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李榮浩說：“那我就不說什麽了。你對這首歌很熟悉。很自然，有靈魂，有情感。”莘映光鞠躬，一臉的寵辱不驚：“謝謝老師。”李榮浩眯著小眼睛笑了：“你很淡定嘛。”莘映光扯了扯嘴角：“比不上老師。”李榮浩：“……”“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b班練習生們噴笑出聲。長得很有距離感又話少的莘映光，乍看以為他很冷漠，但他一本正經講話的時候又很能戳人笑點。“好了好了，下一個。”李榮浩覺得這個班氛圍不錯，開頭兩個都唱得很好。下一個是站在莘映光旁邊的尤長靖。靠vocal吃飯的少年也得到李榮浩的稱讚：“相當不錯。”“謝謝老師。”尤長靖噔噔兩步退迴位置上，有意無意望了莘映光一眼。“唱得很好。”莘映光看穿了他的想法，不吝誇讚。“謝謝。”嘴上這樣謙虛道，但尤長靖喜悅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雖然從不掛在嘴邊，但尤長靖在唱歌方麵的自信一點都不比莘映光要少。他本是以聲樂為專業，又身為團隊的主唱，唱歌不僅是愛好，更是他的優勢和資本。少年滿臉寫著老師說我唱得相當不錯的樣子，讓莘映光特別想伸手……擼一把。考慮到這個場合並不適宜，莘映光忍住了。b班聲樂課良好的氣氛維持到名叫錢正昊的練習生上場。“你剛上來的時候我對你是有印象的，因為那天你歌唱得很好。”“但是你剛才這個b段，讓我非常失望。我不太想聽你唱下去。”李榮浩說得很直接，直接到沒有給麵前的練習生留一分麵子。錢正昊低下了頭。“今天為止所有的同學，沒有一個唱錯的包括a班、c班、d班、f班。b班的你也看到了，剛才都唱得很好。”錢正昊下意識地撓了撓下巴，試圖解釋：“耳機……就是沒有拿到。今天才拿到。”“這是問題嗎？”李榮浩反問，“別的同學是怎麽學會這首歌的？”“有的假聲發不出。”話音剛落，錢正昊在焦慮和緊張下又找了個理由。“一共四句，隻唱對一句。第二句自己創作的，第三句問別人，第四句要合唱。”“你還提問什麽呢？”李榮浩失望地道：“起碼你要做到對這件事認真的一個態度。我覺得沒什麽好笑的。”他看著下意識擠出笑臉的錢正昊說。氣氛凝固了。莘映光先前說過，每個人都會經曆尷尬而難堪的時光。或早，或晚。一定會有，隻能沉默，隻能忍受。隔著幾米遠莘映光都能感受到錢正昊的失落和難過。但就像在舞台上的失誤一樣，因為沒有準備好而丟人了，他能理解，卻無法同情。李榮浩的失望之大是無法言喻的尤其是錢正昊在等級初次評定時唱得那樣好，今天上課表現得卻這麽糟糕。尤其是在前麵還有一個莘映光，一個同樣在唱歌方麵很有天賦的練習生的對比下。同樣的練習時間，為什麽他就不能做好？“你看看其他人，自己再好好想想。”李榮浩以這樣一句話結束了對錢正昊的批評。聲樂課後又是一節自由練習課。與錢正昊擦肩而過的時候，莘映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臉深深藏在帽沿下，但莘映光聽到了少年突兀的吸鼻子的聲音。和李榮浩一樣，莘映光也很喜歡他唱《city of stars》時的狀態。遺憾與關切是肯定的，但莘映光和錢正昊不熟。隻是擦肩，再無更多。*在這之前，上午a班第二課時的舞蹈課，莘映光並不知道因為自己而使a班的練習生們處於水深火熱的境況中。“林超澤，手用力太多。你能跳得好，但看起來就不怎麽樣。”“蔡徐坤，太快了，越跳越快。要踩點準。”“朱正廷，動作不知道嗎？”“王子異，你（動作）的路和（手臂的）線，沒有達到它自己的位置。”周潔瓊皺眉：“a班……讓我感覺不是特別好。”她雙手抱胸，“在你們之前我才上了b班的課。更早上課，比你們練習的時間更少，但是裏麵有個人跳得比你們都好。”“我想……你們要有危機感。人人都在往a班衝。”“如果按你們現在的狀態說的話，不行，不能讓我滿意。至少，不如b班的那個同學讓我滿意。”“最後一次說一遍，不會就問！再來。”……“有點失望。”令舞蹈基礎隻有兩個月的陳立農快要崩潰的周老師，也讓蔡徐坤亞曆山大，因為熟練跳得過快什麽的……唉。不想掉下a等級，也不願意聽見“不如b班同學讓我滿意”這類話。有壓力的同時，蔡徐坤也不由好奇，周潔瓊說的那個“跳得比他們都好”的b班練習生是誰。是許凱皓嗎？跳舞在國際得過獎的那個？還是別的誰？晚上在宿舍的時候，蔡徐坤就這樣問了身在b班的舍友莘映光。“映光，你們上周老師的課的時候，有沒有誰跳得特別好，被老師誇得很厲害的啊？”莘映光正在寫練習日記的筆一頓。蔡徐坤，一個發問犀利的男人。那個“我”字卡在莘映光的喉嚨口，怎麽都說不出去。周老師，這仇恨還給直接拉到a班去了？“……”沉默的時間有點長，蔡徐坤也意識到了某些不對勁。“有這個人嗎？”該不是周老師特意編出來誆他們的吧？莘映光：“……有。”“誰？”周銳憑著直覺說：“是不是映光？”周銳，一個直覺可怕的男人。莘映光：“……”蔡徐坤：“……”周銳說完，看到莘映光的反應，也驚了：“……”莘映光無奈地歎了口氣：“是我。”如果不是蔡徐坤問得這麽羞恥，他也不會答得這麽艱難。蔡徐坤憋不住笑，狂拍大腿：“噗，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問得太直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坤坤……”莘映光繼續歎氣：“沒關係。”準備繼續落筆寫日記。“真的是你？！”周銳還在震驚中，“弟弟你這麽厲害啊！”在莘映光還沒迴宿舍的時候，他就作為樹洞聽蔡徐坤吐了一堆舞蹈課真的好嚴格好艱難周老師真的好兇a班所有人都被她懟了個遍等等黑泥，在這些鋪墊下，周潔瓊會說她對一個人滿意，真的很不可思議。現在，更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這個人竟然是自己的舍友。一個唱歌牛批，被舞蹈拖了後腿進b的舍友。周銳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弟弟，你可以教我一下舞蹈嗎？示範一下或者幫我看一下指點指點？”蔡徐坤起哄：“跳跳跳，我a班不服！”莘映光老神在在：“等五分鍾，我先把日記寫完。”在周銳和蔡徐坤的奉承起哄聲中巋然不動。莘映光，我，一個意誌堅定的男人。絕不會輕易為外物所動搖。*與此同時，相似的情形發生在其他a班的成員和他們的b班的舍友中間。陳立農整個人癱在床上：“好煩哦，舞蹈課好難……根本跟不上。哎，對了，銳彬，周老師上課的時候說b班有個人讓她特別滿意，你知不知道是誰啊？”鄭銳彬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映光。莘映光。”陳立農：“莘映光？”鄭銳彬：“對，就是唱《煎熬》那個莘映光。他的舞其實也跳得很好。”映光這麽厲害，還這麽努力，平時在練習室裏都沒怎麽見他休息過，自己也要更努力才行啊。陳立農若有所思。很快又用被子蒙住頭：“聽你這麽說，他是要上a的啦。我肯定就要下去了。啊啊啊”長聲號啕。鄭銳彬隻好鼓勵他：“農農你別擔心你可以的……”還有一間宿舍。林超澤：“長靖，你們上課的時候周老師特別關注誰啊？”尤長靖：“哈？什麽？”林超澤愁眉苦臉：“周老師說，b班有個人跳得比我們a班七個人，所有人都好。我就想問一下，誰這麽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