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操縱,跟他求婚?


    這句話,聽著有點不對勁。


    宋唯一的腳步慢了下來,尋思著這裏麵有什麽貓膩的那一瞬,腦袋裏突然一個激靈,腳步瞬時刹車。


    “怎麽不走了?”裴逸白麵露詫異,卻對上宋唯一咬牙的目光。


    “我求婚的細節,記得很清楚嘛?”宋唯一似笑非笑。


    裴逸白麵色一僵,繼而搖頭否認。“王蒙告訴我的。”


    他裝得好像是真的,宋唯一卻偏偏不信。


    “裴逸白,你還裝?王蒙可不知道我跟你求婚。”宋唯一雙手叉腰,目光陰測測地看著他。


    所以,裴逸白早就恢複記憶了,卻壓根沒跟她說?


    “噓噓,別激動,你看,還有人呢,多不好。”裴逸白摟住她的肩膀,故意壓低聲音。


    難得,他這冷靜自持的人,說了一句有破綻的話。


    而剛好,還被宋唯一抓住把柄了。


    “你少來,你是不是早就恢複記憶了?今天你要是不說清楚,接下來一年都睡書房。”


    宋唯一是真的怒了,又氣又惱。


    他的記憶,關乎著他們的過去,盡管嘴上說沒有遺憾,不會介意,但是心裏當然是介意的。


    不管是過去的甜蜜,還是跟他經曆的磨難,都存在於先前的記憶。


    一直以為,裴逸白沒有恢複記憶,所以她隻字不提這件事。


    卻沒想到,他明明是想起來了,卻故意隱瞞著自己,為什麽?


    宋唯一心裏來了氣,突然掙脫裴逸白的懷抱,疾步朝著前方走去。


    身後,裴逸白滿臉無奈。


    “老婆,你等等我。”聲音太大,不小心被一下班的員工看到了,對方好奇地看向他們。


    裴逸白臉色一繃,麵若冰霜,立刻將那個看熱鬧的員工嚇跑了。


    見狀,他才飛快朝著宋唯一跑過去。


    “你聽我說完,別生氣啊老婆。”裴逸白緊跟在她的身後,宋唯一走得快,他也隻能跟著快步走。


    “等你組織好了語言,再跟我說吧,現在不想聽。”宋唯一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


    “隨時可以上報組織,但求組織給我解釋的機會。”握住她的手,裴逸白討好一笑。


    連討好都來了,認識他這幾年,宋唯一就沒見過裴逸白這般。


    她僵著臉,想要揮開他的手,無奈裴逸白力氣太大。


    “先上車吧,咱們夫妻的悄悄話,不好被別人聽到吧?”裴逸白故作嚴肅。


    “你少來。”宋唯一冷冷瞪眼,但還是順從地上去車子裏。


    裴逸白看有戲,立刻開門鑽了上去。


    宋唯一氣唿唿的將目光看向外麵,裴逸白湊了過來,掰正她的腦袋。“你這樣,怎麽跟我說話?”


    四目相對,看宋唯一的眼裏閃爍著委屈的火苗,裴逸白輕輕一歎,將小女人擁入懷中。


    “別氣了,是我不好。”


    臉蛋靠在他的肩膀上,宋唯一渾身輕輕一顫,有些推拒地想要推他,無奈力氣不如人。


    “就是你不好,隱瞞我很好玩嗎?裴逸白,你總是說話不算話。”宋唯一怒聲指控。


    “我隻是不希望你擔心而已,沒有想別的,這絕對不是刻意的隱瞞。”知道自己理虧,裴逸白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和風細雨。


    “如果不是今天露出了馬腳,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也不跟我說了?還有,你到底什麽時候恢複的記憶?”


    為什麽,沒有絲毫的預兆?


    “沒有!”裴逸白立馬舉起手,信誓旦旦的保證。


    “婚禮的時候突然記起的,大概是因為被婚禮刺激的,那天是我們最重要的人生大事,我就沒說,想著找一個合適的機會。”


    裴逸白的表情嚴肅得一絲不苟……地……胡說八道。


    宋唯一觀察他的表情,並沒有露出破綻的地方,加上這個說辭,還算合理。


    “那也是你的錯,結婚那天怎麽了?結婚那天,更應該說出來。”


    “現在想想,也是。但我那時候,不是怕這一說了,你想起過去的事情,眼淚控不住,直接哭成淚人新娘嗎?到時候怎麽跟外公外婆還有其他人交代?”裴逸白滿臉委屈。


    “這個你都怕,有什麽好怕的?我就算是哭,也是開心的哭,高興的哭。再說,結婚那天,難道我沒哭嗎?”


    “就怕你哭著一發不可收拾。好了,老婆,我不對,我不好,以後再也不會了,你要是真的還生氣,大不了,咬我一口。”


    說著,裴逸白將胳膊伸了過去,橫在宋唯一的麵前,一副壯士斷腕的表情。


    宋唯一抿著唇,而裴逸白,直勾勾地看著他


    “真的咬?”她有些不確定地問。


    “真的咬,直到咬得你心裏舒坦了為止,是我的錯,作為一個男人,我就該承擔這個後果。”裴逸白說得斬釘截鐵,義正言辭。


    因為他知道,以他對宋唯一的了解,以老婆對自己的愛,是絕對不舍得咬他的。


    然而,這一次裴逸白想錯了,大錯特錯。


    下一刻,宋唯一抓過他的胳膊,隔著白色襯衫,在裴逸白的手臂上,用力咬了一口。


    “嗷……”裴逸白呆若木雞,這個表情,一直持續到宋唯一鬆口。


    “好了。”宋唯一擦了擦沒有湧出來的眼睛,嫌棄地將他的手推了迴去。


    裴逸白隻覺得手臂上,一陣火辣辣的痛。


    “我隨口說說的,你還真的咬?”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裴逸白抱著手,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發泄過後,宋唯一的心情略微平複。


    抬了抬下巴,冷哼看向他:“為什麽不咬?你犯了錯,就該接受懲罰,讓你記住這一次的教訓,下一次還這樣,懲罰加倍。”


    襯衫上,被他的口水打濕了,那裏還有一個皺巴巴的牙印。


    裴逸白點了點頭,“行,收到。”


    “那現在,還生氣嗎?可以將功抵過了吧?”


    這麽容易就將功抵過?宋唯一嫌棄地看向他。“想得美,這一周睡書房吧。”


    “不是吧?你不是已經懲罰了嗎?”裴逸白黑臉。


    “小懲大誡,我才用了七分力道,哪有這麽輕易就放過了你?”


    “老婆,以前我對你很有信心的,現在我發現我低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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