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高洪濤鬥得如火如荼,難解難分的時候,刀哥立馬抓住機會,暗中堵截高洪濤的退路。


    高洪濤的營銷策略,同樣在歐越婚慶公司也引起了很大的非議。


    但高洪濤對這些議論聲的處理方式與我不一樣,高洪濤可能是下定了決心要和我決一死戰,所以不論那些高管怎麽勸他,他都毫不理會,一意孤行。


    這做法在那些高管心裏埋下了怨氣。


    刀哥正是利用這個情況,立馬抓住機會,花高價從高洪濤的歐越婚慶公司,一次性挖走了一大批精英團隊,給高洪濤來了個釜底抽薪。


    刀哥在黃哥的支持下,挖來了這些高管之後,不聲不響地創建了一個如意婚慶公司。這個如意婚慶公司幾乎就是歐越婚慶公司的翻版。如意婚慶公司中層以上的管理人員,以及絕大部分的核心設計師,全是歐越的老員工。


    高洪濤見這情況後,終於急了,這一天中午,當我正在為即將和高洪濤法庭相見的事情煩惱時。


    高洪濤忽然主動給我打電話來,說是要和我聊聊。


    我在電話裏對他冷笑道,“高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陸雲川在您的眼裏不過是一個隻會耍一些不切實際的花招,空有皮囊,乳臭未幹,毫無本事的小男人而已。不知道高總如今改變這個看法了沒有?”


    高洪濤聽了這話,先是尷尬地笑了笑,之後說:“陸總,咱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我想和您談談,不知道陸總是否願意給我個機會?”


    “機會?高總別這麽說,機會不是我給的。再說,我並不覺得,我有必要和你談談。”


    高洪濤在電話線那頭沉默。


    我沒聽到他的聲音,有點煩躁地說,“既然高總沒什麽事的話,那咱們直接在法庭上見麵就就好了,到時候,高總有什麽話,可以盡管說出來。”


    高洪濤聽了這話,立馬叫住了我:“陸總,先別掛。我就在你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我想和你談談劉語婷的事情,最多十分鍾。”


    “你他媽還敢和我談劉語婷,姓高的我告訴你,婷姐會變成今天這樣子,有一半是你的功勞!”


    高洪濤聽了這話後,語氣帶著一絲淡淡的悲傷:“還有一半,是你的。陸總,我知道你可能不想見我,不過我想和你說一件事,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


    “啥?”一聽這話,我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接他的話。


    “陸總,我知道我高洪濤不是什麽好人,我活了這麽久,愧對了很多人。但是,陸總,我可以拍著胸脯指天發誓,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對不起過劉語婷,事實上,我和她假結婚這麽久以來,我甚至都沒有碰過她。”


    “所以呢?”我依舊冷冷問他。他說他沒有碰過婷姐,這一麵之詞就算是真的,那多半也是因為婷姐的拒絕。而且,我幾乎可以想象,他強迫婷姐做那樣的事情時的情景。


    “所以,陸總你和我相互爭鬥根本就是毫無道理的事情,我們不應該成為敵人,而應該當成為朋友。至少,是盟友。”


    我聽了這話,又是一聲冷笑:“高總,你是不是覺得我依舊還是一個五歲的孩子?隨意一顆糖果就能輕而易舉被哄騙的那種?”


    “陸總,你對我的成見太深了!我知道,我不可能一下子就取得你的信任。不過陸總,難道你就沒有好奇過我跟那個刀哥的恩怨嗎?你就不想知道他為什麽這麽恨我?或者我,我為什麽始終和他勢不兩立?”


    聽完他這話,我還真有點好奇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麽樣的過節了。我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下來見他一麵。我知道高洪濤絕對不可能像他在電話裏說的那麽好,但是也許,他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壞。


    當然,我願意下來見他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現在,我們擁有共同的敵人。


    雖然高洪濤也是我的敵人,但是從輕重緩急的角度來說,至少高洪濤還沒有開始對我下死手;而刀哥,雖然每次見麵,都給我表現出一副讓人無法分辨正邪的笑臉,但其實,我非常明白,自從上一次他失手之後,他想要除掉我這個目的就變得非常緊迫,因為他和我一樣,都非常清楚,如果他不先下手除掉我,我就很有可能將他幹掉!


    所以,為了這個共同的敵人,在這危急關頭,多一個盟友,無論如何,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


    我走到樓下的咖啡廳時,高洪濤一個人坐在咖啡廳的一個角落,手裏捧著一杯咖啡,他那安靜的樣子,與周圍的環境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


    不知為何,那一刻,我竟覺得這個中年男人,有些孤獨。


    我朝他走了過去,高洪濤見我後,便笑著示意我坐下。


    我剛一坐下來,高洪濤就對我笑了笑,說:“我就知道,你是聰明人,你一定會來見我的。”


    我對他這話置之不理,直接開門見山道:“我之所以下來,是因為我想知道你和刀哥之間的過節,在某些時候,這對我非常重要,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嘛。所以,你想和我談什麽,怎麽談,直接說吧,別說那些沒用的,別耍花招。你心裏應該很清楚,這個時候,隻要我稍微再用一點力,你的歐越婚慶公司必死無疑。”


    高洪濤聽了這話後,默默喝了一口咖啡,之後說:“陸總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你放心,我高洪濤雖然名聲不好,但從來不做見風使舵出賣盟友的事情。”


    “那你趕緊說吧。”


    高洪濤默默看了我一眼,道:“我前任妻子,想必陸總你也見過,和刀哥去世了的那個妻子,其實是姊妹,我前妻是妹妹,刀哥亡妻是姐姐。事實上,我並沒有喜歡我前妻,我和她結婚多年,一直相敬如賓,我們除了共同撫育了一個孩子之外,幾乎再無其他交集。”


    我聽到這,有點不耐煩地道:“高總你可以直接說重點,大家時間都很寶貴。”


    高洪濤有點自嘲地笑了笑,之後說:“陸總別急,馬上就說到重點了。事實上,那時候,我一直深愛著的那個女人是我前妻的姐姐,也就是刀哥的亡妻。我們其實還是大學同學,我和她一共在一起了三年,從大三到畢業後一年。我和陸總你差不多,都是畢業後選擇創業,白手起家的。那時候我們沒錢,生活很辛苦,但她對我從來沒有過怨言,一直默默站在我身後做我最堅實的後盾,這讓我非常感動。那時候,我真的很幸福,為了創業,我每一天都要四處跑業務,四處找人談投資,總之創業的辛苦,陸總你應給能夠體會。但每一天晚上迴到家裏,看見有她在等待,我就會覺得,一切苦累都是值得的。”


    我默默點了點頭,“高總什麽時候才能說到重點?”


    “本來,我們都已經做好了結婚的準備了,雙方父母都已經見過了,隻差定一個合適的日子,咱們就能辦事。誰知就在這時,有一天,她忽然告訴我她要和我分手,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就是死活要分。我用盡了辦法,對她哀求了一遍又一遍,可是,不管用,她鐵了心要離開我。離開我之後,很快她便和那個刀哥走到一起,當時我和刀哥都是你現在這麽大的年齡,血氣方剛。我氣不過,當即去找刀哥理論,誰知被他打得半死。後來,大約半年後,刀哥和她正式走進婚姻殿堂。那時候,你能想象我的感覺嗎?那簡直是萬念俱灰……”


    我聽到這兒,默默點了點頭,我沒料到,高洪濤曾經居然也有癡情的一麵。


    我有些不好意思承認,我已經被他的話感動了。


    這種事情,太狗血了,但卻和我與婷姐的故事那麽相似,我眼前不知不覺便浮現了婷姐和高洪濤結婚時的場景。說真的,我能理解那種感覺,那種痛徹心扉與那種萬念俱灰。


    高洪濤接著說:“人一旦失去真愛,往往就容易自暴自棄。那時候,因為我經常找她,和她妹妹走得有些近,一來二去就混熟了,然後事情如你所知,我稀裏糊塗地就和她妹妹結婚了。那之後,我和她雖然就在一個城市,卻長久沒有再相見。時間大約又過了一年,我的事業慢慢開始有點起色了,有一天我忽然興起,讓我前妻以姊妹的名義約她出來吃飯。我前妻拗不過我,後來同意了,並按我的要求向她再三保證我不會出現……”


    “但你還是出現了?”我恰時插了一句話。


    “對,其實我一開始就就沒想要迴避,是我想見她的。當天我把她約到一個飯店裏吃飯,之後,我做了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情,我趁著我前妻上廁所的間隙,將她拉到了對麵的賓館……再後來,這事情讓刀哥的手下撞見了……所以,結局可想而知,刀哥知道後暴跳如雷,接連多次對她實施家暴。我知道後,感覺受不了,於是在一個下雨天我打算將她接走,本來好好的,誰知道我拉著她走出刀哥家裏,剛剛將她推上車,恰好碰到下班迴家的刀哥……”


    他說到這裏,深吸了一口氣,麵目有些悲痛,似乎陷在迴憶裏有點無法自拔了。


    “這是我這輩子做得最愚蠢,也是最對不起她的一件事,我每次迴想起那天的情景都會心痛得渾身打顫。當時,刀哥見狀,立馬失去了理智,他開著那輛大眾汽車,像個瘋子一樣,不要命地朝我們輾軋了過來……,她死了,一屍兩命,直到屍檢的時候,我才知道,她那個時候已經懷孕……”


    高洪濤說完這些的時候,麵色痛苦地地下了頭去。


    “我和刀哥,就是從那天開始後,變得勢不兩立的。”


    我聽完後,默默歎息一聲,之後說了兩個字:“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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