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師來巡山一如既往的歡樂,看的我時不時地發笑,正看得美,突然眼前白光閃,耳機從我耳朵飛出,手機也被扯去一邊。


    是蘇研從裏麵出來,見我看視頻看的爽,一把扯了耳機線。


    “周華,我在裏麵哭,你沒聽到嗎?”蘇研質問。


    “聽到了,那又怎麽樣?”我大聲吼,“你發神經,也要我陪著你發神經?”


    蘇研一下子怔住,看著我,表情不見憤怒,被詫異驚訝代替,就像從來沒見過我發脾氣似得。


    “我發神經?”蘇研看著我,指著自己胸口反問,語氣疑惑,“你說我發神經?”


    “難道不是?”我在沙發上坐直,勇敢抬頭,和她對視,“看看你的所作所為,不是發神經是什麽?”


    “就因為我不給?”


    “不光是今天,你自己所有行為全部檢討,你那樣做的好?像個合格的女朋友?”


    也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的菜做的鹹,今晚的我麵對蘇研特別勇,不再像以往那樣奴顏婢膝,亮出了真正的男人氣概,跟她正麵硬杠,據理力爭。


    “我不像你女朋友?我給你做飯洗衣,伺候你吃穿,還要給你搞,你說我做的不夠好?”


    “對呀,除了這些你還動不動就打我罵我審問我侮辱我,搞的我在人麵前毫無尊嚴,隨時隨地不高興不甩我,這些你怎麽不說?”


    吵架嗎?來呀,誰怕誰,我也是中文係畢業,還接受過三個月的業務培訓,嘴皮子不比你溜?來呀,互相傷害呀。


    我一通吼,蘇研啞聲,胸口劇烈起伏,眼珠左右轉著,像是不認識我,等了良久,才呢喃著道:“這就是你的真實想法?這麽久以來,你根本不是愛我,而是在忍受我,對嗎?”


    “對!”我斬釘截鐵道,“你還算有自知之明,不是因為要對你負責,我早就走了,你以為這世界上還有誰會像我一樣能受得了你的臭脾氣?還不自知,整天耀武揚威,你以為誰都能寵著你?”


    “夠了!”蘇研大喊,瘋了一樣頭發亂舞,手指向外,“你走,忍受不了就走,你還賴在這裏做什麽?”


    有那麽一瞬間,蘇研給我的感覺,不再是那個溫和的白蓮花,她發起瘋來,也跟外麵那些潑婦一樣,毫無美感,難堪而野蠻。


    眼見如此,我的聲音小下來,“我不走,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接了你這個盤子,我必須負責到底。”


    “不-需-要!”蘇研衝著我吼,手臂繼續向外,“我不用你負責,你給我走!”


    吵架而已,我隻是為了自己的尊嚴,沒必要吵到分手的地步,這動不動就讓人走有些過分了。


    我摸摸鼻子,擠出笑臉,“唉,沒辦法,自己選的女人,就算再潑再野蠻,含著淚也得過下去。”


    蘇研一聽瞬間爆炸,抓著沙發靠墊就往我頭上摔,一路追著打,“你滾,你滾,我不要你負責,誰要你負責……”


    一直追著我退到沙發盡頭,抱枕都摔了三個,手頭沒東西拿,抓著桌上茶葉盒子摔過來,那是公司年會給的鐵盒包裝鐵觀音,直直摔到我頭上,碰到我前幾天才縫合的傷口,生疼。


    這迴我是真的怒了,胳膊往前一甩怒吼:“你瘋夠了麽?”


    蘇研被我甩的坐在沙發上,表情又是一怔。


    我用手摸了摸腦袋,沒出血,心裏放鬆了些,而後黑著臉道:“差不多行了,別沒完沒了。”


    蘇研不再瘋鬧,氣唿唿轉臉不看我,口裏道:“好,今天既然談到這,你還有什麽不滿,都說出來。”


    看看時間,已經夜晚十二點,我沒心情吵,敷衍道:“沒了,就剛才我說的那些。”


    “是嗎?”蘇研哼哼冷笑,“那好,我來說說你,你也說是我男朋友,你帶給我什麽?給我好的生活?經濟上滿足我了?還是生活上給我無微不至的關懷?洗衣做飯很簡單?你可曾給我做過一頓飯?洗過一次衣服?你天天在外麵吃香的喝辣的你問過我?你喝的大醉挺屍,吐了滿地爛攤子誰收拾?今天就因為我不想給你就給我甩臉子?我對你而言除了在床上有用其他地方就是沒用的?”


    嘴皮子翻的飛快,我也是醉了,大聲反駁,“我那麽辛苦不也是為了生活?你以為我願意天天醉醺醺的晚歸?我那麽努力還不是想給你一個好的生活環境?做飯洗衣很難?好呀,我來做飯洗衣,你去外麵打拚可好?你眼裏隻看到你的辛苦,我呢?你能體諒我一口飯不吃空腹喝一斤白酒是什麽滋味?你能體會我給人賠笑臉裝孫子有多麽辛酸?我在外麵再苦再累,想到你能過幸福生活我也值得,可是你呢?你體諒過我,我迴家玩個遊戲你都給我甩臉,你是非得逼得我沒日每夜出去給你賺錢你才滿足?”


    吵架嗎?來呀,互相傷害呀。


    蘇研不做聲,靜靜地看著我,嘴唇緊咬著。


    我們對視了一分鍾,她抵不過我堅定的眼神,低下頭去。


    低頭的瞬間,一滴淚,從她眼角滑落。


    她哽咽著,擦去淚水,轉身,進去臥室,而後大力關門,跟著,裏麵響起反鎖聲。


    屋子裏一片死寂,隨後,臥室燈滅,整個世界陷入黑暗。


    躺在沙發上,我睜大眼沉思。


    我特麽做了什麽?我居然把我最心愛的女人給罵哭了?


    哭吧哭吧,不哭長不大,總是一副小公主的心思,那天才能獨立?看看人家李紈,同樣是女人,人家多厲害,目標直指副總。


    如此安慰著,我閉上眼,進入夢鄉。


    ……


    ……


    淩晨六點,我被蘇研喊醒,她穿了正裝,粉藍襯衫黑外套,頭發梳理成少女式披肩,麵上也施了淡妝,嘴唇搽了櫻桃紅,精雕玉琢,美麗大方。隻是神色有些冰冷,致人於千裏之外。


    蘇研說,“我們談談。”


    我揉著惺忪的眼,想起昨晚的行為,心裏生出悔恨,不敢繼續造次,乖乖問:“談什麽?”


    蘇研道:“陽光的訂單你確定放棄了?”


    “當然放棄了。”我說,“老東西不懷……”


    “那好,你放棄,我不放棄。”蘇研直接截斷我的話,“陽光的單子,我要做下來。”


    一句話給我惹毛躁,“你做?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麽?”


    “別把人想的那麽肮髒。”蘇研冷著臉道:“是,我也覺得唐總對我有意思,但我不認為他對我有非分之想,我覺得他是欣賞我……”


    “你煞筆了吧?”我直接高叫,急的團團轉,“你幾歲?是成年人吧?一個男人對女人好,目的是什麽你不知道?”


    “所以你對別的女人好,也是想上別人了?”蘇研反問。


    “對!”我給予肯定答複,“我就是這麽想,我如果對某個女人非常好,我就是想上她,沒有第二種因素。”


    “所以你對趙麗獻殷勤,對胡蓉大力誇讚,甚至對李紈那個老女人也諂媚奉承,我是不是都可以理解為,你對她們有想法?”


    這麽說就沒意思了,我愁眉苦臉又無可奈何,氣的唿唿喘,牙關緊咬,“對,我就是對她們有想法。”


    蘇研愣了,而後噗嗤聲樂了,“你還真是不挑食啊,什麽胖的醜的老的給人做小三的你都不在乎。”


    “對!”我挺直腰杆,“對男人來說,女人就是用來爽的,外表不是很重要,隻要是別人的老婆,日起來就是比自己老婆爽,這是男人通病。”


    蘇研嘴角抽兩抽,麵上失望悲憤交加,又帶著無語,“你還真是……下流無恥啊。”


    這說法讓我羞愧,換了語氣:“不是我,所有男人都是這想法,相信我,姓唐的對你不懷好意。”說著,要去抓她胳膊,她今天穿了正裝,打扮的精幹清爽,尤其是小臉粉白,嘴唇豔紅,看的人食欲大振,好想一親芳澤。


    我的手還沒碰到她,就被生氣地擋開,蘇研冷哼著道:“別碰我!”又換了平和口吻:“謝謝你,在今天對我坦露心聲,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你那麽醜,能擁有我這樣一個美人已經滿足,今天我才知道,你人雖然醜,誌向卻不是一般的大,既然你這麽坦白,我也對你實誠點,知道我為什麽總是罵你打你侮辱你嗎?”


    從她的話裏,我嗅出一股不詳的氣息,心理本能地產生抵觸,點頭道:“我知道,你是愛我,所以用這種方式鼓勵我。”


    “錯了!”蘇研抬頭,冷冷盯著我,“是我壓根就沒看上你。你昨晚不是說一直在忍耐我?好,今天我也說實話,一直以來,我也在忍耐你,從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開始,我就在忍耐,你隻會油腔滑調的誇誇其談,從來不肯腳踏實地,隻會好高騖遠,過日子更是一塌糊塗,毫無計劃,最過分的是大男子主|義,我做的再多再好你都看不見,別人對你有一件好你能念叨半年,這些我早就受夠了,但是今天,我不再忍,再也不忍。”


    一番話說的言辭懇切,語氣肯定,瞬間嚇傻了我。


    “你這是……好吧。”我低下頭,語氣乖巧,“你說的這些缺點,我都會改。”


    “不需要了。”蘇研輕描淡寫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不需要你改。”


    “要的要的,你不喜歡,我改改還是好的。”我陪著笑,再次伸手,想要一個愛的抱抱。


    蘇研用一根指頭製止我,帶著殘忍的笑,“你改不改也與我無關,從昨天晚上淩晨開始,我們之間再無關係。我隻是告訴你,既然陽光的單子你放棄,那就轉給我來做,成敗與否,都與你無關。”


    “不,不是單子的問題。”我急了,“姓唐的真的對你不懷好意。”


    蘇研後退,背靠著門,冷色道:“謝謝,你的話讓我看清了你,原來你內心深處,是這麽齷齪的一個人。”


    “不是我齷齪,是這社會齷齪。”我急的亂叫,伸出扯住蘇研手腕,“妍,你聽我說,我昨晚上豬油吃多了蒙了心,我給你道歉,你要怎麽懲罰我都行,訂單這事還是坐下來慢慢談。”


    蘇研轉著胳膊想掙開,但掙不開,氣的臉紅,衝著我吼!“放開我。”


    這是動了真怒。


    我不放,誠懇地看著她,和和氣氣道:“妍,其實昨晚你讓我下跪,我是想跪的,但是太累了,所以沒跪,要不現在我給你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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