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發來調皮的表情,想找我?顧好你自己吧。


    我正要打字迴複,撒旦又發來信息:周華,你大難臨頭了,還不自知?


    撒旦的打字速度非常快,一條發完又來一條。


    撒旦:我昨天說過不讓你幫林靜,你非要去,現在好了,兩條人命要算在你頭上,就問你怕不怕?


    我連忙迴:什麽兩條人命?


    撒旦不迴答我的問題,而是對李紈說:李紈,該你兌現承諾了。


    這消息來的好快,我懷疑,撒旦不是用手機跟我們聊天,他是用的電腦版微信。


    看到信息瞬間,李紈表情慌張,打字詢問:你想讓我做什麽?


    撒旦說:老王將於下午兩點一刻去世,許濤於下午兩點四十去世,記住這個時間,下午三點我再找你們。


    這消息來得好突然,讓人驚恐。


    盡管我一再懷疑撒旦是某個黑客假扮,但這突兀間的預料死亡,就超出了人類範疇,黑客再厲害,也不至於預料到他人死亡時間。


    李紈和我對視一眼,再看看自己腕表,當即做出決定,“去醫院,看看撒旦搞什麽鬼。”


    說走就走,我跟隨李紈下樓,去了車庫。


    李紈的車是輛保時捷macan,低調奢華,很符合她的個性,停在專用車位上,距離門口很近。


    公司就是這樣,幾個老總的車位都是專用的,考慮了辦公樓和廠門口的距離,選定最合適的位置,這樣方便老總出行。


    不像我,我的車都是扔在車棚外麵,任憑風吹雨打。


    眼見我往過走,李紈直接招唿,“別去了,坐我的車。”


    其實不用她說,我自己也有這想法,一個是沒坐過好車,一個是不想燒自己車油。


    不得不說,高端車,坐上去比我的吉利舒適多了,座位自帶按摩功能,比a4都好。


    車子啟動時候的感覺也比吉利爽快幹脆,輕輕給油就滑出去,看的我心曠神怡。


    好吧,心曠神怡,其實指的不是車,而是李紈。


    李紈今天穿一套青花瓷旗袍裝,下麵裙擺很短,幾乎是齊逼,這是她站立時候給我的感受,現在坐下來,裙擺的位置堪堪搭在大腿根上,眼瞅著就要露光。


    李紈起先沒注意,後麵瞟我一眼,很自然地雙腿並攏,夾緊。膝蓋以下才分開,用來踩油門。


    這是典型的少女坐,給人無限誘惑。


    我有些熱,不敢多看,低頭玩手機。


    先給蘇妍迴信息:對不起,妍,昨晚喝大了,手機忘充電,害你擔心,真的很對不起,目前在公司,不用擔心。


    又給胡蓉發信息:今天忙,不外出,你自由活動。


    不多時蘇妍迴信息:沒事就好,晚上早點迴家。


    到達醫院,正好兩點十分,李紈下車就給崔龍海打電話,問王副總在那個病房,要親眼見證奇跡的發生。


    按我理解,人的死亡時間是無序的,沒有規律,除非是人為操縱。但很明顯,撒旦給出的死亡預告,指的是自然死亡時間,目的是在向我和李紈證明,他的確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所以,必須親眼看著,撒旦說的到底對不對。


    去了貴賓病房,裏麵坐了三四個人,崔龍海是公司行政部經理,老總生病他來照顧理所應當,另外一個則是行政司機,應該是負責跑腿。再有兩名則是女人,其中一個四十多歲中年婦女應該是王總妻子,看她滿麵愁容就知道。


    但那個年輕小姑娘就厲害了,差點沒讓我眼珠子瞪出來。


    不是因為她漂亮,而是因為我認識,她就是那個主播雪兒。


    王總的女兒,就是我在撒旦授意下,巨額打賞的那個主播。


    這能說是巧合嗎?


    很顯然,這要是巧合,那除非是見鬼。


    我認識雪兒,雪兒不認識我,穿著t恤牛仔褲,素顏淡妝,清秀單純,坐在角落悲傷。


    時間走到兩點十四,李紈看我一眼,臉蛋紅紅,唿吸都跟著慎重,那是因為內心過於激動。


    李紈問崔龍海,“老王現在情況怎麽樣?”


    崔龍海答:“醫生說還行,早上醒過一次,聊了幾句又睡了。”


    李紈點頭,“好就行,好就行,對了,老王給你聊的什麽?”


    崔龍海捂嘴,尷尬地咳嗽,眼神亮晶晶,“沒跟我聊,跟嫂子聊的。”


    我低頭看時間,兩點十五了,可看看房間的心率監測儀,依然正常平穩。


    魔鬼沒說對?


    李紈又去跟王總妻子搭話,“嫂子不用擔心,王總吉人天相,一定能挺過來的。”


    婦人勉強擠出笑容,“謝謝,對了,你是李總監吧?”


    李紈點頭迴應,“是的,小雪生日時候咱們見過。”


    婦人忙道:“是是,真的謝謝你,不是你,我們家老王連手術都做不了。”


    這迴我才徹底清楚,老王的確是昨天做的手術,但並不是林靜出錢,而是公司墊資。由此可知,林靜昨天是在撒謊,她根本不是在醫院伺候老王,她是在做別的事。


    兩個女人還在拉家常,我卻死盯著時間,馬上就要兩點十六。隻要到了兩點十六老王依然正常,就足以證明,魔鬼並不是無所不知。


    最後五秒。


    最後三秒。


    兩點十六。


    我抬頭看心率監測器,監測器一切正常,老王心跳平穩,唿吸也平穩。


    李紈迴頭看我,嘴角輕笑,我猜,她應該跟我想的一樣,魔鬼並不是無所不能的。


    就在這時,病房裏一陣悅耳手機聲,是崔龍海的手機響,他連忙接了,人向外走,去接電話。


    與此同時,病床上的王總輕聲咳嗽了下,緩緩睜開眼睛。


    瞬時間,他妻子和女兒就走上前去,分立在兩邊。


    老王看著自己老婆和女兒,嘴巴張張,很費力的笑,微弱的聲音傳出,“你們吃飯了麽?”


    霎時間,婦女淚奔,用手帕抹眼淚,點頭迴複,“吃了,吃了。”


    生死關頭,出軌的丈夫問原配夫人,你吃飯了麽,簡單一句話,但對原配夫人而言,卻是山樣的沉重,怕是這兩年來,老王都沒問過同樣的話。


    再看旁邊女兒,同樣是眼淚嘩嘩,堅強地抿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站在父親床邊,伸手幫父親擦臉。


    後麵崔龍海推門進來,一臉驚慌,“李總。”


    李紈迴頭,走去門口,就見崔龍海低聲說了句什麽,李紈嬌軀一顫,差點跌倒。迴頭招唿我,“阿華跟來。”


    去了外麵,就見崔龍海走的飛快,往骨科去了。


    李紈跟在後麵小跑,低聲道:“許濤走了。”


    許濤走了?這不對呀,魔鬼不是說兩點四十才輪到許濤嗎?


    我看李紈,李紈不做聲,表情凝重,應該是跟我一樣的疑惑。


    去了骨科病房,陪在許濤身邊的是中安保衛的幾個保安,都穿著保安製服,各自麵上表情惋惜。


    有個肩章上戴花的應該是隊長,對崔龍海說:“兩點一刻去的,沒受什麽痛苦,就抽搐了幾下。”


    瞬間,我腦袋裏一片轟鳴,思緒全亂。


    拿出手機看,群裏麵收到信息,是撒旦:不好意思,剛才把兩個人的先後次序搞錯了,兩點一刻走的應該是許濤,老王是兩點四十。


    這樣的話在我看來很不舒服,死者為大,怎麽在魔鬼嘴裏說出來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正想著說點什麽,對話框裏李紈已經發話:你是殺人兇手,我會報警,申請屍檢。


    撒旦迴複:嗬嗬,隨便檢,我再告訴你,他是由於吸食毒粉過量患有感染綜合症,死於病毒感染。


    這迴複出現後,李紈臉色難看極了,和我對視。


    病房裏醫護人員在忙碌,其中有個白大褂戴口罩的應該是醫生,對床上的許濤做完檢查後摘手套,李紈走上前問,“大夫,我能問下他的死亡原因嗎?”


    大夫首先表示狐疑,問:“你是他什麽人?”


    李紈迴複:“我是他同事,他在崗位上出事故,公司會有一些撫恤補償政策要落實。”


    大夫懂了,迴答道:“病人死亡原因很複雜,剛送來醫院時候說是從樓上摔傷,可是經過我們診斷,他的傷很蹊蹺,外表皮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但內裏骨骼全碎,這種情況在我從醫十多年都沒見過。另外病人有較長毒史,五髒都被腐蝕壞了,尤其腎髒,功能極差,至於死亡原因,初步看來,是心肌梗塞。”


    大夫說完,李紈表示感謝,而後向外走。


    保安隊長還上前問:“等等,留個電話,迴頭等他父親來了,我讓他父親聯係你。”


    李紈愕然,“聯係我幹嘛?”


    保安隊長反問:“不是說有補償嗎?”


    李紈瞬間恢複刻薄美女蛇本色,翻個白眼,“補償那也是你們中安保衛的事啊,跟我們友華有什麽關係?”


    保安隊長急了,“哎你這人說話怎麽這樣?人是在你們單位出的事故。”


    李紈哼哼兩聲,“誰告訴你人是在我們單位出的事故?他出事故時候壓根沒上班,是大半夜出的事故,根本不屬於工作時間。”說完長發一甩,扭頭離開。


    保安隊長氣的哼哼,卻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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