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假肌肉貼在胸口,腰腹,瞬間讓我一個虛弱青年變成彪壯大漢,看上去異常美觀,但身體感覺不舒服,悶悶的,不透氣,像穿了塑料緊身衣。


    光做身體還不夠,還要戴假發,是濃密長發向後梳,大背頭,頭發油光水滑,一絲不苟,不誇張地說,新聞聯播裏麵的男主角們都是這個發型。


    頭發做好,最關鍵的一環來了,林靜打開一方金屬盒子,拿出一張人皮麵具,往我臉上套。


    這就厲害了,這手段比電影裏演的都神奇突兀。


    林靜說:“這麵具是用友華醫療實驗室的3d打印機做出來的,百分百的相似度,跟你的麵部形態完全吻合。”


    等人臉貼好,我就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濃眉大眼,高鼻劍唇……有點古天樂的感覺。


    “這麽帥?”我伸手觸摸臉頰,肉肉的,跟人類肌|膚沒有什麽不同。


    “能讓女人看了主動想脫褲子的,當然帥了。”林靜一邊說,一邊往我臉上抹藥膏,臉上帶著異彩,“你要是真有這麽帥,那該多好。”


    這話怪怪的,讓人莫名不爽。


    外貌打扮好,再穿衣服,從襯衫到外套,都是高檔貨,絲棉襯衫摸著滑溜,但穿在身上什麽感覺我卻不知道了,因為身體已經被假肌肉包裹,外麵還要套西裝。


    本以為會熱成狗,可是西裝穿上之後,頓感身上一股涼意,有冷風從脖領裏向上吹,讓我的臉也感受到絲絲涼意。


    用手摸,西裝後麵有扁平的厚重背囊,像是水袋,但又不是。


    林靜道:“這是小型空調,國家元首們使用的,穿這樣的西裝,走在任何地方都不會熱。”又指著袖子紐扣,“這是開關,進入到有空調的地方,就把衣服裏的空調關掉。”


    我對著鏡子來迴轉身,大感稀奇,現在科技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西裝裏麵裝空調?還讓別人在外觀上看不出。


    太牛逼了。


    最後一道工序是穿鞋子,外表看是普通皮鞋,實際裏麵有八公分的內增高,穿上去很不得勁,走路別扭。


    我攤著手,“不行啊,這走路太難受,很容易摔跤。”


    林靜道:“怎麽會,想想那些女人穿十二厘米的高跟是怎麽走的,你這都不叫事,多練習。”


    我身高中等,現在增高八公分,直接飆升一米八,發現世界都變的截然不同,就比如,以前看林靜差不多是斜向下三十度看臉,現在斜向下三十度看到的是她的腦袋瓜。


    並且,她稍微彎腰,胸罩下垂,能瞄到她的葡萄粒。


    這可是大發現啊,我這才知道,女人們的胸罩隻是起托舉作用並非束縛,原來高個子男人眼中的世界,是這樣的景色。


    在房間裏來迴練習行走,用了一個多鍾,總算適應過來,看起來自然許多。自己對著鏡子看也舒服,一米八的大長腿,越發顯得身材好。


    問:“讓我假扮的是誰?這麽有型?”


    林靜嘴裏輕飄飄吐出兩個字:“周發。”


    一句話給我嚇愣,林靜竟然讓我扮演友華集團的老板?


    這是在發瘋?


    我趕緊脫衣服,“不行不行,要死人的。”林靜一把擋住,“不會,這次是秘密會麵,沒人會把內容泄露出去,周發自己都不會知道。”


    我暫停下,腦袋思考,懂了,“上次光頭強幫撒旦辦事,你們也用的是這招數吧?”


    林靜笑,“光頭強那種小癟三,哪裏需要這種大動作,一個電話就搞定他。”說著,幫我整理衣服,收拾發型。


    我問:“那想讓我騙誰。”


    林靜輕笑,“夏小青。”


    夏小青?我眼珠轉著,很是狐疑,“你們讓我去騙夏小青?”


    “不是騙。”林靜糾正,“是為她好,是善意的謊言。還有,你說話的口音變一變,你不是會講白話嗎?”


    我搖頭,“不行的,我白話水平很差,能聽懂,但是不會講。”


    “必須講。”林靜道:“周發跟你是同一個地方的人,你們的方言一樣,就算周發講了十多年的粵語,他的發音也不是標準廣州調,如果你跟他聊過你就會懂,他的粵語裏麵也夾雜著關中口音,還有些詞語,用的是關中俚語。”


    一番話又讓我古怪,合著讓我假扮周發,這事是早就計劃好的?連我的關中口音都用上了。


    林靜問:“你們關中人在表達對某事不屑時候喜歡說什麽?口頭禪?”見我不懂,再給予提醒,“就是你們方言裏麵髒話使用率最高的那個詞。”


    “錘子?”


    林靜笑,打著響指,“對了,就是這個詞,等晚上跟夏小青見麵時,有機會你要來一句。”


    越說我越不懂,“到底想要我做什麽?”


    林靜眼睛眨眨,沉吟良久,道:“本來撒旦不讓我告訴你,但我覺得有必要給你知道,撒旦和夏小青是朋友,並且,是認識很久的朋友,他們一起在非洲共事,一起成立的莫洛女神教。”


    這消息並不稀奇,我早就知道,但是,我說:“我問過夏小青,她說不可能是她認識的那個人,已經打電話確認過了。”


    “對,這件事本來就不可能,因為那個人已經死了。”林靜變色逐漸嚴肅,認真看著我,“我早說過,撒旦不是人,對吧?”


    我就笑了,搖頭,“又逗我,你想說,撒旦其實是靈魂?”


    林靜悶悶不樂,“早知道你不信,算了,這事沒法跟你解釋,愛信不信。”


    “好,我信,但這跟我去見夏小青有什麽關係?”


    林靜道:“我以前也說過,夏小青是撒旦克星,你記得嗎?”


    我點頭,記得。


    “其實不是,撒旦不是怕夏小青,正相反,撒旦喜歡夏小青。”林靜看著我,目光嚴肅,一本正經,“夏小青是撒旦的女神,是他的夢中女神。”


    八卦,驚天大八卦,我洗耳恭聽。


    “撒旦對夏小青有好感,但夏小青心裏隻有周發,這是一段虐戀,夏小青寧願在周發腳下做狗,也不願意在撒旦麵前做女神,你能理解這種感受嗎?”


    “然後呢?”


    “然後撒旦因公殉職,成為一律殘魂,遊蕩於天地間。”


    我砸吧砸吧嘴,決定不計較這卑劣的謊言,繼續讓她說故事。


    “現在的問題是,夏小青被人從新西蘭趕迴來,還不死心,她還想著再迴新西蘭,想成為周發的女人,這個執念維持了將近十年,一個女人,能有幾個十年?夏小青已經是三十五的老女人,再有一個十年,她就絕經了,你覺得她還會有青春嗎?”


    越說我越糊塗,“然後呢,說重點,你們想讓我幹什麽?”


    “簡單,你以周發的形象出現,親口告訴夏小青,讓她死了那份心,你周發有很多妻子,很多女人,對她根本沒感覺,讓她找個好男人嫁了,趁現在年輕,或許還能生個一兒半女。”


    聽完這段,我愣了,“就這些?”


    林靜笑:“就這些。”


    我就不懂了,“就這些撒旦要費這麽多手段?要費這麽多幺蛾子?他不是無所不能嗎?讓周發自己打個電話就好了,幹嘛要找我假扮?”


    林靜說:“男女感情的事,你不懂,撒旦自己的初戀女神,他有他的想法。”


    我去,一律殘魂,也想的這麽周到……話說,世間真的有靈魂?我很狐疑,“你見過撒旦的靈魂嗎?”


    林靜想了想,迴答:“沒有,但我見過自己的。”


    又給我說愣了。


    林靜說:“我割腕的時候,我看到自己躺在床上,血流一地,我感覺自己在屋內飄蕩不定,似乎要往上走,有什麽東西在吸引我,我看到清潔阿姨衝進來,她嚇的大叫,捏我的手腕,再後來,我又迴到自己體內……這算不算看見靈魂?”


    這番話厲害,說的我無言以對,畢竟,她割腕過,我沒有。


    林靜忽然撲上來,抱著我,踮著腳,要吻我的唇,興致勃勃,“你別動,讓我試試跟大帥哥接吻是什麽感覺,我還沒親過這麽帥的男人呢。”


    林靜像樹袋熊一樣掛在我脖子上,弄的我嘴上很多唾沫,不舒服,皺著眉頭問:“男人長的帥,很有那麽好?”


    “當然啦。”林靜說,“就跟男人看美女一樣,和美女睡覺,和醜女睡覺,感覺應該會不同吧?”


    我說我不知道。


    林靜咯咯笑,“要不……來一發?讓我也試試被帥哥壓是什麽感覺?”


    這話說的,來就來,說著我要解褲子,林靜咯咯笑,“不要不要,我就是說說,現在不要。”


    我說我想了。


    林靜搖頭,笑的花枝亂顫,“等你忙完先,忙完迴來找我,現在,還是先練習你的走路步伐,再練習下你的粵語發音。”


    粵語發音說來也簡單,無非是唔該,唔噠,我唔鍾意一類,林靜說:“和夏小青對話,你盡可能地傾聽,而後發表意見,用詞盡量簡單,簡潔,你要知道,大老板的說話風格就很簡潔,大老板腦子裏麵想的事情多,嘴上話很少,他幾乎不說廢話。”


    我一一記住,林靜又跟我練習,模仿和夏小青會麵的情景,無非是她向我表白,我沉著臉拒絕,唔可以,唔中意,唔要等等。


    林靜又道:“還有個小細節,老板情緒激動時候臉會抽,右邊臉,無序地抽搐,你也偶爾抽抽下,記住,是情緒激動,或者不耐煩的時候才會抽,小問題你的情緒不會激動。”


    說的我很煩,“不就是假裝男神拒絕一個追求者,有必要這麽複雜?”


    林靜說:“有必要的,不僅僅是拒絕追求者那麽簡單,要知道,追求者在撒旦哪裏,可是女神級別的存在,你在拒絕她的同時,還不能傷害她。”


    這就讓人矛盾了,又要拒絕,還不傷害,那有這麽簡單的事,我笑道:“萬一夏小青非要不依不撓呢?要跟我來一發呢?我是拒絕還是接受?她戰鬥力那麽高,萬一要強行撲我,我不保證我能打得過她……”


    “打不過你就順從啊。”林靜直接開口給我截斷,“反正是撒旦安排的,你們男人不是有那麽句話,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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