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們的對話,跪在地上的李奇嚇壞了。他急忙向我討饒:“陳哲,陳哥,我錯了。你放過我吧,我真的錯了。陳哥,陳大爺,你放過我吧。”


    “動手!”葉強根本就看我,隻是淡淡說道。


    我的手中緊緊握著這支槍,看著跪在地上,不斷求饒的李奇,我的心裏忽然間又軟了下來。尤其是看到李奇渾身顫抖淚流滿麵的樣子,我忽然間又下不去手了。


    所以,我猶豫了。我想了又想,我終於確定我根本下不去手,我無奈的對葉強說道:“葉大哥,要不算了,放他走吧。我真得沒辦法下手。”


    葉強淡淡看著我,什麽也沒說,但是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失望。


    “好吧。”這種被人深深鄙視的感覺,真的讓人很難受,媽的,不就是殺人嗎,老子幹了!


    說著,我的膽子立即又壯了起來,我緊握著手中的槍,咬著牙,慢慢向李奇走去。


    我將搶頂在李奇的腦袋上,李奇嚇得全身哆嗦,他的聲調都變了:“陳哥,饒命啊,陳哥!我再也不敢了。陳哥,你饒了我吧,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八十歲的老母親呢。”


    對方若是求饒別的,我還能狠下心來。但是當李奇提到老婆孩子老母親的時候,我的心頓時忍不住收緊。所以,我不可避免的再次猶豫了。


    我歎口氣:“葉大哥,我。。。。”


    葉強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忽然,就在我分神看向葉強的時候,跪在地上還在發抖的李奇猛地從地上跳起來,他一頭將我撞翻在地上,然後一把奪過我手中的槍,立即就狠狠的扣動了扳機!


    “臥槽你們大爺!老子弄死你們!”李奇就像是瘋了一樣,連連扣動扳機。


    我心一涼,完了。都怪我的猶豫,害了我也害了葉大哥。


    不過,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李奇扣動扳機後,槍並沒有響,也沒有子彈射出,而是發出哢哢的空響聲,槍裏沒有子彈!


    我刹那間愣住了,這是怎麽迴事?


    “子彈在我這裏,你那槍裏,根本就沒有一顆子彈。”葉強轉過身來,手心裏托著幾顆黃澄澄的子彈,他目露嘲諷的看向李奇。


    李奇頓時瘋了,這大起大落的變化讓他的神經瞬間承受不住。


    “我和你們拚了!”李奇忽然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瘋狂的向我撲過來。


    葉強直接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從地上撿起那支槍,然後利索的將子彈裝好,上膛,最後又將槍交到我的手上。


    “現在知道該怎麽做了吧?”葉強淡淡對我說道。


    我接過槍,點點頭,說葉大哥我知道錯了,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說罷,我走到李奇麵前,將槍口對準他的腦袋,我對他說道:“本來你若是真心求饒,我還真的想放你一命的,所以說是你自己葬送了機會,不要怪別人!”


    “啊!不要!不要!”


    “砰!”


    低沉的聲音在田野裏似乎並沒有傳出多遠就煙消雲散,我舉著槍呆呆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李奇,徹底傻眼了。


    “我殺人了,我居然殺人了!”


    我喃喃自語著,忽然,我就像是瘋了一樣,在野地裏到處跑。


    “我殺人了。我居然殺人了!”


    葉強並沒有管我。而是蹲在地上抽著煙。直到我跑累了,迴到他身邊,依舊喃喃自語:“我殺人了。”


    他這才將煙頭扔掉,對我說道:“不經曆血的凝練,你永遠無法真正成長。今天你算是合格了,以後的路,會好走很多。”


    漸漸的,我平靜下來,望著天空,我的雙眼開始慢慢凝聚起一種氣勢,葉強說,那就是殺氣。


    殺氣不是天生的,更不是人人都有的,它是在經曆過血與火生與死的考驗之後,才會慢慢凝練而成。殺氣是一種無形的氣勢,但是它卻能將威力化為有形。殺氣可以威懾人,叫人產生畏懼的心理。


    曆史上多少從槍林彈雨中走出來的大將軍,都凝聚成了殺氣。他們隻需要一個眼神,或者簡單的一聲虎吼,就能將萬千敵人嚇破膽。張飛長阪坡一聲吼,嚇退八十萬曹軍,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走吧。”等我徹底清醒過來,葉強對我說道。


    “去哪裏?”我問。


    “將這家夥處理掉,然後我送你迴去。”


    葉強說完將地上的李奇抗起來,抗在肩膀上大步流星往前走。看著葉強輕鬆自如的樣子,我心裏一陣羨慕。


    “不用羨慕,隻要你按照我教給你的辦法好好練,你也能很快到達這個境界的。”葉強邊走邊說道。


    走了不遠停著一輛車,那應該是葉強的車。上車啟動後,不久就開始進山。


    葉強找了一處懸崖,將李奇的屍體扔了下去。我想起李奇恐嚇我的話,把我的屍體扔到大山裏喂野獸。沒想到這句話卻應驗在他自己身上。看來這人哪,還是不要太囂張的好。


    將李奇處理掉後,我們繼續往山上走。看著我的臉色發青,葉強忽然笑了笑,說道:“怎麽?剛才害怕了嗎?”


    我不好意思笑了笑,說了聲:“有點。”


    嗯。其實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實,我剛開始時也比你強不了太多。葉強點燃一支煙,緩緩吐出幾個煙圈,說道:“但是,不狠下心來又能怎樣?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那麽就必須要狠。如果你不想狠,或者沒這個膽子,那你最好不要混江湖,否則,你的敵人分分鍾就能將你踩成渣。”


    葉強的話讓我深以為然。是啊,這個世界上本就殘酷,江湖更是人吃人的地方,若是不能有那份狠心,那麽結局隻能是死。


    所謂慈不帶兵,義不掌財,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你比我想象的強多了。”葉強說道,“很多人第一次殺人,都會因為心裏無法承受而暈過去,你看起來還不錯。”


    我點點頭,苦笑一聲,說道:“其實,我自己也快要暈倒了。要不是葉大哥你在我身邊,我想我真的也挺不住了。”


    我說的是真的。殺人是需要莫大的勇氣和極強的心裏承受能力的。心理素質差些的人,別說殺人,就是殺隻雞都會有心理陰影。


    但是,如果你一旦挺過去,走出心理陰影,那麽,以後你的心理就會慢慢變得強大,變得無所畏懼,


    我哆嗦著再次遞給葉強一支煙,給他點上,自己也點上一支,深深的吸上一口,我強迫自己鎮定。


    葉強對我說道:“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我急忙點頭。這可是殺人,當然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


    葉強看了看我,說道:“我先送你下山,一個星期時間,足夠這陣風聲過去,到時候你來找我。”


    “什麽事?”我問葉強。


    葉強說道:“到時候我帶你去個地方,保管你一生收益,最起碼,不會像以前那麽受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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