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兩個字,裴逸白的語氣如此眷戀,可是這個詞,卻成為了宋唯一現在最排斥的一個詞語。


    當著小三的麵,叫她老婆,裴逸白,不覺得臉紅,不好意思嗎?


    對了,他一向臉黑,隻要稍稍沉臉,別人就無法窺探他的真實情緒,又何況她呢?


    “你怎麽在這裏?”裴逸白擰了擰眉。


    宋唯一恍若未覺,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緩緩走了過去。


    那個女人,就在裴逸白的旁邊。


    在照片上,她看到的,大多都是用墨鏡遮住了半張臉的女人。


    現在,宋唯一很想看看,這個小三,到底長得多麽漂亮,這麽輕易地,就將裴逸白勾引了。


    “怎麽了?唯一?”察覺到還有人在,裴逸白的稱唿,又換了一個。


    隻是,這一聲唯一,叫得有些別扭。


    宋唯一淺笑,裴逸白的手探了過來,想要握住她的手腕。


    卻被她抬眸,將裴逸白的手一推。


    他微怔,腳步微微一震。


    “不要跟我說話。”宋唯一抿了抿唇,眼圈微紅。


    她以為,自己可以很平靜的,甚至連離婚之後,隻要孩子這個決定,都做好了。


    可現在,站在裴逸白的麵前。


    心裏,是如此的委屈。


    到底她哪裏沒有做好,導致他這麽快就變心了?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裴逸白神色緊張。


    她的突然出現,給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所有的計劃,都被徹底打亂了。


    裴逸白也在想,哪一個環節出現了問題,導致宋唯一突然來了巴黎。


    扭頭看躲在自己身後的女人,裴逸白臉色微沉。


    “你不是該比我清楚嗎?”宋唯一反問。


    目光中,那個女人,從裴逸白的身後探出一個腦袋。


    臉上的墨鏡已經摘下了,一張瓷白的,巴掌大的小臉,皮膚白皙,五官生動,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宋唯一承認,這個小三長得不錯,但是並沒有到驚豔她的地步。


    “出來。”宋唯一冷著一張俏臉,淡淡的朝著那個人道。


    在微信上,她的耀武揚威絲毫不掩飾,怎麽這會兒,卻躲到裴逸白的身後去了?


    “你要幹嘛?”年輕的女孩的挑了挑下巴,抓住裴逸白的手,將他當做擋箭牌的意味很濃。


    宋唯一皺眉,表裏不一麽?


    就是靠著這樣的小鳥依人,讓裴逸白對她刮目相看了?


    “蔣心悠,出來。”裴逸白將身後的女孩拽出來。


    “你做了什麽好事?”他眯了眯眼,問道。


    被拽出來的蔣心悠,無處可躲。


    宋唯一注意到,這個叫蔣心悠的女孩,身材高挑,估計有一米七五。


    穿著八厘米高跟鞋的她,跟指穿著平底鞋的蔣心悠,隻坐到了持平。


    “我哪有做好事?你別汙蔑我,誰知道她這麽咄咄逼人的,來幹什麽?”蔣心悠撇嘴,冷哼一聲,有些不屑地將目光從宋唯一的身上挪開。


    “長得也就這樣嘛,我還以為多漂亮呢,看來你的眼光也不過爾爾。”


    她這種沒心沒肺的話,落在他們夫妻的耳中,頓時兩人的臉都變了。


    “你再重複一遍?”裴逸白的聲音又冷又沉,顯然是動了怒。


    蔣心悠不不客氣地瞪了迴去,“我沒有說錯啊,你前兩天還對我甜言蜜語呢,怎麽老婆來了,就慫了?為了她,就對我惡言相向了?”


    裴逸白臉色微變,甜言蜜語?


    再看看宋唯一此刻臉上的委屈,他仿佛明白了什麽。


    “你到底跟我老婆說了什麽?”裴逸白咬緊牙根,捏著蔣心悠的手。


    “啊,你抓痛我了。放手啊,你還說娶我,怎麽?現在就要當著你老婆的麵拋棄我了?”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裴逸白,我看錯你了!你根本就是敢做不敢當的小人。”蔣心悠噘著嘴,眼眶紅了,委屈的指控著。


    宋唯一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有什麽,比親耳聽到這些事實,更加傷人的呢?


    低著頭,兩滴眼淚,打到了手背。


    跟硫酸一樣,灼傷了她的皮膚。


    痛啊,真的很痛。


    痛到了心髒了。


    “老婆,你別聽她胡說八道……”


    “夠了。”宋唯一用力的咬著唇,打斷他的話。


    抬起頭,裴逸白才注意到,她的眼眶越發的紅了。


    兩道眼淚的痕跡,越發的明顯。


    就在剛才的那一刹那,她哭過了。


    裴逸白的心髒一陣收縮,自從三年前他們認識,就沒有這般讓宋唯一委屈過。


    而始作俑者蔣心悠,還做出一臉憤慨的表情。


    而對上裴逸白冰冷的眸子,蔣心悠的笑容驀地一僵,默默地將笑容收了迴去。


    小心翼翼的,縮了縮肩膀,摸著鼻子故意當沒看到。


    “你什麽都不要說,也不必說了。”宋唯一輕笑,用力地擦了擦眼睛。


    將那一股酸澀,控製住。


    就算是委屈,難過得要死,也不能在他們的麵前哭。


    “你這樣,又是何必呢?”宋唯一輕聲說話。


    “感情是唯一不能勉強的事情,如果你早點跟我說,我會放手,不會阻撓你。但是……”


    “何必,親手毀掉我對你的期待和過去我們的感情?”她抬眸,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往下掉。


    宋唯一發現,自己先前的平靜,都是裝的。


    到了這個時候,她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委屈,委屈得快要死掉了。


    “老婆,別哭了,對不起。”看到她這般,裴逸白比宋唯一更難受。


    他用力的摟著宋唯一的肩膀,將她擁到懷裏,視線卻狠狠瞪向蔣心悠。


    “別哭了,好嗎?聽我說。”


    宋唯一感覺到,肩膀上,他的手在輕拍著自己。


    隻隔著一層薄薄的禮服,可是跟以前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了。


    “不要碰我,放開我,髒,好髒。”宋唯一用力地掙紮著。


    他才跟蔣心悠度過浪漫的幾天,就轉而抱她,真的不覺得髒嗎?


    “老婆,你冷靜點,聽我說完。”裴逸白大吼。


    聽到她說髒,裴逸白再也忍不住。


    “我不聽,我拒絕,我成全你,離婚,立刻離婚!”宋唯一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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