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我撒了軟筋散!”禦劍夫羞憤地咆哮,可惜他的吼叫聽來非常無力。


    “我知道,我知道。”華◇猛點頭,卻仍止不住大笑。


    “華◇!”


    “你留點力氣,別浪費了。”華◇替他拉上被厲葒扯下的衣裳,整了整。


    “你身上有沒有解軟筋散的藥?”禦劍夫有氣無力地問,整個身子都靠向身後的牆壁。


    “你當我是萬能的呀,我上哪兒生解藥給你!”華◇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厲葒,對於她衣不蔽體的浪蕩樣感到噁心。“還有啊,她要怎麽辦?”


    禦劍夫斜睨著沉睡中的厲葒。“她是厲之道的女兒。”


    華◇點點頭。“這點我早清到了,所以才會警告你,誰教你偏不聽。唉,人家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句話可真一點都沒錯。”華◇抱胸仔細打量趴在冷地板上睡覺的厲葒。“不過這美人怎長得那麽醜?這樣還叫美人嗎?”


    “將她捆起來,我不想殺了她,隻要讓她追不上咱們就行了。”


    “是,遵命大人。”


    華◇抱起厲葒,一對玉脯活跳跳地露在衣裳外,他見了皺起眉頭搖首。


    “真噁心。”他拉攏她的衣服,將她抱到有背的椅子上,再將床簾撕成細條狀,捆綁住她,將她困在椅子裏。


    厲葒仍舊偏著頭沉睡。


    “你點了她的睡穴?”


    “不點她睡穴,她活像隻饑渴的惡虎,說不定把我也順便吃了。”


    “華◇,我知道元綾肯定有找過你,隻是你不肯說而已,拜託,請你告訴我,她現在的位置。”


    “你知道做什麽?反正你都已經傷她那麽深了。”


    “華◇,這幾年來我對她的感情,你看得最清楚……”


    “我看清楚沒用,重要的是她,要她看清才行。”華◇雙手抱胸。“現在她對你是徹底心冷,才會舉家遷移這種大事都沒和你說,擺明了是想躲你,你會不清楚嗎?”


    “我清楚。”禦劍夫失魂落魄地垂首。


    見禦劍夫這種可憐模樣還有被下藥後臉色蒼白,華◇還真有點於心不忍。


    “好啦好啦,看你這麽可憐,我就冒著被綾大卸八塊的危險告訴你,她現在已經在杭州老家了,他們全家人並沒有走安全的陸路,反而求快速而行水路,所以你才會沒追上她。”


    “我要去找她!”禦劍夫強要起身,但身上軟筋散毒仍未退,全身毫無力氣地又靠迴牆壁。


    “等你身上軟筋散的毒退了再說。”華◇深運氣後出指點中禦劍夫的穴位。“這樣你身上的毒退得比較快。”


    “華◇,你不是迴家去了嗎,怎會出現在這裏?”


    說到這兒,華◇忍不住以責備的眼神看著禦劍夫。


    “你覺得我有可能放著你任那妖女蹂躪而不幫你嗎?我怎麽可能放你一個人身處危險之中。早知道厲葒接近你是有企圖的了,哪有可能離開得了,自然是一路跟蹤你們囉。”


    禦劍夫吃驚不已。“但是我並沒有發覺你跟在我們後頭。”


    “被你發現那我還用混嗎?”


    “華◇,謝謝你。”禦劍夫衷心地感謝。得此良友夫復何求。


    “少來了,咱們沒那麽陌生吧。”華◇拍拍禦劍夫的肩。“不過你可得好好想想,見到綾後要怎麽向她解釋,她的固執你是知道的,她恐怕不會那麽快就原諒你。”


    “我知道,這點我已經做好準備了,不過她再怎麽躲我,我都要找到她,將她帶迴冰山去見師父,至少我要讓師父承認我們。”


    “你有這決心是最好了。”


    “三個月了!都已經三個月了!”元綾亮出指fèng間的銀針,刷一聲手中銀針齊飛,正中立在門外的人形柱子。


    “二姊,你這樣甩銀針,門外的人肯定會被你嚇死。”元縭放下手中繡好的繡品。


    元綾隻要心慌、心急,有煩惱,就喜歡練她的看家本領——飛淩彩針。


    那可是她最引以為傲的自創武功,每根彩針都來自於淨紗繡房裏最好的師父以各式彩石所磨製而成,細如線、利如刀,能穿石亦能殺人。


    “已經三個月了,還找不到爹和繡繡,不知他倆是兇是吉,你說我能不急嗎?”一根銀針又飛了出去,結實地嵌進柱子裏。


    一名繡房丫環恰好經過,被從她眼前刷過的銀針嚇得半死,臉色發白、瞳孔放大地愣在那兒。


    “二姊,你嚇到人了!”元縭趕忙跑過去扶住那名丫環。“你沒事吧?”


    元縭手揮了揮,捏了捏,那名丫環終於有了些反應,大大地喘了口氣。


    “我……我差點……差點去見閻王老子了。”


    “真是沒用!”元綾見狀嗤道,乖乖地拉住銀針尾端的線將銀針一根根收迴來。


    丫環又被幾近貼在她臉上飛過的銀針嚇到,再次怔住。


    “二姊!”元縭氣得差點跳腳。


    元綾翻白眼。“又幹嘛?”


    “你又嚇到人家了!”


    元綾氣憤地將銀針收妥。“我收針也不行啊!”


    元縭翻白眼不想再和元綾講下去,連忙召來下人將丫環扶下去。


    “大姊,你管管二姊吧,她沒事就愛玩弄她的銀針,繡房裏的丫環十個有九個被她嚇傻。”


    元緗淺笑,一針一線地繡著她手中的絲緞。“小縭,自從綾學武之後,元家人早已管不住她了,我說的話她又哪會聽!”


    “大姊!”元綾抗議道。誰說她不聽了!


    “是呀,二姊隻聽她師父的話,怕是要她往東往西她都不會有半點質疑。”元縭淘氣地支著臉,戲看元綾羞憤的關公臉。


    “小縭,你想不想嚐嚐我這彩針的厲害?我可以讓你見識見識。”元綾威脅地亮出銀針在元縭麵前晃動。“平常人要見識可沒那麽容易,今日你特別,我可以讓你嚐當它戳進肉裏的滋味。”


    “二姊,你敢讓你師父嚐試嗎?”元縭絲毫不受元綾恐怖的威脅。


    “又扯到他做什麽!你皮在癢了是不是?”


    “二姊,誰教你有把柄落在我手上。”


    “哼!”元綾別過頭去。


    “你們姊妹倆,就會鬥嘴。”元緗停下手中的工作。“研究一下爹和繡繡的事吧。”


    元綾刻意坐到元緗身旁,賭氣背對著元縭。


    “我已經托朋友沿路查訪,可是都沒有查到爹和繡繡的半點消息,他們倆像是從這世上蒸發了一樣。”


    三人頓時眉頭深鎖,大廳安靜無聲。


    此時元纖從門外跑進來,手中握著一支箭。


    “緗姊姊、綾姊姊、縭姊姊。”


    “纖兒,你跑哪兒去了?”元縭抱住朝她奔來的小妹,讓她坐在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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