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姐說:“雲川,我已經替你查清楚了,在北京黑了你500萬的那個人是高洪濤,你以為高洪濤和刀哥真的是勢不兩立的死對頭嗎?你錯了,雲川,刀哥和高洪濤都想害你的原因是你太成功了,你用不到一年的時間做了他們可能需要十年甚至一輩子才能做到的事情。所以,他們希望你死,希望你落魄,好讓公司落到他們的手裏……”


    我聽了這話後,啞然看著婷姐,許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婷姐小心地把我的頭放在地上,將她身上的那個棕熊裝脫了下來,給我墊在腦後。


    之後又說:“雲川,這個世界充滿了危險,你必須堅強的活下去,你必須把所有壞人都打倒,你必須給咱們的孩子一個安全可靠的成長環境。你知道,總有一天孩子會需要你一個人來撫養。”


    我聽著這些話,感覺一陣撕心裂肺般的痛苦。我依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婷姐永遠都比我想得更遠,比我更加成熟,也永遠都更加理智。


    “所以,雲川,你必須放下我,必須放下一切牽絆,從今天以後,世界是你的,放手去拚搏吧,不要有所顧忌。”


    婷姐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已經站起身來,目光中滿是深情與期待。她匆匆把目光從我的身上掃了過去,之後深吸了一口氣,便將頭扭了過去。


    我知道她這是在向我做最後的道別,我忽然感覺心痛得無法唿吸。


    我眼睜睜看著她一步一步離我遠去,我並不是沒有挽留她,也不是沒有難受,隻是,她給我說的那句話,那句我無法拒絕的話,讓我隻能隱藏悲傷,隻能默默將所有的痛苦都埋進心裏,然後目送著她遠去。


    她走了幾步後,最後一次迴眸看我:“雲川,我給我們的女兒取了個名字,叫紫馨。我會告訴紫馨,她有一個堅如磐石的父親,她的父親是個英雄,無論生活如何殘酷,都永遠不會被打倒!”


    我聽了這話感覺喉頭哽塞得厲害,我想叫住她,但我喊不住任何聲音,我握緊了拳頭,在心裏默默念到:“紫馨,婷姐,從這一刻起,我要做你們心目中那個永遠不會被打倒英雄!”


    ……


    救援隊伍到來的時候,婷姐已經徹底遠去了。


    在救援隊伍把我抬上擔架的時候,我一直咬緊牙關始終沒有叫喚過一聲。


    我在醫院裏被縫了幾十針,住院大半個月。


    正因為我受了傷,警察那邊同意給我一段時間,養好了傷再找我算那五百萬的事情。


    那個陳總雖然想要撤出投資,但後來,看見公司業績一天好似一天,於是,此人最終還是不舍得把資金撤出去。


    在我住院的時候,刀哥那個笑裏藏刀的家夥,一共來看了我三次,每一次都搞得像是慶祝什麽活動似的,又是鮮花又是水果的,還帶著一大幹小弟。


    刀哥對我說:“雲川兄弟,你放心養傷,至於尋找兇手的事情,交給我這個當哥的去處理。”


    我看著刀哥那種裝得一絲不漏的表情,笑了笑道:“有勞刀哥了。”


    事實上,我很清楚,那一天在那個山溝裏想要置我於死地的是什麽人。


    我其實一迴到k城,就雇人暗中調查清楚了肖武現在在什麽人手下工作。


    肖武畢業後,有一段時間因為找不到工作,就成天在大街上晃蕩,後來,有一天,刀哥的手下阿城帶著幾個兄弟在街頭閑逛,無意間看到了肖武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一個白領皮包裏順手牽羊偷走了錢包。


    阿城見狀,覺得這個長得賊眉鼠眼的男人,可塑性非常好,於是就直接把他帶到刀哥下麵的一家酒吧去做保安。


    本來肖武做得好好的,期間也沒犯過什麽大錯,不過就是不得刀哥的賞識。


    肖武這人心胸狹隘,看見我成功後,此人可能是對當初退出的事情追悔莫及,進而變成嫉妒,又見我和刀哥看起來關係親密,於是,這人的嫉妒心理迅速發酵。


    直到這一次,他知道我和刀哥鬧僵了之後,聽說刀哥想要暗中除掉我。於是,他為了得到刀哥的青睞,立馬自告奮勇,說他可以保證除掉我。


    刀哥知道他和我的關係,又知道這家夥心胸狹隘,簡直就是個跳梁小醜,所以為了把事情撇幹淨,他幹脆將計就計,授權肖武按他自己的計劃去行事。


    肖武得了授權後,當天就一直在跟蹤我,當天晚上,他跟蹤我到那個深山拐角處時,立馬想出了一個妙計,想殺我於無形,於是就有了那個急轉彎處的那一場事故。


    對於肖武這樣的跳梁小醜,我不屑於跟他鬥爭,也不屑於去報複他,事實上,他並不需要我去報複。


    事故之後,肖武隻在k城露了一次麵,之後便被刀哥直接送到非洲最艱苦的地方去修鐵路去了。


    想來這人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刀哥給他的理由是,他做事太粗心,留下了馬腳,他送他出去是為了保護他。


    這話讓肖武無從反駁,於是,此人很快就被刀哥送了出去。


    肖武走後,刀哥也算是丟掉了一塊裹腳布,瞬間輕鬆了不少,之後在我麵前大肆鼓吹說,如果讓他抓到那個嫌疑人,他一定替我將他打成肉餅。


    我聽了這些,無言地笑笑。


    在警方找我調查這個案子的時候,我並沒有把肖武的名字說出來,我隻說沒看清對麵的車上坐著什麽人。


    我其實並不恨肖武,他隻是一個悲哀的作繭自縛的可憐蟲而已,他這一輩子所做過的事情,總有一天會全數報應到他的頭上去。


    當然,我不說他的原因,也不僅僅是因為我不恨他,更重要的是我需要給自己留一個退路。


    如果我把他的名字說出來了,警方順著這條線索往下一查,刀哥這個幕後的操作人很快就會暴露。


    刀哥可不是肖武,他一旦暴露,肯定狗急跳牆,隻怕到時候會讓更多無辜的人流血傷亡。


    何況,對刀哥這樣笑麵藏刀的人,我一定不會輕饒,總有一天我會讓他也知道絕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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