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我心裏更是緊張起來,我這段時間疏於對王梓潼的管教,也不知道最近她在幹些什麽,生活得怎麽樣,這是我這個做哥哥的疏忽。


    “我是她哥,你是誰?她手機怎麽會在你這裏?”我心裏充滿了諸多疑問。


    電話裏這男人的聲音還聽和諧的:“哦,是這樣子的,我們這裏是‘七十度酒吧’,這手機的主人現在在我們酒吧喝醉了,人現在已經睡著了,我叫了她,她也沒反應。冒昧的翻了她手機,你趕快來接她走吧,我見她喝得挺多的。”


    我心頭下意識地一緊,問到地址後就掛掉了電話,白潔見我一臉著急,就問道:“發生什麽了?”


    “王梓潼那丫頭在酒吧喝醉了,我得去看看,怕她出事。”


    白潔見我站起來,也放下碗筷隨我站起來說道:“一起去吧。”


    換鞋下樓後,坐上車直接馬不停蹄地趕去了‘七十度酒吧’,從剛剛電話裏的聲音來分析,那一定是一個嗨吧,然而嗨吧裏魚龍混雜,真怕遇到圖謀不軌的人。


    身邊的白潔向我問道:“潼潼怎麽會去酒吧呢?她一個人嗎?”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一個人吧,人家酒吧的工作人員都打電話來了。”我有些心急如焚。


    白潔安撫著我的情緒,說道:“應該沒事的,你不要著急,等我們去了就知道怎麽迴事了。”


    車子瘋狂一般的行駛在被黑夜淹沒的街頭,我雙眼直視前方,心中思緒萬千,這個妹妹可千萬不能有事,要不我真不好對九泉之下的老爹交差了。


    同時我也相信了,人都會有煩惱的,哪怕像王梓潼這樣天真無邪的小丫頭也會有煩惱,也會去酒吧發泄煩惱。


    事實上沒有人能一直幸福的,幸福這個詞,它就像一個無底的深淵。我們都在追逐著,卻都在追逐的同時墮落著、狼狽著,然後就無所謂了,不痛不癢了,得過且過了。


    車子被我開得很快,僅僅二十分鍾就來到了城南的‘七十度酒吧’,這還真是一間嗨吧,門口就看見好一個打扮得流裏流氣的小青年相互曖昧著。


    因為沒有停車位了,又不能亂停亂放,怕萬一被交警查,所以白潔隻好留在車上了。


    我下車後快步衝進酒吧,一陣刺耳的音樂聲隨即激活了全身的細胞,有人是喜歡這裏的燈紅酒綠,喜歡在這裏尋找一個靈魂的寄托。男男女女都褪去了白天的哪些皮囊,隻為尋求一個醉生夢死,然後再發生點一.夜情,天亮之後便誰也不認識誰。


    酒吧裏人太多,望了一眼沒有看見王梓潼,隻好走向吧台,詢問之後一個服務員才從吧台前繞出來,帶著我去到一個角落,看見了已經趴在酒桌上的王梓潼。


    還好她身邊沒有人對她圖謀不軌,隻是有許多雙色眯眯的眼神時不時往她身上瞟幾眼,我來到她身旁,先是輕聲叫了下她,沒有反應。


    我隻好動手將她頭扶了起來,王梓潼喝得已經爛醉了,整個人也都是恍恍惚惚的,叫了她好幾聲也沒有任何反應。索性隻好將她的手包掛在脖子上,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然後走出酒吧。


    車就停在路邊,白潔見我出來了,連忙下車來替我打開車門,我將王梓潼放進了後排座,自己也坐了進去,這丫頭已經人事不省了,不論怎麽弄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怎麽喝成這樣了?”白潔看著王梓潼,眉頭緊蹙。


    “我哪知道,等她醒了一定好好教訓她一頓。”我帶著氣說道。


    白潔發動了車子,可是還沒走多遠,王梓潼這丫頭就翻了個身,嘴裏含含糊糊的說著什麽,我感覺她是要吐的樣子。


    於是趕忙叫白潔靠邊停車,接著便打開車,王梓潼她自己就三步合一步地踹下車,步履蹣跚地跑去路邊吐了出來。


    我也下車來到她身邊,輕撫著她的後背,看著她這樣子,我心裏並不好受。


    白潔將車熄火後也下車來,遞給我一包紙巾說道:“我去買點水。”


    我點頭應了一聲,繼續拍著王梓潼的後背,她吐得很厲害,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喝這麽多酒,這有點顛覆我對她的認知。


    吐過後她終於清醒一些,整個人也癱軟在了地上,我又趕忙將她扶起來,拿出紙巾給她擦了擦嘴。


    “哥,你怎麽來了?”她抬起頭看著我,目光中盡是可憐。


    “我問你,為什麽要一個人跑去酒吧喝酒?”我言語中帶著一股審問的語氣。


    不料她‘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還好路邊每人經過,不然指不定會認為我在欺負她。


    在我有點不知所措的同時,她忽然摟住我的脖子朝我抱了過來,一邊哽咽這說:“哥,肖然他......”


    “肖然怎麽你了?告訴我,我削了他!”我不等她說完,便麵紅耳赤的打斷道。


    王梓潼不再言語了,隻是一個勁的趴在我的肩膀上哭泣,片刻後白潔買著水迴來了,一見這種情況,她也蹲下身來安慰著王梓潼,一邊又給她擰開了瓶蓋,親自喂她喝水。


    小丫頭現在醉意醒了不少,但是整個人還是屬於半醒半醉狀態,她哭得很心疼她,我估摸著一定是肖然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


    這我一定得去找肖然理論一番,我要讓他知道,我王宇的妹妹可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我立馬又向王梓潼質問道:“告訴哥,肖然到底怎麽你了,哥去幫你出頭。”


    王梓潼還是不說話,白潔卻充滿疑惑的問道:“是肖然傷害了潼潼嗎?”


    “她剛才自己說的,但是話沒說完。”


    白潔點了點頭,又前去將車門打開,說道:“先迴去吧,現在外麵挺冷的,別讓潼潼著涼了。”


    我再次將王梓潼扶上車,伴隨著車子搖晃,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看著她那可憐的模樣,我一陣心疼。就像她說的,我現在是她唯一的親人,不管發生了什麽,我都得保護好她,這是我的責任。


    “平時看潼潼那麽樂觀,今天她這是怎麽了,為什麽喝那麽多酒,還一個人跑去酒吧。”白潔忽然說道。


    我點上了一支煙,悠悠的吸了一口,感歎似的說道:“世人都有煩惱,哪有沒有憂愁的人。反而平時越是樂觀的人,一但受到傷害,就越難走出。”


    白潔重重的一聲歎息,沒有再說話,我沉默了一會兒,當即拿出手機,一邊翻著通訊錄,一邊自言自語道:“不行,我必須得找肖然說清楚到底怎麽一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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