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彼得想了想：“之後也沒什麽？他好像就出去了一趟，迴來一點表情異常也沒有……啊，不對，他好像還問了皮特羅最近好點沒有，其他什麽都沒說。”其實要不是【小彼得】陣營本身看起來就不太對勁，自己的蜘蛛感應一直在報警，講真以對方這個態度，彼得還真不會去懷疑對方什麽。可現在，彼得隻想歎氣。不過這事兒本身卻也並不怪他，畢竟沒人會喜歡聊天到聲音嘶啞，一旦他的聲音出現問題，那完全不能繼續套話不說，還可能會被懷疑用心不良雖然現在說這個沒用，他已經被發現了。不過迪克倒是覺得這裏麵未必像是他們想的那麽的複雜，別的不說，要是【小彼得】發現，以他現在的情況，完全沒有必要遮掩還搞旁敲側擊的，還是明擺著透露身份的旁敲側擊。說是警告像是警告，但如果換個角度……看起來倒像是某種暗示。所以【小彼得】到底想要做什麽？迪克忍不住皺了皺眉。片刻之後，他把這個新的消息連同【美國隊長】消息的後續補充，給布魯斯傳遞了過去。而於此同時，另一邊。在【美國隊長】這一次終於出現在斯塔克大廈內之後，史蒂夫也終於和這個世界自己的同位體達成了第一次的碰麵。這兩個人的相遇，對比起其他世界的來客和這個世界的同位體的相遇而言，要顯得平靜的許多。似乎就隻是一個轉角的巧合。那個時候的【美國隊長】顯而易見的剛辦完事出來，臉上還帶著些嚴峻，恰好走路轉了個彎，就看見了拿這個素描本不知道在畫著什麽的史蒂夫，對方顯而易見似乎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他，因此停筆抬頭的時候，似乎 視線裏還帶著點驚訝。兩個人藍色的眸子就如此自然的在空中相撞。近乎相同的身份，相同的藍色眸子，相同的金發，不同的外表、身材和表情。史蒂夫的確是有和【美國隊長】見個麵的意思，但對方最近一段時間迴來之後顯而易見忙的很，因此也就一直沒能找到機會。直到現在史蒂夫放下筆，看著【美國隊長】走過來，他頓了頓：“聊聊？”比史蒂夫高了一些的同位體沒有拒絕，他好像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對方一樣，雖然有所停頓，但仍舊點了點頭，隨後坐在史蒂夫了身邊：“可以。”很好說話的模樣，的確身材高大，但是隻單從外表和氣質看起來，攻擊性卻並非那麽的強。之前皮特羅在陳述他到達這個世界的經曆的時候，史蒂夫因為一些原因也算是聽了個全程，多少對於這個【美國隊長】有過些許初步的了解。在皮特羅的形容裏“他看起來真的很兇。”那個新到的孩子如此形容他當時看到的場景：“我落點的位置比較特殊，是在九頭蛇的觀察室裏麵。那種地方一般會因為保證研究人員的安全，以及更好的穩固實驗品采取特殊的建築構造，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下麵有人，在不發出聲音的時候，外麵的人一般不會注意到裏麵有人。”“當時【美國隊長】應該是沒有發現我……然後我看到他在看【鋼鐵俠】。”皮特羅想起那個時候的情況心裏還有些發寒。黑暗的環境，周圍陰森空洞的氣氛，【美國隊長】宛如寒冰一樣的眼神。他甚至走在【鋼鐵俠】身後的時候都沒什麽表情，平靜的像是精致到活過來的人偶，眼神是冷的，氣息也是冷的，一切都是冷的，就好像被冰封住了一般，讓人打心裏的發寒。這種情況甚至並非是言語能形容，可能隻有當事人才能感覺得到那一瞬間的驚悚。連帶著皮特羅之後哪怕【美國隊長】表現的在怎麽正常，他也始終抱有及其強烈的警惕。畢竟實驗室的門是鎖死的，構造是特殊的，皮特羅隻能說是運氣比較好所以看見了【美國隊長】的情況，但他不能確認對方是否發現了自己的異樣已經被察覺。不管是還是否，這都不是好事。史蒂夫在意識到這個世界的【鋼鐵俠】似乎不對勁，【彼得帕克】似乎也不對勁的時候，對於這個世界的自己的情況，其實就已經有了猜測，因此在聽見皮特羅的描述的時候，他居然也沒能有太多的驚訝，隻有猜測被肯 定的歎息。但這些都比不過這會兒的交談。這是【美國隊長】和史蒂夫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麵，史蒂夫並不確定對方答應和自己聊天是因為什麽，不過顯而易見這是他談話的好機會。史蒂夫並非話術型人才，他清楚自己的定位，因此他的聊天方向，其實是很日常的。從布魯克林的房租，在到這個紐約的情況，甚至還夾雜了一些日常瑣碎的小事，話題不比彼得那種話癆式的互相傷害，倒是帶著些許日常的味道，直到談論到自己被冰凍了七十年之後醒來，史蒂夫摩梭了一下自己的素描 本。白色的紙張，黑色的線條，上麵是一幅畫的起草，看起來似乎是一個矮矮的小個子，而在他的身邊，勾肩搭背著一個歪歪的戴著軍帽的男性。背景似乎是在什麽展會上麵，周圍都是紛亂的人群，哪怕尚未畫完，也仍舊帶著些許熱鬧的味道。卡拉此時恰好從哥譚那邊短暫迴紐約，落點在【美國隊長】的殼子這邊，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上麵的畫。別人可能不熟悉，但對於心知肚明這些超級英雄們的發展史的卡拉而言，他近乎條件反射一樣的，就看出了這幅畫畫的到底是什麽那是史蒂夫還沒參軍之前，他還是個小個子的時候發生的事情。【美國隊長】的人設幾乎瞬間入戲，能看得見他的藍眼睛落點在了素描本上，似乎是懷念，似乎是其他：“霍華德的展會。”史蒂夫：“你也經曆過？”【美國隊長】：“當然。”他似乎是真的在迴憶了：“那個時候的我還是個經常生病的小個子，巴基也才剛參軍不久，霍華德還沒追到他喜歡的姑娘。”那是在很多年之前，還是屬於他的時代，而並非七十年後，似乎隻是一覺醒來，一切就全都物是人非了。“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是【美國隊長】的歎息。雖然他們彼此都很清楚，對於他們而言，那不過是記憶裏尚未褪色的昨日，但終究比不過七十年的時光。史蒂夫合上畫冊，他轉過頭：“你看起來很適應這裏，新的時代，新的環境。”“人總是要適應。”【美國隊長】平靜的開口：“我還記得他們，但我仍舊得為這個世界的和平和未來繼續奮鬥。”帶著迴憶前進不過如此。史蒂夫微頓：“為了和平？”【美國隊長】：“為了和平。”四目相對，史蒂夫那雙眸子裏似乎帶了點別的什麽，【美國隊長】並非毫無察覺，但隻當是對方在因為他的話產生了某些思考。畢竟他其實也是有事的，能停下來和史蒂夫聊聊，主要也是因為最近對方也不提出去逛，每天就畫畫，看著著實是有點讓人擔心。況且主世界的史蒂夫其實不同於卡拉世界這個，人家是正經的美國隊長，不管表麵是否體現，但的確是經曆過物是人非，一夜之間周圍熟悉的人也沒了，愛人也沒了，摯友也沒了，什麽都沒了，作為一個年輕人，人生還 沒真的怎麽度過，年齡就先給漲了那麽多，即使是美國隊長，估計心態都會很崩。眼睛一閉一睜，七十年過去了，在閉在睜，世界都換了，【美國隊長】雖然暫時看不出來史蒂夫到底是否收到影響，但還是決定過來開導一下。隻是現在看起來效果……看不出來效果啊。【美國隊長】還想在開口，卻還沒來得及就見剛才把頭轉過去了的史蒂夫突然開口：“如果巴基知道，他大概會很高興。”巴基？哦，我懂，好朋友對吧。【美國隊長】頓了頓：“當然。”他的語氣鬆了些許：“他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不論情況如何，也不論自己的計劃和打算【美國隊長】說：“他總會支持我。”“那托尼呢？”史蒂夫沒有繼續巴基的話題，又問：“因為霍華德？”“托尼？”【美國隊長】的視線略微偏轉，似乎有那麽一瞬間落點在虛空，陷入迴憶，但很快迴神：“可以這麽說。”“霍華德離開了，隻留下托尼。”【美國隊長】道：“他是我的責任。”史蒂夫適時迴頭，他看見了【美國隊長】眼底的認真。【美國隊長】是【鋼鐵俠】這邊陣營的。史蒂夫心底瞬間閃過如此念頭。……而另一邊，迪克對於【小彼得】的行徑的思索也已經到達了尾聲。突然而來的快遞，如果並非警告而是旁敲側擊的暗示，並未表現出異常，彼得仍舊安全的周圍環境，沒有被監視的現狀……彼得帕克套話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不過主世界這邊四個人聚集在一起，如果【小彼得】告知其他複仇者聯盟成員這件事情，別的不說，隻單【鋼鐵俠】一人，顯而易見大家的處境多少都會有點變化。可卻並現在沒有。不僅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彼得還很注意的修補了自己的行為漏洞。顯而易見從結果上來說，【小彼得】一番行為下來，對彼得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而對於【小彼得】呢？迪克不信是沒有好處的，隻可能說是好處比較隱晦，沒有被發現。迪克對此已經隱約的有了那麽一點猜測。畢竟拋開一切，其實【小彼得】的很多行為舉止目的性都很明確學習，提升自己的能力，出去做紐約好鄰居，以及【布魯斯韋恩】。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不可以分享的，但也同樣，有很多事情是可以共享的。【托尼】的確把【小彼得】教的很好，也因此，很多地方，其實他們都有很微妙的相似，比如處事的某些規則，在比如行為舉止之間他們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涼薄和不經意間透露出的負麵氣息。【托尼】和【小彼得】的關係不好說，甚至可以說有些讓人迷惑，隻唯一一點，那就是他們是絕對的統一利益集合體，【小彼得】很聰明，如果【托尼】出現問題，羽翼未豐的他十有八九要倒黴，加之不管【蝙蝠俠】在 怎麽樣，【布魯斯韋恩】對於【托尼斯塔克】的態度是擺在明麵上的。【小彼得】隻是個普通的孩子，作為如果不是【托尼】他不會有機會和【布魯斯】關係如此的融洽。所以不管是從感情角度還是從利益角度，他們都是絕對的同一集合體。但對於其他人不會是。一個人的關注是有限的，人數越多，被分走的關注也就會越多，不可分割的同盟可以接受分走關注，但外來者想瓜分一杯羹那就是挑釁。【托尼】尚未迴來，【小彼得】隱瞞彼得帕克的試探信息，十之八九不是為了不讓【托尼】知道，很可能是為了隱瞞其他的人，為了給別的人添加一點小小的麻煩。“斯塔克大廈內現在除卻小彼得以外……”剩下的人那可不就隻有【美國隊長】了嗎！？迪克：“……”迪克為自己的猜測震驚了那麽一秒，連忙迴神，開口：“小彼得……”他問：“他最近和你聊天，泄露的信息裏麵，哪方麵的比較多？”彼得被他這麽一問有點茫然，轉迴頭一想：“美國隊長？”畢竟是剛迴來，那多介紹一下人員也是很正常的，彼得也沒多想，當時叭叭的時候甚至還挺高興的來著。卻殊不知，這句話一出，迪克的心直接就沉了下來。果然。好的，那現在就有一個關鍵的問題冒出來了。“美國隊長和布魯斯韋恩是個什麽關係？”……另一邊，麵對史蒂夫似乎是偶然提起的‘托尼和布魯斯關係似乎很好。’【美國隊長】的語氣習以為常：“我知道。”那雙藍眼睛平靜裏麵帶著溫和，似乎是一貫擁有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史蒂夫的錯覺，他總覺得對方此時的眼神更加的有溫度一些。然後他就聽見對方說：“那是一個很好的孩子。”第7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