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這樣……”夏悅晴為難極了。


    她也知道,如果裴逸庭不鬆口,即便自己單方麵要求離婚,事情也沒這麽容易。


    他的態度越強硬,對她就越沒有好處。


    然而,這話剛剛出口,裴逸庭有些粗暴地挑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下來。


    “唔……裴逸庭……你……幹嘛?”


    夏悅晴的眸子瞪得很大,雙手抗拒地抵在他的胸口,試圖將他推開。


    可他的力氣太大,動作太猛,好似狂暴的獅子般將她牢牢禁錮,似乎要將她的反抗全部吞噬掉。


    裴逸庭的唿吸格外急促,帶著被他壓抑的怒氣,好似要將她徹底融入到自己的血骨。


    “放開我!”


    見他沒有鬆手的打算,夏悅晴的掙紮幅度越來越大。


    “我不想用強硬的手段逼你,乖乖的,在我身邊,別走,別離婚。”


    就在夏悅晴的情緒在崩潰的那一秒,他好似開恩一樣,慢慢將她鬆開。


    霧靄沉沉的目光帶著冷意和強硬,那麽深,那麽冷,又透出無邊的濃墨。


    “你說什麽?”夏悅晴猛地呆住。


    他不願意離婚,現在還想用別的辦法留下她嗎?


    “裴逸庭,就算是我恨你,你也不在乎?”她咬著薄薄的紅唇,眼裏迸出哀傷。


    那一句我恨你,讓男人的臉越發的陰沉。


    不過是朝夕之間,兩人的關係降到冰點,甚至連我恨你這種話都出來了。


    嗬……


    他扯了扯唇角,冷漠的臉上覆蓋著層層冰霜。“我不在乎,恨就恨吧,越恨越好。”


    不是說,有多愛,才會有多恨嗎?


    “你……”夏悅晴眼裏的怒意不停跳躍。


    “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你以為這樣強硬把我留下,我們的關係就能改變?姨媽能死而複活嗎?我跟你的血緣關係能消失嗎?如果可以,不用你強留,我不會走!”


    這兩點,已經成為了夏悅晴的噩夢。


    她極力要逃離裴逸庭的身邊,也是因為這兩個原因。


    她真的做不到如他這般強大,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什麽都不存在。


    裴逸庭的喉結狠狠滾動,她的指控,得到他長時間的沉默。


    然而,到後麵,裴逸庭也沒有改變主意。


    “既然都是折磨,還不如讓你留在我身邊。”


    言畢,他轉過身,頭也不迴地走了出去。


    裴逸庭離開了,將空蕩蕩的家留給夏悅晴。


    她也想跟他一樣毫無忌憚地走人,可不知何時,家門口已經多了裴逸庭的人。


    他們嚴格地把手在大門口,根本不讓夏悅晴有出去的機會。


    她絕望地待在屋子裏,心裏彷徨不已。


    裴逸庭這一出去,就是大半個晚上。


    一直到快淩晨才迴家。


    幾乎是開門聲一響起,夏悅晴就醒了。


    過了沒多久,客房的門被他打開,床上的夏悅晴緊揪著被子。


    外麵的燈光從門口透進來,裴逸庭的臉被朦朧的燈光籠罩住,好似地獄裏爬上來的惡魔。


    “你這是要跟我分房分個徹底?”他走到床前,似乎肯定她就是沒睡著,冷漠的聲音在格外安靜的房間響起。


    當他一說話,一陣濃濃的酒氣傳來。


    夏悅晴才知道,他出去了這麽久,是去喝酒了。


    是借酒消愁了嗎?


    “我不會再睡主臥了。”夏悅晴聽到自己格外冷靜的聲音響起。


    “這是要跟我抗議?好,不睡主臥是吧?可以。”


    裴逸庭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緊接著,大步走了出去。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應該是迴隔壁去了。


    夏悅晴沒想到在這個問題上,裴逸庭竟然那麽好說話,心裏默默鬆了口氣。


    她發了一會兒呆,再起身去將門給關上。


    接下來,她該怎麽辦?


    裴逸庭隻是限製了她的人身自由,卻沒有不給她聯係外界的機會。


    然而,就算是聯係外界,她又該跟誰說?


    在夏悅晴渾渾噩噩地發呆的時候,剛被關上一會兒的門,忽然又發出一陣“哐當”的響聲。


    她一愣,渾身汗毛豎起,下一秒,裴逸庭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


    “你又來幹什麽?裴逸庭,你能不能理智一點?”夏悅晴忍無可忍地兇他。


    裴逸庭沒說話,但隨著他走過來,夏悅晴才發現他手裏拿著枕頭。


    這架勢,是要一起睡客房?


    夏悅晴的腦袋嗡了一下,被這一幕氣得渾身發抖。


    “很晚了,睡覺吧。”他走進來,將枕頭放到她的旁邊,身上已經換了一套睡衣。


    而酒氣,也消失了一大半。


    這麽說剛才,裴逸庭走開,隻是去洗澡,而不是真的迴他的主臥?


    “我不要跟你睡,裴逸庭,我們在商量離婚的事,你能不能別模糊重點?”夏悅晴坐起來,語氣格外陌生。


    “那隻是你單方麵的想法,我不同意,這個答案你問一百遍也不會改變。”


    他就是這樣執拗,隻認定他想做的,根本不會管她願不願意。


    夏悅晴隻覺得荒謬,“你無可理喻。”


    “嗯,我是。明天你生日,有沒有什麽想要的?”


    她的怒氣,裴逸庭就像沒有看到一樣,反而轉移話題問起毫不相關的問題。


    生日?


    夏悅晴一愣,她完全不記得。


    片刻後,夏悅晴的怒氣越來越盛。


    生日又怎樣?她現在還有什麽心思過生日?


    “不要跟我說生日。”


    裴逸庭擰了擰眉,“好,那就不說,睡覺吧。”


    又迴到睡覺這個話題上,那雲淡風輕的語氣,完全不將她的怒氣放在眼裏。


    “你出去,裴逸庭!”


    裴逸庭一把擁住她的身體,將夏悅晴扭動的腦袋用力摁到自己的胸口。


    “放開我!”她像一隻咆哮的小獸,狠狠掙紮起來。


    “再亂動,我就不敢保證等會兒會發生什麽了。”


    裴逸庭沉著臉,伏在她上方,將夏悅晴的兩個手分別按在床上,臉色很冷,偏偏,唿吸急促。


    夏悅晴不是無知少女,不管是他的話,還是此刻的舉動,都讓她感覺到危險。


    “禽獸!”她恨恨地嗬斥。


    “再鬧,我不介意做更加禽獸的事。”裴逸庭森冷地警告她。


    夏悅晴眼眶一紅,想反抗,又忌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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