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進屋,地上跪著被綁住手的人抬頭望過來,朱利厄斯看見他露出給頭發,頭頂微微稀疏的黑頭發,意外的是,這個人朱利厄斯盡然認識。被綁雙手的,充滿希望看著他的,正巧是前些天與他搭話的東方商人。

    “大人,見過大人,我是來自東方的商人,名陳柏羽,請大人饒命!”商人誠惶誠恐。

    凡納斯擺出冷峻的一麵,他才是將·前騎兵長·軍看中了什麽才把人帶過來,他不太在乎商人的死活,在人不注意是,眼神暗中詢問將軍。

    前騎兵長也就是先任這名將軍,告訴阿裏克王,這名東方商人在走私城中的藥物。

    之後,抓捕東方商人的將軍,在朱利厄斯瞪得像牛眼的注目禮中,附在凡納斯耳邊說了什麽。

    凡納斯坐下聽完,對地上跪著的東方商人說:“我是阿裏克王,你應該在死前知道藥品地下流竄是重罪,我們的城邦十天一小戰每月一大戰,戰爭後的醫藥品總是供應不求,走私藥品的罪行不能輕饒。”

    東方商人嚇癱軟了,忙說他沒倒賣藥品,而是來阿裏克求壯陽藥的。

    “阿裏克王,我有東方的草藥,您若不嫌棄我身上有一小分現貨,先孝敬給您,請饒過小人一命,小人下次從東方迴西域還能為您帶來更多!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力!”商人癱軟著坐在地上,力爭擺好自己的腿擺成跪著的姿勢,讓阿裏克王看著舒心。

    朱利厄斯看到了競爭者,昔日也是他被抓然後機緣巧合留在凡納斯身旁,現在不攪局,難不成要他忍著東方商人也成為凡納斯的左右手?

    朱利厄斯拔劍直指向商人陳柏羽,張口就說:“他不是阿裏克人,不能信!”

    商人陳柏羽嚇得直喊,兄弟使不得!冒著黃豆大的汗,當場就要嚇暈過去。

    一旁的將·前期兵長·軍上前,同樣拔劍,挑開了朱利厄斯的劍芒。

    將軍反問道:“這位小戰神,你說,他不是阿裏克人不能信?”

    聽這話時,凡納斯這時也看著朱利厄斯,他的貼身侍衛經過競技場一戰,在民間早已封神,小戰神的坊間傳聞傳得挺溜,但現實看來,這崽子有點小缺點腦子不太好使。凡納斯憋著笑,輕言細語:“哦?哪裏不一樣?”

    明明朱利厄斯自己也是被凡納斯撿來養的,朱利厄斯的祖籍要說起來,河綠國的血統。

    “我,我不一樣……”朱利厄斯迴過神,結結巴巴才說,“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啊!”

    將軍在旁,臉色像青天白日見了鬼。

    “吾王,我敢向戰神發誓豁出命守衛您,您得信我!不能信這個異鄉人!”

    凡納斯的下巴靠在蔥白的指尖,暗色衣袍披風順王座披拂傾斜而下,在地上拉開巨大的扇形,表情仿佛在說,還是不信再多兩句好聽的試試,臉上沒笑但心情很好。

    將軍卻在旁邊,聽了更像見了鬼。

    陳柏羽跪在阿裏克王麵前,抬頭悄悄看一眼,就被強大的王者氣息震懾住。商人畏懼的不是凡納斯的地位,而是抬頭看見近在眼前的華貴披風布料。不看不得了,商人陳柏羽仔細確認兩眼,確實沒看錯,是西域他所見過最珍貴的紡金紗細棉,混入沉重的金砂卻似風輕盈,因而在夜色中在火光下黃金的光澤。

    陳柏羽心裏估價,東方唯一能與之相媲美的隻有冰蠶絲,這可他奶奶的貴啊!

    陳柏羽頓時就一顆紅心鼓了出來,他麵前的也是一個有錢的大佬啊,陳柏羽頓時忘記被抓的恐懼,商人到此刻也沒忘記本職推銷:“阿裏克王,我這裏,有寶物獻上!”

    朱利厄斯要攔,凡納斯示意等他說。

    “神奇的東方草藥獻上!神農,他嚐百草自盡,才得到這解毒的靈丹妙藥!人們為了紀念他還寫了傳說故事!這草藥看看,多有靈氣,可以清熱解毒,消腫止痛,清心明目,潤肺養脾……”

    朱利厄斯鋒利的劍比在商人脖子上,商人毫無畏懼,從身上摸出一小罐,拚著掉腦袋也要先推銷。

    打量著陳柏羽,沒有瑕疵的和旁邊的將軍對視,在商人背後,將軍悄悄比劃了一個數。

    凡納斯心領神會。

    但凡是商人嘛,總是會有點錢……

    凡納斯果斷開始,將軍熟練地網羅出東方商人在阿裏克非法倒賣藥品的罪證,戴上醉人立刻定罪,要判死刑,陳柏羽看不行真的要死了,才交了罰金,還不得不獻上所謂的解毒神草。

    凡納斯震驚地看著輕車熟路的阿裏克王和將·前騎兵長·軍,就算身處阿裏克的最高殿堂,但抓人要錢不給就砍頭,這不就是攔路打劫嗎?

    臨走東方商人被薅出一堆黃金,商人在被將軍拖走前,還深情看了一眼凡納斯(朱利厄斯視角)……的袍子,頂著朱利厄斯超兇的敵視,商人陳柏羽依依不舍地說:“下次小人還會帶東方草藥,若阿裏克王需要,我們價格好商量啊?”

    人走隻剩下朱利厄斯,他問凡納斯:“我還想過你為什麽給他升職,他連我都打不過,因為他幫你打劫錢?”

    凡納斯搖搖頭:“朱利厄斯,王的打劫不叫打劫,王說的話,就是律令。”

    “你很缺錢嗎?”

    阿裏克王身穿金袍,但在朱利厄斯麵前,就算凡納斯不承認,多年的直覺也告訴追餓死,恐怕事實就是這樣。

    而後,凡納斯不提,朱利厄斯也不好再問。而遠在異國的消息探子才傳迴一封簡訊。

    朱利厄斯讓鴿子停在手指上,拆下這信鴿送來的信筒,隻有一指粗,裏麵卻裝著各方匯聚來的最新最快的消息。朱利厄斯替他扭開信筒,拈出裏麵的草砂紙打開。

    凡納斯坐在桌前,看著攤開在手裏的公文,等朱利厄斯把簡訊送上來,卻遲遲不見動靜。

    朱利厄斯看著上麵的字半天沒有反應。

    凡納斯不由多看了他兩眼,拿起簡訊讀道:【敬啟:蘇力阿克潛逃河綠,河綠王庇護中。】

    蘇力阿克就是五年前差點讓阿裏克滅國的戰爭的敵人將領。

    “蘇力阿克在河綠,你有什麽看法?”

    凡納斯了解他親手養大的朱利厄斯,從小被戰敗的河綠王父王推出來做質子,逃跑又被逃生怕死的河綠王送迴來,換成任何人被父母再三丟棄,都不可能從這樣的父母身上感受到半分親情。

    凡納斯走上前,抱住年輕的朱利厄斯。對於年僅十五歲的人來說,同齡人有些都還在親生父母羽翼下,有吃有喝,生活無憂無慮。

    ……好吧,凡納斯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朱利厄斯後來也沒餓著,從他撿起來楊以後也沒少過一頓飯,現在個子比凡納斯自己都高,營養好得很。

    朱利厄斯因為這個懷抱,突然覺得凡納斯理解他的想法,而且,還非常在乎他,不禁心中的壓抑憤懣減少很多。

    “喂?”

    朱利厄斯鬆開手,推開凡納斯的懷抱,談正事的語氣問:“何事,吾王?”

    凡納斯拉著他的手,親切地問:“你還在身上揣肉餅嗎?”

    朱利厄斯:???

    朱利厄斯沒懂,在剛才他自以為被凡納斯感動的時候,他的阿裏克王到底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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