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說:觸怒我,對你沒有好處。


    他的手在輪椅前麵的屏幕上點,顯示板上的人是李良玉,他正在車裏跟人打電話,開的藍牙,關於產品質量問題正在和客戶溝通。


    然後,麵板上出現一個倒計時,跟我之前見過的倒計時一模一樣,當倒計時到零的時候,屏幕上的李良玉忽然天旋地轉,視角也從平行轉移到俯視,李良玉的車子在公路上翻滾,滾了四五圈才停下。


    至於李良玉本人,不用說,下場淒慘。


    撒旦伸出手指頭,麵色冰冷:“這樣的話我隻說一次,再有下次,你將永遠的失去蘇研。”


    威脅我?我眯著眼笑,“你以為我會怕?”


    撒旦冷眼看我,“我會把蘇研訓練成世界上最出色的性工作者,這個結果你能否接受?”


    這個結果我當然不能接受,所以我不再嬉皮笑臉,正色看他,嚴肅說道:“你媽個逼!”


    撒旦搖頭,“說髒話對你毫無用處,並且,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我嗬嗬笑:“草你全家女性親屬!”


    撒旦不說話,當聽不到,手指在屏幕上點,出現蘇研的畫麵,她坐在一間屋子的沙發上,雙眼毫無火力,呆呆地看著窗外。


    撒旦拿起手機,講了一串日語。


    我對他說:“激怒我對你也沒好處。”


    撒旦瞪著眼:“你隻是個棋子,丟了我再換一個。”


    屏幕上,蘇研的房間門忽然被打開,進來三四個黑衣青年,奔著蘇研過去。


    蘇研默然迴頭,手還扶著肚子,沒反應過來怎麽迴事,就被人拉著肩膀放倒在沙發上,兩人扯她胳膊,兩人扯她裙子,平板上沒有聲音,隻能看到蘇研憤怒的咆哮。


    我沒猶豫,大步跨過去,要掐撒旦脖子。


    但我失算了,撒旦的輪椅扶手燈光一閃,一道電光竄出,我就躺倒在地。


    電擊威力強大,我無法反抗,隻能徒勞地躺在地上。但我心裏清楚,如果我不低頭,蘇研將會遭受磨難。


    我更換策略,跟撒旦商量,“原諒我一次。”


    撒旦坐在輪椅上,麵色冰冷,緩緩搖頭,“給你的機會太多,你從來沒珍惜過。”


    我閉著眼,淚從眼角滑落,“如果他們做了,我隻能以死謝罪!”說完,我睜開眼,伸手到後腦,找到那個神經元接駁器,開始用手摳。


    接駁器被縫合在肉裏,我需要先把傷口摳開,縫合好的針線還沒拆,大力拉扯之下,疼痛至極。


    我發出野獸樣的慘嚎,隻為證明給他看,如果蘇研遭遇不測,我真的會以死謝罪。


    血從我手指縫裏流出,撒旦害怕了,急促迴答:“我答應你,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蘇研得救了,我望著撒旦得意地笑,“想要我不觸怒你,可以啊,那我得知道,你究竟想讓我做些什麽?大家要做到信息共享,這樣才不會鬧出誤會,你說對吧?”


    撒旦沉默,等醫生處理好我的傷口,他才緩緩道來。


    造神計劃始於七年前,東洋智囊團從坎帕造神經驗中吸取了經驗,認為未來社會要強大,必須擁有足夠多的擁躉,誰能號召的人多,誰的力量最強大。


    這是大層麵的研究共識,具體到細節,想要在現代科技社會裏造神,太過困難,所以這個計劃擱淺,隻有小林哲鶴念念不忘。小林哲鶴,就是現在的撒旦,造神計劃的幕後主使。


    計劃本來擱淺,但隨著友華機械的中日管理分|裂,小林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他開始啟動造神計劃。


    方法很簡單,照搬坎帕的成功經驗,同時布局未來全世界,主要依靠模擬思維,再加上各種高科技機器人,成為全球新神指日可待。


    想想,十年後機器人泛濫,一些辛苦工作,比如開礦,建築,農業,都是機器人在做,大眾隻剩下享受,這個時候世界是機器在管理,誰掌握了機器,誰就掌握了全世界。


    小林認為,自己有機會成為世界之主,成為十年後最有威望最後勢力的那個男人,但有個致命缺陷,那就是人的壽命。


    他時日無多,身體多項功能喪失,就算造神計劃成功,他也未必等得到那天。


    所以,如何續命,就成了關鍵。


    日方的人體醫學是非常變態的,普通的身體零件更換對他們來說小菜一碟,他們現在研發的是如何把人類記憶儲存嫁接到機器上,如果這個項目成功,以後人人不死,就算肉|體消亡,也可以把記憶上傳網絡,成為網絡生物。


    這個計劃難度相當大,就算科學家造出了電子神經元和生物神經元接駁器,也無法克服人類記憶如何下載上傳這個項目。


    某種意義上說,這是不可能實現的,最起碼以當前的科技程度達不到。


    小林退而求次,不要求永生,但要求續命。


    他的身體多病,但大腦健康,醫生說還能活二三十年。這樣的前提下,醫生打算為他製作一具機器身軀,讓他的大腦存活。隻要不傷及大腦,人類的生物信號可以傳導到機器上麵,隻是當前生物信號機器無法識別,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此路不通,科學家想到另一個辦法,機器無法識別腦迴路信號,人的身體則可以,哪怕是兩具不一樣的身體,甲方的腦迴路傳達到一方身體,也能得到迴應。


    基於此,新的方案誕生,讓小林的腦思維和另外一個健康人類連接上,這樣就等於小林除了本體之外還有另外一具身體。


    經過他們的采樣檢測,發現我的身體最適合,無論是腦電波強度,血液,身體構造,我都是最佳人選。


    為了讓我成為小林的第二分身,一場針對我的騙局緩緩展開。至於林靜,是小林的女兒,也是腦癱的同父異母姐姐。


    讓我換腦癱的臉,是防止我被周發知道,追殺我到底。至於給我更換電動矽膠棒,則純屬是小林的私心。


    反正我已經廢了,我的身體跟他的身體又剛好匹配,我體內任何零件他都能用,他體內的任何零件我都能用,所以,他割下自己的蛋蛋,裝在我身上。


    這樣,我每次和人啪啪,都等於替他傳播種子。但這還不算最恐怖的,因為他給我安裝了神經圓接駁器,我和他之間就等於身體共享,這樣在接駁器開啟時,我看到的聽到的,會很清晰地傳達到他的大腦。


    比如我的小夥伴在女人體內是什麽樣的感受,他隔空也能完全體會到。同理,偶爾的我也能感受到他的心情,或者是心理活動。


    但畢竟他是主體,我是副體,他想感受我的感受容易,我想感受他的則很難。


    一通事情解釋完,我理了個大概,因為我的身體和小林的身體想匹配,所以他們用我的身體來替代小林的身體,讓我在外麵做事,讓小林在家裏體會。


    說白了,就是靈魂互換。


    我等於是小林的傀儡,我的所作所為所感受,小林都能完全知道。尤其是我和女人啪啪時,小林必然會增大信號好好體驗,那種肌|膚的觸感,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真。


    知道真相後,我變的沉默,他說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往後的日子,李紈和夏小青向後來向我表忠心,但她們和司小英不同,撒旦說她們兩個都是健康的受體,可以給他生孩子,讓我把孩子射進她們的子宮,等待受孕。


    她們兩個之後,還有其他女人陸續過來,目的隻有一個,接受神的祝福,並試著懷上神的孩子。


    這些女人包括我曾夢寐以求的友華三美。


    沒到手之前覺得她們多美,真正幹起來,也不過如此。


    因為我的良好配合,撒旦對蘇研放鬆管製,允許她小範圍的自由活動。


    終於到了動手奪取潘多拉盒子這天,司小英做內應,我進入友華實驗室,見到了傳說中的潘多拉盒子,那是一個帶有dna檢測的保險箱,用我的血液沒用,但從我臉上刮下來的角質皮層就可以用。


    我拿到了傳說中的模擬思維,是一個隻有手指粗的硬盤,捏在手裏沒有二兩。


    東西到手,司小英催促我快速離開,我不理她,徑直走向五號實驗室,哪裏躺著許多實驗工具,我曾經見過。


    我穿上那套金屬盔甲,帶上那把黑色脈衝長槍,腿上插了把削鐵如泥的匕首,手中握著赤陽,然後邁步向外走,走到辦公樓樓頂。


    我隻有一個要求,送蘇研來見我,不然,永遠別想得到模擬程序。


    這一次,撒旦慫了,他讓人開車送蘇研來見我,不斷給我說好話,隻要拿走模擬思維,從此之後世界都是你的。有享受不完的妞,每天一個處女,都是頂級的。


    我嗬嗬笑著,的確,夜夜當新郎,是我夢寐以求的神仙生活。


    蘇研來了,撒旦催促著我趕緊離開,實驗室被盜的事周發已經知道,再晚就走不掉了。


    看著蘇研疑惑的臉,我嗬嗬地笑,“阿妍,我顧不上你了,自己跑吧。”


    說完,我抖開赤陽,迎風招展,向撒旦派來的打手衝去……


    ……


    ……


    我是個低俗的人,無恥的人,狹隘的人,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


    但在今天,我選擇做個英雄,哪怕隻有一分鍾。


    事實上,我至少做了十分鍾的英雄,如果不是因為一腳踏空被絆倒,我還能堅持更久。


    一把東洋刀從盔甲的縫隙刺入,將我胸腹紮了個對穿。我聽見腦海裏的聲音在怒吼:蠢貨,抓活的,千萬不能讓他死,他身上有我的睾|丸。


    這句話給我提了個醒,更加不要命地反撲,直到周發帶著人出現。


    血液流盡之前,周發問我,有什麽未了心願?


    我說:抓到撒旦,把他做成泥俑,讓他跪在我的墓前。


    周發皺眉,再問:還有呢?


    我喘息著迴答:如果可以,給我老婆一筆花不完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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