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白冷冷看著她,眼底迸發出的冷意,此刻並沒有嚇退曲瀟瀟。


    “這樣看著我?是不是,恨透了我?”曲瀟瀟不以為然,慢慢的在裴逸白的麵前坐下。


    她雙手托腮,慘白的臉讓曲瀟瀟此刻,如同形同鬼魅。


    “你想怎樣?”


    剛才,曲瀟瀟對宋唯一說的全部,裴逸白一字不漏的都聽到了。


    這是裴逸白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宋唯一知道了,而且,聽曲瀟瀟的話,她似乎還在恨得單槍匹馬的過來了。


    屋子裏,隻有曲瀟瀟一個人。


    但是外麵,不知道曲瀟瀟到底安排了多少人,在暗中偷偷地盯著宋唯一。


    最怕的是,她落入了曲瀟瀟的圈套,中了曲瀟瀟的計謀,這是裴逸白最不願意看到的。


    “你有什麽不滿,衝著我來,別波及別人。”裴逸白目光森冷,額頭上的青筋一下一下的跳動著。


    “別人?指的是宋唯一嗎?你們還真的是,夫妻情深啊。可是,最後你不還是落到我的手裏?”


    “哈哈,既然不愛我,那就盡管恨吧。最起碼,恨也是一種感情啊,沒準這樣一來,我和宋唯一,還在你的心裏,有相提並論的資格呢。”


    “做夢嗎?”裴逸白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淡淡地反問。


    明明此刻已經狼狽到了極點,明明渾身是傷,還被綁在椅子上,他憑什麽來的這個自信?


    “逸白哥,你確定這個時候,都不願意跟我服個軟?惹怒了我,吃苦的可是你自己。”曲瀟瀟麵色猙獰地逼近裴逸白,纖細的雙手猛地觸及裴逸白的脖子。


    “吃苦的是你,惹怒我的人是你!”說著,曲瀟瀟用力攥著他的脖子,慢慢收攏自己的手。


    脖子上一陣外來的力氣,狠狠圈住,唿吸被扼製。


    裴逸白的手被反剪在後麵,手裏拿著一個細小的刀片。


    這個是剛才,曲瀟瀟下樓的時候,他找了許久,才找到的刀片。


    未免將曲瀟瀟打草驚蛇,裴逸白一直沒有動。


    而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這個刀片太小,繩子太大,一時半會兒根本割不斷。


    “服個軟,最後的結果,不也是一樣嗎?”裴逸白的臉色越發的蒼白,背後的手已經被刀片的一邊割得鮮血淋漓。


    但是他似乎不知道痛一般,用力的用刀片的另一邊去割比拇指還粗的繩子。


    幾乎是沒有起伏的聲音,將曲瀟瀟從深淵拉了迴來。


    好半晌,她才從憤怒中,迴過神。


    見自己掐住裴逸白,曲瀟瀟耳朵臉色一白,手飛快鬆開裴逸白的脖子。


    “我不會讓你這麽容易死的,宋唯一還沒有來呢。”


    重獲了唿吸的自由,裴逸白皺了皺眉,有些無法控製地咳嗽了幾聲。


    曲瀟瀟飛快地站起來,門外響起一陣門鈴聲,她以為,是宋唯一到了。


    但開了門一看,發覺不是,而是之前她安排的去買藥的人。


    “曲小姐,你吩咐的藥,這就是了。”


    外麵站著的,是一個年約三十的男人,很高很瘦,手裏拿著一個小小的塑料袋,裏麵裝的,正是曲瀟瀟等候已久的。


    聞言,曲瀟瀟麵露欣喜,簡直就是及時雨。


    “給我吧,你在電梯口守著,一會兒有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上來,你直接將她帶過來。”曲瀟瀟接過男人手裏的塑料袋,語氣輕快地吩咐,


    “是的,曲小姐。”男人點了點頭,很快退開。


    曲瀟瀟拿著自己需要的東西,轉身將門關上。


    裴逸白的手立馬頓住,額頭上冷汗滾滾低下。


    沒有見到宋唯一,也沒有聽清曲瀟瀟剛才跟外麵的人說了什麽,但直覺,不會是什麽好事。


    果不其然。


    曲瀟瀟揚了揚手裏的東西,“逸白哥,等了這麽久,你也心急了吧?不用擔心,很快我們就可以有好戲看了。恩,再過幾分鍾,宋唯一估計也要到了。”


    曲瀟瀟盯著裴逸白自言自語,手裏的動作,卻一點兒都沒有慢下來。


    她從塑料袋裏麵拿出裏麵的藥粉,放入杯子裏,衝了半杯水。


    做好了這一切,曲瀟瀟將身上的衣服脫了,隻留下內衣褲。


    這麽冷的天氣,屋子裏沒有開暖氣,她似乎一點兒也沒有感受到冷意。


    “逸白哥,張嘴,乖乖的喝下去吧。我保證,一會兒一定會讓你,欲-仙-欲-死!”


    這麽說著,想到裴逸白衣服下麵勁瘦有型的身材,曲瀟瀟一陣口幹舌燥。


    她微微彎著腰,將杯子湊到裴逸白的麵前,意圖固定住他的頭。


    裴逸白能感覺到,身後的繩子,隻差一點點了。


    曲瀟瀟比他想象中的來得更快,動手得也更快,這個讓裴逸白措手不及。


    這個時候,他自然不可能配合曲瀟瀟。


    這大概是裴逸白這輩子,最為狼狽的一次。


    他的腦袋用力一甩,避過了曲瀟瀟的杯子。


    “滾開。”男人的聲音冰冷刺骨,曲瀟瀟怒極。


    “這個時候還跟我唱反調?既然如此,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著,就要捏住裴逸白的下巴。


    這一次,他早就有了防備,曲瀟瀟剛要動手,裴逸白借助腳上的力氣,連同椅子都拔地而起。


    “嘭”的一下,曲瀟瀟撲了個空,整個人跌倒在地。


    “啊,裴逸白!”曲瀟瀟大吼,手裏衝泡出來的催情藥水也灑了一地。


    轉過身,卻看到裴逸白站直了,而原本綁著他手的繩子,這下卻斷了。


    曲瀟瀟突然呆住,裴逸白滿手都是鮮紅的血液。


    “你什麽時候弄開的?你早就醒了?你在裝睡騙我?”震驚過後,更多的是勃然大怒,曲瀟瀟張牙舞爪地要撲過去。


    她一直以為,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可現在看來,卻是被裴逸白擺了一道。


    裴逸白的身體一側,避過了曲瀟瀟的攻擊,腳上的繩子已經鬆了許多,他趁機徹底拜托繩子的挾製,完全恢複了自由。


    “曲瀟瀟,我沒事,當然讓你失望了。”他冷冷一笑,目光從地上的一灘水劃過。


    惡心的女人。


    裴逸白渾身是傷,並且頭暈目眩,他不確定自己能支撐多久。


    於是他選擇了主動出擊,趁著身上還有一點體力,三下五除二,將手無寸鐵之力的曲瀟瀟製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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