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難以置信的，像是看到了什麽奇怪的存在，耳邊甚至能聽得見對方捏緊刀柄的時候骨節的炸響，像是用了極大的力氣。是備戰的狀態，是熟悉的敵對。但沒能在第一時間進攻，就足矣證明對方的猶豫。可她在猶豫什麽？不義燈俠不懂，或者說，他現在已經沒辦法很好的理清思路了。不過也不需要不義燈俠理清什麽，因為就在下一秒，造成問題的主人本身已經給出了答案。“格雷森？怎麽是你？”格雷森？啊，他說的是主世界夜翼。不義燈俠後知後覺。在他的視線裏甚至能看得見對麵被喊出身份之後的遲疑，隨後像是確認了什麽，一片猩紅之中幾乎在發光的湛藍們轉動了一下。一直安靜站立著的人影突然動了，起初還有點僵硬，但隻是活動了數秒，就似乎和正常人沒什麽區別。不義燈俠沒有動，他在一片極其詭異的安靜之中靜靜地看著主世界夜翼的靠近……直到停在一個前進一步就算得上危險的範圍。“誰能給我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麽？介於我似乎錯過了很多……”主世界夜翼道：“我知道我這話說出來可能有點奇怪，但你們的確是哈爾喬丹和【武士刀】沒錯吧？”【武士刀】不為所動：“理查德格雷森？”“是我是我。好吧我知道可信度好像的確不高但我的確是。”主世界夜翼道：“我覺得我們先談談再說？”有那麽幾秒的安靜。【武士刀】大概是在思考什麽，視線掃過主世界夜翼的身體，最終落在對方那張臉上。片刻之後，刀尖些微下垂點在地上。這是一個安全信號，雖然隻要發現不對就可以立刻反擊，但的確並不是全然的抗拒。主世界夜翼鬆了口氣。說老實話，他也挺為難的，某種程度上他真的沒有撒謊，一切就好像突然按了快進，於是隻有他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這種感覺不好，說真的，甚至可以說奇差無比。未知的異樣，似乎對自己存留有戒備的同伴，還有地下的這一堆奇怪的東西……但出乎意料的，主世界夜翼到並不覺得有什麽壓力，相反，他這會兒輕鬆極了。有一種奇怪的快樂混合著極其平緩的舒適源源不斷從心底迸發出來，似乎充斥了整個四肢，緩解這身體上不久之前還極其難熬的疲憊，就好像突然休假做了個保健，修好了身上所有壞掉的地方一樣，不可思議的舒心。毫不客氣的說，主世界夜翼覺得自己現在可以一拳錘塌一道牆。我被加強了。主世界夜翼快樂的想著。這種充盈的感覺實在是太過良好，以至於一時間，他甚至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嘴角的弧度。啊，想笑。主世界夜翼悶悶的咳了一下，壓製住幾乎要從胸腔裏噴薄出來的笑聲，勉強保持了嚴肅。他可還沒忘記現場不止有【武士刀】一個人，不義燈俠也在這兒。對方自見到自己之後保持沉默已經很久了，視線雖然落在自己身上，但迄今為止一句話都沒說。主世界夜翼不確定這是為什麽，不過他覺得在一切還沒恢複之前，還是保持嚴肅比較好雖然他也沒從不義燈俠身上感覺到什麽敵意。那麽為什麽沉默呢？主世界夜翼看向不義燈俠：“哈爾？”似乎是正經的語氣。不義燈俠想著，視線短暫的離開對方身上到處都是的湛藍，勉強從一片猩紅之中找到了大概是眼睛的位置依舊看不太清楚，不過聲音倒是清晰。不義燈俠想著。至於說他的問題是什麽來著？談談？這沒什麽不可以的。他們的確是需要談談。談談主世界夜翼之前失蹤的期間遭遇了什麽，談談對方現在的狀態但話題的挑起者絕對不會是不義燈俠本人。這家夥就是主世界夜翼。不義燈俠如此確定，既然如此，他沒什麽想知道的，畢竟消息有【武士刀】進行交涉，對比起對方的遭遇，此時此刻的不義哈爾到時對於主世界夜翼身上的另外的東西更加感興趣。湛藍色的，梭錐一樣的，或許在徹底裂開之前，不義哈爾還對這湛藍有過一些猜測，但是等到徹底成熟綻開，猜測就全部變成了定論。是眼睛啊。是一群幾乎充斥了主世界夜翼的身體，連接著心髒的，鮮活的眼睛。是幹淨的湛藍，沉浸在一片猩紅和濃霧一般的黑色之中的湛藍色的眼睛。瞳孔尖銳的，不似人類，倒是有點像貓科動物，帶著一種怪誕的非人感，就那麽靜靜地睜著，偶爾眨動，和不義燈俠對視。無數的視線凝聚在一起。這本該是極其詭異且讓人毛骨悚然的畫麵，但出乎意料的，不義燈俠意外的並不覺得可怕，甚至也不覺得惡心。負麵情緒在這一瞬間似乎被清空了，隻餘下淡淡的安靜和空空的平和。或許是過了一秒，又或許是過了幾秒，不義燈俠突然鬼使神差喊了一聲：“迪克。”正在等著不義燈俠有所反饋的主世界夜翼迅速應聲。他以為這是不義燈俠要說些什麽，但出乎意料的，對方並沒有說出自己想要聽見的任何一種迴答。在極其突兀的喊了自己一聲之後，不義燈俠突然以一種很是認真，甚至算得上嚴肅的神情看著他。隨後極其突兀的開口道：“我有沒有說過，你的眼睛看起來很像布魯斯？”第206章 “我有沒有說過，你的眼睛看起來很像布魯斯？”主世界夜翼被不義燈俠的話問的一怔。我的眼睛看起來很像布魯斯？主世界夜翼下意識的在心裏重複了一遍問題，隨後很快的給出了否定的答案。不，並不像。不管是哪個世界的蝙蝠俠，眼睛都近乎一致的呈現鋼藍色，在摘下麵具作為蝙蝠俠存在的時候，那鋼藍色是沉靜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冷冽，而當戴上麵具成為布魯斯韋恩的時候，作為花花公子，那雙鋼藍色中則帶著一種沉靜的憂鬱。那是一種獨特的顏色。而主世界迪克的眼睛則更加偏向於湛藍，帶著點青年人的活力，顏色沒那麽深，但依舊足夠吸引人。那也是獨特的。沒人任何一個人會覺得他們的眼睛長得很像，不止是因為顏色，更因為其中所承載的，性格所折射的感覺是不同的。不義燈俠作為同伴，更能理解其中的不同，也因此，他本不會發出這樣的言論。尤其是，眼睛。或許可能有點奇怪，但不知道為什麽，近乎本能的，主世界夜翼覺得不義燈俠說的似乎並不是此時此刻自己臉上的，正在和對方對視的這一雙眼睛。可問題就在這。人類，隻有一雙眼睛。如果他說的不是此時此刻的這雙，那麽所謂很像是布魯斯的眼睛又指的是什麽？主世界夜翼覺得自己一頭霧水。不義燈俠在看他，表情認真且友善，沒有任何一絲敵意，但不知道為什麽，這句話這個問題提出來的那一刹，一種極其焦躁的感覺就堪稱突兀的湧上了心頭，讓主世界夜翼有那麽一瞬間，甚至很想要揪住不義燈俠，讓他把話說清楚。我哪裏的眼睛很像布魯斯？你指的是哪一雙眼睛像布魯斯？？主世界夜翼靜靜地看著不義燈俠，質問幾乎要從喉嚨噴吐而出，裹挾著對麵突然說起莫名其妙的話的家夥說出所謂的相似點。但最終被呈現在外的，卻是近乎死水一樣的安靜。就好像帶上了假麵，主世界夜翼安靜的看著眼前的不義燈俠，他能意識到自己在笑，嘴角勾起淡淡的友善的弧度，就連語氣被克製的很是平緩，似乎好像他們隻是聊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話題，答案不管是什麽都無所謂。於是他說：“是嗎？我還是頭一次聽你這麽說。”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都看到了彼此毫無笑意的眼神。………………但不管像不像的，眼睛都不是此時此刻的重點。對於主世界夜翼他們來說，現在更加關鍵的問題在於弄清楚主世界夜翼之前的情況以及魂狩劍的位置。前者的重要程度，甚至要略高於後者。沒人會忘記之前不義燈俠的遭遇，如果不是【武士刀】來的及時，搞不好再遲個幾分鍾的時間，不義燈俠就要徹底被猩紅之物吞噬，與之融為一體。那甚至不是精神和意誌能左右的存在，未知的敵人以一種狡猾的方式進攻了不義燈俠的靈魂，並在對方艱難支撐的時候更加物理的選擇了肉體上的入侵。很難說不義燈俠此時此刻的狀態是否與中道崩殂的改造有關，但毫無疑問，不管怎麽樣，都改變不了那是一個極端危險的存在的事實。作為被猩紅之物以一種極端可怕的保護欲保護的孕囊之中的胎兒，那些奇怪的觸須和血管一樣的通道幾乎展現出了一種本能的智慧，抽取周圍所有可能得資源供給孕囊的生長。以和血液相似度極高的液體培育，並誘補外來所有可能的生物吸收生命促進己方發展。在【武士刀】的最先判斷中，那是一個以靈魂和肢體混合而成的疑似生物的存在，哪怕之後證實其本質仍舊是一個蛋殼一樣的東西，可毫無疑問，孵化出來的顯而易見也不會是什麽正常的家夥。邪惡的，惡心的……太多負麵的詞語堆積在這個即將誕生的家夥身上，並被冠以極端糟糕的頭銜。而現在，主世界夜翼取代了這個家夥誕生了。不。或許不能說是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