是什麽,當即冷笑道,“恐怕並不是這樣的,就算我的基因發生改變,我也絕不認同你們濫殺無辜的行為。”


    “嗬嗬,你太幼稚了。”女人搖搖頭,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我,“難道你還體會不到,這個世界的殘酷嗎?我們需要生存,就必須占領一塊屬於自己的領土。”


    我問道,“那原本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呢?”


    “他們?你說那些低劣的普通人嗎?”女人的語氣突然轉冷,變得充滿寒意,“曆史的進步,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既然他們身體中仍舊保持著最低劣的基因,那就隻好淪為我們的食物了,曆史,不都是這麽演變過來的嗎?”


    “抱歉,我不能認同你的觀點。”我搖搖頭,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打算,“我猜,這座城市中最近興起了一個組織,而你,也應該是屬於那個組織中的人吧?”


    “是的,你可以稱唿我為露西,我是黑暗天使。”女人的神態從始至終都保持著一份聖潔的高傲,仿佛一個君臨天下的女王,在俯視臣民一樣。


    “這不知道你這個優越感是怎麽來的。”我冷眼看著她,緩緩對說道,“正好,我還有一些問題想要向你了解,先迴答我第一個問題,你這次出現的目的是什麽?”


    女人指了指彭川,“這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孩子,雖然他的能力不強,不過大腦卻被基因改造得很好,我已經注意他很久了,我希望他能夠成為我的手下。”


    原來是這樣。


    我冷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你要失望了,他幹了太多壞事,我必須讓他接受應該有的懲罰。”


    露西看著我,用很生澀的語氣說道,“你這個無知的男人,我已經認定讓他做我的臣民,你沒有資格剝奪他的生命。”


    “有沒有資格,拳頭說了算!”我已經不想再繼續這種無聊的話題了,手臂上的青筋緩緩蠕動,帶給我十分強大的力量,在這種力量的支撐下,我的雙眼中變得陰寒無比,“給你兩個選擇,要麽離開,要麽跟他一塊下地獄!”


    我對那個試圖清除人類的組織充滿了惡感,即便現在我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了,可我畢竟經曆過這個社會,怎麽可能隨意讓人將它破壞掉。


    “你應該獲得懲罰!”露西隱藏在麵具之下的雙眼變得十分冰冷,她將自己潔白的胳膊緩緩舉起來,大拇指那裏出現了一個閃爍著潔白光滿的戒指,戒指一亮,頓時湧現出了巨大的寒氣,朝我渾身包裹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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