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於相對的,是那臉上越來越淡的,如冰雪般冷淡的表情。他甚至在提到自己身上的腦控裝置安保措施的時候都是淡淡的,像是已經習慣了,可不義超人其實明顯能感覺得到某種滿意。不,或許不僅僅是滿意。在那其中更加深刻的還有惡意,混雜著欲望,糾葛著太過詭異的東西,聯合在一起的時候,已經把最初最本質的情感變得麵目全非。感謝這些日子在平行宇宙遭遇太多,不義超人對於情緒的感知都多了不是一星半點。也因此,在感知到這種堪稱混亂的情緒的時候,他其實多少是覺得有點迷惑的。還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所以你到底為什麽非得要幹涉我,我看不出你對這個世界的惡意”這是實話,甚至可以歸納為真相,畢竟就像是不義超人說的,他其實現在對於情緒的感知很敏銳。【克拉克】的惡意的確有,但更多的指向於具體的某個存在而不是更多的更大的更宏觀的世界……他想搶奪【阿爾弗雷德】的靈魂,但是搶奪不到,所以選擇毀掉。在不義超人的感知內是這樣。一種惡意的全然專注。不義超人想不通本該是純善的【克拉克】到底是怎麽變成這樣的。就像是他本以為會從【克拉克】這裏得到模糊的答案,或者幹脆不會得到答案一樣。不義超人沒想通的是,他隻是隨口的那麽一問,麵前的【克拉克】居然還真的迴答了。熱視線在一瞬間消退,有那麽片刻,不義超人很確定自己看見了【克拉克】眼底的詫異。“我以為你能理解我。”他如此說道:“我隻是想要留住我想留住的東西,僅此而已。”不義超人摸不著頭腦:“你是說【阿爾弗雷德】。”“…………”【克拉克】沒迴答他的話,片刻之後,他突然把話題偏差向了另一個方向:“【布魯斯】討厭這個世界,混亂,永無止境的悲劇……我其實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所以你想阻止他?”不義超人猛地後退一步,咬牙轉移了自己的方位他有注意到自己身後距離不遠的能量切口那是一個很狹窄的位置,被能量波動的範圍囊括,想要突破能量切口離開這個空間,就必須用更大的能量強行突破。以不義超人一個人的能力,在這種圍追堵截之下做到並不容易,他需要借助【克拉克】的力量,想辦法借力打力達成最快的效果。這不會容易,也因此需要更加轉移【克拉克】的注意力。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不義超人的確疑惑與【克拉克】迄今為止所有的行動。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一直圍繞著他,以至於不義超人的確不是一般的在意【克拉克】嘴裏所謂的“我以為你能理解我”。理解?理解什麽?哪怕是此時此刻,不義超人都不覺得自己和【克拉克】是同一種類型,或者說應該有什麽共同語言。他倒是更想知道自己之前那個問題的答案。他想要知道【克拉克】到底打算做什麽,畢竟如果隻是並不針對於這個世界,其實他們完全可以站在同一陣營不是嗎?相互利用罷了,他和【卡爾】之前也就是這樣,塑料的關係,該斷就斷,連提前吱一聲都不需要,丟棄對方和丟棄沒有食物的食品包裝袋沒什麽區別,甚至更順手一點,畢竟不需要找垃圾桶。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於自己脫口而出,本打算用來轉移對方注意力的問題,不義超人覺得【克拉克】哪怕真的迴答了,答案也應該是“是”。可事實上“我不打算阻止他。”【克拉克】的表情很淡。“這個世界如果必須要存在,那麽我會讓他按照我的設想進行下去,但如果一定不能存在,至少【布魯斯】必須得活著。”【克拉克】的眼睛很亮,說這話的時候看起來比往日裏柔軟的多,“難道你不是這麽想的?”“操控,壓迫……不管用怎麽樣的方式,屬於我的蝙蝠俠必須站在我這邊,而基礎條件,他首先得是一個活人。”【克拉克】道:“我以為你這麽做了,至少能明白我的想法,但看起來你似乎什麽都不懂?”不義超人終於弄懂了【克拉克】在說什麽,他咬牙:“我和你不是同一種人。”“你隻是沒來得及做,在我看來我們之間根本沒什麽區別,還是說你舍得讓你的世界的蝙蝠俠死掉?”【克拉克】說道:“他是特殊的不是嗎?我並不覺得我的要求過分,隻是活著而已,這個世界如果注定毀滅,如果注定有一個人必須活著,那為什麽不能是【布魯斯韋恩】?”不義超人:“…………”他險些開口讚同這一觀點。但很快,迴過神來,有那麽片刻的凝滯,又再度開口:“你也可以選擇讓這個世界無法毀滅。”“我不知道你到底怎麽瞞過他的視線,但你既然能夠擺脫腦控,他的做法你也看在眼裏,【哈爾喬丹】和【布魯斯韋恩】不一樣,想毀滅世界的隻有【布魯斯】,隻要我們能製止他”“你們做不到。”【克拉克】平靜重複:“你們做不到。”這簡直就像是一種無聲的宣判,帶著極端的偏執。這種人是很難說得通的,不義超人其實一清二楚,某種程度上把話說的大差不差之後,他到底也不是不能理解之前【克拉克】所謂的相似點在哪裏,他們都不會是輕而易舉被動搖觀念的人。口頭說服。可以有,但基本沒用,不是誰都吃這一套,也不是誰都能聽得進去。不過好在不義超人本來也不指望對麵真的能被自己的三言兩語說服,本質上隻是為了偏移對麵的注意力給自己突破空間做準備而已,所以倒也沒多生氣。順著話反而繼續開口:“但加上你就不一樣了不是嗎?”“【韋恩】的身上具有汙染,在徹底消除之前必須要隔絕危險性,而你突破過腦控係統,顯而易見對此也有研究。”不義超人略微頓了一下,加了點誘惑進去:“他需要被管製,就像這個世界現在亂七八糟的現狀一樣,如果操作得當,這個管製人隻有你能承擔,而孤獨堡壘就是一個絕佳的好地方。”“你甚至都不需要外出整理這個世界,那麽多那麽多的仿生人,你可以用你的本體和【布魯斯】一直待在一起,研究讓他脫離汙染的方式。”“他甚至不會有機會提出任何反對意見,至少就我的角度,在我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我很樂意和你一起研究腦控裝置”因為其實我也挺感興趣的。這句話不義超人沒說出來,不過顯而易見有耳朵、腦子沒怎麽下線的人都能聽得出來對麵的言下之意。這真的很有誘惑。不義超人沒指望口頭說服,但他的確也沒那麽不用心,畢竟注意力還是需要被轉移的,難度也不低。至少不義超人自己覺得,就算未必相信,未必可行,在聽見了這種描述的時候,如果是自己站在【克拉克】的位置,其實是會動心的。理由很簡單,就像是【克拉克】說的那樣,他們其實很像,至少就對於【蝙蝠俠】的執念上,非常相似。良久的沉默,熱視線襲擊而來的頻率似乎都低了不少,通過自己良好的視力水平,不義超人看得見對麵臉上的某種沉思。難以置信的是,【克拉克】似乎真的在考慮。這其實不難解釋,畢竟【布魯斯韋恩】本身的肉體戰鬥力在沒有加持的情況下肯定比不過氪星人,如果加上腦控裝置被限製,隻要能解決掉最關鍵的汙染,不義超人的話的確有實現的可能性。而汙染這種東西,很致命,但作為【克拉克】未必真的半點抵抗也沒有,最重要的是,此時此刻他的思維是被裂開一半的,很多事情的思考完全不會有足夠的全麵。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麽造成了此時此刻【克拉克】不再單純的性格,但顯而易見,他和【卡爾】一樣,仍舊保留了對於事務選擇的極端的偏執。有那麽幾秒,不義超人覺得或許下一刻【克拉克】就會因為這種性格內的極端答應下來自己的合作。可出乎意料的。“我拒絕。”【克拉克】的身影突然消失,超級速度之下,不義超人幾乎是下意識的猛地一個後撤,才帶著白繭堪堪避開蓄力之後的攻擊。“我和【布魯斯】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任何外人插手,至於你說的監管。”【克拉克】淡淡道:“我還不至於無聊到喜歡一隻被操控的軀殼的地步。”“放棄無謂的掙紮好了,卡爾。”他如此說道:“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可以和談的可能性。另外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收起你對我的【韋恩】的糟糕念頭!“莫名就對【韋恩】有糟糕念頭的不義超人:“…………”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和這種滿腦子都是【布魯斯韋恩】的人根本聊不來!!!………………如果有記者可以在這裏采訪到不義超人,那麽他大概可以得到一個‘他討厭所有無腦隊友控的超人’這一結論。但這裏沒有記者,也沒有任何除了麵前這個腦子似乎非常不好使的【克拉克】以外的可發泄人選。不義超人久違的在這個世界再度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心裏憋氣。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不得不說的是很多事情雖然討厭但是有效,甭管不義超人最開始的打算到底是不是這個方向,至少就此時此刻的情況來看他做到了他最初想要做到的事。擾亂【克拉克】的思緒。當匯聚的攻擊從前方飆射而來的時候,不義超人就知道,自己等待良久的機會終於到來了。……主世界蝙蝠俠,是在差不多一分鍾之後等到不義超人的。【布魯斯韋恩】的攻擊毫無疑問在本就維持高懷疑度的基礎上引爆了炸彈,【綠燈俠】就算再傻,不管出於什麽樣的念頭,都不可能會容忍大麵積的汙染侵蝕他即將到來的新世界的基礎。戰鬥,就是這麽突然爆發的。極高的汙染混合著扭曲的能量,造成的結果堪比一個人同時處於引力和推力的作用下。主世界蝙蝠俠隻是普通的人類軀殼,在這種情況下但凡波動波及到一點點,都會直接被碾成虛無,但好在身邊還有一個身上自帶意識集合體的不義達米安。殘存的意識集合體作為庇護很好的在這一片空間內護住了兩個人的安全,可惜伴隨著時間的推移,作為載體的不義達米安明顯能感覺到這種保護在漸漸的失效。不是不緊繃的,但這事完全急不得,【布魯斯韋恩】突然開始發瘋本身就證明不義蝙蝠俠那邊已經有所進展,現在隻不過看哪邊行動更快而已。隻要不義蝙蝠俠的行動快過【布魯斯韋恩】和【綠燈俠】之間的鬥爭,某種程度上就不算太糟。但讓主世界蝙蝠俠完全沒想到的是,不義蝙蝠俠那邊太有效率了,以至於當熟悉的披風帶著白色的大繭迅速的接近戰場的時候,主世界蝙蝠俠險些第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但也隻是一瞬間而已,不義超人的速度很快,對於主世界蝙蝠俠來說,能捕捉到行動軌跡,還得歸功於此時此刻意識集合體對於周圍能量的幹擾導致的行動的具現化。也因此,在意識到不義超人半點猶豫都沒有直接頂著能量風暴往前衝的時候,主世界蝙蝠俠就已經意識到了那未知的白繭極有可能就是即將被傳送的【阿爾弗雷德】。說實話,他沒懂對方這麽做的意義,在主世界蝙蝠俠看來,這是一種危險性極高的行為。【布魯斯韋恩】現在還能和【綠燈俠】保持幾乎勢均力敵的敵對,完全就是因為尚存理智,暫時還不到徹底發瘋把這個世界搞掉的地步。可以說,那一絲理智,就是此時此刻最關鍵的存在。而眾所周知,這一絲理智,被維持在【阿爾弗雷德】的身上,像這樣直接衝戰鬥前線,雖然不知道白繭到底意味著什麽,但【阿爾弗雷德】絕對有極大的概率會被波及。這無疑是不理智的,可以說是極端危險。投鼠忌器這種情況在真正激烈的戰鬥之中很難實現,能量波動極大的情況下,稍微一個攻擊偏移,別說是器了,鋼鐵之軀來了也得瞬間化灰。更別提還有汙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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