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他去了聖堂?”蘇悅兒驚愕的看向霍驚弦:“那地方,那麽小就可以去的嗎?”


    霍驚弦搖了頭:“當然不可以,能去聖堂的人,基本上都是精英,再是天賦異稟也會先要努力提升自己了,才有資格去的,我所知道的皇族,最早能進去的就是十二歲吧……”


    “那他八歲怎麽進去的?”


    “他要求的啊!他可是真龍之體,雖然不全,也會與眾不同啊。”霍驚弦話音剛落,拿個花葉正在逗球球的殷眠霜便在一旁插言:“皇室隻奉行一條,那就是強者為王,王爺他自求上進,難不成皇室還阻礙?”


    “這倒也是……”蘇悅兒點點頭,忽然覺得幼年喪母的夜白好可憐,當下有關心的詢問:“那之後呢?”


    “之後?之後就是王爺他在聖堂待了三年,而後進了萬獸穀,再而後便參加了他的第一次獸潮,獵殺了許多魂獸!”


    “繼而就一發不可收拾。”殷眠霜再度接話:“後來我們相繼追隨了王爺,而王爺呢,又在枯葉城提升自己,總之最後就是現在這樣的彪悍了。”


    “等等,你們剛才不是說,王爺他是真龍的殘體嗎?那怎麽現在還如此的厲害?”


    麵對蘇悅兒的疑問,霍驚弦和殷眠霜迅速地對視了一眼,隨即殷眠霜就打了個哈哈:“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奇遇,興許他在枯葉城裏得了什麽大造化呢?”


    “對,人生會有很多想象不到的機遇。”霍驚弦立刻點頭附和。


    “就像王妃你,你隻去了一趟獸潮,就得了一個天下獨有一隻的靈寵不說,還有了兩個五千年的魂環,和一個萬年的魂環,你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運氣嗎?”


    聽著殷眠霜的反問,蘇悅兒自然迅速搖頭:“沒有。”


    這樣的運氣她從未想過,甚至那時的自己,不過隻是慶幸自己終於不再是廢物而已。


    “那不就結了,人生,誰能預料呢!”殷眠霜說著丟了手裏的花葉:“就像我,跟了王爺這麽久,結果偏偏就沒遇上過這個小家夥,你倒輕輕鬆鬆就撿了便宜,我現在都還在心疼呢!”


    蘇悅兒聞言悻悻一笑,把球球直接抱起遞給殷眠霜:“看你那難受樣,我把它借你抱兩天好了!”


    “真的?”殷眠霜登時眉眼充滿了笑意,就要伸手去抱,可一直沒吭聲的球球,卻是“吱吱”的叫了一聲,身子一扭,小爪子倒把蘇悅兒的手腕一抱,一副不從的模樣。


    “算了,它不稀罕我。”殷眠霜一看球球那反抗的模樣,立時也沒興致了,倒是蘇悅兒看著球球這樣,不由的口中喃喃:“奇怪了,以前也不見你巴著我的,現在倒知道了,難不成你終於明白我是你主人了?”


    “吱吱”球球叫著,小腦袋不但在蘇悅兒的手腕上開蹭,身後毛茸茸的尾巴搖的就跟接了電似的歡騰。


    蘇悅兒看著它這樣子,倒是隻好把它又好好地抱進了懷裏,而後一邊順著它的毛,一邊詢問:“那王爺的爹是誰啊?”


    三個男人一頓,整齊劃一的衝著蘇悅兒搖了腦袋。


    “沒人知道嗎?”


    “史冊上沒有。”背書的巫承候立刻作答。


    “王爺沒說過。”霍驚弦的話音落下,殷眠霜就聳了肩:“我沒問過。”


    蘇悅兒的嘴巴扭了扭:“那王爺的母親是死於什麽呢?”


    “史冊上沒有。”


    “王爺沒說過。”


    “我還是沒問過。”


    三個人的迴答基本沒變,立時蘇悅兒明白,自己的科普差不多結束了,於是她眨眨眼睛,選擇去問了一些關於皇室的資料做為了自己的“選修課”。


    而此刻的西山龍塚內,夜白正跪在一具龍骨之前,口中輕喃:“……娘,您欠的債,兒子已經全部還完了。榮瀾已滅,獸潮之門也已毀去,隻要三年後,沒有獸潮再出現,兒子對烈武國的守護之責,便已盡到,您也可以瞑目了。”


    ……


    花瓣在浴池裏漂浮著一蕩一蕩的,泡在水裏的蘇悅兒,紅著臉兒傻笑著時而往自己身上撂起一捧水,時而呆在那裏笑得一副神遊外太空的模樣。


    而這偌大的浴池裏,球球正在暢遊著,如一隻快樂航行的小快艇圍著蘇悅兒是一圈一圈的轉。


    “王妃,天色不早了,您該出浴了!”忽而一聲宮女的聲音驚醒了神遊的蘇悅兒,她這才發現,此時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


    “我,洗了多久了?”她明明記得自己下水的時候,天還亮著呢!


    “有一個時辰了。”


    聽著宮女在外的迴答,蘇悅兒吐了舌頭。


    好嘛,兩個小時,這幸好浴池是個溫泉池子,這要是她家的浴缸,這麽洗兩個小時,豈不是會把自己洗到感冒?


    “誒,那個,王爺,他,迴來了嗎?”


    “王爺在王妃您入浴一刻鍾的時候就迴來了。”


    聽著宮女這麽說,蘇悅兒迅速的出水,剛把浴袍裹到身上,外麵聽著動靜的宮女說著“奴婢們這就進來了”便立時開了殿門,魚貫而入了四五個宮女。


    蘇悅兒很想和沐浴時一樣的拒絕她們的伺候,但一瞥到她們手裏端著的錦衣華服,還有首飾,又趕緊把嘴閉上了。


    曾經的洞房花燭,她和他之間隻有一場可怕的狂暴,而現在,他說了要兩人住在一起了,那今夜便自會是她真正的洞房之夜,她又怎敢拒絕這些宮女為她的精心裝扮。


    畢竟,這可是個重要的夜晚。


    那個做女人的不希望著初/夜時的自己最美?


    香巾擦身,華服輕罩。


    擦拭走了水珠的發在宮女們的巧手裏變成了一朵美麗的花盛開著,配著她額頭眉間的那朵花印,把她這張絕色的容顏映襯的就似一朵雨後的海棠般,嬌豔欲滴。


    黛筆,唇紙,香脂剛一端上,蘇悅兒就擺了手:“這些不必了。”


    “這……”梳妝的宮女聞言很是驚訝,蘇悅兒悻悻一笑:“我不喜歡這些。”說罷就起了身。


    她並非是真的不喜容妝,隻是畫的再美,再精致,夜白也看不見,所以她倒願意求個自在。


    至少讓他不必在親吻自己時,吃上一嘴的胭脂膏粉。


    蹲身抱起了早已自行甩幹身上水滴兒的球球,蘇悅兒心情很靚的走出了偏殿浴室,去往主殿。


    可是她剛剛走到主殿的台階之下,殿門就開了,隨即秦逸睿從裏麵邁步走了出來,登時兩人便是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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