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一個男人該做的,我也會對童欣加倍的好。”


    他說完,童欣滿眼深情的看著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欣賞和崇拜。範程宇也迴望這童欣,他們倆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好像特意這麽做給我看的似的,來之前我還對範程宇這個人有些擔心,但現在見麵之後我覺得他還是比較靠譜的,至少對童欣應該是認真的。


    我點了點頭,轉而說道:“那大家也算是認識了,吃飯吧。”


    之後我們很少再有交集,一向話多的暗杠也幾乎沒怎麽說話,就看著童欣和範程宇倆人膩歪在一起。


    我和暗杠隨意的吃了點東西,我便向暗杠遞了個眼神,暗杠立馬會了意。頓時站了起來,說道:“糟糕,我還忘記徐冉說晚上八點去接她,這都七點過了,我該去了......那什麽,童欣,還有這位大兄弟,咱們改日再聚。”


    暗杠說完便先行離開了包廂,而我也隨之站了起來,對她們倆說道:“那我也得迴去了,估計我家那位還沒吃飯,我就不當這個電燈泡了,反正現在也認識了,咱們改天再聚吧。”


    我說完後,也不等他們說一句話,便轉身走出包廂,可童欣突然也跟了出來。


    拉著我的衣服說道:“王宇你等等......”


    “怎麽?”


    童欣沉默半晌,目光非常親和的看著我,向我問道:“你覺得範程宇這個人怎麽樣?”


    果不其然叫我來參加這場沒有意義的聚會就是讓我給她把關的,可真的是這樣的嗎?恐怕並不是這樣。


    我隻是笑了笑,迴道:“我覺得他挺不錯的,之前可能是有點誤會了。”


    等我說完後,童欣的目光頓時變得淩厲起來,聲音也變得冷冰了:“那你趕快給我一句祝福,從此以後我就做一個幸福的女人。”


    上一次她也要我給她一句祝福,當時我沒有給她,因為那個時候我沒見到範程宇本人,所以我不會隨隨便便給她祝福,而現在我也見著範程宇本人了,我覺得我應該給她一句祝福。


    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樣的祝福才會有一種魔力,能讓她從此做一個幸福的女人。


    半晌,我才低聲對她說道:“幸福這兩個字被無數人提起過,可真正幸福的人並不多,但是我永遠都記得,你當初對我說的理想生活。童欣,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活成自己想象的樣子,現在你要結婚了,什麽百年好合的話我不想說太多,隻希望你就靠譜這一次。”


    童欣沉默著,過了半晌才眼眶含淚看著我,說道:“就這樣嗎?”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再多的話。


    童欣繼而轉身將身體靠在牆壁上,目光有些渙散的看著我,說道:“你過來,讓我咬一口。”


    我愣了一下,向她走去,她抓起我的胳膊,就在我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我咬著牙將這痛轉化為給她的祝福。


    童欣鬆開了我的胳膊,繼而對我說道:“好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我看著她過了半晌都沒有說話,也許幾分鍾後,我們便要在這裏帶著對彼此的祝福往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去。或許以後還會有交集,或許沒有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想起她當初給我的那張銀行卡,頓時從錢包裏摸出來,遞給她說道:“卡現在該換給你了,我一共取了6萬,等我有錢了,就換給你......”


    童欣結果卡,目光冰冷的看著我,抬起手指向電梯,狠狠的說道:“你走,你現在就給我走!”


    我還想說些什麽,但覺得說什麽都不重要了,於是在沉默中轉身向電梯口走去。而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我仿佛看見童欣欲言又止的看著我,我好像真的還有話沒有說,然而電梯門已經合上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電梯門上自己的樣子久久都沒有迴過神,直到電梯下到一樓,暗杠就在電梯門口等著我。


    一見我從電梯裏出來,他便向我問道:“怎麽樣,你覺得那個叫什麽範程宇的人靠譜嗎?”


    “我還是那句話,靠譜不靠譜不是我們能評價的,就單從今天這一次簡單的碰麵我覺得他這個人還不錯,至少對童欣是認真的。”


    暗杠點了點頭,便隨我朝酒店外麵走去。上車後,暗杠又對我說:“要不再找個地方喝點?剛剛都沒怎麽吃。”


    “你不是說徐冉叫你八點去接她麽?”我疑惑的問道。


    暗杠揮手道:“我隨便找的個理由你也信呀?”


    ......


    在二支路一家大排檔裏,我和暗杠點了些啤酒和下酒菜,坐在路邊攤簡易搭建的塑膠獨凳上。我今晚想醉一次,徹徹底底的醉一次,將過去那些和童欣在一起的時光通通都給忘掉,從此祝她幸福。


    十二瓶一箱的國賓啤酒,我和暗杠倆人平分了,桌子上的菜盤子已經狼藉一片,堆在菜盤子周圍的的是麻辣小田螺和五香煮花生的殼兒。


    我肚子裏的啤酒已經頂到了嗓子眼兒了,在嗓子眼上下起伏,帶著胃酸的味道,它們仿佛在叫囂著:你丫不要再喝了,再喝我們都他媽噴出來了。


    如果餐盤裏還有小田螺和花生,如果杯裏還有酒,我的手就禁不住伸去不停地剝來吃,但已經分不清田螺肉和田螺內髒。全一口吃進肚子裏,全是腥味,再來一杯啤酒他媽的什麽味都沒有了。


    暗杠扯著麵前的一次性白色桌布,又端著那一次性杯子喃喃自語道:“什麽都是一次性的,我們人生要是一次性的有多好啊!一次性胳膊,一次性腿兒,喝多了就收拾出去,再來一次。”


    我隻是笑笑,沒有說什麽話。


    晚上十點,我們找了個代駕先將我送迴了五星路,下車時暗杠嘴裏含含糊糊的對我說道:“宇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珍惜現在身邊的人。”


    我點了點頭目送走了暗杠,繼而一個人晃蕩在弄堂裏,迴到家白潔已經睡著了,簡單的洗漱之後,我坐在客廳裏抽了會兒煙,才帶著疲倦的身軀躺上.床。


    不知道是我的動靜太大,還是她壓根就沒睡著,等我剛躺下,白潔就翻過身來抱著我。


    我轉頭看向她,她眼睛是閉著的,但我肯定她沒有睡著,於是也將自己的胳膊塞進她的脖子下,將她依偎在胸前。


    我們好像很有默契誰都沒有說話,安靜的房間裏隻剩下我倆平緩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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