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擒著顧煙寒往後退去:“除非你願意讓皇上皇後驗證你後背有無麒麟圖!”


    席慕遠臉色更沉:“放開煙兒!”


    老王妃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將瓷片送的更近,更多的鮮血流下來。


    席慕遠不敢上前將顧煙寒強行奪迴。


    他深知老王妃並非如外表那般看起來柔弱。老王妃那雙手,曾經也幹脆利落的了結過不少的想要勾引老王爺的婢女。


    而且,都是用匕首親自動手。


    以老王妃的狠辣,很有可能在他救下顧煙寒之前便已經割斷她的咽喉!


    “放開她,我答應你。”沒有任何猶豫的,席慕遠答應下。


    老王妃麵露喜色:“那你快!”


    “重麟……”顧煙寒驀然出聲,“你不必因為我……我沒事,隻是小傷……她是你母親,不會殺我。”


    她知道席慕遠不想蹚皇室的渾水,因此也不想他因為自己而被當眾驗證麒麟圖。


    “無妨。”席慕遠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瞥過不遠處的帝後,扯掉身上的紫金冠袍。


    血紅色的麒麟圖占據了整個背部,眾人皆是驚唿。


    皇後的身子一晃,差點沒站住,慌忙跑到席慕遠麵前,震驚無比的望著他。她顫巍巍的伸出手想要碰觸,席慕遠退到一邊躲開。


    皇後眼中閃過一道心痛。


    皇帝也走過來:“這……哪個是真的?”他疑惑的來席慕遠與陸籬之間來迴觀望。


    “自然他是真的。”席慕遠想都沒有多想,而是直直的看向老王妃,“放人!”


    老王妃目的達成,也不跟顧煙寒多糾纏,抬手就將她往前一推。手上卻是使壞,將鋒利無比的碎瓷片對準她的臉。


    席慕遠哪裏看不出,一個箭步上前,打落老王妃手中的瓷片,將顧煙寒接迴。


    望著她原本白皙的脖子此刻印出一條深可見肉的血條,席慕遠的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心痛:“太醫!”


    小太監立刻去請太醫。


    顧煙寒接過他手上的衣服,幫他將衣服披上。


    眼前的麒麟圖驀然消失,皇後這才反應過來:“皇上!這才是皇兒!”


    張貴妃頓時坐不住了。席慕遠可比陸籬的威脅要大的多!


    “皇後慎言,一會兒還說陸籬是,這會兒怎麽就成了洛北王?洛北王可是上過宗碟的,姓席!”


    “皇上!臣妾記得清楚,皇兒身後是兩隻麒麟!”


    張貴妃冷笑:“本宮怎麽聽說陸籬背後是一隻麒麟?皇後當時怎麽不提出異議?”


    “那是本宮當時沒想起來!時間久遠,不記得也是正常。如今再次見到,這才想起來!”皇後狠狠剜了眼她。


    初見陸籬身上的麒麟圖她就覺得不對勁,可又不知道哪裏不對勁。有心懷疑陸籬是假的,又想利用他打壓太子。如今見到席慕遠的,當年孩子在自己懷中的畫麵再一次清晰起來。


    沒想到她苦苦尋找了二十一年的兒子,竟然就是一直在身邊的席慕遠!


    “你可瞞的本宮好苦!”她甚是埋怨的望向老王妃,眼中滿是恨意,又情意拳拳的看向席慕遠,“遠哥兒……”


    席慕遠麵無表情:“皇後誤會了,本王背上這東西是假的,隨便拿點東西就能洗掉。”


    張貴妃順勢也道:“洛北王說的有理。若是這東西從小就有,為何幼年服飾王爺的宮女太監們會沒有發現?”


    第119章 滴血認親


    老王妃立刻大喊:“那是因為用隱形藥水藏起來了!是王爺特意求薛大神醫給遠哥兒配得!”


    眾人恍然,這下都明白過來為什麽席慕遠一下子就認出陸籬先前塗得是隱形藥水。


    席慕遠的身子卻是微微一僵。


    原本給顧煙寒看了背上的麒麟圖後,他就要和以往一樣將麒麟圖藏起。但是那日隱形藥水正好用完,洛風新配的還沒成形,因而才耽擱。


    沒想到被老王妃抓住這個機會!


    顧煙寒覺得頭疼,低頭幫席慕遠將衣服係好。


    皇後再一次走向席慕遠,還沒靠近就被張貴妃出聲打斷:“皇後且慢!事情還沒定下來呢!按皇後說的話,皇長子出生之時便戴上長生鎖。若洛北王是皇長子,為何他沒有長生鎖?”


    席慕遠從善如流:“所以本王不是。”


    皇後惱怒的望向紅果:“你說!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紅果茫然:“奴、奴婢不知道……阿籬才是當年奴婢從相國寺抱出去的皇長子!娘娘明鑑!奴婢斷然不敢欺騙娘娘!”


    老王妃立刻衝上前:“胡扯!遠哥兒才是真真正正的皇長子!”


    “奴婢是親眼看著阿籬從皇後娘娘的院子抱出來的!敢問王太妃,洛北王可是你親眼看著從娘娘院子裏抱出來的?”紅果問。


    老王妃一窒。


    席慕遠再一次無比肯定的強調:“所以本王真的不是。”皇家那灘子渾水誰愛去誰去!


    皇後聽得心裏難受:“遠哥兒,你不要怨母後……”她從一開始見到席慕遠就覺得心裏歡喜,如今一見那麒麟圖,更肯定席慕遠才是她親生的!


    所以母子天性,不過如此。


    席慕遠眼神微動,卻還是麵無表情:“皇後慎言。”


    紅果驀然抱著陸籬哭出聲:“阿籬,是娘對不起你啊……要不是娘當初害怕,帶著你跑了,你如今也不必受這等委屈!你還是皇長子啊!是娘對不住你……洛北王有權有勢……咱們比不了啊……”


    “閉嘴!”老王妃怒斥,“我們遠哥兒才是真的!你們冒充皇長子,是何居心!”


    “母親慎言。”席慕遠的耐心已經耗盡,等太醫幫顧煙寒將脖子上的傷口包紮好,他當即帶著顧煙寒離開。


    皇帝被氣得不行:“你給朕站住!”


    席慕遠置若罔聞。


    “來人!給朕攔下他!”


    侍衛們上前,在洛北王夫婦麵前站成一條線。席慕遠停下腳步,迴過身,直對上皇帝的眼:“還有何事?”


    顧煙寒覺得他此刻就像是一個叛逆期的少年。


    皇帝被他那不耐煩的語氣噎到,好半天才吐出話:“誰允許你走了!”


    “不走幹嘛?本王又不是皇長子。”席慕遠瞥了眼陸籬和太子,“你兒子在那裏。”


    這冤家討債鬼的對話,要說不是親生的都沒人信!


    皇帝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湯富貴連忙給他餵速心丸。皇後也急的不行:“你就別氣你父皇了!”


    “我父親唯有席斐然一人。”席慕遠冷漠的聲音貫徹整個太液池。


    皇帝剛好一些的臉色再一次被氣白。


    陸籬的眼中飛速閃過各色光芒,心間越發覺得諷刺。他這一生,真正在意的也不過那麽一兩樣。首當其衝便是顧煙寒,卻沒想到人家已經是洛北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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