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寡言冰冷的兩人竟也開起了玩笑,陸小鳳為他們的變化而高興,微微一笑,想起中原一點紅曾是薛笑人手下的殺手,不由略覺遲疑薛笑人如今被薛衣人關在山莊中,怕是極難相見。陸小鳳說出心中想法,中原一點紅便解釋道:“我見不見他都無所謂,隻是路上遇見蠱師……覺得和他一起比較好。”曲無容點頭:“他現在不在,出門給他的蛇蟲找食物去了。”坦白講,中原一點紅和曲無容都對風蕭放心不下,風蕭說要來探望前首領,兩人都覺得以他的性格保不準會惹怒薛衣人盡管風蕭說自己去過一次薛家莊,與薛衣人相安無事,可兩人還是不放心。每次相見,要麽是他們遇險,要麽是風蕭受傷,風蕭的周圍似乎總有許多麻煩,這次來見薛笑人,作為組織裏曾經的頂級殺手,好歹中原一點紅能夠分擔一部分他的仇恨。中原一點紅和曲無容三言兩語,聽得陸小鳳一愣一愣的,幾乎預見了風蕭此次到鬆江府,必定會讓薛笑人心神不寧,沒準又會引發一場大事。話說風蕭才從南海離開,就往這兒跑,真是閑不住啊。陸小鳳歎氣。他還沒說話,伴隨著一陣叮咚脆響,一人徑直在他手邊落座,陸小鳳抬眼望去,話題的主人公正歪著腦袋看他,似乎對他的出現感到意外。陸小鳳笑道:“咱們初次見麵也在鬆江府呢。”風蕭:“是麽?沒有印象了。”陸小鳳:“這話真無情……”風蕭看看桌麵,飯菜已吃得差不多,當即向中原一點紅與曲無容兩人一揮手:“走。”中原一點紅和曲無容起身,陸小鳳糾結須臾,跟著站起身。“你做什麽”風蕭看他。陸小鳳當然不能說自己對他不放心,笑道:“你就當我為了湊熱鬧。”風蕭:“隨你。”蠱師大人一馬當先,將三人甩在身後,步伐帶風,陸小鳳望著他的背影,心生感慨。到了薛家莊,沒等風蕭叫門,山莊下侯著的人便迎了上來,請四人上門。陸小鳳在薛家莊做客時和這人見過幾麵,才離開不久,如今又拐迴來,那人看他好幾眼。陸小鳳摸摸胡子,心想他也不願意的呀,誰叫他不自覺地就想替人操心呢。薛衣人早就收到消息,心裏有了預感,便提早吩咐下人,若是見到蠱師便將人請進莊園中畢竟即使請他迴去,風蕭也不是會乖乖打道迴府的人。作為曾經的天下第一殺手,薛衣人在調查殺手組織後便了解到他與曲無容的現狀,沒有前去打擾,如今兩人主動登門,薛衣人默默看了片刻,便明白中原一點紅並不是前來尋仇的。來意應當和陸小鳳一樣,都是為了防止風蕭惹事。陸小鳳對著薛衣人微笑,盡管相處時間不長,但討喜又擅長交朋友的陸小鳳已和薛衣人成了忘年交。薛衣人看向領頭的桀驁少年,道:“如果你是想探望笑人,他如今不便見客,讓你們見見我倒是可以。”幾人瞳孔微震,這話像是玩笑話,但薛衣人怎會開玩笑?薛衣人輕輕地歎了口氣:“你們若是去見他,他會更加瘋狂。不要見他了。”曾經的薛笑人隻是裝瘋賣傻,如今的薛笑人時而沉默,時而發狂,實際上他比誰都清醒,隻是不願坦然現實。薛衣人對這唯一的弟弟有過嚴厲的時候,也有過避而不見的時候,但做的事總要付出代價,他這個兄長,隻能保住他的命。中原一點紅微微垂眼。風蕭望著薛衣人布滿歲月刻痕的麵龐,緊皺的眉峰,淡淡道:“你現在是個好兄長了。”這話直白不已,薛衣人不惱,眉眼間流露一絲憂愁。當天晚上,四人在薛家莊的客房歇下。陸小鳳又住迴自己之前住的房間,對山莊內下人的打趣坦蕩收下,他以為風蕭已經被薛衣人說服,放棄“探望”薛笑人,這一切便都結束了。但第一天,薛衣人一臉疲憊地說薛笑人想單獨與風蕭見麵。誰也不明白薛笑人為什麽會得知蠱師的到來,服侍他的下人都謹言慎行不可能說漏嘴。但薛笑人卻偏偏猜出來了。也許他早就做好了風蕭會再出現在他麵前的準備。“不去。”麵對薛衣人的邀請,風蕭相當果斷地拒絕。陸小鳳正在喝茶,心中琢磨薛笑人此舉何意,聞言差點嗆到喂,明明一開始說要來探望薛笑人的人是你啊。薛衣人問道:“為何?”風蕭道:“我如今已不是他手下的殺手,豈能再由他唿之即來,揮之即去?”中原一點紅心想風蕭原本在薛笑人手下做殺手時, 似乎也沒有多聽話……薛衣人無言, 他看出風蕭隻是想同薛笑人對著幹,大有一種你叫我做我偏不做的叛逆。蠱師此人,一身反骨。不見也罷,薛衣人本不強求,可薛笑人和風蕭兩個都態度堅決,一個非要見,一個不肯見,讓人頭疼。晏遊倒十分明白薛笑人為何想見風蕭,因為他的財富被風蕭撬走了三分之一。薛衣人當初親眼看到風蕭與藺塵星從山洞中冒出,他沒有多想,但薛笑人卻知道自己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那處藏寶地,而風蕭卻與藺塵星進了山洞。薛笑人由此認為,風蕭背後另有高明,想見風蕭一麵正是想確認此事。畢竟當初青衣樓折於風蕭之手,霍休到死都不明白為什麽風蕭能輕易找到他那一百零八樓。作為當時的蠱師的頭頭,薛笑人也不知道。他要見風蕭,得到一個答案。晏遊對此當然是任他腦補,說來說去依舊是兩個字,不見。並且第一天便麻利地離開了。陸小鳳無可奈何,薛衣人淡淡道:“不見也好。”“……”麵前的老人顯出幾分蒼老,陸小鳳歎息,“薛莊主,珍重。”兩人道別,陸小鳳加快腳程,追上先一步下山的三人。“怎麽走這麽慢?”陸小鳳笑道,“莫非是在等我?”中原一點紅欲言又止。風蕭冷冷淡淡道:“別多想,是因為我不會輕功。”陸小鳳樂了,笑眯眯地與風蕭並肩:“不會武功還能在江湖裏大顯身手,我頭一次見到你這樣的人,令人佩服。”汴京。今天的安嘉侯府依舊彌漫著濃重的藥味。顧惜朝上完考場不久,步明燈才隨神侯府的兩位捕頭迴京。由於步明燈的要求,安嘉侯府內眾人並不知道步明燈在小島上的經曆,步明燈那時在白雲城養病,天天吃藥,運行內功心法,這才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虛弱不堪。安嘉侯府與神侯府距離近,但凡在該喝藥的時候沒有藥香彌漫,隔壁的神侯府便會來詢問一聲。顧惜朝十分敏銳,沒有多問,默默地擔負起監督的責任。這份關心沉重得令晏遊感到苦澀物理意義上的苦澀,現熬出來的藥不像是人能喝的,以往還能不著痕跡地糊弄過去,少喝一些,如今卻無可奈何。步明燈天天喝藥,幾乎快被醃入味了。宮九也隨他們一起返京,名義上是協助查案,但冷血對他的身份存有疑慮,同樣是為了將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此次事件一出,宮九的世子身份暴露,他爹太平王驚愕不已,他這個親爹都不知道兒子還有另一個名字,再多的事情更是一問三不知。宮九費盡心機隱藏了自己的地位僅次於小老頭這一事實,不動聲色地與六扇門周旋。隻需要將他塑造成被蒙騙收徒之後發現真相、虛與委蛇的無辜角色,便不會有太多的麻煩,小老頭曾經的手下都很聽他的話。這對宮九來說是件十分矛盾之事,白日費盡心機、絞盡腦汁,夜深人靜,空虛和寂寞的攻勢便愈發兇猛,宮九夜間撫著鞭子,難耐|□□,時常自找歡愉。晏遊:尊重,理解,但敬而遠之。冷血同宮九打交道的次數多,每次麵對宮九,野性直覺都讓他感到發毛,認定宮九定是表裏不一之人。晏遊倒是很想說確實表裏不一,可那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表裏不一。小冷捕頭還很純潔,如果讓他打開新世界的大門,晏遊的良心會隱隱作痛的。總而言之,在汴京的步明燈四周十分和諧,就連方小侯爺忙碌之餘也熱心地上門探望,步明燈無以為報,隻有請他喝藥。小侯爺意外不已,微微一笑:“沒想到步公子也會開玩笑。”步明燈微笑不語。作為發現小老頭蹤跡的重要人物,方應看對小島上發生的事情略知一一,他不做任何評價,隻是心情微妙。話說那說書人小晏……真是哪哪都有他。方應看隻對晏遊的本體進行了略顯挑剔的評價。!第288章 番外二番外二王憐花帶著兩個矮個子在城裏進貨時,聽說了原隨雲身死的消息, 據說是死於風蕭之手。原東園已與原隨雲斬斷親子緣分, 明麵上不曾做什麽,但許多人都猜他私底下收迴了的遺骸。王憐花十分在意其中出現的一個人物蠱師。那蠢蛋竟然又去惹事,真是個閑不住的家夥。藺塵星平淡道:“其實你隻是羨慕他,對吧?王憐花詫異道:“我羨慕他?怎麽可能。”風蕭是個討厭鬼,但也是個可憐鬼。藺塵星不解:“你不是羨慕他比你厲害嗎?我聽說蝙蝠公子很厲害。”原來是說這一迴事……這更不可能啊!王憐花輕哼道:“他沒了那些蟲子連我一根手指都抵不過,都是我看他可憐才放水的,否則早哭著喊著叫我主人了。”晏遊心裏咋舌,王狗蛋也真是的,說大話不怕閃著舌頭。一直默默停他倆對話的白飛飛悠然開口:“哥,你既然想讓他做你手下,為什麽還要放水呢?”王憐花噎了一下,道:“想多揍他幾次不行嗎?”藺塵星看他的目光像在看傻子。白飛飛道:“可若是他落到你手裏,豈不是任你揉扁捏圓?”王憐花眉頭一皺,義正言辭道:“我豈是那種苛待手下之人,對為我辦事之人我一向獎懲有度。飛飛,要有格局,要講究禦下有方。”好吧,白飛飛一臉認真地點頭,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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