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冬梅好心好意的在幫我解決感情問題,我不僅不領情,反而還對她大發脾氣,對此我深感自責和愧疚。


    “冬梅,其實我大姐早就知道我是耿家童養婿的事情。對不起,剛剛我語氣不好,我不該衝你發火。”緊緊抓著她的手,我真誠的向她道歉。


    “啊?”她驚唿一聲,隨即顫聲說道:“那我姐……她知道這事不?”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滿臉表情,苦澀不堪,內心鬱悶的很,痛苦的很。


    “昊子,既然你能對我敞開心扉,這說明你心裏有我。既然這樣,那我就勸你盡快把你大姐這事處理好。否則呢,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她正色說道。


    “唉,是呀!誰說不是呢?隻是我從來沒想到後果這麽嚴重。”我唉聲歎道。


    “感情問題太複雜,尤其是你還是你姐的初戀,這事估計不會辦。”


    “好啦,我正頭疼這事呢,你就不要再潑冷水!”


    “哼,現在我才想起你無緣無故對我發火,你準備咋補償我?”


    “唉,你說咋辦就咱辦吧!”


    聽我這麽一說,她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緊接著就招唿我繼續幹活撿石頭。


    不知過了多久,直至當娘扯著嗓子大聲喊著吃飯嘍,我們這才歸來。


    剛迴到籬笆小院,隻見娘滿臉笑盈盈的走出廚房,我快步迎了過去……


    曆經一番詢問,得知娘得到了村支書的親口承諾,村裏不再幹涉我家果園發現了山泉水源之事,我激動萬分的抱起了娘,並且還原地轉了幾圈。


    由於事發突然,娘直接被嚇了一跳,奮力拍著我的肩膀,示意放她下來。


    我老老實實的把娘放下,咧著嘴巴,撓了撓頭,嘿嘿的傻笑不已。


    娘又羞又氣,著急萬分的戳著我的腦門,氣勢洶洶的對我嚷嚷了起來。


    “昊兒,你都是娶媳婦的人嘍,咋還這麽沒大沒小的?”


    “唉喲,娘這老腰,差點就被你攥折了!”


    聽娘這麽一說,我頓時慌了神,圍著她打量起來,她當即把我給推開。


    “娘,看您這活蹦亂跳的,身子結實的很,沒啥事兒呀!”我嬉笑道。


    “昊兒,娘這可是老胳膊老腿,可經不住你折騰。”娘氣唿唿的瞪著我。


    “娘,您說啥呢?”我鬱悶萬分,臉騰的就紅了。


    “還愣著做啥呢?抓緊洗把臉,準備吃飯。”娘揮手衝我吼了起來。


    我神色尷尬的撓了撓頭,隨即在褂子上擦了擦手,匆匆向屋裏走去。


    吃過晌午飯,我剛躺到外屋炕上準備午休,誰知爹隔著窗戶喊我去砌泉水池。


    雖然我是百般的不情願,想起屋裏就兩炕,這麽多人休息不便,尤其是我爹這人,平時都閑不住,最終我隻能硬著頭皮向外走去。


    在半路上,我就試探性的問爹,是否把家搬到果園,如此以來,那就不用來迴跑,照顧起來方便,最起碼還有個睡覺的地方。


    “昊兒,家裏有豬有羊,還有下蛋的老母雞,你娘不舍得!”爹很為難。


    “爹,咱果園這麽大的地方,雞鴨豬羊等等,啥不能養?”我當即反駁。


    “昊兒,爹娘現在身子還硬朗的很,來迴跑跑,並不礙事!”爹解釋道。


    “爹,要不我把柴房收拾收拾,您和娘住在外屋?”我提議道。


    “這,這,這可不行!”爹搖頭擺手,語氣非常堅決。


    無奈之下,我隻能轉移話題,繼續做著讓爹娘入駐果園的工作。


    我說放養的雞呀,下的蛋好;放養的豬羊呢,年底還能賣個好價錢。


    曆經我一番勸說,爹激動萬分的直點頭,臉上還落出了久違的笑容。


    隻不過呢,好景不長,爹突然耷拉下了臉色,並且還唉聲歎氣的搖了搖頭。


    見此情景,我心裏非常納悶,我就問爹究竟咋啦?


    爹默默看著我,語重心長的對我解釋說:“昊兒,你說的這些都很好,爹也理解!咱家啥情況,你也清楚的很。這果園蓋房的錢,究竟從哪來呢?”


    “啊?”我神色一怔,急忙擺了擺手,說錢的事,不用家裏操心。


    “昊兒,開春你剛把籬笆院的房子翻蓋了,你哪來的錢?”爹困惑萬分。


    既然爹擺出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無奈之下,我隻好對他說出真相。


    得知這錢是蘇豔梅的,爹非常生氣,哆哆嗦嗦的指著我,話都說不出來。


    “爹,實不相瞞,年後果園開支,基本都是蘇豔梅出的。”我無奈解釋。


    “昊兒,你咋能花豔梅的錢呢?你糊塗呀!”爹氣得直跺腳,唉歎不已。


    “爹,難道到了現在,您還沒把豔梅當成咱耿家兒媳?”我滿臉的苦澀。


    “這,這,這是兩碼事!”爹閃爍其詞,老臉騰得一紅。


    看到爹如此的固執己見,依然還是用傳統眼光看問題,我甚感無奈呀!


    如果讓他知道,年前蘇豔梅搬來果園就拿出了存折,不知他是何感想。


    既然蘇豔梅她能把錢拿出來,這就說明她要跟我同甘共苦的過一輩子。


    “昊兒,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你咋能這樣呢?”爹不依不饒的數落我。


    “爹,我跟豔梅是兩口子,這豈能相提並論,混為一談?”我當即反駁。


    “臭小子,你別跟爹文縐縐的胡咧咧。等果園啥時候掙錢了,再考慮蓋房。”


    “爹,您咋這麽固執?果園發現的這股山泉水源,究竟是永久性的,還是暫時的,咱都不知道!若等果園掙了錢,那黃花菜估計都涼嘍!”


    聽我這麽一說,爹沉默了,直愣愣的看著我,足足小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梨槐山當地,那可是常年幹旱缺水山區,山泉水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說,爹他也應該知道。否則,村長和趙大發也不會再次打村西果園的主意。


    為今之計,就是想盡一切辦法利用山泉水資源,爭取在短時間內讓果園見到效益。


    如果沒有資金陸續投入,這一切當然都是空談。


    為了承包果園,家裏傾盡所有繳納了承包費用,早就入不敷出,捉襟見肘。


    既然蘇豔梅能出錢投資,為何就不能拿來用呢?


    再則說了,現在果園正值用人之際,爹娘早出晚歸的來果園,他們兩人歲數還都大了,經常走山路,我這個做兒子的呢,還真是很不放心呀!


    總而言之,對於我跟蘇豔梅的這段婚姻,貌似家裏從未真正的看好過。


    否則的話,我那最老實的爹呢,他根本不會對蘇豔梅出資而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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