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漸漸靠近養父的墓地,白小雅讓司機停在另一條路上。


    她沒有下車,坐在車上,靜靜看著雨中的一切。


    由於是新墓,養父的墓地很好認,周圍還堆著一些殘敗的、黃色的白色的花兒。


    墓地周圍新栽的小樹,還未來得及長高。


    而在一陣煙雨中,所有的墓碑前都是空蕩蕩的,隻有養父的墓前,站著那個陌生的身影。


    是個女人,雖然她穿著一件長長的黑色風衣,戴著呢帽,一幅寬大的墨鏡將半邊臉都遮住了,但依然掩飾不了她優雅的氣質和龐大的氣場。


    她在墓碑前站了一會,過了一會,慢慢拿掉墨鏡,像是擦了擦眼睛,然後又迅速戴上,抬頭看了看四周,就離開了。


    離得有些距離,白小雅並沒有看清楚她的長相,隻覺得她已經人到中年,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吧,一看打扮就是豪門貴婦。


    對於這些人,她們的真真實的年齡往往憑外表很難猜的準。


    隨後,那女人疾步走向一台黑色的賓利,很快消失在風雨中。


    白小雅來到養父的墓碑前,那裏躺著一束新鮮的雛菊,花瓣上,沾滿了雨滴,是那個女人留下的。


    白小雅一陣感傷,十幾年來,所有的恩怨糾纏,現在都變成了一塊小小的墓碑,將愛恨都阻隔。


    但活著的人,似乎並沒有就此停歇的權利。


    一層層迷霧,讓白小雅的心,比這冬天的雨,還涼意習習。


    舒蕾,陸明朗,微微,還有養母口中的“那些人”......一個個都比之前的劉春白茜難對付多了。


    但是既然入了這個局,又如何能抽身而退呢,何況白小雅為此失去了一個孩子,血債血償才能讓她安心。


    從墓地迴來後,白小雅又去了明大地產,她本來是想去找陸明朗,秘書卻說陸總有事出國了。


    不知道他是真的出國,還是做賊心虛。


    白小雅迴到別墅,搬了把椅子,黯然地坐在陽台上,外麵的景色一片灰暗。


    但這還不足以讓她心情落敗到極點,直到薇薇加她的微信,隨即發來一張她穿著性感睡衣、躺在床上的自拍。


    白小雅不僅覺得這些天所有糟糕的遭遇,都像是老天特意安排好了一樣,一波接著一波將她打的落花流水。


    讓薇薇囂張的不是她那出色的身材,而是她身下躺著的那張床。


    那張床白小雅太熟悉,就是林柏臥室裏的那張。


    白小雅不得不承認,自己對薇薇充滿了嫉妒和憤恨


    比起舒蕾來,薇薇就像一枝有毒的玫瑰,男人看得見她的怒放,也不惜被她的刺紮傷。


    薇薇身上充滿了狂野,不會掩飾對林柏的興趣,她勇往直前、直截了當。


    要命的是,白小雅在網上查過她的出身,她不是一個花瓶,國外名牌大學畢業,家世優越,是任何一個智商正常的男人,都會優先選擇的對象。


    “我就是衝著他來的,敢和競我爭嗎?”薇薇又發來一條信息。


    白小雅關上手機,不想和她逞口舌之爭。


    搶男人,並不是白小雅的當務之急,如果是自己的男人,需要爭嗎?


    白小雅隻想好好的睡覺,養好精神,上戰場。


    傍晚林柏下班迴來的時候,白小雅還躺在床上。


    等她醒來的時候,眼前不僅映著他那張雕刻般的臉,還聽到一陣嗚嗚聲。


    地上,一隻白色的小狗趴在床前,兩隻黑溜溜的眼睛靈活地轉來轉去,歡快地對著白小雅搖著尾巴,


    “它叫胖胖,我從朋友那要的。”林柏伸手抱起那隻小狗,送到白小雅麵前。


    胖胖特別乖巧,一到白小雅手裏,就熱情地舔了舔白小雅的手。


    白小雅被它舔的心都要融化了,摸著胖胖絨乎乎的毛,終於露出了笑容。


    “喜歡嗎,喜歡的話,你就養著吧。”林柏見白小雅笑了,也摸了摸胖胖。


    白小雅點點頭,林柏連人帶狗擁入了懷裏,“你能開心一點就好,相信我,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我沒事,隻不過,既然我迴來了,家裏就不需要薇薇來收拾了吧?當然,如果你覺得她做的好,也行。”


    白小雅抬起頭,抱著胖胖看著林柏,這個薇薇,實在難以讓白小雅氣難平。


    “她以後不會再來的,事實上,我也從未允許她來過。”林柏摸了摸白小雅的臉,知道她還在介意。


    “好了,晚上我帶你去參加一個晚宴,有些人,你早晚都要見,不如就現在吧。”


    白小雅本來不想去,她現在不想參加任何這種形式的活動。


    但當她聽到林柏話中有話,便改了主意。


    “你隨意點,就當是去吃頓飯,我在樓下等你。”


    白小雅答應了一聲,打起精神,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下樓了。


    將胖胖留在家裏,他們去了一個高檔酒店。


    白小雅已經習慣了這種場合,無非就是一些有錢有勢的人,為了某個名頭,聚集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今晚,像她這樣沒有刻意打扮過衣著樸素的的女人,如果不是跟在林柏身邊,根本沒有人看她一眼。


    不過她也無所謂,沒人注意更好,還省得堆起笑臉應對了。


    記得第一次和林柏一起參加酒會的時候,她的臉都快要笑麻木了。


    如今,她再也不用勉強自己,虛假地笑,也不用說些違心的話。


    宴會廳裏燈火通明,來迴穿梭的美女們衣著華麗,襯得白小雅更加黯淡無光。


    這個宴會還真還是出乎白小雅的意外,剛進來沒多久,就遇到了好幾個熟人。


    先是舒蕾,她端著紅酒杯在人群中巧笑嫣兮,很快就成了人群中的焦點,而看樣子,她今晚似乎格外引人矚目。


    看見林柏,看見他身邊的白小雅,她也沒有過多的驚訝,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大大方方地朝他們走了過來。


    對於舒蕾,白小雅還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二位能過來,參加我媽媽舉辦的慈善晚宴,謝過了。”舒蕾舉了舉酒杯。


    林柏輕輕點點頭,沒說話。


    “小雅,再次見到你,真高興。”舒蕾說著,竟然伸出了手。


    “我也是,真高興。”白小雅並沒去握舒蕾的手,她做不到像舒蕾這樣心機叵測。


    “今天真是熱鬧,想不到咱們三個都聚齊了。”


    還真是齊,薇薇那獨特的聲音傳了過來。


    薇薇臉上掛著自信的笑,目光掃過舒蕾,落在白小雅身上。


    最終,她踩著高跟鞋,搖曳著一件黑色的長裙、外加一件白色的風衣,走到林柏麵前。


    “林總,有勞了。”薇薇一張鮮紅的唇,對著林柏柔聲道。


    林柏居然沒有拒絕她,伸手幫薇薇取下了外套,交給了服務生。


    白小雅看在眼裏,心裏莫名地一陣煩亂,放在口袋裏的手,不知覺拿了出來,挽住了林柏的胳膊。


    舒蕾卻比白小雅鎮定多了,濃濃的大家閨秀範:“方小姐這身打扮,今晚絕對豔壓群芳,真是給我這個做主人的麵子。”


    方薇薇剛想接話,舒蕾又繼續道:“我還有客人要接待,失陪了。”


    看著舒蕾優雅而去的身影,薇薇笑了起來,“真積極。”


    說完,薇薇看了眼白小雅:“白小姐,不過去打個招唿?”


    白小雅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到林母和林樺出現在了門口,舒蕾正和林母熱情地寒暄著。


    今天這是怎麽了,凡是白小雅不想見的人,簡直都聚全了。


    “薇薇,你很閑?”一直沒怎麽說話的林柏,冷冷地問向方薇薇。


    “隻要在你身邊,我隨時閑著。”薇薇嫵媚一笑,走了。


    “對了,有空給我電話,等你......”


    走了兩步,薇薇又停下來迴頭道,那語氣,充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暗示。


    看著方薇薇神采飛揚離去的身影,白小雅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她就這種性格,對誰都這樣,別理她。”林柏低頭在白小雅耳邊輕言。


    好在很快宴會廳裏的燈光就暗了下下來,林柏拉著白小雅在一旁坐下,等著主人致辭。


    白小雅眼角的餘光看到林母和林樺,有些不自在,林柏似乎發覺了,握住了她的手。


    不一會,一個優雅的身影出現在台上,宴會廳裏響起一陣陣熱烈的掌聲,四麵八方的閃光燈,劈裏啪啦地亮起。


    是一個高雅美豔的貴婦,四十多歲的樣子,她穿著得體的禮服裙,在一堆美麗的年輕女人中,絲毫沒有半點遜色,反而多了一份歲月和財富賦予的從容和自信。


    她款步走到話筒前,向宴會廳裏的人致謝。


    就連她的聲音,都是那麽動聽,那麽富有感染力。


    就連林母,也向她投去讚賞的眼光,一次次為她的發言鼓掌。


    白小雅有些心不在焉,除了聽到她說組織大家來,是為了向孤兒院的孩子捐款外,其他的也沒聽仔細。


    看到台上的那個人,白小雅手心有些出汗,輕輕抽出了自己的手。


    “怎麽了?”林柏看著有些慌張的白小雅。


    “沒事,就是有點熱。”白小雅胡亂答道。


    事實上,她並不是因為熱,她隻是想起了台上的這個人,今天上午剛在養父的墓地見過。


    一個這樣的女人,為何會出現在養父的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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