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說句不太恰當的話，阿卡姆瘋人院簡直就像是韋恩塔一樣，在這所城市內有著相當著名的名聲，幾乎已經可以成為某種標誌性建築。事實上如果並非這座瘋人院裏麵關押的病人都是在哥譚極其有名的存在，且危險程度有目共睹，每一個身上都帶著無數的人命，而這所瘋人院不管如何加強防禦，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會突然地來一場爆破，噴湧出一大堆的在 逃病人，等著【蝙蝠俠】暴力迴收，那麽估計不少有膽量來哥譚觀光的人還是很願意湊近一些，然後和阿卡姆來一張合影的。阿卡姆瘋人院，哥譚人民夢魘一般的存在。就像是一種禁忌，除非必要，否則就連提起這個地方的時候，大家都會不由自主的把聲音放小一些，就像是害怕驚擾了什麽一樣。甚至於連警察在進入阿卡姆的時候，都會提起一萬分的警惕，從大門駛入阿卡姆之後，他們甚至一路上車都不敢隨意停下，怕的就是遇上正在逃跑中的常住戶，然後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就是這麽危險。因此對於阿卡姆內的情況到底是怎麽樣的，哪怕是哥譚本地人，其實也完全無從得知他們隻清楚，那是一座相當危險，一不小心就會喪命的精神病院。畢竟阿卡姆的警察殉職率太高，工資卻也沒多多少，不是誰都有膽量能夠有勇氣進入這個地方，承擔著守衛一座動不動就爆炸的精神病院的職責的。沒人會把自己的命放在刀尖上麵，哪怕是警察，隻要不是走投無路，他們也根本不會考慮阿卡姆瘋人院的職位。所以這裏的警察們看似數量不少，但其實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都是卡拉分裂的殼子，就連剩下的那百分之零點一，也很快會被以各種理由遣送到別的地方去。也所以，當阿卡姆的大門緊緊關閉，這裏其實遠沒有哥譚人民想象中的那麽糟糕。日常的生命威脅？不存在的。一天到晚需要麵對的糟糕的精神病人們？也是不存在的。阿卡姆瘋人院，殼子們友好而快樂每一天。大家日常打打牌，打打麻將，喝喝酒，聚眾吵架，嘴炮，平日裏根本沒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這裏也算是難得一片世界意識關注度幾乎等於零的地方，畢竟哪怕是世界意識，也並不是很想看看一堆危險的神經病到底會在日常做些什麽無聊的事情。老實說，就算是卡拉自己，考慮到阿卡姆常住戶們各種亂七八糟且奇葩的人設，以及大部分糟糕的甚至有些辣眼睛的顏值，他都很少把自己的主意識挪到這邊，甚至於就連日常的精神連接，非必要也完全不會進行。阿卡姆屬於被放養的一部分，也隻有爆炸的時候，世界意識才會關注。也因此，在一個瘋人院都是自己人的情況下，哪怕是爆炸開始前的六個小時，一堆人還仍舊如同往日一樣快樂的日常休閑。關押精神病們的防彈玻璃房的門全部被打開，進出就像是在家一樣絲滑而順暢，警察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八卦聊天，對著下麵一堆滿地撒歡的精神病們熟視無睹。小醜女哈莉則是在下麵拉著毒藤女艾薇瘋狂騷擾謎語人吆喝打牌三缺一，因為直到最後也沒人迴答，幹脆就敲碎最上麵監控室的玻璃，從外麵爬進來，薅著幾個警察補自己這邊打牌的空缺。沒人心疼錢，也沒人覺得這有什麽不對。別說是病房外，實際上就連此時此刻阿卡姆瘋人院的廚房內，都聚集著不少既不想打牌，也不想聊天的殼子在這裏吃東西。微波爐更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停下過運轉，一盤接著一盤的食物在這裏進進出出，然後被絲毫沒有節製的眾人吃掉，變成空盤。狂歡在這裏進行，每天都像是開派對一樣的快樂，等到這一波人快樂完了，下一波在這一波裏麵沒有快樂的人，又會輪換上去，進行自己的快樂。阿卡姆內的確是群魔亂舞的，但又並非是本地人想的那般群魔亂舞。和諧和友好在這裏展現的異常明顯，警察和精神病們完全看不見在外的敵對關係，這簡直是一副隨便一個什麽人闖進來，都會被直接驚到昏厥的畫麵。可能也就隻有破損的玻璃窗能勉強透露出一些在場狂歡人員的危險了。但這也並非是常有的事情，阿卡姆對於這些殼子們簡直就像是家一樣的溫暖，哪怕各個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在住進來的時候也很少會破壞這裏的一草一木，哪怕這些真的很好換。也因此，唯一能造成他們此時狀態的事情其實就隻有一個阿卡姆爆炸。大概在三個小時之前，主精神體那邊就傳輸來了關於接下來劇情新走向的劇本，【紅頭罩】的劇情不能在拖，所以阿卡姆裏麵被關押的【稻草人】必須要被盡快的放出去，否則沒有最新型的恐懼毒氣，接下來的戲沒辦法 唱。爆炸是既定的事情，那麽反正要重建，束手束腳也就完全沒必要。對於大部分不參與接下來劇情的人來說，這是他們快樂狂歡的好時候。而至於說要參加劇情的【稻草人】先生？他還在自己的病房內耐心準備接下來的東西。越獄的既定時間隻有不到半小時，而在爆炸開始前一小時，大家就會全部迴歸病房，等待一小時之後的大戲份，而在此之前，【稻草人】要準備好自己的道具和其他不那麽重要的東西。就比如說化妝。誰能想得到阿卡姆的這群精神病每次越獄之前還得提前化妝呢？【稻草人】的頭套，【哈莉奎茵】的眼影和【小醜】的口紅，哪怕是【謎語人】，都會在出逃之前確保自己身上的綠色足夠鮮豔顯眼，謎語儲備足夠多且有 水準。哥譚的阿卡姆瘋人院就亦如同這座城市一樣讓人如雷貫耳，每一次的爆炸和人員出逃，大概率都不會是一件小事。時間，方式，爆炸範圍和死傷人數，這全部都是需要關注的點。當演員就位，前台的帷幕被拉開，不需要任何燈光，消息靈通的記者和新聞報社，就會把他們的視線集中在舞台之上。這是一場麵對整個哥譚的演出。而他們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紕漏。但認真說起來，除卻阿卡姆內接到劇本的眾人已經劇本的核心成員，知道今天晚上阿卡姆即將迎來一個月總有那麽幾次的爆炸的人並不多。哥譚在【蝙蝠俠】的掌控之下，麵對各大超級英雄都是屬於全然封閉的狀態，那極端恐怖的領地意識，外來的超級英雄中哪怕【克拉克】都隻能進入不能幹涉。這將是一場獨屬於哥譚的罪惡狂歡，從八點的鍾聲響起的那一刻就已然開始。阿卡姆的爆炸和火光隻是前兆，緊接著跟隨而來的，是爆炸之後阿卡姆成員的大麵積暴動。打牌和狂歡的場景早就在晚上七點的時候被收拾完畢，警察們宛若正常狀態的看守著下麵的精神病人，看不出半點之前還和大家友好交流的模樣。當爆炸開始的那一瞬間，伴隨著紅色的警報燈，幾乎所有能調動的警察都在朝著異常的方向而去。原本幹幹淨淨的廚房已經被折騰的看不清原來的樣子，鐵製餐具同時在三十個微波爐中炸開，連帶著偷偷潛入者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安置的炸彈，在這座陰森的精神病院內打響了暴動的第一槍，緊接著的就是滋滋的奇怪聲 音。在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個矮個子的小警察壓低帽簷快步的朝著一個方向行走，沿途沒有抬起頭去看任何一個人。沒人知道他想要去哪裏，也沒人關心這個。在此時此刻幾顆炸彈同時爆炸的情況下，幾乎所有人都在排查當前的糟糕情況，避免糟糕的危險進一步的擴大。但萬幸的是阿卡姆瘋人院關押病人的隔間並沒有受到爆炸的侵襲和波及，所有的門和牆壁都保持著他們本該有的狀態，所以當前的情況也就勉強的還在控製範圍內小個子的警察站在了控製室的門前。帽簷的遮蓋下，沒人能看得清這家夥的臉，這似乎就是一個普通的小警察，看起來和阿卡姆內任何一個警察都沒有任何的區別，矮小的，普通的，他大概可能是剛入職不久，有所耳聞阿卡姆的糟糕狀態，也因此在暴亂 開始之後，整個人都有些哆哆嗦嗦的，走路的時候也打著踉蹌，看起來似乎是被嚇到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了一般。如果不是他突然的從懷裏掏出了一把槍，把槍口對準了門的話。沒人知道他想要做什麽，就連他自己也或許是如此，但此時此刻隻有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中蔓延，讓他抬起了手腕。動手。他終於扣動了扳機。砰砰數聲槍響，控製室的門被直接暴力打開，屋內的兩名值班人員甚至隻來得及迴過頭向門口看去，但還沒看清任何一個人，子彈就從額頭穿透而過，把柔軟的大腦徹底攪成一團漿糊。血液飛濺在地上，帶起濃厚的血腥味，沒人能在這種情況下存活。腳步踏過兩具已經死亡的屍體，矮個子的男人沒有任何遲疑，就仿若腳下的死屍和他半點關係也無。他的目的從始至終就並非殺人，他到這裏來的目的也從始至終隻有一個。帶著白色手套的手終於握上了閘門，他突然的抬起頭來，帽子掉落在地上，能看的見此刻的矮個子男人的瞳孔內正在泛著一種極其不正常的綠色，他似乎是在笑，但是臉已經扭曲成了一種極其怪異的表情，直到視線偏轉，眼神落在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打開的攝像裝置上。直播正在開始，但凡是有屏幕裝置的阿卡姆範圍內，幾乎所有人都看見了這個男人的臉，原本的哆嗦似乎停止了，嘴角以一種幾乎能撕裂般的動作向上勾，他似乎看見了什麽讓他相當愉快的人或者事。“我知道你能看得見我，蝙蝠~”那聲音嘶啞而且扭曲，怪腔怪調的仿若什麽滑稽的戲劇，但卻並不能引起任何一個人想笑的情緒。閃爍著綠意的通孔內，是全然的激動，和某些近乎荒誕的瘋狂。這本不該出現在這樣的一個男人的眼底，而直到現在他出現了，並呈現在了阿卡姆的所有屏幕內。“小布丁三十七號！”伴隨著【小醜女】【哈莉奎茵】突然興奮的蹦起來的聲音，男人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他微妙的停滯了幾秒，向旁邊挪了一步，展示出了身後的拉閘，隨後，他伸出了一隻手，把僅僅還剩下一顆子彈的槍對準了自己柔軟的 太陽穴。“那麽，盛典快樂！”閘門被毫不猶豫的拉下，而伴隨著最後一聲槍響，男人緩緩倒地。哪怕死往前的最後一秒，他仍舊在勾唇大笑，仿佛死亡對於他而言，並非是什麽糟糕的事情。屏幕內，三人的屍體交錯縱橫，沒人去想那一句意味不明“盛典”是什麽意思，因為那顯而易見的針對的人是【蝙蝠俠】，更況且，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他們麵前發生。拉閘。沒人會不知道那個閘代表著什麽，先進的阿卡姆有著最原始的關押方式那是關押著所有病人的總閘，一旦被拉下所有人，哪怕是此時此刻剛加入阿卡姆大家庭的人都不會不知道那代表著什麽。那是解放的訊息。伴隨著一聲並不刺耳的“嘟”，原本陰森的走廊內，兩側被死死關閉的鐵門在此時此刻以極其同步的聲響打開。綠色的液體迴流，幹瘦的軀殼被注入新的活力，肌肉在迅速的膨脹變大，力量在迴歸身體。當【貝恩】猛地握緊拳頭的那一瞬間，出逃的時機就到來了。總閘被打開幾乎已然告知了這最終的結果將會是什麽，沒人會不清楚這樣的情況之下，阿卡姆內的警員會遭受怎麽樣的威脅。極端的恐懼和上麵的命令，連帶著求生的欲望在促使著警員們驅動自己的身體，拿起槍支反擊。恐懼彌漫在空間內的每一個角落，槍擊聲自始至終沒有停下，幾乎是接連不斷的子彈的射出卻並沒有阻攔任何一個人的腳步。子彈在這個時候已經幾乎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當阿卡姆內大部分人從囚牢中脫身，接下來的結果已經足夠顯而易見。尤其是在不久之後阿卡姆的倉庫內的武器已然在【小醜女】的幫助下物歸原主，戰鬥更是一邊倒的在進行。【毒藤女】，【貝恩】，【殺手鱷】……沒有人在此時留手，阿卡姆常住戶們的殘暴幾乎是在用一堆人的生命在進行詮釋。這已然升級成了極其糟糕的全體性越獄。衝天的火光和綿延不絕的槍響證明著戰鬥的殘酷，此時甚至不需要阿卡姆內部的紅色警報，但凡是有眼的人都不會不知道阿卡姆的糟糕情況，尤其是在此時此刻，哥譚警局已然接到消息，直升機直接就位，準備迅速展開 支援。巨大的藤條在空中揮舞，一大群橙色衣服的糟糕病人如潮水一般向外瘋狂湧動，死亡處處上演。兇殘，血腥，暴力，堪稱群魔亂舞。但沒人知道，現在眼看著打架打得熱火朝天，眼看著就要分分鍾上演暴力逃離阿卡姆的眾人們到底是有多麽的無聊。如果他們的確是本人，而不是什麽扮演者，那麽這個場景或許還有點意思，畢竟【蝙蝠俠】現在不在阿卡姆，努把力加個油，逃出去還是非常有指望的，但很可惜，他們全是殼子，一個兩個手裏都有劇本，心知肚明這場 戲別看現在打得這麽熱烈，後續正兒八經能走的人並不會很多。而這其中絕對不包括【貝恩】和【毒藤女】，別看這兩個開大到現在一個人幹倒了一大片，完事兒其實根本就是故意鬧大的而已，能走的就等著他們兩個吸引前方火力，自己悄無聲息的溜走。戰場打到現在，死的人數隻多不少，但沒一個人心疼。畢竟當一整個阿卡姆全是殼子，那麽迴收數量多也沒多大問題。他們不是死掉，隻是迴歸了主精神的懷抱，作為分精神切片被迴收了而已，餘下的殼子也會在不久之後被火化消失在這個世界，然後等待著下一批殼子重新按照缺漏填補進來，在度成為阿卡姆大家庭的一員。正因為如此，大家下手都清楚，炮灰級別的那是都沒留手，非炮灰級別的內鬥，還是各有注意，減少不必要損耗。可這僅限於阿卡姆內部，一旦哥譚警局加入進來，事情就會變得複雜太多，畢竟gcpd裏麵可不全是殼子，大把的活人都在那裏，殼子雖然有，但是誰也不能保證戰鬥不會誤傷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