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發了條朋友圈,“有的人啊,好好的人不做,非要當狗,主人用完你就一腳踢死,信不信?”然後專門設置了隻有龍強可見,心滿意足地開始工作,這小子情商這麽低,看完肯定很不舒服。


    最近沒什麽要緊的工作,付欣婕那好對付,策劃部這邊,自從當了副總監,具體執行的事務越來越少,隻是時不時地給文案和設計提些修改方案,我也樂得清閑,想著亂七八糟的破事。聽付欣婕說,下周就會給我騰出一個獨立辦公室,我興奮之下也有些傷感,以後再也不能隨手搶顏晨的零食了。


    顏晨也閑著沒事做,我便和她小聲聊起來,從相識到現在,半年多的時間一路迴憶下來,說得顏晨淚眼朦朧的。眼看眼淚就要掉下來,她突然一吸鼻子,“你是不是早上沒吃飯啊?說這麽多就為騙我的吃的!”


    我哭笑不得,沒想到一腔真情讓她看成了別有用心,無奈地指著她道:“姐姐,格局能不能高點,別就盯著那點零食好不好,唉,你這樣讓我怎麽放得下心呢。”


    “你這是怎麽了?你要走了麽?”


    “沒有,就是有感而發,以後你可長點心吧,零食也少吃點,看你這腿,越來越粗!”


    沒等她爆發,我搶先一步離開座位,又一次來到了樓梯間,並給龍強發了條微信:“龍哥,來抽煙!”


    我沒點煙,坐在樓梯上靜靜等著他的迴複,並在心裏打著草稿,等下怎麽說才解恨,並暗示他別再犯賤,沒好下場。兩分鍾之後,收到他的迴信:“不了,剛抽過,要做事。”


    他不來也在我的預料之中,他應變能力這麽差,想來是不敢當麵跟我對話,我迴了一句“廢物、臭傻逼!”這是我們經常互罵的台詞,不同的是,以前都是開玩笑,今天我說出這句,就可假可真了,老子看你怎麽想吧,不爽就來搞我嘛。


    想到這我輕聲笑了起來,點上煙,美美地抽了一根。龍強再也沒迴我,我走迴辦公室,到他座位前一巴掌拍到他頭上:“媽的,陪老子抽根煙的時間都沒有,裝什麽呢,假積極,一天沒見老子,不想我麽?”


    一瞬間,整個辦公室都靜了下來,人們或偷眼或直接轉頭看向這邊,一副看好戲的神情。我心下愈發憤怒,看來龍強造勢造得挺猛,弄得人盡皆知他和我有矛盾了。


    好嘛,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還不行嘛。我像以前一樣笑著看著龍強,他先是差異地抬頭看了看我,眼神棱了一下,隨後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麽,也笑了起來,邊摸著頭邊說:“你別鬧了,我真有事,忙不過來呢。”


    目的已達到,我笑嘻嘻地往迴走,看熱鬧的人齊刷刷地轉過了頭,重新做迴忙碌狀。顏晨隱蔽地衝我豎了大拇指,“這麽流氓的事也就你能幹得出來,不過真解氣啊哈哈。”


    “是吧,哥哥專治這種無恥小人,有種就單挑,沒種就忍著,林北沒在怕!”


    “噓,張總來了。”


    我一抬頭,看見張繼明背著手走了過來,呦嗬,這是主人來給狗報仇來了。我把食指和中指貼在耳邊,給他敬了個牛仔禮,“領導,您來啦,我想死你啦!”


    他皺著眉,不理我的調侃,“上班時間就不能安靜點,我在辦公室都聽見你說話了。”


    “聽見我說什麽了?我剛才聊打狗的事呢,你不知道,我最近被一條狗盯上了,沒事就來煩我,還不敢咬我,早上我一怒之下踹了他一腳,老實了。”


    張繼明被我滿嘴跑火車氣得一愣一愣的,“是吧,嗬嗬,以後上班時間少聊這些跟工作無關的,繼續工作吧。”


    “好嘞,您老慢走,不送啦!”


    付欣婕發來微信,對我的表現表示滿意,並讓我下班陪她去一個飯局。我隱隱有些期待,做她助理也有段日子了,終於可以跟著她去應酬了。


    以往她去應酬都是叫公司的司機送,這次直接讓我開車,我還以為我算專職司機呢,有點不高興,“那我就不能替你喝酒了?不給小的一個表現的機會啊?”


    “想什麽呢,喝酒你是主力,結束了叫代駕!”


    酒宴在廈門一家著名的漁港中,停好車,付欣婕用力搓了搓臉,嘴角微微上翹,算是帶好了麵具。包間裏已經坐了兩個男的,一個人看起來五十歲左右,見到付欣婕便熱情地起身,兩手伸出,“付總,來了,感謝賞光。”


    付欣婕笑著跟他握了握手,“許處有請,我怎麽敢不來呢。”原來這就是許處,之前聽付欣婕介紹過,是宣傳部的一個什麽處長,經常負責政府大型活動的組織工作,我們公司很多與政府部門的對接都是通過他。


    付欣婕又對著一直坐著的男子打了招唿,“李總,好久不見。”那男的也不起身,翻著白眼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唿。許處一瞪眼,“小李子,能不能對付總有點禮貌!”


    這姓李的也不怕,嬉皮笑臉地點上根煙,“許處啊,我就這麽個德性,別跟我一般見識嘛,付總,你也別介意哈!”


    付欣婕微微一笑,也不迴答,把我介紹給他們,許處依然維持著莫名其妙的熱情,“小夥子年輕有為啊,副總監,不錯、不錯。”


    我一麵點頭哈腰,一片尋思著這個李總什麽來頭,業內沒聽說有個姓李的比較牛逼啊,但我也不敢問,隻是默默觀察。付欣婕和許處已經熱聊起來,我第一次看到這麽眉開眼笑地她,心裏頗為不是滋味,因為我知道,這不是她喜歡的自己。那個李總還是一臉吊樣,低頭玩著手機,對其他三人理都不理。


    我無趣地坐著,討好似的微笑聽著兩個人聊天,做著一個下屬的本分。好在付欣婕還算照顧我,時不時把話題引向我,也讓我不那麽尷尬。


    這時李總手中把玩的zippo“啪”的一響,又點著了一根通仙,香味頓時彌漫開來。這可把我饞壞了,我用鼻子輕輕吸了一下,心裏暗罵這孫子不懂事,抽煙就不會讓一讓別人麽。作為“隨從”,我是不好意思抽煙的,卻隻覺煙癮像蟲子一樣一點點吞噬著我的大腦,讓我心癢難耐。


    我的屁股輕輕來迴挪動了幾下,付欣婕好似察覺到了什麽,微微轉頭瞥了我一眼,正看到我像個癮君子一樣抓耳撓腮。她有些責怪又很想笑地轉過了頭,又聊了幾句,她突然對我說,“王鳴,我的充電寶忘在車上了,麻煩幫我拿一下。”說完又不易察覺地衝我眨了眨眼。


    看看,什麽叫高智商,什麽叫完美隊友!隻要匆匆一瞥,連這種細節都猜得一清二楚。我答應一聲,出了包廂直奔衛生間,美美地點上一根煙。隨著煙頭越來越短,隻覺得全身的毛孔都舒暢起來,同時也暗暗自責,以後這種場麵還多著呢,要是每次都因為煙癮這種小事要付欣婕照顧,那肯定會被她看輕的,即使她為了我們的交情不說什麽,心裏肯定也有看法。要忍啊,男人,有什麽忍不了!


    我默念著下不為例,拿到了充電寶,推開包廂門,看到裏麵又多了幾個人,聊天的圈子大了起來。到開飯的時候,一共到了七男二女,互相一介邵,都是什麽總經理、總監,合著就我這麽一個嘍囉。一個叫趙總的人在付欣婕把我介紹給大家後,笑嗬嗬地給我發了一根煙,對大家道:“付總可是從來沒帶過同事,看來王總是付總大力提攜的新秀啊,一會兒要好好跟王總喝幾杯。”


    大家點頭稱是,我頓時對這個趙總有了好感,他這一番話讓我擁有了自己的角色,而不是僅僅作為一個必然被忽略的小跟班。付欣婕也善意地對趙總笑笑,說道:“今天我身體不太舒服,特意叫了王鳴過來,替我好好跟大家喝幾杯。”


    眾人紛紛落座,許處坐了主位,李總在他右邊,對於他左邊的位置,大家一致推舉趙總,趙總堅決不從,力推付欣婕坐副主賓的位置。兩人推了一會兒,許處一錘定音,“付總啊,你也別和趙總謙讓了,女士優先嘛,來,坐我邊上。”


    付欣婕歉意地朝趙總點點頭,輕輕坐下。從座位的分布就能看出這個圈子的等級,不算許處,那個不可一世的李總地位最高。他應該和許處有著不錯的私交,從許處叫他小李子,並直來直去地訓了他那兩句來看,他更像是許處的晚輩,隻是不知道他的事業到底做得多大,在場眾人都對他的跋扈習以為常。


    趙總的地位僅次於李總,雖然他把副主賓的位置讓給了付欣婕,但很明顯是因為付欣婕的性別優勢。其實付欣婕在這裏算職位比較低的了,但由於我們公司在廈門業內算是巨頭之一,她也算比較受尊敬。剩下的諸人都自覺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自然坐在末席,安靜地觀察著眾人的一言一行,拚命吸取對我有用的東西。這一圈人相互間言笑晏晏、相敬如賓,但又默契地遵守著森嚴的等級,也讓我長了見識。


    在說笑中,許處端起一杯酒,眾人立刻安靜下來,目光都投向了他。許處微笑道:“在座的都是多年的老朋友,我在這個崗位上這幾年,各位沒少支持我的工作。我呢,也算沒辜負黨和人民的信任,做了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今天這頓飯,一個是跟老朋友聚一聚,再就是表達一下我的謝意,我敬大家一杯,大家隨意。”


    許處說完,幹了半高腳杯紅酒,眾人也沒含糊,跟著一飲而盡。李總抹了抹嘴,說道:“許處,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他杜晨陽是什麽東西?剛有點風聲就他媽跑了,以前可是像狗一樣跟在你屁股後麵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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