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寒差點被一口粥嗆到,忙摸了一把自己的脈搏才鬆了口氣:王爺,我還沒懷呢


    本王知道,就是提前問問。本王的孩兒,自然要取最好的名字。席慕遠理所當然的道。


    顧煙寒心裏的犯罪感更深了,支吾著道:王爺決定就好了


    你也是孩子的母親,這點上還想偷懶


    她連孩子都不想生!


    顧煙寒嘿嘿一笑,抬眼驀然瞥見了正在院子門口的冬至。


    冬至見席慕遠的目光隨顧煙寒落在自己身上,連忙擺出一個自認為勾人心魄的笑容:奴婢給王爺請安!給王妃請安!


    席慕遠隻當是個丫鬟,沒在意。


    顧煙寒在心裏算了下日子,明白今天正好是冬至解除禁足的時候,便點了點頭。


    冬至趁機走進院子裏來,無比懇切的道:王妃,奴婢知道上次是奴婢不懂事。如今曉得了,特地來給王妃道謝。


    她故意說一半,等著席慕遠的詢問,卻沒想到那俊美的男人頭也沒抬,仿佛她完全不存在一半。


    顧煙寒倒是敷衍了幾句:知錯能改就好,往後讓我省些心,沒事就迴去吧。


    冬至不甘心的瞥了眼席慕遠,席慕遠已經放下碗筷:本王去兵部了。


    今日不去京郊大營了顧煙寒有些疑惑。


    兵部來了些新人,本王去看看有沒有值得提拔的。他說著站起身捏了捏顧煙寒的鼻子,又打聽軍務。


    是王爺你自己說的!席慕遠連忙甩鍋。


    席慕遠的嘴角揚起一抹寵溺:誰讓你將來是本王孩兒的母親呢。


    顧煙寒起身幫他係好披風,席慕遠瞥了眼她還沒吃完的早膳,道:你繼續吃吧,不用出來送本王。軍情瞬息萬變,本王吃飯的速度一向快。


    他特意的解釋讓顧煙寒心裏暖暖的。目送他離開正院。


    冬至站在原地,這才發現王爺與王妃之間似乎誰也插不進去,挫敗與不甘充斥著她的全身,她試探性的問:王妃有喜了嗎?那可真是恭喜王妃了!


    這種事情要盡快說明,不然就會變成假孕爭寵。


    顧煙寒瞥了眼皮笑肉不笑的她,冷聲道:我懷沒懷也不是你能打聽的吧?是又想要關禁閉了麽


    冬至連忙說不是,乖乖的守在一邊等著顧煙寒吃飯。用膳結束,她還幫著丫鬟們一同收拾殘羹。


    顧煙寒起身去看院子裏陰幹的藥丸。席慕遠精力旺盛,她上次做的避孕藥丸已經快沒了,隻能做新的。今天太陽不錯,還有風,晚上這些藥丸便能成了。


    顧煙寒巡查過後,滿意的迴房換衣。出來的時候。看到冬至還在:你怎麽還沒迴去


    奴婢是王妃的丫鬟,來伺候王妃。冬至低眉順眼,眼角下意識的瞥了眼自己用衣袖擋住了自己的手。


    顧煙寒忙著出去沒有留心:不用來了,往後沒事少來正院。


    冬至頷首離去,顧煙寒也帶著夏至出去門。首先去了趟狀元書局,書局依舊開著,但生意顯然沒上次的好了。顧煙寒去賣小黃書的角落裏翻了翻,發現都是聖賢書。


    她穿的仍舊是男裝,老闆見她來,連忙解釋了一番朝廷不讓賣小黃畫本的事,表明他也是受害者,絕不是要昧她的銀子。


    顧煙寒表示理解,見老闆人沒事才離開。


    隨後。她又在街上亂逛起來。逛的較多的是木匠店,她買的四合院裏那一套家具都陳舊的很,必須換新的。


    心裏暗暗將各家家具做了比較,她也不急著預定,慢悠悠又去了別處。


    她心裏最理想的狀態還是希望能盤下一家藥鋪做幕後掌櫃,這樣既有穩定的收入來源,她又懂藥理,不會輕易被人騙了去。


    然而,京城達官貴人們多,藥鋪們的生意也好,顧煙寒走了好幾家都沒有出售的意思。


    正當打算去天香樓吃飯的時候,忽然看見前麵一家店鋪門口圍著不少人,指指點點的說是醫死人了。


    顧煙寒在掃雪的保護下擠進了最前麵。看見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對著名為濟世堂的藥鋪破口大罵,兩人身後是一卷草蓆裹著什麽。


    庸醫!庸醫害人啊!賊眉鼠眼的男人捶胸頓足的指著濟世堂的招牌大罵,我弟弟就是被這裏的狗屁大夫給醫死的!


    嗚嗚嗚我可憐的弟弟啊你怎麽年紀輕輕就去了啊一旁的女子也假意哭著。


    濟世堂頭髮花白的掌櫃滿臉尷尬與無奈:我說張虎兄弟你弟弟的死,真的不是我們


    不是你們是誰!我弟弟昨天還生龍活虎的!怎麽早上吃了你們一貼藥就死了?不是你們害死的是誰死的!張虎立刻反駁,他婆娘也跟著更大聲的哭了起來。


    掌櫃愈發的無奈與焦急:真不是我們張龍兄弟當時就不行了,我們說救不了是你說非要用藥吊著的


    鄉親們聽到了!是他親口說救不了的!救不了怎麽還給我兄弟開藥?就是你們害死的!賠錢!


    對!賠錢!張虎婆娘跟著囔了起來。


    一旁有圍觀的路人搖頭嘆息:濟世堂真倒黴,怎麽就攤上了這個混世魔王醫死了他弟弟,他還不得鬧得不成樣!倒黴啊倒黴


    顧煙寒眉頭微挑,瞥了眼那草蓆外露著的一雙蒼白的人腿,走上前去將草蓆掀開。


    掃雪與夏至連忙想要阻止,卻被顧煙寒揮開。


    張虎一愣,轉過頭來怒斥:誰讓你掀開的!你也是濟世堂的走狗嗎!


    掃雪上前就是一個嘴巴子:嘴巴放幹淨點!


    張虎還想要罵什麽,掃雪長劍出鞘抵在了他的脖子邊,潑皮張虎頓時沒了聲。


    顧煙寒拿出兩張帕子包在手上,仔細探查了死者張龍的屍體,又問:你們早上給他吃的是什麽藥


    正驚恐著的張虎哆嗦著指向濟世堂:就、就是他們開的


    藥方呢顧煙寒又問。


    張虎給自己婆娘使了個眼色,那被掃雪嚇得連哭都忘記的女人這才反應過來,顫巍巍的將藥方拿出來。


    顧煙寒看了眼,這藥方是普通的溫養補藥,沒有問題。而張龍的屍體之上,滿是青紫色的傷痕,新舊都有,這不過十來歲的孩子,一看就是長期遭到虐打。


    仔細探查著屍體的每一寸,顧煙寒在張龍半開的衣襟處發現了一道圓形的傷痕。是新傷,但如今已經變成了紫黑色。而且就在心口的上方。


    顧煙寒站起身來將帕子丟開,問掌櫃:藥方是你們家開的嗎


    掌櫃點頭,顧煙寒又道:那麻煩掌櫃的與我那些艾葉洗手,再去找個報官,我幫你們解決了這事。


    掌櫃聞言大喜,連忙照辦。他是外地人來京開的醫館,不像其他醫館那樣都是大人物做背景,因此生意一直都做的馬馬虎虎。如今見了顧煙寒衣著談吐皆不凡,自然不敢慢待。


    顧煙寒正要進醫館,一旁擠進來一個身穿衙役服飾的人,囂張的問:怎麽了怎麽了?何人鬧事!


    表哥!你總算是來了!張虎連忙跑到那人麵前,哭訴一番,指向顧煙寒之時又變成了兇神惡煞:表哥!就是她壞了我的好事!


    這是誰顧煙寒疑惑的問。


    是本地的地保。張虎就是仗著有他撐腰才為所欲為,他的老舅還是在京兆尹當衙役的公子,您真的有把握嗎掌櫃擔憂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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