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雖然似乎場合不對, 薩洛爾還是打了個招唿。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哥譚闊佬布魯斯, 此時也被一支槍抵著, 站在頂樓的停機坪之上。布魯斯同樣看到了被挾持的薩洛爾，他眨了眨那雙漂亮的鈷藍色眼, 有些無奈地說道：“看樣子，他們隻挑有錢的人綁架我是說，他們眼光不錯。”接著他微微側過頭，朝著身後挾持著自己的人說道：“嘿，你們這是神盾局內部搞分裂麽，你們想要什麽？錢？想要多少，我現在可以聯係管家將錢送過來，答應我，別用那玩意指著我了，好麽？”挾持他的是皮埃爾，世界安全理事會部長，暫代神盾局局長。這位年歲已高的老人身手卻頗為矯健，而他一手拿著槍，一手抱著個鐵盒，對布魯斯的話充耳不聞。事實上，在發現美國隊長並不在自己掌控之中時，皮埃爾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他在神盾局內宣布美國隊長叛逃，調動神盾局的力量去圍堵美國隊長輿論是站在他這邊的。“砍掉一個頭，長出九個頭”，二戰失敗後，九頭蛇中的科學家吸納進神盾局做事，他們長年累月地潛伏在神盾局中，漸漸的，幾乎一半的神盾局人員都隸屬於九頭蛇這其中就包括了前任神盾局局長，現世界安全理事會部長，皮埃爾亞曆山大。他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包括暴露後的逃離計劃，隻是他沒想過美國隊長居然這麽迅速就發現了真相。情急之下，他隻得挾持正好站在附近的布魯斯韋恩這位一直與托尼斯塔克競爭美國首富的哥譚闊佬，他的性命非常值錢，而且也好操控，其他人對他動手前也要猶豫。這對布魯斯來說純粹是無妄之災。他隻是來探查神盾局內的情況，他已經借著參觀的名義，將自己獨有的設備連入神盾局中心網絡當中，而阿弗此時也正在蝙蝠洞中抓緊破解著其中的機密。而事發的時候，他正和皮埃爾亞曆山大握手，並商談捐助資金的事情竊聽器已經悄然粘到皮埃爾的領子上了。但沒想到，美國隊長此時已經揭穿了神盾局隱藏的秘密這個機構已經被九頭蛇掌控，領導層更是聚集著九頭蛇的高層。昔日對抗並鏟除這個邪惡組織的機構，如今被邪惡組織重新掌控。眾目睽睽之下，布魯斯隻得扮演好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花花公子形象他被皮埃爾用槍頂著，來到了頂樓。同時他也發現，皮埃爾在逃離的過程中，一直小心翼翼護著那個金屬盒，似乎裏麵藏有什麽十分寶貴的東西。就在他們準備登機時，紅藍相間的金屬圓盾狠狠砸在直升飛機即將開啟的門上，又借著力量彈迴金發男人手中。美國隊長趕到了。被金屬圓盾砸中的地方凹陷下去，直升機艙門被卡在那裏。“你們沒辦法逃了，大樓裏的九頭蛇們已經被清理了。”身著藍色製服的美國隊長看著皮埃爾說道，但他不敢貿然上前。他們手中有兩個人質，他們身份都很特殊，更何況無論被劫持的人是誰，史蒂夫都會優先確保無辜的人的性命這是他一貫的堅持。“不要輕舉妄動，韋恩先生的性命掌握在你的手裏。”皮埃爾威脅道。他用槍抵著布魯斯的太陽穴，將金屬盒拋給直升機駕駛員，示意他先帶著金屬盒離開。“需要幫忙麽，老爺。”布魯斯的耳機裏傳來阿弗的聲音，他的耳垂處貼著一枚微型通訊器，十分隱蔽。現在顯然並不是什麽說話的好時機，布魯斯並沒有用他和阿弗特殊的暗號來迴答阿弗，而是趁皮埃爾扔鐵盒後迴頭的瞬間壓低自己的身體，同時反手握住皮埃爾拿槍的那隻手，流利地將他反手製服。皮埃爾沒有想過這位看上去一直羸弱的闊佬能有這麽強的力量，而他早已年邁。不過他已經將最重要的東西傳遞出去了，就算自己沒有逃離出去又有什麽關係呢。“hail hydra！”（九頭蛇萬歲！）被壓在地上的皮埃爾低聲說道。而在同一時間，薩洛爾察覺到了背後的聲音，他的力量無法推開身後強壯探員的鉗製，而美國隊長飛來的圓盾精準擊中了探員拿著槍的手腕。薩洛爾趁機逃脫控製，而下一瞬，那個探員便軟倒在地。直升機並沒有如皮埃爾料想那般飛走，駕駛員已然下了飛機，也正是她將那名九頭蛇探員電暈。在皮埃爾震驚的眼神中，駕駛員摘下頭盔，紅色長發散落下來，而後她撫了撫耳後，她的五官開始扭曲變化，最後，真正的容貌顯露出來。“娜塔莎。”美國隊長收起盾，而後喊出那人的名字。娜塔莎聳了聳肩，她拋了拋皮埃爾遞給她的鐵盒，露出一個笑容：“謝謝你的信任。”隨後而來的神盾局探員趕上來，將皮埃爾銬起，而娜塔莎的視線轉向布魯斯，一副探究的目光。“想不到你的身手不錯。”她說道。“畢竟我是個哥譚人，而我又恰好是哥譚最有錢的人，每天都要麵臨綁架，我的管家逼著我去學了格鬥術現在看來還算有用。”布魯斯聳了聳肩說道。一個還算合理的解釋。史蒂夫扶起一旁的薩洛爾，他有些擔憂地看著這個羸弱的青年。普通人很少會經曆這種被人拿槍指著頭的威脅，眼前這個善良的青年在這幾個月接連遭受了各種危險，史蒂夫知道他的堅強，但仍然擔心這對青年會不會造成什麽重大的打擊。但他並沒有從青年的臉上看出什麽恐懼的表情，他的注意似乎被什麽吸引過去了。“可以給我看看麽，那個盒子。”薩洛爾朝娜塔莎說道。娜塔莎挑了挑眉，她看了一眼史蒂夫，在得到肯定的迴答後，將盒子遞給了薩洛爾。那是一個用特殊金屬製成的盒子，兩端卡扣將蓋子緊緊嵌住，沒有上鎖。薩洛爾並沒有從中感受到屬於邪神的氣息，但下意識的，他認為這其中似乎隱藏著什麽重要的東西。這是過高的靈感所帶來的啟示，薩洛爾一直相信自己的靈感。鐵盒緩緩開啟，一本老舊的書冊靜靜躺在其中。這本書過於破舊，經曆過歲月的洗禮，它的紙頁泛黃，頁邊翻卷而毛糙，看上去曾經手過無數人翻閱。它的紙頁並不像是近代製成的，其中內容皆是手抄，而封麵上，用希臘語寫著幾個字。青年時期，布魯斯遊曆各個國家，學會了無數語言，他能看得懂上麵的字。這本書叫《死靈之書》。布魯斯並沒有聽過這本書的名字，但這看上去並不是什麽無害的書籍特別是在九頭蛇這麽重視的情況下。薩洛爾認識這本書。這本書由其他宇宙中的一位接受過邪神洗禮的瘋狂的阿拉伯詩人作出，其中揭示了這個宇宙的部分真理，預測了未來，並飽含大量邪神的信息和流傳下倆的咒文。手上的這本並不是原本，那本阿拉伯語的原本早就消失在了曆史的洪流之中，這是後來其中的一本希臘語手抄本。這本書並不屬於這個宇宙，但在邪神的入侵下，宇宙間的界限被模糊，這本書會出現在這個宇宙倒也不算奇怪。這也解決了薩洛爾心中的一個疑問道恩迪塞爾和神盾局究竟有什麽糾纏，為什麽華盛頓事件，他要選擇以神盾局為中心。他的目的大概就是為了獲得這本書。書中記載著的那些禁忌的“知識”飽含了大量的褻瀆的咒語和儀式，而其付出的代價也是殘忍而巨大的。薩洛爾隨意翻了兩頁，就將書冊緊緊合上。這本書是陷入瘋狂的人類撰寫的，即使記載的內容充斥著褻瀆，但並未沾染邪神的力量，並不屬於邪神的物品。其中的字詞有著大量的隱喻和模棱兩可的詞匯，閱讀起來晦澀難懂，但字裏行間透露出的卻是弄弄的蠱惑意味。“我想，這就是神盾局或者說九頭蛇，讓我來研究的目的了。”薩洛爾緩緩說道，他已經從史蒂夫那裏知道了神盾局現在的情況，而後他繼續說道：“雖然現在九頭蛇已經覆滅，但我仍然希望在神盾局繼續研究，可以麽？”他征求地看向史蒂夫，史蒂夫沉吟幾秒，開口：“實際上，神盾局即將解散，我們現在不清楚在這其中是否仍然有九頭蛇餘孽殘餘，解散它是最好的辦法，其中的資料我們也會對外公開。”“但我想，你可以來複仇者大廈進行研究，我們會將這本書冊保存在複仇者大廈內。”史蒂夫最後說道。第87章 這不是薩洛爾第一次來到複仇者大廈, 卻是他第一次以薩洛爾本身的身份來到這裏。神盾局的解散讓他痛失兼職，但幸好作為國家機關，該結算的工資仍然按照當初談好的條件來即使薩洛爾並不缺那點錢。而現在, 他仍然繼續著研究，隻是現在的工資由斯塔克集團提供, 而辦公地點也由華盛頓的神盾局三曲翼大樓改到了位於紐約的複仇者大廈。薩洛爾此時在複仇者大廈的一間研究室內, 厚重而陳舊的《死靈之書》攤於桌上，而那堆道恩迪塞爾遺留在複仇者大廈的手稿則堆放在旁邊。如果單看那份手稿, 就隻是一位瀕臨瘋狂的瘋子的塗鴉, 複雜而晦澀的公式夾雜其間, 字符如同畸形的怪物爬於其上, 殘暴地侵犯著屬於人類的認知。但如果結合著《死靈之書》，似乎一切的瘋狂都有跡可循起來。《死靈之書》上手抄的希臘文字中夾帶著大量詭譎的用詞, 晦澀難懂。它的本身不帶有屬於邪神的力量，但這些字符拚湊起來，卻組成了極為褻瀆的含義，這讓原本就需要緩慢閱讀的薩洛爾更加感到心驚。薩洛爾隻是為了弄清楚, 前任調查員, 道恩迪塞爾為什麽背叛調查員, 信仰邪神, 成為邪神的眷者，以及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他那句低語，“第三個”, 仍在薩洛爾耳邊迴蕩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 卻不對自己的本體出手, 而是針對自己能力所使用的馬甲。薩洛爾想不清楚，迪塞爾究竟想做什麽。此時, 他隻能通過這本《死靈之書》，和道恩迪塞爾留下的隻言片語，摸索著探尋真相。托尼走了進來，他端著咖啡杯，眼下是一片烏青，看上去好久沒有休息了，但卻神采奕奕。“好久不見，薩洛爾。”他隔空舉了舉咖啡杯，而後喝了一口咖啡，當做打招唿，而後感興趣地走到薩洛爾旁邊，眼睛盯著薩洛爾手上的厚重舊書。“這就是從九頭蛇那拿到的所謂的與邪神有關的資料？”托尼問道。“還不能確定，斯塔克先生，我正在研究。”薩洛爾說道。薩洛爾並沒有說實話，但這仍然抵擋不住來自斯塔克的好奇心。《死靈之書》上寫的都是希臘語，手抄版更是讓每個字符都歪歪扭扭地排列在紙張上，托尼是天才，但他的技能點顯然沒有向這個方向發展。但這並不能難倒他，他打了個響指：“星期五，好姑娘，幫我翻譯一下。”jar作為前任電子管家，現在擁有了自己的身體，而接替他的就是星期五。薩洛爾合上書頁，阻止了托尼的動作。“相信我，斯塔克先生，有些知識不是每個人都該獲取的不要讓自己成為被知識詛咒的人。”好奇心驅使著人類進步，但在邪神的領域，好奇心隻會帶來瘋狂與毀滅。那不是人類能夠承受的知識，人類無法理解更高維度的信息，一昧地因好奇心而獲取這些信息，最後隻能感到生不如死死亡是一種恩賜，而瘋狂則是遠離清晰真相的避難所。對此，托尼挑了挑眉。“說實話，這句話的說話方式像極了一個人。”他說道。“這是每一個人研究神秘學的人的共識懷抱敬畏，以及不要擁有太多好奇心。”薩洛爾聳了聳肩說道。“比起這些，我更相信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