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金姐,對,是我凱文,今天下午我們一起看的那套房子,這個...有點不好意思哈,我聽同事講,好像有別的客戶付了定金了。對對對,是我帶您一起去看的房,可是您也知道,市中心這種大戶型,而且還是一梯一戶,這種房型十年未見,那銷售起來很搶手的!”


    夕陽西下,隻是還未近黃昏,


    不過時間也已經快五點了,正是大部分人忙碌一天,心情和身體狀態最鬆懈最放鬆的節點。


    “我不管,你必須給我拿下,搶都給我搶過來,隻要沒簽約,這套房子必須是我的,聽到沒有,凱文?”


    電話那頭的金太太,聲音很是急切,


    而坐在店門口休閑座椅上的王子健,也難得享受起了街邊還有一絲燥熱的微風,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讓人陶醉的花草芳香,以及即將塵埃落地‘業績提成’的味道。


    “哎呀,金姐,咱們是買房子又不是搶房子,還有,我聽說付定金的那個客戶,可是一個新晉上市公司的總裁呢!”


    王子健雖然收了金太太的意向金,也可以肯定金太太購房意願十分強烈,


    但是隻要‘肉’一天沒有吃到嘴裏,認購協議一天沒有簽字,他就不會徹底安心,


    而他現在用的,正是行業裏的專業技能之一‘逼定’!


    “哎呀,一個總裁能有多少錢呢?那都是樣子貨,指不定在外麵欠多少債呢?你趕緊去辦,我可跟你講哦,要是辦不成,咱倆以後永不相見,可不要怪金姐我不講情麵...!”


    魚兒已經上鉤,客戶自己急著要去交錢,這應該算不上是欺騙吧?


    “好好好,也就是金姐您,這套房子被您看中了,我也是沒有辦法,這樣,您這邊定金如果能多付一點,我過去談也有個交涉的空間,不知道金姐...?”


    “錢不是問題,辦成就行!”


    “好勒,有您這句話,我瞬間就有底氣了,金姐您就瞧好吧!”


    “行行行,我知道你能幹,抓緊啊!”


    額...?


    “健哥,你...你這是又開一單啊?”


    樓山關垂頭喪氣的坐在花壇邊,還在懊惱今天做過的事,也不知道該如何進去麵對一向關照自己的同事和戰友,


    而聽到身後王子健掛斷了電話,他也是主動湊了過來。


    “嗬,不是‘又’,還是下午那單,就是不知道,你師父她開沒有開過這樣的大單?”


    王子健雖然過去了好幾個小時,心中對樓山關的怨氣漸漸消散,


    但是,天天同吃同住,他卻偷偷跟房似錦拜了師,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爽。


    特別是,羅文這樣的大神,都天天開口閉口師父叫個不停,


    樓山關這小子,難道認為他王子健,是比不上那個房似錦嗎?


    “啊,對了健哥,我...想重新塑造我自己,重整河山,待後生...!”


    “哦,那挺好的呀!”


    “不是,你能幫我個忙嗎,你幫我也取個英文名唄,也方便日後開展工作不是,”


    “哦,取名字啊?嗬!”


    “嗬嗬,對!”


    “行,那你以後就叫peter,翻譯過來就是彼得!”


    “比得?”


    “沒錯,你以後就可以自稱‘樓彼得’,簡稱就是‘樓彼’,怎麽樣,朗朗又上口?”


    額...,


    “樓彼得,樓彼...,聽起來怎麽感覺怪怪的呢?”


    “哎,洋名嘛,適應適應就好了,加油,樓彼!這個名字特別重要,一定要自己多熟悉幾遍,加油,樓彼!”


    “颯!”


    ...


    晚上的品華小區,張乘乘又一次前來刺探軍情,和徐文昌兩人在入戶玄關那裏糾纏不清,


    一個要進去抓‘小三’,一個說她‘胡鬧’,把自己的過錯怪到無相關人的身上...。


    結果被白天憋了一肚子火的房似錦,來了一個正麵硬剛,


    偷偷溜進徐文昌的房間,穿著一件長袖寸衫,露著一雙大長腿,坐實了自己‘狐狸精’的名頭,拉著徐文昌就往臥室裏走,說他們要休息了,讓無關人員自己隨意。


    似乎房似錦明白了徐文昌背後遭受到的感情背叛,還有麵對前妻糾纏時的無奈表情,有種看不過眼想要幫助他的衝動,


    就像白天時,他主動勸導自己,讓她放下執著,善待自己身邊的同事一樣,相互理解,共克時艱一樣!


    兩人從工作上,話不投機半句多,


    突然住到了一個房子裏,距離的拉近,


    也似乎將兩人心與心的距離,放到了一個沒有‘戒備’和‘猜疑’的位置。


    而在第二天一大早,


    房似錦幫徐文昌擺脫了‘前妻’的苦苦糾纏,


    他也報之以桃的提出,順便開車帶房似錦一起去門店。


    嗡嗡,馬路上的車輛川流不息,


    而在車裏,除了阿發,扭頭看看自己的男主人,有扭頭看看房似錦以外,隻剩下一片安靜無聲和尷尬無言的氛圍。


    “咳,你..你一定非要穿成這樣嗎?”


    徐文昌昨晚有些失眠,不知道是因為露出大片如雪般豐腴的大長腿,實在太過令人印象深刻,


    還是那一抹含羞帶放的嬌羞,竟然出現在了平時總一副高冷姿態的房似錦臉上,讓他感受到了別樣的致命誘惑...?


    “你說你這麽年輕,每天穿的這麽喪,我忍你很久了!啊?”


    房似錦隻有28歲,相比起30出頭的徐文昌,確實還算年輕,


    而且,突然換下身上的那一身嚴嚴實實的工裝,徐文昌才發現,房似錦竟然凹凸有致,身材特別的好?


    可能是經常踩自行車和走路,所以特別有力量感吧,不是那種城市女孩給人手不提,肩不能扛柔柔弱弱的感覺!


    “公司有規定!而且,我從來的第二天起,就要求你整頓紀律,規範著裝,你卻跟沒聽見一樣,還有你的手下,一個個跟你一樣,散兵遊勇,吊兒郎當。我既然影響不了你們,那我也希望你,不要強求我!”


    “嗬,不對吧,你自己招進來的第一個新員工,不照樣也是散兵遊勇,很多事情都沒有按照你的要求去做嗎?哎呀,隻要員工能開單,能給公司賺錢,規矩和守則,有時候不也得分具體情況嗎?”


    “就像你自己,我看也不是那麽守規矩的一個人,讓你不要幹的事,你偏要幹,你自己就是那種外方內圓的典型!再看看我,雖然不是那麽守清規戒律,但是我才是真正的外圓內方。這工作裝呢,是為了體現我們這行很專業,可是專業,就一定要靠西裝嗎?”


    徐文昌在店裏,好像並不是一個婆婆媽媽的人,


    給人很溫和,懂進退,彬彬有禮的感覺。


    隻是坐到了車內,以及同居了兩天的房似錦麵前,


    他立馬化身成了喋喋不休的上海男人,嘴巴裏的各種言論,那是一套接著一套。


    反倒是房似錦,緘口不言,


    似乎是工作上的事,需要消耗掉她一整天的‘話語儲備量’,在沒有上班的時候,要保證自己的一天用量,除了工作以外,她其實是一個格外喜歡安靜的人。


    “你看看我們隔壁的阿拉丁和小紅帽,他們穿的跟你一樣,可是誰會去找他們買房子呢?你再想想你開的那幾個單子,有哪一個,是因為你身上穿著的這套衣服呢?我們穿成這樣,也不影響我們做生意嘛,得體就好!”


    徐文昌那是越說越帶勁,越說越上頭,


    似乎房似錦這樣安安靜靜的樣子,激起他暢所欲言的欲望,找迴了曾經意氣風發的自己。


    “嗬,你要是生意做得好,我現在也不會坐在你邊上!”


    額..,


    房似錦不開口則罷,一開口,徐文昌就要胸口添堵!


    “你..,我是想好就好,想不好就不好,我隻不過是不想像驢一樣,為了業績,天天被人拿鞭子抽!”


    “你罵誰是驢?”


    徐文昌生活當中和工作當中,完全是兩種狀態,


    而房似錦也展現出了另外一麵,不僅變得毒舌,而且還特別犯衝!


    “咳...我...,唿,前麵紅綠燈,你下車自己走過去,反正你還要順路經過包子鋪!”


    徐文昌沒有解釋,房似錦也沒有多問,


    似乎他們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這種同居關係,還是不適宜讓更多人知道為好。


    “你早餐是要兩個包子,一杯豆漿對吧?我搭你車,不想欠你人情,早飯我請!”


    咦,這小丫頭,竟然還知道‘知恩圖報’?


    可以嘛!


    “嗬,那就多謝房店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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