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科學可以解釋的?雅各,你現在聽起來像是斯塔克集團的研究人員了。”“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我是個科研人員啊。”“沒有哦,我相信了。”伊芙琳說,“人可以是各種樣子的嘛,因為我完全不了解科學方麵的東西,反而感覺科學家和神學家其實是差不多的實際上這兩者的重合度本來也很高。曆史上最有成就的科學家幾乎都是虔誠的教徒,他們研究的成果也更加證明了神的存在。嗯,可能是這樣吧,細節方麵我完全搞不懂。我看的很多書都是這麽說的。”“讓我們從最簡單的開始。你相信地球是圓的,伊芙琳,我們生活在一個球體的星球上。”“嗯。”“你也相信地球是平麵,也就是俗稱的‘地平說’?”“嗯。”“你怎麽能同時相信這兩個理論呢?伊芙琳,這根本說不通啊。”“哪裏說不通?”伊芙琳反問,“那我也從最簡單的說起,光速恆定,這個很清楚了,僅僅這個就夠了對吧?”雅各忽然沉默下來。“……雅各,”伊芙琳很不確定地,試探地說,“你知道‘光速恆定’……對吧……?”雅各扶住了腦袋,手掌擋住麵孔。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含糊起來,他說:“我之前其實說謊了,伊芙琳,我確實稍微喝了一點酒,所以……”“你在用手機搜索答案嗎,雅各?”伊芙琳問道,“我能看到窗戶下麵的光。”“……”雅各的聲音和姿態都恢複了平靜與沉穩,他說:“太晚了,伊芙琳,該休息了。你也快迴房間睡覺吧。”伊芙琳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把自己埋進水中。她在海水裏咕嚕嚕地吐著氣泡,水波之上,雅各的身影波動著、蕩漾著,他問她的聲音也漂浮在海上,含糊極了:“……你是不是……躲在水……笑我……”伊芙琳在水裏大笑,很奇怪,她笑得那麽放肆,卻沒有一滴水嗆進來,就好像水流有生命地避開了她切換不及的唿吸似的。現在還早呢,伊芙琳想,誰會想迴去睡覺啊。“我們該迴去了。”查爾斯提醒道,“明天還要早起工作,我們是來工作而不是來度假的。”傑敷衍地點著頭應著聲,但查爾斯不用看到他的臉,隻盯著後腦勺,都能想象到傑的臉上會有什麽樣的漫不經心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傑堅定不移地拒絕聆聽他給出的理性建議,自顧自地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動。一如既往的,查爾斯放心不下,隻好無奈地跟上。第137章 第五種羞恥(9)“別快瞎走了。”幾分鍾後,查爾斯又出聲提醒,“該迴去了,傑。”“急什麽,現在天還早呢。隻是黑得快而已,我們晚點迴去也來得及。”傑不以為意,“你還說我們是工作不是度假……我們度過像樣子的假嗎!”說到這個話題,查爾斯難免心虛起來。他和傑雖然隻是助理,但任何職業隻要和娛樂圈沾邊,來錢的路子就少不了。他們倒也不幹什麽傷天害理的壞事,要嚴格說起來,他們倒賣點兒東西……在本州甚至完全都是合法的!當然了,一旦有個人在為自己辯白的時候說“這又不違法”,那就說明這人實際上心裏是很清楚自己幹的到底是什麽活兒的。查爾斯和傑不同傑最大的缺點就是不太動腦子、做事衝動,不管碰到什麽事兒都情緒化,感情用事,然而他最大的優點也是這個。他們做的那些兼職究竟是好是壞?傑是不會考慮這種問題的。他簡單的大腦裏,隻可能有一種簡單的想法:大家都這麽幹,我也這麽幹。所以傑總是很快樂。本來嘛,像他這種行為處事,遲早會吃個大虧,然後究竟是吃一塹長一智還是就這麽沉淪下去,都是說不準的,然而他偏偏遇到了查爾斯,兩個人還好上了。交往這麽多年,查爾斯成天跟在傑後麵給他處理各種事情的後續。就像這次孩子的事也是一樣,傑一時興起說他們應該結婚了,於是掰下啤酒罐的拉環就當戒指。查爾斯答應了求婚是一迴事他自己也確實在考慮求婚的事情可求婚求得過分敷衍,這又是另一迴事。查爾斯並不指望一場格外浪漫的求婚。傑並非不浪漫,恰好相反,傑包圓了他們兩個人全部的浪漫指標,自他們認識以來,所有的驚喜都是傑送給他的。然而有條有理地安排,那就不是傑擅長的東西了。傑如果打算搞一出浪漫的求婚……查爾斯已經能想到那場麵會變得有多驚險、刺激、狀況百出,而傑的表現又會有多麽狼狽、快樂和真摯了。他其實就是因為傑和自己完全不同才開始對他產生好感,後來又因為他們完全不同卻總走向同一條路而真正愛傑,並下定決定和傑在一起。運氣好的話,他們會共度幸福的餘生。至於孩子孩子從不在他的考慮當中。查爾斯沒有告訴過傑,他不喜歡孩子。小孩有什麽好的?那完全就是破壞力激增、理性思維驟降,而且還完全聽不進道理版的傑。如果真的有了孩子,傑會是負責帶著孩子搗亂和瘋玩的,生日派對上他們會把蛋糕上的奶油糊到房間的任何角落,事後則是由查爾斯清潔地毯、玩具和天花板。不過就算是查爾斯不喜歡小孩,他對孩子們也稱不上討厭。他們畢竟都是孩子,如果說傑偶爾還會讓他氣得說不出話,那也完全是因為他對傑的標準是針對成年人的。對孩子,查爾斯寬容很多。他也相信,他可以作為理智的補足,教會他們的孩子該考慮後果、該承擔責任的時候,就該好好考慮,冷靜承擔。他隻是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們在“怎麽得到孩子”和“得到幾個孩子”上會有那麽嚴重的分歧。思及此處,查爾斯猛地拽了一下傑的手,停在原地。“拜托,查爾斯!”傑踉蹌著站穩身體,迴頭瞪他,“怎麽突然停下來?!我們就快到了。”什麽就快到了?查爾斯警惕起來。他們都是今天傍晚登上小島的,這座島也沒有地圖可以查看,島上的信號更是不怎麽樣,打電話時對麵傳來的聲音時大時小、斷斷續續,要不是工作,查爾斯絕對不會到這種地方來。他和傑的度假總是沒法成行,主要原因……應該歸結於他。查爾斯不太情願去陌生的國度,他能接受的度假地區主要集中在歐洲那邊,其實也就是他們經常去的地方。發達國家,時尚的旅遊城市,同時也是很多影視劇的取景地點,熟到不能再熟。熟悉正是那些國家的優勢。而傑相反。傑想去非洲,想去埃及,想去所有他們沒有去過的混亂地區,誠然那些地方都有不錯的景點,可條件就……一旦查爾斯嚴肅認真地查詢過攻略,了解過酒店的條件和景區的衛生狀況,以及要去那些地方最好預先打上疫苗等等他就毫不疑遲地放棄了前期所付出的一切精力與時間,堅決地表示自己退出旅程。傑也不肯自己去。最後的結果,就是兩個人都去不成,而且兩個人都不怎麽高興。“你說快到了是什麽意思?”查爾斯壓下了所有話,換用溫和的語氣。他知道這種時候是不能跟傑吵起來的,傑氣頭一上來就全無理智,他們倆從小路進來,一路往前,此刻已經身處森林的包圍之中。要不是因為這條小路明顯是人為開辟,而且整條小路沒有任何分叉口,查爾斯甚至不可能被傑拽著走上這麽久。要是傑氣頭上來,衝進森林……話說迴來,這座島上有警察沒有?“先前我們不是在二樓給老板收拾東西嗎,我從窗戶裏看到了。森林當中有塊不太尋常的地方。”傑神秘兮兮地說。查爾斯都懶得糾正說“收拾東西的是我你隻是在旁邊晃悠和觀察房間”。“什麽不尋常?”他配合地問,同時思考著要說什麽才能讓傑乖乖跟著他轉頭迴去。“我也沒太看清楚……”傑的語氣遲疑起來,他開始思考了,就好像忽然恢複了神智似的,“就注意到那是個不太一樣的地方。看著很棒,一大塊空地,周圍很多從來沒見過的花,總之是很大的一片花海,花海當中……”到這,他就說不下去了。不知怎麽迴事,這裏的天色黑得快不說,月亮得也特別早。這麽一會兒功夫,圓月已經高高地掛在了樹梢上。柔光中,那輪圓月如此偌大,簡直讓人有點不安了。傑忽然打了個哆嗦,湊到查爾斯的身邊,喃喃地說:“有點冷。”確實。森林裏一般沒什麽大風,然而這邊的空氣好像比海麵上冷了不少。這種冷意奇妙地帶著點清脆的感覺,雖然寒意甚濃,卻又不至於難受。查爾斯迴首看向來路。小路被藏在樹後,看不真切。迴想起來,來路仿佛夢似的恍惚,都想不起來是怎麽莫名地深入到這個地步的。“我們沒有走太久。現在迴去也可以,如果真的要走到你說的那個地方,”查爾斯懷疑那地方是不是真實存在,說不準就是傑情緒太激動看錯了,“然後我們再走迴去,那肯定就要花不少時間了。”傑躊躇個不停,既不說想迴去,也不說想繼續往前走。那就是還想繼續往前,可心裏也知道查爾斯說得對,不知道該怎麽選了。查爾斯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鬆了口:“你真的特別想去看看的話,我們往前走二十分鍾。二十分鍾沒有到,我們就往迴走。一來一迴肯定超過一小時了,這個運動量還算可以,明天能早起,也不會肌肉酸痛。你說呢?”傑的眼睛亮晶晶的,他急切地點頭,抓住查爾斯的手,又朝前衝了起來。伊芙琳倚靠在窗前,拿著毛巾擦頭發。水珠不斷地滴落在她的脖頸上,又順著皮膚滑落,在衣服上留下大小不一的深色圓暈。“那是什麽東西?”她指著窗外問。伊薇慵懶地躺在沙發椅上,手裏端著紅酒杯,甚至沒有起身走過去往外看。“花園。”她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時,每一秒,花園裏都有花正值花期。遠看也很美吧,不過別走太近。”“我不喜歡太多花。遠遠看一眼就很好了。”伊芙琳換了個方向擦頭發,“二樓好像隻有一個房間誒姐姐,導演不在嗎?”“他去花園了。”“這麽晚還去啊,這段路……”伊芙琳用手指比劃了一下,“看著怪遠的,他迴來太晚不會打擾姐姐睡覺嗎?還是說姐姐打算等他迴來一起睡?”“他沒準就不迴來了。”伊薇說,“行了,操心我幹什麽,你顧好自己的事兒就行剛才跟雅各幹什麽沒?”“我去遊泳了,雅各說他不打算下海。”“倒是怪聰明的。”伊薇輕輕地哼了一聲,“海裏好玩嗎?”“嗯。”伊芙琳擦好了,把毛巾搭在窗台上,頂著亂糟糟的腦袋走到伊薇身邊席地而坐。伊薇把另一杯紅酒推給她,伊芙琳拿到手上一飲而盡,另一邊的伊薇已經拖著紅酒瓶等著了,伊芙琳一喝完,她就滿上了杯子。伊芙琳又是一個仰頭,一飲而盡。等倒到第四杯,伊芙琳才擺著手拒絕:“不喝了。”伊薇把紅酒瓶放迴小桌,又端上自己幾乎隻抿了一口的酒杯:“今天就喝這麽點兒?我記得你比媽喝得多。”“那不一樣。我酒量比媽媽好。”伊芙琳一本正經,“所以媽媽是酗酒,我隻是淺酌而已。”伊薇不置可否。她懶懶地躺了一會兒,告訴伊芙琳:“酒櫃就在隔壁房間,想喝多少拿就是了。擺出來的酒都是給客人喝的,我記得一樓的儲物間裏還有個小推車,搬酒的時候可以用那個。”“我也沒喝那麽多啦……推車還是不用了……”伊芙琳有點害羞地垂下頭,“姐姐也真是的,說得好像我喝得很兇一樣。”“你喝酒比我搞人嚴重。那還不算喝得兇?”伊芙琳一時語噎,她強撐著辯解:“我也沒出什麽問題呀……作家喝酒的事情,那能算是酗酒嗎?我那是、我那是找靈感,刺激精神,我就是……”“急什麽,”伊薇嗤之以鼻,“我又不是要說你什麽。我哪兒有資格說你不知節製?我們三姐妹哪個不是一身的破毛病。相比較,你反而是問題最小的,喝歸喝,讓你不喝你也能不喝。”伊芙琳聳聳肩:“是因為我喝多少都不醉啦。喝酒如果總是喝不醉,那也就懶得多喝了。我平時喝也是習慣了,畢竟以前都是陪著媽媽一起喝的,等她醉了發酒瘋的時候我再多喝一會兒,然後就去照顧媽媽。”“爸媽還好嗎?”“你可以自己迴家看他們啊。”“上次迴去被媽好一頓罵,爸幹脆就沒見我。”“其實家裏平時有放你的電影。爸爸一碰到裸露鏡頭就把頭轉開。”“那豈不是看電影還能做一套頸椎操?”伊芙琳嘻嘻地笑起來,倒在伊薇的肚子上。伊薇把手垂下來,輕輕拍了拍伊芙琳的後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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