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路沒有誰閑逛經過,也沒有說話聲。剛剛經曆又一次刺殺,整座阿裏克城大門緊閉,所有的人都沉入了緊張而凝固的安眠中。

    “凡納斯……”來人輕聲喚道。

    進來的是朱利厄斯!

    不大的帳篷裏,凡納斯往裏縮了縮讓出空位,看見朱利厄斯一手掀開門簾,側身進來,放下,帳篷裏安靜得能聽到牛皮卷動的風聲。

    凡納斯疑惑,他聽陳柏羽的消息所說,那些被杜倫胥王逮捕的失職將領和守衛,明日將會被杜倫胥王親自斬首,隻有朱利厄斯一人逃跑了。凡納斯還沒行動,他計劃借由陳柏羽的東方商隊,帶朱利厄斯出城避開刻拉夫提的眼線,等找到刻拉夫提栽贓證據……但陳柏羽卻告訴他朱利厄斯已經跑了。

    沒有人幫助的朱利厄斯是怎麽逃跑的?實際上,城裏還在抓捕逃犯,這個人卻不怎麽怕死地逗留在阿裏克城裏?朱利厄斯不僅還沒跑,而且專程來找自己?

    凡納斯準備點燈。

    朱利厄斯徑直朝著凡納斯的小床鋪走過來,一腳踢開床邊的佩劍和劍鞘。沉重的劍撞在帳篷支柱和桌角,倒下的桌子上桌布蓋住了佩劍,隻露出半柄珠光寶氣的劍鞘。朱利厄斯踢開了炭盆,桌布沒掉進去燒起來,凡納斯看他還要做什麽,他又迅速地抓過搭在旁邊的衣裳,丟到遠離他們兩人的地方。

    凡納斯看著逆光中朱利厄斯的臉,心裏的疑惑迷霧樣地蔓延開。

    “朱利厄斯?”他遲疑地喊出這個名字。印象中他堅信不會背叛他的人現在剝奪了他的武器,防止他反擊,解除凡納斯的武裝。凡納斯才經曆了一次刺殺,不得不重新緊繃起來。

    “護衛!護衛?”

    一連唿喊好幾聲,外麵都沒有人迴應。

    朱利厄斯在他的唿聲後,露出一臉痛心和無奈,凡納斯以為他是來刺殺的。

    凡納斯才後知後覺難怪那麽安靜!從剛才開始,一切安靜得不正常!

    凡納斯感到胸中突然一陣堵,腦子裏凡納斯根本沒時間理清頭緒,明明剛才他們並肩而戰與一群反|叛者對抗,凡納斯為此以為朱利厄斯會是他最相信的人,然而就在他剛才沒有防備的時候,所有武器都被丟開了。

    朱利厄斯另一隻手,從進帳篷氣就藏在身後,現在終於從身後抽|出,他拿出一捆細長的繩子。

    信任在兩人劍毫無預兆的斷裂!

    凡納斯臉上露出,整個世界崩塌瞬間的震驚!

    凡納斯抓住床上蓋的軟革拋起,趁著朱利厄斯的視線被擋,凡納斯蹬腿,撲向帳篷邊地上的佩劍,伸手,差鋒利的銀白劍刃隻有一指遠。如果廝殺起來後凡納斯手中有劍,至少能保住性命,經過阿裏克上百戰士的挑戰的朱利厄斯,戰鬥能力凡納斯絕對不敢低估。

    凡納斯比任何人都了解朱利厄斯的戰鬥能力怎樣,從收留朱利厄斯開始,如何騎馬戰鬥,如何使用弓劍,全是凡納斯一手指教過的,他曾經對朱利厄斯的靈活和戰鬥天賦十分驚歎。

    背後朱利厄斯踩住他的小腿,將他拖了迴去。

    “你想用手抓劍刃嗎!”

    凡納斯聽到愣了一下,但想到繩子的作用又立刻行動起來,他一點也不想等著被縊死。

    凡納斯被拖迴去,一手隨便抓住地上某樣東西,向背後襲擊迴去,另一隻手臂舉在臉前,這樣如果被繩索套住脖子的話,在繩子和脖子中間還有一隻手臂能撐住,而不是直接被勒死。

    劍柄抽中了,但朱利厄斯沒有放手。

    凡納斯繼續在被向後拖,他身後隻有一張小床鋪,除了枕頭下放了把短刺刀以外,那裏什麽武器也沒有藏。

    朱利厄斯膝蓋壓在凡納斯的腰窩上把人狠狠釘在地上,凡納斯踢蹬雙腿,但他被壓住腰窩,朱利厄斯壓在他背後,他踢不中任何東西。

    然而凡納斯預計錯了,朱利厄斯並不想勒死他。朱利厄斯抓住地上的人反剪雙手,不過三四秒,朱利厄斯就用手中的繩子,眼花繚亂地翻飛,就已經將凡納斯的雙手捆在背後,紮得結結實實。

    凡納斯扭動背後的雙手,發現掙紮不出來,被朱利厄斯拴得非常結實,他迴頭惡狠狠地瞪著朱利厄斯:“你是反|叛軍!我一直沒想到你就是反|叛軍?”

    朱利厄斯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神暴露了他自己,他眼中有難堪、躲閃,還有乞求和苦楚。

    朱利厄斯的不答,幾乎就是肯定的迴答了。

    凡納斯心中生出荒謬感——就像在壤瑪城時,那個曬得黢黑,經常吃不飽飯而瘦幹幹的河綠國質子,從來沒有被人當麵揭穿過的小騙子被凡納斯當麵揭穿,朱利厄斯一臉震驚惶恐,凡納斯則為了自己天真善意地伸出援手,感到後悔和荒謬。

    “難怪為什麽三年來河綠反|叛軍一次也沒有聯係你,你明明是河綠王的血統,他們怎麽可能漏過你?你一直在騙我?”

    話沒說完,他就被朱利厄斯踩在背上,一腳壓住跪在牛皮上,皮革的味道撲了滿鼻。

    威風凜凜的王者被迫跪伏倒地,側頭臉抵在地上,扭轉不了脖子,斜眼瞪著背後的反|叛者朱利厄斯。

    朱利厄斯的喉結幹咽了一下,他見過風浪,經曆多了以後,他不再像當年那樣被突然的質問急得啞口無言。

    “不是我。”

    朱利厄斯的聲音很冷,但冰冷的表麵下透露著即將粉碎的顫抖。

    “吾王,我對您的心,一直忠誠。刺殺的人不屬於我。”

    朱利厄斯蹲下身,不再用腳踩住他的王,而是一手壓住被捆的地方,期間凡納斯以為能反抗,卻被朱利厄斯單手穩穩地壓住,凡納斯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係統!係統!我居然掀不翻朱玨,我發誓我剛才真的掙紮了!”

    係統明白他的宿主,樊派正在因為被朱玨單手按住而無比震驚,係統說:“宿主可以選擇相信以下兩種解釋:一,宿主背後不是女神,而是男人;二,宿主力氣比不上女人,宿主是真弱雞。”

    然而樊派哪個都不信,但他沒時間感慨了,他被扒開上身的衣袍後,一隻手立刻附上來,順著他凹陷的背脊直摸到腰窩。

    他的腰窩被狠狠按了一下,比鞭子的抽打還難以忍受。

    嗯……凡納斯悶哼一聲。如果隻是鞭打那樣的疼痛他還能忍受,凡納斯感覺,一股熱烈而暴漲的感覺瞬間在後腰恥辱地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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