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屋內就恢複了原本的整潔。斯特蘭奇顯然發現了他的小動作,但他更關心薩洛爾剛剛說的話。“多瑪姆?可卡西利亞斯已經”斯特蘭奇的話突然頓住。卡西利亞斯是被多瑪姆抽走的生命裏,這意味著他不再需要人類信徒為他做事,這也意味著他的目的達成了。但這怎麽可能。紐約、香港和倫敦坐落著三處聖殿,聖殿的存在能保護地球不受黑暗空間的侵害,而現在紐約和香港的聖殿還存在著。多瑪姆如何降臨?薩洛爾原本是不想再繼續摻和進這個事情的。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黑暗主宰入侵有至上尊者頂著。他隻是個小小的調查員,關他什麽事!但當空氣中開始彌漫熟悉的就好像是他手足般的氣息時,他知道,他躲避不了了。“是卡西利亞斯。”薩洛爾斜倚在窗邊,夕陽將他純白色的西裝鍍上一層暖光。不知道為什麽,斯特蘭奇突然覺得,他真的就如同他的“稱號”一般,像一個站於舞台中央的魔術師,匯聚於身的燈光不會讓他膽怯,隻會讓他更加耀眼。而薩洛爾微微歎口氣,解釋道:“正常情況下多瑪姆的確無法穿過聖殿的庇護,但卡西利亞斯成功為他收集到了流落在這個宇宙的‘邪神’的物品,從中汲取到了來自外神的飽含空間的能量這讓它能夠穿過聖殿所設置的防護。”“那我們得去阻止他至少我該去阻止他。”斯特蘭奇飛快說道,他看向薩洛爾,“但他在哪?”“不知道。”薩洛爾相當坦然地迴答道,“他會降臨在召喚他的位置,美國此時還有陽光呢。”“他是黑暗的主宰,他會挑選最為適合的時候,當這地球的這半麵轉到陽光無法抵達的時刻,便是他降臨之時,在這之前,我們做不了什麽。”“所以在這之前,我先確定一件事。”薩洛爾環著臂,像是嘮家常般隨口問道,“斯特蘭奇,你現在是這個宇宙的至尊法師?”斯特蘭奇沉默了兩秒。當他以靈體形態與古一見最後一麵時,他突然得知可以將所學的法術注入身體,讓自己的雙手恢複如初就像介紹自己去加德滿都求學的那人一樣。但同樣的,他麵臨著兩條路。將法術用於支撐自己的雙手,讓一切都歸於原位,自己迴去仍舊是那個立於巔峰的醫生,從此遠離神秘側,遠離無時無刻的戰鬥和隨之而來的危險。還是像他們所期盼那樣,成為守護聖殿的法師。他還沒準備好。也沒人準備好。一切的一切接踵而來,他如同被趕鴨子上架般走到了現在這一步。而現在有人問他,你是至尊法師麽?我不知道。斯特蘭奇心想。是的,他當然可以迴到曾經的生活裏去,但這個世界並不會因為這個選擇而變得更好。而至尊法師這條路,就好像隻能是他,也必須是他。“是的。”最後他說道。就好像自他踏上這條路起,就義無反顧,永不迴頭。當最後一絲光芒被地平線遮掩,黑暗籠罩於一切,在茫茫黑夜外,令人心悸的恐怖存在終於顯現出了他原本的麵貌。無邊的黑暗自遙遠的宇宙中洶湧奔來,以強大到無所抗拒的力量摧毀著地麵一切,並快速向四周散去。燦金色的傳送門出現於空中,斯特蘭奇和薩洛爾從中走出時,看到的隻是一片狼藉的殘骸。原本熱鬧無比的城市一角此時隻剩下死寂,流淌於其間的黑暗裹挾著無數碎片殘骸正源源不斷向外擴散。多瑪姆正在降臨。斯特蘭奇深吸一口氣,他兩手在胸前捏了一個法印,原本佩戴於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緩緩打開,散發著瑩瑩綠光。就如同曾經操控著一個蘋果的時間般,斯特蘭奇想要將範圍擴大至整個世界既然他們鎖定了多瑪姆降臨的位置,那麽隻要將時間線退迴他降臨之前,那還有阻止的機會。但他注入其間的魔力就像是堵塞了一般,一股極其巨大的阻力在反推他的魔力,綠色的法印漸漸暗淡下來,就像是浩浩的洪流注定奔流而下,無法阻擋。“該死的。”緊咬著牙關,斯特蘭奇加大了法力的輸出,但仍舊沒有任何的動靜。“是萬物歸一者,超脫了空間和時間的存在與力量,阿戈摩托之眼正在被的力量所抑製。”薩洛爾閉上眼,感受著充斥於空氣中的熟悉的氣息與能量,而後他睜開雙眼,“我來解決來自邪神的力量,當多瑪姆不再擁有屬於萬物歸一者的力量後,三位一體維山帝的力量將不再被抑製之後就交給你了。”薩洛爾消失在了原地。他出現在了一處偏僻的地下室內,幽然的燭火下,一個詭譎而簡陋的祭壇擺放於此。中間是一把已然古舊的銅鑰匙,而四周是由蠟燭所構成的,卡西利亞斯眉心處的圖案那是多瑪姆的印記。他們的準備的確很充分。薩洛爾想。混亂無序而褻瀆的力量充斥於此,在祭壇旁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被抑製的三位一體維山帝的白魔法無法通過此處,而阿戈摩托之眼也因為祭壇的存在而失去了原有的功效。薩洛爾是個意外,多瑪姆和卡西利亞斯都沒有考慮到他的存在。他伸出手,穿過屏障。這令人毛骨悚然而生畏的力量在薩羅爾麵前極其溫馴乖巧,當薩羅爾的法力從他指尖流淌而出時,宛若一滴水落入了奔湧的江河,同根同源,血脈相承。他拿起位於祭壇正中央的古銅鑰匙,當指尖觸於鑰匙表麵時,那大量隱秘的、晦澀的、令人瘋狂的知識齊齊湧入他的腦中。宇宙的源頭,星係間深淵般的間隙是;荒原的盡頭,地平線下的深邃是。是瘋子的囈語,是古神的低吟。那不是人類該承受的,那不是人類能夠承受的。原本的深黑色眼眸徹底被猩紅色覆蓋,湧動的褻瀆之色愈來愈亮,而無風卻瘋狂搖曳的燭光愈來愈黯淡,最終此處黑暗的空間之內隻剩令人不安的猩紅色。大意了。薩洛爾有些懊惱地想道,但他已經充斥著混亂的腦子已經無法再辨別其他,昏昏沉沉中,他隱約聽到一個聲音。“以霍格斯上古之軀,奧姝圖遠古之名,阿戈摩托傾聽吾輩,維山帝啊時間逆轉……”第14章 當薩洛爾昏昏沉沉地睜開眼時,他的第一反應是召喚出自己的所有人物卡。五張隻有他自己能看見的卡牌列於他的眼前。其中一張的卡麵上的人,黑色兜帽遮掩住他絕大多數麵容,而同樣顏色的黑袍脫垂至地,如果不細看,整個人就與黑暗融為一體,隻露出瘦削白皙的下巴。人物的背後是隱約可見的龐大的揮舞著的觸須,同樣隱匿於黑暗之中。這是守夜人的人物卡。而另一張的卡麵上,鉑金色發絲男人身著白色西裝,一隻手搭與胸前,身體前傾,作行禮狀,男人的臉上漾著溫暖的笑意,精致而紳士,但那雙原本純黑色的眼睛此刻卻一直泛著不正常的猩紅色。其它三張卡牌仍舊是沒有激活的狀態,漆黑的卡麵上刻著金色的繁複花紋,等待著被開啟。而那兩張已經被激活的卡牌都是可使用狀態這讓薩洛爾著實鬆了口氣。強大的信息量衝擊讓薩洛爾一度以為要被撕卡了,但這張【魔術師】卡牌還是撐了下來。以後還是不要因為是出自萬物歸一者的物品而有所大意了。薩洛爾認真反思。大量的晦澀知識被一股腦強行塞入腦海的滋味並不好受,實際上大多數人都承受不住,但所幸薩洛爾當時用的是魔術師的身體,而且他並不是第一次經曆這種感受。但就算是這樣,這還是給薩洛爾留下了一部分的後遺症,譬如此時的他感覺到了無比的疲憊。譬如魔術師卡牌上,那詭異的猩紅色。薩洛爾並不清楚那會給那張卡牌帶來什麽異變,但至少它還沒有被撕卡,這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薩洛爾將列於眼前的卡牌收起,他支起身子,這具並不算太過強壯的身子此刻還有些乏力,他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打量著四周。這裏還是布魯斯韋恩安排的那間病房,他也才發現,七海建人坐在病床旁邊的座椅上,正翹著腿翻看著報紙,而隨著他的動作,七海放下手中的報紙,按響了病床旁邊的鈴聲。薩洛爾甚至還沒來得及打個招唿,就被魚貫而入的醫生推著做了一整套檢查,而七海則與主治醫生在旁邊認真地看著各項檢查數據。最後確認,在魔術師的“幫助”下,薩洛爾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大礙了,隻需要好好休息幾天便好了。於是原本貼於薩洛爾身上的急救設備一一被取了下來,最後屋子裏就隻剩下抱著雙臂看著他不說話的七海了。薩洛爾坐在床上,原本白皙的皮膚此時因為幾日的昏迷而更顯得蒼白,黑色卷發也蔫蔫地搭與額前,他無辜地看著眼前一臉嚴肅的自家助理。七海:……原本想要叮囑的話語最後化為一聲歎息,七海最後說道:“布萊德先生,如果你下次依舊堅持來哥譚的話,我會跟著你一起來。”倒也不用!薩洛爾想,如果連他都解決不了的事情,自家這個看上去一副文縐縐模樣的助理又能做什麽呢?但薩洛爾仍舊看上去乖巧地點了點頭,一副任由安排的模樣。“今天是幾號了?”薩洛爾開口問道,長時間沒說話讓他的嗓音有些微微沙啞。“17號,你已經昏迷三天了。”七海答道。也就是說,距離多瑪姆入侵已經過去兩天了,而自己也昏睡了兩天。自己來哥譚這麽多天,居然沒有一天是不住在醫院的。地球沒有被多瑪姆吞噬,那個剛剛上任的至尊法師成功阻止了一切。薩洛爾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他此時並不是擁有法力的法師,隻是一個靈感過高的普通人,他隱隱感覺到這個宇宙的時間法則經過了不止一次混亂的折疊與往返,而昏迷前聽到的那個咒語阿戈摩托之眼具有扭轉時間的能力,但多瑪姆的存在淩駕於時間與空間之上。那個新晉的青澀法師究竟是如何才讓這個宇宙在多瑪姆手下逃過一劫的?敲門聲突兀地響起。“您好,我是來找布萊德先生的,請問方便聊兩句麽?”七海開了門,門外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禮貌地說道,而看到七海作拒絕的模樣,他連忙拿出證件展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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