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不負怎麽都沒想到,那劍氣風暴的威力還在提升!


    被抓過來當肉盾的兩個金吾衛瞬間就變成了破布娃娃,但也勉強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隋軍像是割麥子一樣倒下,所有見證這一幕的人,都由衷的升起了一陣無力感。


    李不言甚至都沒有動手!


    他坐在哪兒,就可殺的大軍片甲不留。


    光壁之外,司馬德戩看著自己的嫡係部隊被無形利刃成片擊殺,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了起來。


    似乎有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睛在盯著司馬德戩,讓司馬德戩恨不得立刻逃離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根本沒有什麽好猶豫的。


    司馬德戩果斷拋棄了所有亂七八糟的想法,當即下令全軍撤退。


    至於光壁之內的隋軍,司馬德戩已經顧不上了。


    誰知道那李不言會不會突然出現來取自己的項上人頭?


    都是那昏君楊廣的錯!


    司馬德戩害怕極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司馬德戩也是領過兵,打過仗的。


    死人,司馬德戩不是沒有見過,戰場之上,數萬,乃至數十萬的大軍互相碰撞,血肉橫飛的場景,司馬德戩也是見過的。


    斷指殘軀沒有讓司馬德戩退縮,屍山血海沒有讓司馬德戩害怕,但湖心島上這劍氣風暴卻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讓人完全興不起抵抗的情緒。


    人類怎麽可能對抗的了天災呢?


    在司馬德戩的眼中,那劍氣風暴,便是天災。


    光壁外的大軍頭也不迴的跑了。


    可光壁之內的隋軍卻跑不掉。


    殘存的隋軍試圖衝破光壁,逃出湖心島,但結局卻與之前司馬德戩派出的軍校結局一般無二。


    那光壁完全由細微至極的劍氣組成,隻要無法抵擋這劍氣,任何接觸到光壁的部位都會瞬間被無數劍氣絞成塵埃。


    那是比湖心島上的劍氣風暴更為可怕的力量,但早已經被劍氣風暴嚇破了膽子的隋軍卻隻懂得埋頭衝擊光壁。


    僅存的隋軍都化作了塵埃。


    整個湖心島上,除了島主人李不言以及綰綰之外,便隻有楊將軍,邊不負以及十餘個仍幸運存活了下來的金吾衛。


    僅存的金吾衛組成了一個小方陣,來抵擋四麵八方的劍氣風暴,但他們承受的壓力仍在不斷增加,越來越密集的劍氣正在不斷攢射幾人。


    “將軍,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突圍吧!”


    邊不負大聲喊道。


    邊不負可不想死在這裏,楊將軍的功力更加深厚,還能抵擋片刻,但其他人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雖然劍氣風暴的威力似乎沒有再繼續提升,可越來越高的頻率同樣足以讓所有人喪命。


    楊將軍的雙目已經通紅,嘴裏大喊道:“突圍,突圍!”


    十幾個人向著島外艱難前進,他們還不知道光壁有著怎麽樣的能力。


    自從起風之後,綰綰就沒有再動過一下了。


    她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眼下的情況。


    這是李不言此前布下的依山觀瀾陣。


    按李不言的說辭,這陣法仍未完成,同樣也算不得什麽厲害陣法,充其量也就是能夠唬人罷了。


    綰綰有想過在李不言的控製下,這個陣法能夠發揮出怎樣的威力。


    但再怎麽想象,也不如眼前這一幕來的震撼。


    李不言甚至都沒有出手主持陣法,僅憑如此一個未完成的陣法,就將隋軍最精銳的金吾衛給秒殺了?


    整個過程有一炷香的時間麽?


    魔門的理想,在這樣的偉力麵前,又算的了什麽呢?


    就算魔門一統天下,又有什麽辦法能夠應對這樣的力量?


    憑五行靈術麽?


    五行靈術確實潛力無窮,可綰綰知道魔門真正要麵對的,不是這看不見底的力量,而是掌握了這份力量的那個男人。


    那怕學習五行靈術能夠抵達這樣的境界,甚至變的更強,但那個始終成竹在胸,完全不懼自身功法外流的男人,真的會輸給別人麽?


    婠婠不願繼續深想,但心中卻隱隱明白,師父的願望,怕是難以在自己手中實現了。


    邊不負與楊將軍相互扶持,仍在突圍。


    十餘從者,陸續又在途中倒下。


    那劍氣風暴似乎是長了眼睛,隻追著邊不負不肯停歇。


    饒是邊不負武功高強,也深感無力。


    臨近岸邊,放眼望去一地屍體。


    邊不負腳尖挑起陣亡士兵留下的大盾稍微延緩一陣劍氣的攻擊,一邊快速朝著岸邊衝刺。


    楊將軍已然力疲,突然一口真氣提不上來,頓時被數道劍氣穿過身體。


    好在未曾受到致命傷,楊將軍拚死撿起一麵大盾護住身後,朝著邊不負喊道:“為我掩護!”


    邊不負卻如根本沒有聽見一般,不但沒有出手援助楊將軍,反而伸手抓過幾具屍體朝後方甩去,隻求能夠為自己多爭取哪怕一息的時間。


    那幾具屍體正好攔在了楊將軍的前進道路上,分明是邊不負故意所為。


    楊將軍本就是強弩之末,又被屍體一阻,強行提氣的一口氣終於耗盡。


    手中大盾碎裂,無數劍氣穿透了楊將軍的身體。


    楊將軍口吐鮮血,頹然跪下。


    怨恨的望著邊不負的背影,楊將軍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稍息,便脖子一歪,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邊不負可不管楊將軍的心思,對一個魔門中人來說,無用的廢物,直接拋棄已經是最和善的結果了。


    越是靠近岸邊,屍體便越少,直到光壁前,更是幹淨的看不到一具屍體。


    但邊不負已經來不及想那麽多了。


    整個湖心島,除了李不言與婠婠,便隻剩下邊不負這個活人了。


    木婉清靈肉分離,暫時還算不上完整的活人。


    邊不負拍出兩朵魔心蓮環砸向光壁。


    蓮環打在光壁上,就好像是小石子投入了江湖。


    蕩起幾圈波紋,細致密集的劍氣,便將邊不負的魔功化解,邊不負甚至都沒有察覺到光壁的不對勁。


    “力量還不夠麽?”


    邊不負沒有察覺到光壁暗藏的殺機。


    在發現兩朵魔心蓮環無法打開光壁厚,當機立斷聚起全身功力,如一顆炮彈般撞向來光壁。


    光壁很薄,看著似乎一拳就能砸碎,邊不負將自己的身體化作攻擊武器,狠狠的撞在了光壁上。


    邊不負成功了,他以超卓的力量從光壁上打了一個洞出去。


    但當邊不負的雙腳踩在漂浮在河麵上的漁船時,這位有著【魔隱】之稱的陰癸派長老,已經徹底斷了唿吸。


    那光壁確實有阻隔的作用,但阻隔卻從來不是目的。


    這道光幕存在的意義,更多的隻是為了讓人明白,是否已經做好了挑戰的準備。


    邊不負,顯然沒有做任何準備。


    當劍氣在邊不負穿過光壁的一瞬間爆發時,邊不負就已經死了。


    還能全須全尾的落到船上,也多虧了劍氣徹底爆發有一個延遲。


    從絞碎所有經脈內髒到絞滅整個人,過程來說還是有些複雜的。


    依山觀瀾陣的劍氣會先透過身體毛孔進入內腑,抵達目的地之後像一台破壁機一樣高速開始切割。


    直到內腑被完全切割,進入體內的劍氣相互碰撞產生強烈的爆發,在一瞬間將整個人都絞成塵埃。


    邊不負若是見過之前所有觸碰光壁之人的死狀,便絕不會嚐試走這一條路。


    那怕是向婠婠求情,成活的幾率都會大上許多。


    但邊不負顯然是沒有機會後悔了。


    堂堂【魔隱】,也成了眾多屍骨無存的隋兵一員。


    婠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一直十分警惕的師叔邊不負,就在距離湖心島幾步路的河麵漁船上,化作了無數塵埃隨風飄散。


    至此,整座湖心島上再無一個敵人。


    劍氣風暴不知何時已自動驅散,光壁也重新是收迴。


    除了躺在湖心島上的數千具屍體和暗紅色的血跡,證明這座島曾經化身低於,再不會有人知道曾經有一支隋軍,是如何在這裏挑戰真神的。


    司馬德戩帶著嚇破膽的大軍遠遠的離開了湖心島所在位置。


    一下子在島上損失了五千大軍,還要提防李不言的報複,司馬德戩連一秒都不想再江都留著了。


    殺楊廣,當皇帝?


    去特麽的吧!


    司馬德戩隻想躲的李不言遠遠的。


    司馬德戩策馬在江都大街上狂奔,完全不顧及是否會撞到其他人。


    知道一個頂盔戴甲的人忽然出現在路中央,雙臂一橫抱著司馬德戩的戰馬脖子就是一個側摔。


    司馬德戩從馬背上躍起,憤而出手,“宇文成都,你想做什麽!”


    宇文成都將司馬德戩的戰馬一摔,立刻往邊上一閃,彬彬有禮的拱手說道:“司馬將軍,稍安勿躁,請借一步說話。”


    便在司馬德戩攻打湖心島的同時,遠征在外的宇文化及也迴來了。


    但宇文化及卻並非是凱旋而歸。


    這位足以一手遮天的宇文閥現任第一高手,是帶著殘兵敗將迴來的。


    宇文化及怎麽也想不到,當年還需要羅刹女以命相護的兩個揚州混混,居然已經有了千軍萬馬一將在,探囊取物有何難的實力。


    原本宇文化及該是可以提前兩日,風光凱旋的。


    但班師迴朝的半道上,近來在江湖上名聲雀起的寇仲,徐子陵與一個塞外劍客,三人三馬,弓刀在手,竟是直衝萬人軍陣而來。


    固然此時大軍稍顯疲憊,但三個人衝萬人軍陣,這與送死又有何不同?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就隻有這三人,竟然真就正麵鑿穿了軍陣,來到作為統帥的宇文化及麵前。


    看著其中兩張仍不陌生的臉,宇文化及竟發現,一對一,自己已經沒有多少勝了。


    一場大戰,在親軍的輔助下,宇文化及終於逼得寇仲,徐子陵暫時放棄了襲殺自己的打算。


    直到負傷的三人策馬突圍,宇文化及麾下的一萬多人,已經隻剩下六千多人。


    倒不是寇仲等人那麽厲害,能夠陣斬四千多人,而是伴隨著三人的鑿穿,一些本就想當逃兵的人,順勢便離開了宇文化及。


    軍力受損,讓早有不臣之心的宇文化及患得患失。


    江都兩麵各有杜伏威與李子通的義軍,本就是危機四伏之地。


    如今軍力又有折損,宇文化及便更加緊張了起來。


    迴到府中,又聽說了近日發生的事情,知道楊廣已然猜忌宇文閥。


    宇文化及知道時事已經不允許自己猶豫了。


    於是宇文化及讓宇文成都去將司馬德戩請來,共商大事!


    因為此事,宇文成都才會在半道上遇見司馬德戩。


    可惜,宇文成都和宇文化及都沒有想到,司馬德戩會輸,而且還輸的那麽慘,那麽匪夷所思。


    司馬德戩隻想離江都遠遠的,離李不言遠遠的。


    什麽皇圖霸業,難道還比小命更加要緊不成?


    司馬德戩根本不聽宇文成都的說辭,隔空一掌拍向宇文成都之後,司馬德戩立刻便發足狂奔了起來。


    要離開江都,離開李不言那個魔頭!


    宇文成都怎麽肯讓司馬德戩離開,為了宇文閥的大事,宇文成都必需要留下司馬德戩。


    “司馬將軍留步!”


    宇文成都忙趕幾步,出手便朝著司馬德戩的肩膀抓了過去。


    司馬德戩當即抽劍反劈宇文成都,並大喊道:“擋我者死!”


    宇文成都還不知道司馬德戩受了什麽刺激,下手居然如此很辣。


    慌忙避開一劍,宇文成都心中也升起了一點火星。


    你司馬德戩武功一般,官職也不及自己,自己都已經如此禮下於人了,居然還如此不知好歹。


    “司馬將軍!”宇文成都的臉上露出一抹怒容,喝道:“休要不識好歹!”


    聞言,司馬德戩更氣,到底是誰不知好歹啊!


    “宇文將軍執意要攔本將去路?”


    宇文成都也氣上了頭,也不提什麽共商大事的話了,厲聲道:“是又如何?”


    “那就去死!”


    司馬德戩心中發狠,挺劍刺向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不甘示弱,立即欺近身去,想在司馬德戩的大臉上錘個滿麵桃花開。


    兩人就在大街上毫無顧忌的打了起來。


    宇文成都的武功比司馬德戩要高出不少。


    但宇文多少多少還惦記的不可傷了司馬德戩的性命,司馬德戩卻隻想取了宇文成都的性命。


    十幾招過後,宇文成都的火氣便完全被司馬德戩招招不留情的打法給徹底點燃了。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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