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想哭。


    林靜果然是個妖精,就會變著法兒的作弄我,明明是她著急的要迴老家,言語上各種催促,臨了卻怪我不主動?


    我能怎麽主動?難道要像個無恥潑皮一樣抓著她不放,糾纏她?


    作弄人很好玩嗎?我才不會那麽low呢。


    我說:“愛你,但更尊重你,我不想讓自己看上去像個隻會用下身思考的動物,我想讓你知道,我愛你,並不隻是因為你的外表漂亮。”


    林靜沉默了。


    我都佩服我自己,明明骨子裏本來就是隻會用下身思考的男人,怎麽今天突然高尚起來?


    這感覺雖然很酷,但更多的是懊悔,心裏責罵自己,沒事裝什麽13,林靜都暗示可以帶她去啪啪,我倒還給端著了,說什麽混話,直接撲上去抱著一番啃不好嗎?


    別說以前她對我多好,現在就要離別,下次見麵不知是什麽時候,趁著她此刻年輕貌美,不多日幾迴怎麽對得起自己?


    心裏懊惱,麵上卻要強裝道德君子,看著林靜,含情脈脈,雖然嘴上不說,卻用眼神告訴她,別走,讓我爽一發再走。


    林靜笑了,“這不像你啊……我記得,你一直都跟狼似得,吃起來就沒個夠。”


    我心裏說,是啊,你說的對。嘴上卻說:“這就是人和畜牲的區別,畜牲一直是畜牲,而人,有的時候是人,有的時候是畜牲,還有些時候,人連畜牲都不如。”


    話說完,我再一次的佩服自己。


    畜牲不如這個詞在業務行業有典故,說是男女業務員去外地出差,晚上為節約經費同宿一床,睡前女的在床中間劃線,說晚上睡覺過線者是牲畜。男的牢記教訓,晚上不敢逾越雷池半步。翌日天光,女的起床給了男人一耳光,罵道:沒想到你連畜牲都不如。


    這個故事說的就是,女人在某些時候,希望男人是畜牲。


    這也從側麵印證了另一句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看這世間愛情故事,往往是壞男人能博得美人芳心,老實漢子隻能落得個殘羹剩湯。


    林靜看著我笑笑,“真沒看出來,你也有君子的一麵。”說完推車門,下去,迴頭說:“不用送了,我自己買票走。”


    這是真的要離別,我不能就這麽走,對林靜道:“等我,我停好車。”


    林靜搖頭,“不要,我最煩送人時候牽腸掛肚,就這樣吧。”


    說完揮揮手,走上行人通道,緩緩前行,隱沒在人群裏。


    我在車裏,心像被繩子係著,懸著吊起,感覺唿吸都要窒息,想發車上去追,又鼓不起勇氣。


    追上了能怎麽樣?自己又沒有友華周老板的那份本事,能養著她一輩子。


    走吧走吧,這一別不見也好,日後迴想起來,最起碼我不會感覺愧疚,我和林靜之間,我也付出了好多,算對得起她。


    車子迴頭,沒出三公裏被中安的悍馬攔住,是夏小青,她要跟我說話。


    我被請去悍馬後座,是個小型會議室的布置,除了夏小青,還有個二十七八的精壯小夥,他叫楊克,是牛二和楊林的老上級,之前和我見過幾麵。


    夏小青很鬱悶,“不是讓你送她迴老家嗎?”


    我則反問:“你們在我車裏裝了竊聽器?”


    我車裏有竊聽器,這事兒一早就被撒旦說過,隻不過我懶得點破,反正找出來他們還會裝,折騰來折騰去也沒卵用,次數多了我也煩的慌,隨便他們去折騰,自己就當不知道。


    可是對方直接問,我再裝作不知道就顯得虛偽了,故而先問。


    楊克解釋:“別生氣,我們也是為了工作,林靜是撒旦的心腹,我們必須追蹤。”


    追蹤我可以理解,你們幹嘛不在她身上裝監控?


    夏小青把桌上電腦扳過來讓我看,上麵監控畫麵能看到林靜,她在售票處排隊,和先前不同的是,她頭上戴了遮陽帽,麵上多了副眼鏡。


    這我就佩服了,原來到處調用攝像頭並不是撒旦的專利,中安這幫人玩的也挺溜。


    夏小青道:“我們會一直追逐她,找你來也隻是想弄清楚一點,你和林靜,究竟是什麽關係?”


    這問題讓我為難,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和林靜是什麽關係。


    夏小青:“你難道不喜歡她?”


    “喜歡呀。”


    “既然喜歡,你就這麽輕易的放她走?”夏小青的表情充滿不可思議。


    這問題問到我心裏,讓我積攢很久的怨屈得到釋放。


    “我當然舍不得她走,我很想把她留下來,可是她那麽久沒迴過家,沒見過父母,我能怎麽樣?難道我為了自己私欲,不讓她去見父母?”


    “錯!”夏小青看著我,一臉認真說:“春節期間林靜的父母來莞過年,林靜還帶他們去三亞看海了。”


    一句話給我堵塞。


    “那你之前說?”


    “我之前故意那麽說,就是給她一個離開的理由。”夏小青道:“我懷疑,林靜並不是無辜的信徒,根據我掌握的資料分析,撒旦真身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隊,你有沒有發現,現在的撒旦和之前的撒旦,發生了某些變化?”


    “什麽變化?”


    “性格變化。”夏小青表情越發嚴肅,“你有沒有發現,撒旦有好幾重人性?比如,有的時候,他冷酷霸道,惜字如金。有的時候他有囉嗦饒舌,就像知心朋友,而有些時候,他的智商掉線,對話幼稚慌張,還容易爆粗口。”


    我像傻子一樣呆著,讓夏小青繼續說。


    “人性是複雜的,但有跡可循,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人格,冷酷的人會一直冷酷,這並不是說冷酷的人不會對人好,冷酷的人好的表現方式也很生硬。但撒旦所表現出來的人格是多重的,並且是相互間並不協調的幾個人格,所以我有理由懷疑,撒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隊。”


    厲害!我豎拇指讚,“其實有些時候,我也有類似感覺,隻是沒有你分析的透徹。”


    夏小青繼續道:“根據當前記錄看,自從林靜被我們控製後,撒旦的活動大幅度減少,除去和你偶爾互動,和其他幾個信徒間是徹底斷了聯係。”


    “其他幾個信徒?”


    我大為驚訝,“撒旦還有幾個信徒?”


    這次輪到楊克說,“在友立佳,有三個工程師兩個高管都被撒旦侵蝕,他們的手機上都有惡魔烙印這個軟件,並且,幾個人都在撒旦的幫助下,有的獲得錢財,有的獲得晉升,現在他們都被中安控製。”


    我勒個去!


    我這才知道夏小青的厲害,也明白了撒旦為什麽會怕夏小青,人家出手就幹掉他的幾個信徒,這等於斬斷了他的手足,這麽厲害的打擊方式,他能不怕?


    知道這些,再看夏小青,就不覺得這個總是用娃娃音說話的女人有多可愛,相反,從她臉上看出了決絕和兇狠。


    “有個問題我想問。”我舉手說:“你們控製其他信徒,為什麽沒控製我?”


    “這個問題早就說過。”夏小青道:“因為我不知道撒旦找你幹什麽,撒旦控製的每個人都有大用,包括李紈,我猜測,撒旦控製李紈,是想在經濟方麵獲得某種方便,因為在友華四大集團裏麵,隻有友華機械的財務監管最為寬鬆,公司賬目幾乎是李紈一人掌控,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我搖頭。


    夏小青說:“意味著至少十個億的數目,可以供李紈隨時調用。”


    “十個億??!”我激動地站立起來,腦袋撞到車頂,又揉著腦袋往下坐,心裏說不出的感受。


    香蕉我個巴拉,李紈可以隨意動用的資金有這麽多?我要個五萬卻還戰戰兢兢,看來還是膽子不夠大啊。照這麽說,我要是把李紈巴結好,以後想弄個幾百萬借用下,也是輕而易舉咯?


    夏小青笑,“很吃驚?這不算什麽,畢竟友華機械的月營業額有那麽多。之所以造成這種局麵,是因為美莎會長的離去,造成友華機械高層管理空缺,財務監督方麵形成真空……兩年前,友華機械的財務可都是握在美莎會長手裏的。”


    這麽說我就懂了,因為高層變動,才給了李紈機會。想到此故作輕鬆地說笑話,“哈,這麽大的權力握在一個女人手裏,也不怕李紈那天攜款逃跑。就算不攜款逃,挪用公款搞點別的事情也很簡單……知道王會計嗎?那個挪用八百六十萬打賞女主播的主。”


    夏小青笑,“這個肯定不會,你根本不了解友華管理的架構,知道李紈和大老板是什麽關係?”


    我搖頭,“這個不知道。”


    夏小青說:“嚴格來說,李紈是大老板的小姨子,李紈有個姐姐叫李秀,現在明白了?”


    我還是一頭霧水,“李秀是誰?”


    “李秀,友華醫療的董事長,法人代表。”說完眼睛白我兩眼,又補充一句:“對了,李秀有個兒子叫周華,今年九歲。”


    哦~~


    一瞬間,我想起來了,第一次跟李紈在床上折騰後她說過,自己的小侄子跟我同名同姓,也叫周華,當時她還很樂,說什麽“一想到自己居然睡了周華,心裏有點小邪惡”,當時我不理解這句話,現在想來,才get到笑點。


    隻是,這笑話的周期,也未免太長了些。


    這麽算的話,李紈是大老板的小姨子,那就是自己人,自己人當然不會攜款逃跑,不過這話也難說,大街小巷裏流傳最廣的那個江南皮革廠黃鶴帶著小姨子攜款逃跑的故事不正是佐證?


    想到此又多聯想,人常說小姨子的屁股有姐夫的一半,那周老板又生的英明神武,李紈會不會也跟老板……??


    夏小青不知我腦子裏想什麽,繼續道:“所以,我能肯定,撒旦在憋一個大招,他幾乎掌握了友立佳所有技術資料,又把觸手伸到友華機械的財務,有技術有錢,想顛覆友華集團都是分分鍾的事,隻是目前條件還不成熟,他才沒行動。”


    說到這裏我又狐疑,友立佳科技的法人是周老板的女人,按說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的公司被人入侵滲透,她能沒有半點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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