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時分,林易瑤手裏抱著一件黑色大衣在小區長凳上找到了我。見我癱坐在那兒抽著煙發愣。


    她默默朝我走了過來,然後在我旁邊坐下。


    “訂婚禮幾點鍾開始啊?”她把衣服遞給我後,小聲說道。


    “好像是十點。”我一邊抽煙,一邊迴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那你要去嗎?現在六點多了。”


    我望著她茫然地搖了搖頭,“她不希望我去。算了吧,反正我和她之間也已經徹底結束了。這樣吧,易瑤,你跟刀哥請一天假,我一會帶你去個地方。”


    林易瑤聽了,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望著我說:“要去什麽地方啊?刀哥和我說了,請假也要扣工資的。”


    我望著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笑了笑說:“他要敢扣你工資,你就到工商局投訴他。再說,周末補迴來不就可以了嗎?”


    林易瑤聽了這話,終於點了點頭說:“那好吧,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她說著就要去掏手機,我一把拉住了她:“不急,他現在還沒起床呢。咱倆迴去換一身運動服,寬鬆的那種。”


    林易瑤雖然依舊一臉好奇的模樣,但我也沒有再給她解釋什麽。


    我倆迴到租房後,林易瑤很快就換了一身清涼怡人的裝扮,她那纖細的小腿下麵是一雙粉紅色的運動鞋,白花花的大腿上麵是一條麻灰色的跑步短褲,還有一件米白色半透明的t恤,透過這t恤隱約可以看見她內衣的輪廓,這樣的裝束,與她那本就小巧的身材相得益彰,既可以把她的身材曲線完美地襯托出來,又不失誘惑魅力。


    我望著她有些高蹺的臀部,竟忽然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她站在我麵前,把那完美的身材旋轉了一圈,然後開心地看著我說:“這樣行嗎?雲川哥。”


    我咽了咽口水,之後立即拍手道:“行,太行了,這樣最好不過了。”


    在我們出發的時候,我特意帶著林易瑤來到了許明輝公司樓下。說實話,我已經很久沒有來找過他了,今天是婷姐的大喜日子,我不希望自己的心情受到她的影響,所以我想把在k城還算得上是我朋友的人都找出來,盡量讓自己開心,盡量讓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悲傷的過往,也不要去想婷姐。


    可能我們來得有點早,許明輝這個時候還沒有來上班。不過這並沒有什麽關係,反正我們現在時間多得是,我們可以等。


    大約上午八點鍾,我終於看到許明輝一手提著個手提包,一手拿著個包子邊吃邊往公司大樓匆忙趕了過來。


    我立即朝他走了過去,許明輝見了我,似乎有些吃驚,隨即把手裏的包子收了起來,然後望著我笑了笑說:“時間有點緊,來不及吃早餐了,所以……”


    他表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我知道他可能以為我還在為他當初退出的事情耿耿於懷。


    我看著他笑了笑,然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請一天假行不行?咱哥倆好久沒見了,一起去走走?”


    許明輝有些為難地說:“快月底了,事情堆得有點多——”


    他這話剛說完,我便拉著他朝公司門外走,“兄弟重要還是工作重要?就一天而已嘛,來,給你們經理打個電話……”


    許明輝聽了,無奈地笑笑,然後說:“至少,你讓我把東西放公司吧?就這麽提著一個公文包到處亂走,怪別扭的。”


    我笑道:“你去放你去放,快去快迴。”


    雖然再次見到許明輝,我能明顯地感覺到我們之間都有點不太自然,不過真正的友誼都是“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式的。


    隻要有人願意先低頭認輸,那麽,其實我們之間也並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


    幾分鍾後,許明輝便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匆忙出來了。


    ……


    我帶著許明輝和林易瑤三人在公司樓下的一家自行車行租了三輛自行車,然後帶著他們往k城西麵直行而去。


    在k城的西麵,有一個拔地而起的高山,此山山麓上有一片不算很茂密的森林,背麵是一片墳場。順著山道一直往上,隨著海拔升高,大約往上800米之後,樹木便開始稀少,放眼望去盡是一些裸露出來的嶙峋怪石。


    因為此山沒有經過任何旅遊開發,所以從海拔800米往上,山上便沒有了任何路徑,繼續登頂隻能攀岩附葛。


    不過因為從此山山頂可以將k城全貌盡收眼底,而且站上去,大風大浪吹在臉上,會讓人感覺有一種指點江山般的英雄氣勢。


    於是,那些就是喜歡挑戰艱險,就是喜歡作死,喜歡領略山頂風光的人,依舊前赴後繼地往山頂爬去。


    我想,對於我這樣苦逼的男人來說,女朋友和別人訂婚的時日,也許真的隻有到山頂上去感受一下那種大風大浪的感覺,去俯視一下碌碌眾生,去開懷嘶吼幾聲,才能將我心中的愁悶都發泄出去。


    不過,跟我來那兩個家夥,就不知道他們心裏作何感想了。


    我們在山腳鎖了自行車,便一路往山頂上攀爬上去。


    徐明穿著一身西裝,沒走多遠就熱得大汗滾滾;林易瑤雖然穿著一身運動裝,但畢竟是女孩子,體力跟不上,於是兩人不停地拖我後腿。


    而我,雖然也累得像個哈巴狗一般,但我不敢稍作停歇,因為一停下來思緒就會飄到婷姐的身上。


    一停下來我腦中便會幻化出婷姐一身潔白婚紗,滿臉幸福流光,然後朝著高洪濤落落大方款款伸出手去的樣子。


    這場麵無數次在我腦中反複播放,每一次想起,我都會留意一下時間,距離上午十點越來越近,我感覺心髒像被什麽東西捏住了一般,越捏越緊,直到我無法喘息。


    走了大約四十多分鍾,前麵被人踩出來的路徑也沒有了,想要繼續上去,隻能去爬岩石。


    林易瑤一見那陡峭的石壁就連連搖頭,說無論如何也是上不去了。


    雖然石壁的確很陡很滑,但就我感覺,隻要小心謹慎,登上去的難度並不是很大,唯一的危險就是,石壁側麵就是懸崖,雖然不高,隻有四五十米的樣子,但崖底都是鋒利如刀的鍾乳石,如果人掉下去的話,那真是……萬箭穿心的既視感,能夠僥幸活命的概率幾近於零。


    盡管如此,因為我登頂的yu望相當強烈,所以我們最終還是決定上去。


    按照許明輝和林易瑤的說法,那叫舍命陪君子。


    許明輝脫了外衣便開始第一個往前攀爬,我在他後麵緊緊跟著。林易瑤在我後麵,為了防止不測,我給林易瑤的腰上係了一條繩子,另一端係在我身上。


    事實上,我已經感覺相當小心謹慎了,但當我們爬到半山腰時,林易瑤因為心理素質不過關,可能是恐高,往下看了一眼,看到那尖尖的石頭,忽然腦袋一沉,整個人簌簌簌幾下,一腳踩空,接著就往下掉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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