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納斯眼神:你抖啊?我看你抖,明明是你在抖!

    為此,樊派挨了不輕不重的一拳。被女神的小拳拳錘了,樊派隱約有點小陶醉。

    朱利厄斯貌似還在震驚中,樊派有點不太懂朱玨的角色似乎出了點問題,這裏朱利厄斯不該是這樣的反應。

    場麵莫名的尷尬。

    還是樊派終結了這不對勁兒的氣憤,他作為凡納斯及時開口:“按他們所希望的,給了他們一直想要的答案。”

    “你就讓他們以為我們是那種不清楚的關係?”朱利厄斯氣憤道,“你是阿裏克王,你是王者,不能這樣做!”

    “為什麽不?當人問起他心中的猜疑問題時,你迴答事實他往往不信,還會繼續猜向壞的方向。但你大方承認了,他們反而又會懷疑你的承認,無論如何都不能打消他們的疑慮。他們心裏已經有猜疑,他們無論如何都會猜忌。你說,我做,或,不做?”

    “就像女人問男人有沒有出軌——說沒有她們不信,說有她們就會撒潑,真話假話都安撫不住她們。所以,吾王要怎麽安撫這些議院的公民?”

    “朱利厄斯……”凡納斯笑了。

    朱利厄斯被這笑聲迷惑住。

    “解決問題的根本,隻有男人給她們的尊重、自由和平等。真正的裁決,不是審判結果剝下瑪息阿的皮,而是給審判的權利。”[1]

    朱利厄斯在文學藝術領域可以說是半點不懂,因為,學文學藝術的時候朱利厄斯基本都聽睡著了。

    凡納斯看朱利厄斯的疑惑,撇撇嘴。

    朱利厄斯不喜歡被這麽看,凡納斯看起來又在嫌他愚昧野蠻。

    這裏是阿裏克城,所有同盟城邦的中心之一,人們在這個早期精神文明最發達的地區裏也進化出完全不同的一套交際方式,說話動輒用典故講故事,社交場合裏如果不會說點場麵話,會被公民們看不起。凡納斯想讓他的劍能插|進阿裏克黨同伐異的格局中,然而這方麵上,朱利厄斯似乎……總是不上道。

    凡納斯沒解釋這個典故,繼續說:“我保證公民手裏有民主,之後的裁決結果是全權民主的,而不是我的刻意逼迫。隻要不是被人強迫得到的結果,公民們隻要自己親手促成決議,就會認同自己促成的決議。”

    凡納斯看著朱利厄斯,看他像是聽懂了,但朱利厄斯問:

    “那你給我的是什麽?”

    .

    係統通知宿主樊派這一場戲暫緩,重新拍攝另一幕,等另一幕完畢再迴到這一幕。樊派也認同了,他也知道,以自己現在蕩漾的心態,演出來的戲完全變味兒了。

    場景重置,迴到風沙幹燥的沙漠中,是第四幕,凡納斯已經成為朱利厄斯的階下囚。

    “我就該殺了你,當時為什麽讓你活下來?”

    朱利厄斯聞言,鷹隼一樣緊盯監牢裏的獵物,但,他又有些猶豫,這人與他認識的凡納斯有出入,凡納斯是這麽狼狽就認命的人嗎?

    凡納斯一眼都不看,無論那人怎麽探究地看著他。

    讓凡納斯住進監牢的罪魁禍首是誰?

    誰讓他成為階下囚的,是誰推翻了他的王座?

    凡納斯卻一點也恨不起來。

    大概是從那時候開始,迴憶裏他隻能想到那時候,從那以後一切就變得不同,變得失控……凡納斯側臥在細碎沙子遍地的監牢裏,背上的舊傷讓他疼痛難忍,讓他又不禁想起,背上的鞭傷是為誰而受?

    朱利厄斯,朱利厄斯,還是朱利厄斯!

    “我就該殺了你,當時為什麽讓你活下來?”凡納斯唇齒間重複冷酷的詞句,卻好似因為迴想起什麽,嘴角微微勾起。

    這讓他說話的聲音裏聽不出怨恨。

    朱利厄斯看見凡納斯臉上露出可恨的笑,可惡的又是他看不懂的笑。明明是將死之人,為什麽笑得出來?

    可惡,他從來猜不到凡納斯在想什麽!

    朱利厄斯小聲急促地警告:“凡納斯,我如此不值得信任嗎?難道是我提出的要求不值得考慮?現在時間清晨,午後會有針對你的審判,若罪名成立今晚日落就會對你動刑——用酷刑對奴隸進行招供是你們盟國的傳統。是聰明人就不要白白吃苦,不管你信不信我,我是現在的王者、唯一有能力庇護你的人,隻要你點點頭成為……”

    朱利厄斯突然停下,幾乎聽到過度抑製的鼻息。

    凡納斯聽完抿嘴,朱利厄斯後半截沒說完的話是什麽,他們倆彼此都清楚。然而,凡納斯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

    拿著水晶瓶的朱利厄斯故意在地上敲打兩下,發出哐當的響聲,凡納斯才抬頭看看。但眼神裏,又是朱利厄斯痛恨的那種,像在說“幼稚”。

    “有水,有錦衣玉食,有榮華富貴,隻要你點點頭?”

    瓶子沒打碎,凡納斯眼神確認過,才安心,又準備閉目養神。

    “你還想要水?”朱利厄斯說著心裏卻不確定,嘴上裝作毫不在意地說,“審判定罪後你隻有死路一條,連自己的審判也漠不關心,你還會關心一瓶水?”

    話音剛落,準備閉目養神的凡納斯不知為何坐了起來。

    實在不是朱利厄斯想的那樣,凡納斯不會動搖,隻是……地麵冰冷引得背上舊傷疤再次發作,疼痛難熬,他隻能幹脆重新坐起來。

    仍然像過去十年相處時那樣,他說話一針見血,他不留情麵戳穿朱利厄斯的焦躁,嘶啞的聲音說:“現在施舍水裝好心?是誰下令任何人禁止給我水,是誰推翻我的王座把我關籠子裏羞辱,是誰竊奪王者才配擁有的軍權和國家?是誰!”

    “懂了,所以,你不信我。”

    凡納斯自嘲:“啊抱歉,我隻是戰敗的奴隸,有什麽資格質問尊貴顯赫的新王呢?但就算我答應你,能讓我苟活幾日,等到你不開心時又會把我一腳踢開,我照樣還是死刑。所以你我何必麻煩呢讓我死得幹幹淨淨不好嗎?”

    朱利厄斯看這人恃無恐,氣極摔了水瓶,他給了水,凡納斯不求取。

    他想給一條活路,他給了他極力能給的,但那人從不給他麵子。

    瓶子打破後,珍貴的水在地麵上流淌,很快滲入幹涸的石縫消失不見。

    朱利厄斯低吼道:”十年!你從不知道,我到底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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