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試探我的修為嗎?我默默的看著觸眼可及的茅廬,力量就是從茅廬之中散發出來的,鋪天蓋地,又異常柔和,這是將力量的技巧運用到了極限。


    傾鴻刀還背在身後,此時是力量的比拚,是對力量細膩的把控,並非本源力量的對決,所以我沒有拔刀,迴憶項央武帝徒手攀爬雪山的場景,以無厚入有間,我將迎來的力量比作座雪山,用身體感觸力量的變化。


    腳下一刻也沒有停留,慢慢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走了數十步後,我的速度再次放慢了下來,力量的縫隙已經很難掌握了,我無奈的歎了口氣,如果是力量本源的對拚,哪怕對方是武帝巔峰的修為,我也絲毫不懼。


    唯獨對力量的掌控有些不如人意,我的修為在半年之內接連被拔高,而且是在躍級之中度過,很少有時間去感悟那力量的細膩之處,換句話說,就是我欠缺經驗,和這種存活千百年的劉家老祖在經驗相差太遠。


    既然已經找不到力量的破綻所在,我也不再強求,緩緩拔出了傾鴻刀,悶哼一聲,一股強烈的刀勁直射眼前的障礙,哢嚓一聲,那無形的牆壁被我劃開了,緊接著,茅廬之內同樣傳來一聲悶哼,似乎有些惱怒我的做法。


    我收刀而立,是的,經驗我不如你,所以我隻能以拙破巧,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揮出刀勁,破了那無形牆壁,我並不覺得自己是在耍賴,以己之長擊敵之短,這是戰術的把控。


    “進來吧!”


    這是一道蒼老的聲音,對於我而言,卻有心驚,仿佛那道聲音有著不可抗拒力量,讓我的雙腳也跟著邁了一步,我確定自己並沒往前邁步的衝動,可是這一腳就是邁了出去。


    言出必踐,這已經不是武技,而是一種神通了,享有盛名的老怪物果然名不虛傳啊,我暗讚一聲,也不抗拒那股力量,兩步走到了茅廬之前。


    門直接就被打開了,我看到一名老人席地而坐,他的麵前放著茶具,對麵的杯子裏已經斟滿了茶水。


    “坐。”


    我看了老人一眼,走到他的對麵坐了下來,聞到了一股肆意的茶香,令我心曠神怡。


    “這是龍血茶。”老人解釋道:“名字是有些誇大,巔峰武界確實有龍存在,可要用龍血養茶,多少條龍都不夠屠的。”


    我忍不住笑了,想象中的劉家老祖是一位威嚴如山的厲色老頭,親眼目睹之後,才發現對方有著鄰家老爺爺的風範,一臉的慈祥,可我不會因為表麵就有所觸動,因為這個老人是劉家的老祖,是巔峰武帝,誰將他當成鄰家爺爺,可能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不必拘束。”劉景山示意我飲茶:“這種茶不多見,百年得一兩,千年得一斤,飲食之後,對天地的感悟會更近一層。”


    我撇了撇嘴,這不就是嗑藥嗎?但也知道是好東西,於是一飲而盡,茶香在舌尖纏繞,久久不散,肺部一陣清爽:“確實非同一般。”


    劉景山哈哈大笑起來:“這種茶平時老夫也不舍得喝,若非你來此,還放在茶館裏呢。”


    百年得一兩,千年得一斤,這種茶彌足珍貴,而巔峰武界有六大武帝,這種茶當然隻有武帝才能享用,在武帝這個從此,力量上已經很難有所突破,想要成為武神,隻有在境界上脫出限定。


    “在武域吃了很多苦吧?”劉景山平靜的說道:“從你進入武域的那一刻,老夫就在考慮是否將你接迴巔峰武界,這一想,小半年就過去了。”


    我平靜的說道:“一開始很難接受,慢慢的習慣了。”


    “孩子,你帶著怨氣而來呀。”劉景山說道:“時隔多年,心遠也已故去,作為子嗣的你還放不下?”


    “放不下。”我淡淡的說道:“先祖劉心遠故去的時候,他應該也沒有放下。”


    “那你想怎麽做呢?”


    “血債血償。”我迎上劉景山的目光,正色說道:“這就是我來巔峰武界的目的。”


    劉心遠鬱鬱而終,切終身抱憾,作為子嗣的我,需要為他討迴公道,這是我應盡的義務,以前嘲笑蘇瑩淡薄血緣,我今天卻比她表現的還要冷漠。


    “之後呢?”劉景山不動聲色的說道:“小小年紀已是武帝初階,若非天命所歸,哪有如此修為?你可知武域要亂了嗎?”


    我點頭道:“知道。”


    “既然你知道武域要亂了,可否晚些複仇?他到底是武皇,在即將到來的征戰之中,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武皇嗎?當年陷害心遠先祖的家夥已經是武皇了啊,我冷笑一聲。


    “我拒絕。”看著劉景山,我說道:“武域的動亂和複仇是兩碼事。”


    “你偏執了。”


    “也許吧。”我沒有否認,坦然說道:“您命四名武靈接我的時候,應該已經考慮到這種結果了,不是嗎?”


    劉景山淡然說道:“想過,可我認為你會以大局為重,既然你知道大劫降臨,就該摒棄前嫌才對。”


    “我沒有那麽大方。”


    “也罷,能再見心遠的後人,老夫也算得償夙願了。”


    我看著差距,沉聲問道:“請您如實相告,當年先祖被冤枉,您是否看出來了?”


    劉景山笑了笑,沒有答話,反而問道:“劉家很大,支撐半座巔峰武界。”


    “明白了。”我站起身說道:“所以您是知道先祖被冤枉的,對嗎?您有顧慮,但我沒有,謝謝您的招待,我該走了。”


    和劉景山的交流了大概有十多分鍾吧,他強調的是家族製度,而我看的是個人恩怨,可謂話不投機。


    對於劉景山知道那頭絕世兇獸的存在,我也沒有過多的疑惑,武帝的修為感受到的要比普通人多的多,而那頭被鎮.壓的兇獸兩次三番的鬧出動靜,想不知道都難,沒有過多的交談,可是我知道劉景山已經做好了迎戰兇獸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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