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過去那麽久,我差不多已經忘了,現在又被蘇研提起,而後爭吵內容就變成了我和趙麗是否私下有關係。


    蘇研的論點很簡單,如果不是我跟趙麗私下偷偷聯係,怎麽可能知道ktv裏她被卓力摟著肩膀唱歌,一定是趙麗說的。


    我說不是趙麗,是撒旦,撒旦,我還拿出照片給她看,撒旦發來的照片。


    蘇研眼尖,看完照片看到撒旦的文字,撒旦說她是個不正經的女人,立時,蘇研火山爆發,陷入瘋狂。


    “我就是不正經?我就是放|蕩,我就是到處勾搭男人,現在你滿意了?!”一通話吼完,進去臥室,呯地一聲巨響,房門關上。


    然後,裏麵傳來嚶嚶啼哭。


    以前我們也吵過,但都是小吵,而且每次都是我敗北,今天這次不同,今次不同,我似乎贏了,但其實輸了。


    我煩悶極了,坐在沙發上撓頭,從抽屜裏拿煙,緩緩地抽。


    這場架怎麽吵起來的?很不可思議,我們吵的這麽兇,我竟然忘了吵架的初衷。


    這事兒弄的。


    抽完一根煙,我進去房間裏道歉,認慫。


    蘇研趴在床上,聽見開門聲,很自然地轉過臉,趴在枕頭上哭,肩膀抽動。


    我說對不起,我的錯,我不該和你吵,其實別人告訴我ktv裏的事,我是不大信的,我就是太在乎你,太愛你,我才會激動……


    蘇研不迴頭,甕聲甕氣地說:“我是壞女人,配不上你的愛,讓你錯愛了,讓你失望了。”


    這都是氣話,我往前去,去抓她的手,被她甩開,“別碰我,我這樣的女人,不怕髒了你的手。”


    這就沒意思了,蘇研也講究是個高級白領,怎麽吵起架來,秒變不講道理的潑婦。


    我不說話,從後麵抱著她,親吻她的臉,和以往一樣。


    蘇研掙紮著,扭動著,掙脫不開放棄了,開始哭訴,“我也是瞎了眼,不知道跟你一起圖什麽,沒錢,不帥,這都不提,還大男子主|義,我給你洗衣服,給你做飯,為你精打細算,抹臉油我都舍不得買,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為了什麽,我跟著你這麽苦幹嘛呀?那麽多大老板找我,隨便跟誰不比你強?我有想過嗎?跟著你過,受苦受累都不說,到頭來我就落了個這樣的名聲,我是個爛女人,你認識我是一天兩天?我要是爛你早幹嘛去了?……”


    我抱著她,要親,被她一巴掌推開,用枕頭打:“出去,別讓我看見你,我是爛女人,你找個好女人過去吧。”


    我被推出房門,裏麵傳來暗鎖卡塔,還有蘇研的抽噎聲。


    神特麽煩。


    越是煩,越是事情多,又有電話進來,是中安的人,問我在哪,說半個小時後要跟我聊聊,就在我們家樓下。


    中安的人跟我聊什麽?我第一時間想到赤陽,猜測他們通過小黃毛身上的傷,知道我手裏有個大殺器,跟友華二廠失蹤的東西一樣。


    那我要怎麽應對?


    這隻是一種猜測,或許他們找我是聊別的。


    不過問題依然是問題,赤陽捏在我手裏,終究不是個辦法,我是還迴去呢?還是繼續留?


    還迴去,他們是會獎勵我,還是會懲罰我?


    這事我拿不了主意,發信息問撒旦。


    撒旦說:“赤陽千萬不能露麵,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赤陽在你手裏,因為赤陽,已經有四五個人栽了。”


    四五個人栽了?這是什麽意思?我感覺惶恐。


    撒旦說:“總之不能承認你見過赤陽,赤陽露麵之日,就是你生命終結之時,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活的長久。”


    這話聽著玄乎,但我就是想不明白這裏麵道理。


    撒旦急了:“你的智商如果有你的三分之一欲|望那麽高,都不會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赤陽還迴去容易,那你要如何解釋赤陽是怎麽出來的?像耿小樂一樣實話實說,你覺得你能抗得過中安調查科的黑手嗎?”


    中安調查科的黑手?


    撒旦:“再提醒你一句,耿小樂之死,是他咎由自取,連我都控製不了。”


    連撒旦都控製不了?難道不是撒旦有意為之?還是說,幕後有更強大的黑手?


    撒旦的話裏有漏洞,他一直說自己是無所不能的,現在又說自己控製不了某事,這前後矛盾。


    還有中安調查科的黑手,黑手這個字眼,說明什麽問題?


    我交出赤陽,他們問我赤陽怎麽來的,我要怎麽答複?實話實說,他們會信嗎?或者說,他們根本不在乎我的供詞,直接送我見上帝。


    他們在隱瞞什麽?


    還有,撒旦曾說,赤陽牽扯到權力之爭,這裏麵似乎有很大隱情。


    我猜不透,但我能從撒旦的語氣裏聽出來,他的確很在乎我的生死,所以讓我絕對不能透漏半點和赤陽有關的消息。


    撒旦說我智商不高,我就日了,我也考過大學的好不。猜不透就使勁猜,腦洞大開,把所有已知條件往一起中和。


    赤陽跟權力之爭有關,我還迴去會遭遇中安黑手,那是不是說,中安有人不願意讓我把撒旦還迴去?並且,中安那隻黑手,跟撒旦息息相關?


    腦洞再大點,耿小樂已經招供,卻被死亡,就是中安調查科的鍋,之前我認為是撒旦的暗線,現在聽撒旦說漏嘴,是不是意味著,撒旦並不是終極老大,他也有頂頭上司?


    林靜說過莫洛女神的故事,莫洛女神是坎帕政府搞出來愚民的洗|腦工具,老百姓以為女神最大,實際上,女神背後還有個政府機關,被稱作女神辦公室,夏小青隻是女神代言人,政府想要達到什麽目的,告訴夏小青,夏小青再偽裝成神,告訴當地土著。


    就像當地人非要對女孩子行使割禮儀式,女神發令不許割,割了的人就會受到神罰,這其實是政府的意思,但民眾不怕政府,卻害怕虛無中的女神。


    撒旦背後是不是也有個辦公室在支持?跟我對話的撒旦,其實也隻是個代言人?


    想到此,以前諸多疑惑逐漸解開,比如撒旦的強大,幾乎無所不知,他能一天二十四小時不睡覺地監視別人,並且還不是隻監視一個,這麽龐大的工作量,根本不是一個人能辦到的事。還有撒旦能破解友華集團網絡,能給人授權自由出入,這根本不是單個人能辦到的事。


    如果單個人有這麽大能力,他怎麽會隻甘心窩在友華?他早就去北美發達地區唿風喚雨了。


    想通這些,我決定聽從撒旦的勸告,赤陽這件事絕對不能暴露,走一步算一步。


    可是今天中安的小夥子已經看見我手裏捏著什麽玩意了。


    稍作思考,我往樓下跑,開車往步行街狂奔,哪裏有大人用品店,我需要買個替代品。


    耿小樂說友立佳生產過一批赤陽,銷往歐美的,我不確定國內是否有賣,但總要看看才行。


    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找了一款和赤陽外觀九分相似的,矽膠質地,外觀粉紅色,也是二十公分長短,五厘米粗細,上麵爬滿褶皺蚯蚓,看著雄壯威武。老板現場給我裝上電池做演示,還別說,蠻好玩,頭頭是軟的,能一百八十度轉圈,有三個檔位可以調節震動,內置了加熱功能,說是37°5,跟人類男子溫度一樣。


    老板說,“放心買,這玩意你用過一次就知道,絕對會潮噴。”


    價格賊貴,要二百多。


    我買了,放進車裏儲物箱,對方問的話就亮出來給他看,不問算球,反正隻是做個預防。


    中安的人來了,還是下午來的小夥子,開著一輛三菱越野,下車就對著我笑,做介紹,“我叫楊克,負責二十四小時保護你的人身安全。”


    專門負責保護我的?盡管白天已經猜到中安派人跟蹤我,但真正從對方嘴裏說出來,感受還是不一樣的,直白地說,我有點受寵若驚。


    楊克說,“我們一組總共十二個人,分三班在你身邊執行保護任務,不過我們尊重你的意見,隻是保護,但不幹擾你的生活。”


    我說謝謝,而後問:“能說下,為什麽要保護我?”


    楊克說,“這是領導的命令,我們隻聽命令執行,不問原因。”


    這個逼裝的溜,成功拒絕了我接下來的問題,但我還是要問,“是夏小青讓你們來的嗎?”


    楊克嘴角咧咧,不迴答,道:“來找你,是想跟你通個風,好讓你明白,你現在處於什麽樣的環境,這也是為了保護你,好讓你知道,以後做事……不要那麽駭人聽聞。”


    駭人聽聞?


    楊克深吸一口氣,臉色變黑,“直說吧,我的人下午看見你在車裏把一個姑娘搞的大出血,有這事吧?”


    臥槽!下午我和胡蓉在車裏辦事,外麵就有人監視?那豈不是什麽都被他看了?


    “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其實按照夏科長的意思,是偷偷保護,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現身,不過目前看來,你的問題有點多,我怕我再不露麵,你還搞出其他變態事。”


    說到後麵,楊克的話語略帶不善,似乎是強忍的憤怒,眼神中還帶著鄙視,似乎我是多麽卑鄙下賤似得。


    難道是因為我下午把胡蓉弄的大出血?那特麽的是胡蓉自願的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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