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白的語氣很帶奇妙,宋唯一有種詭異的感覺。


    她下意識地搖著頭,雖然宋唯一心裏認為他多少有點責任,卻清楚地知道此刻裴逸白在生氣,不能再火燒澆油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下次咱們計劃好了,要個最健康,最好的寶寶,你說,對不對?”宋唯一眨了眨眼,企圖蒙混過關。


    雖然她也知道,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


    但還是要試試的,夢想還是要有的,沒準兒就成功了呢?


    “對。”裴逸白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宋唯一心裏竊喜,親昵地抱著他的腰:“老公,你能明白,就再好不過啦。你看,已經超過你媽媽規定的睡覺時間一個小時了,咱們是不是該睡覺了?”


    如果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她就真的招架不住了。


    她逃避的態度,自然是被裴逸白看在眼裏。


    “現在那麽乖?”說著,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


    宋唯一不解地看著他的動作,誠實地點頭,“我也困了,你不困嗎?”


    “不。”


    “那你要做什麽?”


    “懲罰你。”裴逸白不輕不重地說完三個字,拉開宋唯一身上的浴袍。


    浴袍底下,除了底褲,空無其他。


    宋唯一的眼睛刷的一下睜開,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動作。


    “老公……你要怎麽懲罰?”宋唯一半晌才找迴自己的聲音。


    裴逸白的眼底閃過一道精光,以實際行動告訴他自己想要的懲罰方法。


    宋唯一隻覺得他的手如同帶著火焰一般,在自己的身體點燃,皮膚上,一陣麻麻的戰栗感。


    “老公,你別這樣,你還在生病,別衝動!”宋唯一快被嚇哭了,其實,他真的沒有必要這樣懲罰的。


    還有,這是什麽懲罰方法?


    “我已經沒事了。”裴逸白擰眉,再次強調。


    “你撒謊,你本來該明天才出院!”宋唯一憤怒地提醒。


    “所以,你死心吧,我今晚是不會讓你得逞的,不然,我就告訴你媽!”宋唯一終於找到一個可以拉出裴太太來當擋箭牌的理由。


    相信她的這位“婆婆”,看在她未來孫子或者孫女的份上,會很樂意好好警告她的兒子。


    “你最好相信,沒準許看護就在外麵,不然,我就大聲喊了!”宋唯一說到這裏,終於展開笑顏。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他以為她不能奈何得了他?


    “關於吃藥的事情,我承認錯誤,但是這不是你這樣懲罰我的理由。咱們找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環境和條件製造寶寶,否則在質量上不過關,到時候寶寶會嫌棄我們的。”宋唯一樂嗬嗬地安撫某人炸毛的情緒。


    “還有,老公你要注意身體,醫生還提醒你要節製。就算是你極力表明你沒事了,這也不能說明是真的完全好了……”


    宋唯一第一次發現,自己對著裴逸白也能如此巧舌如簧,這些話越說越順利,幾乎信口拈來。


    還沒等她發揮完畢,裴逸白的目光掃過她一眼:“你在說什麽?今晚的懲罰是,你必須裸睡,僅此而已。”


    “啊?”


    “就目前,我也沒有打算做點什麽,當然,若是你想的話,我很樂意。”


    “不不不,我不想,你還是好好休息吧。”光溜溜地身體讓宋唯一很沒有安全感,尤其是裴逸白還直勾勾大大方方地欣賞,更叫她覺得別扭。


    宋唯一以為他開玩笑的,沒想到,睡覺的時候,自己仍然沒被****可以穿迴衣服。


    他和衣而睡,而自己什麽都不穿是個什麽搭配?


    頂著一肚子要吐槽的話,宋唯一憤憤入眠。


    很快,身邊傳來輕輕的唿吸聲。


    裴逸白還沒睡著,轉過身,看著宋唯一的睡顏。


    前額的幾縷發絲調皮地落在她的臉頰,睡夢中的宋唯一臉蛋紅撲撲的,嘴角帶著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意。


    因為解釋清楚了,所以心裏的大石放下了?


    第二天。


    宋唯一被人從被窩裏挖出來的時候,才六點半。


    她睡眼惺忪地開了房間門,許看護依舊是那張黑臉,用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說:“宋小姐,你有十分鍾的時間刷牙洗臉,六點四十分,老夫人要在客廳準時看到你。”


    宋唯一也黑臉,任誰睡得香甜的時候被一大早吵醒都不會多開心,這才六點半呢!


    “看到我幹什麽?”


    “晨練,從今天開始,每天早上六點半起床,跟老夫人一起晨練最低半個小時,不需要劇烈的運動,到處走走,唿吸一下新鮮空氣就可以了。”


    許看護說完這句話,沒看宋唯一的反應,表情淡漠地轉身就走。


    這邊,宋唯一差點吐血,腦袋裏隻剩下晨練兩個字。


    她真的低估了裴太太的功力了,原來,這後招還沒有使出來。


    六點四十,沒有看到宋唯一身影的許看護,再一次準時敲門。


    “宋小姐,時間到了,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用鑰匙開門,把你請出來?”請是多麽客氣的說法?


    宋唯一窩在床上,不聽!


    此刻,裴逸白的每一句話都被她牢牢記在心上,關鍵之一便是不聽話。


    當然,更多的是她現在真的很困,她需要補眠。


    睡得迷迷糊糊的宋唯一,突然覺得身體一輕。


    睜開眼,發覺自己被人扛到了肩膀上。“啊,你幹嘛扛著我?”宋唯一的瞌睡蟲跑了,漲紅了臉叫起來。


    這一天對於宋唯一而言,簡直是一個噩夢。


    她隻穿著裴逸白寬大的浴袍,就許看護扛下樓,最後被勒令換了裴逸白妹妹的一套運動裝後,跟著在外麵晃悠了一個小時。


    出於對“孕婦”的考量,裴太太沒有太過加重她的運動量,而是叫人跟著,讓她走,其他的激烈運動,一律禁止。


    早餐後,裴太太的目光又飛到宋唯一的身上。


    她叫來一個傭人,吩咐道:“渾身沒有個像樣的地方,去苡菲的房間給宋小姐能穿出門的衣服。”


    幾分鍾後,傭人拿了一條寬鬆的連衣裙。


    “換上這個,現在,我們出去。”裴太太的話是命令,而不是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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