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到了晚上10點,開始的話題還在房子上,後邊喝得有點高之後,李大驢的本性又暴露了,他說他現在被小張煩死了,小張居然還跟他提出去他家住的要求。我問李大驢難道真的想和小張結婚嗎,李大驢打著嗝說,他現在懷疑他倆之間的事就是她自己故意透露出去的。我有點兒不敢相信,李大驢說,小張他男朋友也沒有房子,所以結婚的事還遙遙無期,小張可能就是想換個了,我屬於撞槍口上了。


    李大驢的話讓我有點不可思議,不過想想也有道理,人不可貌相。晚上告別李大驢之後,我醉醺醺的迴到家,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如果李大驢說的是真的,那我真想給小張跪下磕一個,絕對是人才,放在公司當前台屈才了,應該直接頂替老楊當市場部經理。


    第二天一早,我到公司偷偷到前台觀察了一下小張,小張正在對著鏡子描眉畫眼,怎麽看也不像心機這麽深的人。正在偷看的時候,後邊有人拍了我一下,迴頭一看,是劉樂樂。


    “怎麽,李大驢橫刀奪愛,你也奪李大驢的愛?”劉樂樂笑著問我。


    “沒有,我就想看看這個小女孩到底有多厲害,讓李大驢栽了。”


    “絕對不簡單。”劉樂樂跟我一起偷看小張,“小陳跟我說,這個小姑娘真夠絕的,她和她男朋友分手以後,她男朋友約她好幾次出來見一麵,她都沒去。還說什麽分都分了,就別見了,省的見了你還傷心。聽聽,怕她男朋友傷心,她自己不傷心。”


    “那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李大驢怎麽不找別人呢。”


    “現在的小姑娘確實厲害。”


    “那跟您比也差遠了。”我本來想跟劉樂樂開個玩笑,話一說出去,劉樂樂馬上變臉了,從微笑一下變成了憤怒。


    “少tmd說我,你也不是好東西。”說完扭頭走了。


    我這才意識到劉樂樂誤會了,她可能以為我再諷刺她溝引家裏人,比小張溝引同事還厲害。我轉頭去追劉樂樂,想跟她解釋解釋,其實我就是那麽一說,腦子裏邊什麽也沒想。


    “樂樂,你別走,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不管你什麽意思,王鳴,你tmd就不是個好東西。”


    “不是,劉姐。”情急之下,隻能自降身價,“我剛才想的是咱倆的事。”


    可能是太著急了,最後一句話說的聲音比較大,引來不少人駐足觀看。這下劉樂樂的臉整個漲紅起來,她指著我的鼻子說:“咱倆沒事!”


    劉樂樂說完進屋了,我站在樓道裏邊無比尷尬,發現旁邊的幾個人都在偷笑,我朝他們笑笑,灰溜溜的也進了辦公室。


    劉樂樂氣鼓鼓的進屋了,隨後我帶著一臉尷尬的笑也進屋了。老薑看我倆神情不太對,笑嗬嗬的跟我說:“王鳴,怎麽迴事,我看你今天印堂發黑,是大兇之兆啊。”


    “剛幹了一件缺德事,可能一會兒打雷辟我,經理,我一定抱著你一塊去。”


    一句話把劉樂樂逗笑了,她轉過頭來跟老薑說:“老薑,剛才王鳴偷看小張來著。”


    我擦,女人真是不能得罪,她居然把我剛才偷看小張的事說了出來。我扭頭瞪她一眼,跟老薑說:“別聽她胡說,我哪能幹這種事,再說我也不是李大驢對手是吧。”


    “小王啊,有前途。”老薑拍我肩膀,“難怪你和李大驢關係這麽好了,連女人都喜歡一個啊。”“王鳴剛才說,他要追小張,給李大驢一個眼色看看。”劉樂樂得理不饒人。


    我們三個說這話,沒看到小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要說還是我觀察比較仔細,我朝他倆使了個眼色,他倆一看小陳現在馬上就要爆發了,都住口不說了。老薑讓小陳去前台找小張,看有沒有人事部的傳真、快遞什麽的。


    小陳陰著臉看了我一眼,“剛才王鳴不是看過了嗎。”


    “王鳴是偷看,他沒過去。”劉樂樂知道自己剛才說錯話了,幫助老薑支使小陳出去。


    小陳出去後,劉樂樂跟我們說,自從李大驢把小張搶到手之後,小陳就對李大驢特別有敵意,不過這事是他倆的事,小陳也沒辦法說什麽,他現在總覺得自己同學的女朋友被別人搶了,他自己臉上也無光。我說,小陳可能開始也喜歡小張,隻是沒想到自己還沒下手,就被李大驢領先了。晚上下班的時候,劉樂樂說今天讓老薑請客,咱們四個出去燒烤,老薑咬咬牙還沒同意呢,小陳就跨上包說了一句我沒空就走了。這孩子今天一整天情緒都不太好,可憐的娃啊。看著小陳離去,我想小陳應該不算是窮矬醜了,起碼小陳並不難看。但是無奈,家裏條件差點兒,不然以小陳的身高和相貌來說,小張這樣的女孩應該早就可以順利拿下了。想想小陳,又想想自己,都是自己心中的好姑娘不敢表白,表白也就被人委婉拒絕罷了。在心中把這個女孩供成天仙一樣,也不過投入了別人的懷抱,即便她分手了,也輪不到自己。


    半路上買了半打啤酒,兩個西紅柿,就算晚上減肥了。到家把西紅柿洗了洗,切好撒上白糖,然後打開啤酒,心中有點兒小得意,其實這樣的日子也不壞,就是如果現在有個女人在身邊就更好了。


    隻是這麽一想,馬上有人敲門,難道有失足少女自動上門的?打開一看,居然是唐嫣。她對我倒是從來沒客氣過,沒等我請,直接推開我進屋了,拿起桌子上的啤酒就喝。


    “和我爸又吵了一架,嘿嘿。”唐嫣放下啤酒,看我正在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這次又因為什麽。”


    “還不是想讓我去上學,我說不去,他就讓我去上班,我也不想去。”


    “那你怎麽辦,又在我這裏借宿?”


    “不,我過來轉轉,一會兒我就迴家去。”唐嫣把最後一口啤酒喝完,“你房東找你了嗎,你要買房嗎?我跟我爸說了讓他幫忙給你找房子呢,他答應了。”


    我坐下來,示意唐嫣也坐下,我跟她說:“我現在還沒想好買不買呢,買房對我來說壓力太大了,要是買房的話我也得把我父母接過來一起住。”


    “啊?那可別,我現在快煩死了,我爸非讓我去高速上班,收費去。我才不去呢,無聊死了。”


    “你學都不上,找個工作夠不容易的了,還挑三揀四的。”


    我和唐嫣一邊喝啤酒一邊聊天,唐嫣說那天我走了以後她父母對她保持了兩三天的客氣,沒有煩她,三天以後就又開始成天說她。我問唐嫣想沒想過迴去上學,其實不用怕老師報複,如果還能上學,最好還是上學。唐嫣說她現在是死活也不願意去學校,去了學校就害怕,怕老師報複也怕同學指指點點的。


    我倆聊著的時候,又有人敲門。


    打開門一看,是個挺漂亮的女孩,瞪著兩隻大眼睛看著我,然後遞過來一張名片,說:“你好,我叫田葉。”我看了看手裏的名片,上邊寫著拆遷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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