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一選擇性無視,現在她相信一句話了: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裴逸白這話,簡直是事後的補救措施,忽悠她呢。


    不過他給她上完藥之後,疼痛部位果然是有所緩解,很清涼的感覺,終於不像剛才那樣被火燒著一樣了。


    雖然嘴裏說著自己不是小豬,但沒多久,宋唯一又開始打嗬欠。


    裴逸白見她這個樣子,從旁邊拿了她的褲子。


    “先穿上吧,困了就睡一覺,這幾天好好休息。”


    說著,抓起她的右腳,笨拙地給宋唯一穿褲子。


    “哎,我自己來就好啦。”宋唯一的小心髒被裴逸白這個動作嚇得砰砰亂跳。


    “別亂動,好好躺著。”他拍了拍她的腳背,小巧白嫩的皮膚泛著一陣陣動人的光澤。


    十個圓溜溜的指甲蓋並沒有上任何顏色,看著卻無比舒服。


    宋唯一咕噥了幾聲,到底是沒有執拗過裴逸白,隻好尷尬地看著他給自己套褲子。


    視線放空看著天花板,她心裏卻想,這大概是女王級別的待遇了吧?


    對此,宋唯一的氣就徹底消了,看在裴逸白態度良好的份上,她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他吧。


    裴逸白的動作很輕,怕不小心碰到她的傷口,因此一條底褲他穿了好幾分鍾。


    終於搞定,裴逸白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薄汗。


    宋唯一撲哧一笑,“你怎麽那麽慢啊?還有,你很熱嗎?”


    完全不知道裴逸白到底是因為什麽出汗的。


    “還好,睡不睡?”


    “唔,好像也沒別的事,那就睡覺吧。”宋唯一點頭。


    然後的然後,裴逸白淡定地掀開被子擠了上來。


    宋唯一瞪眼:“你上來幹嘛?”


    某人無辜地迴答:“不是你說睡覺嗎?我也困,陪你一起睡。”


    宋唯一“……”


    這一覺,直接睡到下午五點。


    宋唯一是被肚子痛醒的。


    睡眼惺忪地睜開眼,見裴逸白還在睡,她掀開被子就要起床。


    這個動作,驚醒了還在睡的裴逸白。


    “醒了?”


    宋唯一點頭,“我要去洗手間,你讓開一點。”


    拖著渾身的疲倦,宋唯一慢吞吞地走到了洗手間,關上門,脫了褲子。


    發現小內內上的一團血跡,宋唯一的腦袋還迷糊著,看了三秒,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大姨媽來了。


    怪不得肚子疼。


    她有氣無力地對著房間喊:“老公,衣櫃下麵的抽屜,你拉開,給我拿一個衛生棉。”


    在房間裏的裴逸白聽到這句話,冷不丁的差點栽倒。


    衛生棉……


    他掀開被子,發覺床單上果然多了一團血跡,紅豔豔地糊在床單上,像一朵盛開的嬌豔紅梅。


    裴逸白揉了揉額頭,按照宋唯一的話,彎腰下去,從抽屜裏拿出一個衛生棉。


    走到洗手間,擰開門,直接走了進去。


    坐在馬桶上的宋唯一沒想到他一聲不吭直接進來,嚇得俏臉一白,繼而臉色漲成豬肝色。


    “你你你……怎麽突然進來了啊?”就算是夫妻,她現在以這個姿勢坐在馬桶上,也要顧及一下形象的好吧?


    “不是你叫我進來的嗎?”裴逸白反問。


    “我……”那你好歹敲個門吧?從門縫裏拿進來就行了吧?


    “放心,我不嫌棄你現在姿勢不雅觀。”裴逸白說著,將手上的衛生棉遞了過去。


    望著近在咫尺的白色小麵包,宋唯一想哭。


    他竟然厚臉皮說不嫌棄她!


    動作迅速地將小麵包搶過來,宋唯一氣鼓鼓地抬起頭瞪著他。


    “老婆,你不是要換嗎?”


    宋唯一忍無可忍,指著門口的方向:“我嫌棄你在這裏礙眼,快出去啦。”


    “反正我不介意,當著我的麵換也可以,或許我可以幫點什麽忙。”


    “裴逸白!”宋唯一怒吼。


    “好好好,別生氣,我這就出去。”


    隨後,洗手間的門“哐當”一下輕響,隨著裴逸白的離開而被合上。


    宋唯一在裏麵磨蹭了老半天,才繃著臉出來。


    這下,丟人丟到太平洋了。


    果然男人都是不能相信的,當初甜言蜜語,現在落井下石。


    一邊想,一邊出去。


    裴逸白一聽到開門聲,視線便望了過來。


    就見宋唯一弓著腰,跟蝸牛一樣往外走。


    “怎麽臉色那麽白?”他快步走了過來,不由分說將她打橫抱起。


    看她這樣,他都累得慌,還不如直接抱她走。


    “喂,我自己會走啦。”宋唯一嬌嗔地看了他一眼。


    “那麽虛弱,在沙發上坐一會兒?還是迴房間?”


    從昨晚到現在,有百分之八十的時間實在床上度過的,宋唯一便搖了搖頭。


    再躺下去,骨頭都要軟了。


    她指著沙發道:“你把我放在沙發上,我想看看電視。”


    他喜歡抱著,隨便他,反正省得她走路了。


    “是不是肚子痛?”裴逸白又問。


    “有點兒啦,怎麽這種事你也知道?”還一直問。


    雖然宋唯一已經是二十二歲的高齡大姑娘,但是對於這種私密的東西,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因為裴逸白是個男人,而無關他的身份。


    平常人家,女兒來大姨媽,全家人都知道的也不稀奇。


    但她在付家那個尷尬的身份,根本就沒有經曆過那種轟轟烈烈的慌張。


    別說榮景安付修彥了,就是付紫凝也從來沒管過她這個。


    怎麽應對,月經期間的注意事項,都是趙萌萌普及的。


    當然,後來宋唯一自己也到網上百度過。


    說了那麽多,隻有一個目的,那便是宋唯一在姨媽來的期間,還沒被男人照顧過。


    因而對於裴逸白的關心,宋唯一受寵若驚,更多的是心虛。


    裴逸白不會告訴宋唯一因為他妹妹曾經也為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而他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女人大姨媽會渾身難受的。


    “別說話,休息一下吧。”說著,裴逸白起身,拐進臥室,將自己的電腦抱了出來。


    宋唯一愣了一下,下意識問:“你現在還要處理公事啊?”


    裴逸白的視線埋在電腦屏幕上,一邊在鍵盤上快速地敲字,頭也不迴地迴答:“不是,我查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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