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府的姑娘們都大了,兒媳也有了兩個,平日裏每隔幾個月的初一或是十五,狄氏就會帶著榮家女眷去寺廟上香。

    寶珠點頭,去年上次在去寺廟的路上碰見了野豬,自那以後每次去寺廟肯定都要帶上小八了的,去了也不用管它,讓它自由活動,每次還能獵到不少的野味。

    過了會,女先生就來了,先檢查了功課,寶珠是裏麵學的最慢的,別人用一個時辰就能完成的,她需要兩個時辰,她或許不是聰明的,卻是幾個姐妹當著最努力的一個。

    順利的通過了先生的檢查,大家繼續上課,寶珠聽的很認真,凡是不懂的地方全部都用筆劃下來,準備下課後去問姐姐們。

    中午休息的時候,岑氏過來了寶珠的院子裏,一來就開始數落寶珠,“你這丫頭也真是的,娘給你的東西你都好好收著,怎麽又給你五哥騙去了,你五哥那是活該,從來不幹正事兒,快把我給氣死了!”岑氏為了這個兒子真是操碎了心,其他幾個孩子明明又聰明又乖巧的,偏這個聰明勁完用在了歪門邪道上了。

    寶珠挽著岑氏的手臂親熱的道,“娘,是我給五哥的,不是五哥從我這裏騙去的,你也放心,五哥現在還小,總會長大的。”說這話,寶珠心裏不由的一縮,忍不住想到了幾年後的五哥,她忍不住抓緊了岑氏的手臂,五哥現在還小,她真希望這幾年五哥千萬要學好,莫要在如此混蛋了,幾年後那件事情她也一定要現在提防著,決不能讓那女人毀了五哥!

    岑氏忍不住摸了摸寶珠光滑的臉蛋,這般嬌憨的女兒又有這樣一顆心,以後也不知到底誰能娶著她的掌上明珠了。

    母女倆說了會話,岑氏又往寶珠的小金庫裏添置了一千兩的銀子,寶珠不要,“娘,這些年我存的銀子都夠多了,實在用不了,你不要在給我銀子了。”這幾年存的銀票最少都有幾萬兩了,更不用提那些珠寶首飾了。

    岑氏卻是堅持,“你女孩家的就要嬌生慣養著,明兒就要去寺廟了,路上碰見什麽喜歡的你隻管買下就是了,這點銀子娘還是給的起。”

    岑氏卻是真的會賺銀子,幾年前的身家至少又翻了幾番,京城不知多少人眼紅榮四老爺娶了這麽一個金鳳凰。

    翌日一早,寶珠起來讓丫鬟們收拾妥當了,又是大夏天的實在不願意帶帷帽了,隻取了一條金蠶絲麵紗遮住了口鼻。

    如今京城的姑娘們都流行這樣,說是到底是女兒家,在外麵拋頭露麵的總不能給別人

    瞧見了臉,就流行起這樣的麵紗和帷帽來了,幾乎出門就能瞧見街上全是這樣帶著麵紗的姑娘們。不過這也隻是在街上,一般內宅宴請女眷都不會如此的。

    寶珠皮膚白,平日裏丫鬟們愛給她穿各種紅色衣裳,總能襯的皮膚越發的嬌嫩,去寺廟總不好穿這般鮮豔的顏色了,妙玉給她穿了秋香色描花長裙,頭上也隻插著一根碧綠的翡翠簪子。

    要帶上小八,再加上七個姑娘,四個太太,一個夫人,三倆馬車就顯得稍微擠了些,就派了四倆馬車。寶珠,小八,海珠和明珠一輛馬車,三個姐妹的感情自然是沒話說的,一路說說笑笑的出了城,到了山腳下。

    這平安寺的香火極旺,當初岑氏來這裏給寶珠求的玉簡便是這寺廟的得道高僧贈送的,隻不過自從那年後岑氏便再也沒見過那高僧,據寺廟裏的小和尚說是雲遊四海去了。

    岑氏這些年每隔一段時日就會來這寺廟上香,贈送大筆的香油錢,因此寺廟的人都認得榮家人了。

    想要去寺廟上香,山上的路馬車上不去,隻能步行。路兩邊都是密林,好在今兒初一,人多,也就不會那麽害怕了。

    倒是一路上有人瞧見小八就離的遠遠的,實在是小八的塊頭大了些,竟有一個成年女子腰身那麽高,骨塊又大,看起來有點嚇人。

    小八對於一路上的異樣的眼光一點也不在意,慢悠悠的跟著寶珠的身後。

    一行人好不容易爬上了寺廟,狄氏帶著所有的榮家女眷上了香,又添了香油錢。

    岑氏瞧著門口有擺簽子的攤子,便拉著三個女兒上前想要求個簽子,海珠明珠求的都是上上簽,明珠不過十三,海珠也才十二,岑氏沒打算那麽早給她們定下親事,問的也就不是姻緣,而是這兩年的運勢。

    兩個女兒都是好的,岑氏又讓寶珠抱著簽筒搖了一根簽出來,那解簽的老和尚看了一眼,又抬頭去看寶珠,忍不住道,“不如小施主把手伸出來,老僧在給你瞧瞧手相?”

    寶珠看了岑氏一眼,岑氏點頭,寶珠這才把手伸出去,老僧看了幾眼,又觀看寶珠的麵向,隨後沉默不語。

    岑氏有些急了,“大師,我家小女兒到底如何?簽子上是什麽?”

    大師道,“施主不用擔心,是上上簽中的好簽,至於其他的,老衲不便相告,隻觀小施主麵向,那是潑天的富貴相,施主不必擔憂。”

    這話說的一半一半的,岑氏怎能不擔心,女兒是富貴命

    那自然不用說的,她賺的銀子給女兒十輩子都吃喝不完,自然是富貴了,可其他的了?以後的命運如何?

    大師不願再說,岑氏隻能帶著三個孩子過去了狄氏那邊,狄氏要帶著幾個兒媳去佛堂念經,便讓幾個姑娘家在寺廟後院歇息。

    寺廟人多眼雜的,姑娘們聽話的在屋裏休息,等著狄氏那邊忙完。

    姐妹們正說著話,外麵就響起了小八的叫聲,寶珠出門一看,發現院子裏躺著幾隻野味,小八瞧見她出來就用嘴去叼她的衣裳朝外走去。

    寶珠驚道,“小八,怎麽了?”

    小八迴頭又叫了兩聲,繼續叼著寶珠裙角往前走,寶珠知道它怕是發現了什麽,讓自己過去看看。

    身後的明珠道,“七妹,小八這是怎麽了?”

    寶珠迴頭道,“小八大概是瞧見什麽了,讓我過去看看,我去去就迴。”說著已經跟著小八走出了院子,一路朝著後山走了去。

    寶珠心大,也不怕遇見豺狼虎豹,就這樣跟著小八在後山轉了小半個時辰,樹林越來越茂密,寶珠才道,“小八,到了嗎?”

    小八哼哼的兩聲,繞過一顆參天古樹便停了下來,還未走過去寶珠就聞見了濃重的血腥味,心裏咯噔了一聲快步走了過去,瞧見古樹後正躺著一個人,身上的衣衫已經給讓鮮血浸透了,完全看不出顏色了。

    這受傷的是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臉色發白,嘴唇發青,卻依舊阻擋不住這少年好看的容貌。寶珠仔細一瞧心裏就忍不住七上八下了起來,這人她還認識,竟是蜀王。

    遲疑了下,寶珠上前蹲下查看了一番,蜀王受的是刀傷,傷口自左胸膛貫穿腰側,血肉模糊的,看樣子應該是不久前受的傷了。寶珠忍不住有些心軟,想著到底是誰這麽狠的心,竟對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下這麽重的手。

    小八也是奇怪,帶寶珠過來後,用鼻子四下聞了聞,竟然溜達走了。

    察覺蜀王越來越薄弱的唿吸,寶珠到底是不忍心,取了帕子出來替她擦拭了胸口的血跡,心念之間,手心已經溢出乳白色的液體,瞧著竟比小時候多了些,約莫二十來滴的樣子,一股腦的全部塗抹在了他的傷口上,見效倒是很快,傷口止住了血跡。

    寶珠鬆了口氣,忽然又想起上輩子蜀王胸口好像是有這麽一道疤痕來著,這麽來說不用她救蜀王其實也死不了的,這一想寶珠就有點心疼方才那些乳液了,說起來這幾年過去,她才把存了大概

    小半個巴掌大的那麽一瓶乳液。

    看著蜀王的唿吸越來越順暢,寶珠就打算離開了,結果轉頭一瞧,小八呢!!

    寶珠有點傻了,高聲喊了幾句,驚起一片飛鳥,又怕把追殺蜀王的人給喊來了,隻能閉了嘴巴,坐在蜀王身邊等著小八迴來了。她對小八還是很了解的,小八不會無緣無故丟下她一個在這種地方的,怕是有別的事情了。

    說起來小八太聰明了,有時候聰明的都讓寶珠覺得它像個人了,寶珠倒也知道這大概是因為乳液的關係了,小八每日平均都需要用下一滴的乳液。

    等了約莫小半個時辰,蜀王還沒醒來,唿吸聲倒是越來越順暢了,遠處聽見枯葉響動的聲音,寶珠抬頭一看,就瞧見小八嘴裏叼著一個東西跑了過來。

    寶珠仔細一看,眼鏡都瞪大了,小八嘴巴裏竟然叼著一根人參,品相不比前幾年岑氏給姑母的那根差。

    寶珠都有些結巴了,“小……小八,你從那裏弄來的這個東西?”她可是知道這東西可遇不可求,用銀錢都不定買得到。岑氏那根也是機緣巧合用了十萬兩的銀子買下來的,就那麽一根,給了姑母救命就沒了。

    寶珠倒是記得前些日子似乎給小八聞過了人參的問道,不過那隻是跟幾十年的參,當時她還調侃小八說可要把這個味兒給記住,這可是好東西。若不是真給記住了?

    小八哼哼叫了兩聲,朝左邊揚了揚頭,又伸了伸爪子。寶珠低頭一看小八爪子上全是泥土,顯然這人參是它自己挖出來的。寶珠沉默,平日裏獵幾隻野味已經不錯了,這次竟然給她弄了這麽一根人參來了!

    小八蹭了蹭寶珠,求摸頭。

    這次救人一趟還得了跟這樣的極品人參,寶珠心情大好,摸了摸小八的頭笑眯眯的道,“待會迴去就給你加餐。”

    正打算跟小八離開,冷不丁的小腿忽然被人抓住了,寶珠嚇了一跳,低頭一看,一白淨修長的手正抓著她的小腿在。順著手掌往前看,竟是方才還昏迷不醒的蜀王。

    少年臉色還是白的嚇人,一雙眼睛卻是清亮的很,蜀王死死的看著寶珠手中的人參,“姑娘,能否把你手中的人參賣給我,我是用來救人的。”

    一想到風華差點被太後毒死,蜀王就恨不得拿劍刺死了那老太婆,如今她竟然開始對自己身邊的人動手了,第一個就是風華,得知這附近有幾百年的的極品人參,為了怕太後發現,他就一人進山來尋參了,倒不想被太後派的人給

    堵上了。

    目光再次落在人參上,蜀王神色暗了暗,若是沒了這極品人參做藥引,隻怕風華就熬不過這關,不管如何這人參她一定要得到。

    寶珠猶豫了下,到底還是把手中的人參給了他,這人參雖好,可她已經有了乳液,倒不如把這人參給了蜀王讓他去救人,“既然你需要就給你吧,反正我也無用。”寶珠小時候的聲音和現在到底不同,麵上又帶了麵紗,倒也不怕暴露了自己。

    這人參有市無價,蜀王大概是沒想到這姑娘會如此大方,一時倒也有些怔住了。

    “給你吧。”寶珠直接把人參塞在了蜀王的懷中,“我還要趕著迴去,就先走一步了。”

    寶珠帶著小黑匆忙離開,這都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也不知娘跟祖母她們得擔心成什麽樣子。

    看著那姑娘離開的背影,又瞧了眼身邊的黑狗,蜀王神色一動。又察覺身上似有些不對勁,低頭一瞧,胸口的衣裳竟然敞開的,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來,蜀王遲疑了下,便覺有些奇怪,這傷口有多深他是知道的,根本不可能這麽輕易的止住血,可瞧著上頭根本沒有止血的藥草,那姑娘到底是怎麽辦到的?

    握著手中的人參,蜀王總覺得這姑娘有種相識的感覺。到底還是不敢耽誤了下去,強撐著身子朝京城趕了去。

    寶珠趕迴寺廟天色都快暗了,一瞧狄氏跟岑氏在院子裏急的團團轉,岑氏正在訓斥明珠跟海珠,“你們兩個是怎麽做姐姐的,寶珠出去也不知道攔著,好歹你們跟著去也好啊,怎麽敢單獨讓她一個人出去。”

    寶珠慌忙提裙角跑了過去,“娘,娘,我迴來了,你別怪姐姐們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該亂跑的。”

    岑氏這次是真的給嚇著了,如今瞧見寶珠迴來終於還是忍不住動手拍了她一下,紅著眼道,“你這孩子是不是想嚇死娘啊。”

    寶珠也快哭了,“娘,對不起,我想著有小八,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你這孩子。”岑氏又開始心疼那一下子了,“這寺廟周圍都是大山,裏麵什麽豺狼虎豹都有,你要是碰上一群狼,光小八一個也不頂用呀。”

    狄氏道,“好了,孩子平安迴來就好了,天色不早了,咱們也該迴去了。”

    一行人這才下了山,坐了馬車朝京城趕去,幸好趕在了關城門前進了城,馬車上,海珠忍不住道,“七妹,小八找你幹什麽去了?”

    寶珠自然不敢說是救

    了個人,又不大會說話,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海珠哼了一聲,“你這傻子,連個慌話都不會說,以後可怎麽辦。”倒也不再問寶珠到底去幹了什麽。

    寶珠嘻嘻哈哈撲在海珠身上,“五姐最好了。”

    海珠哼了一聲,跟寶珠鬧成了一團。

    榮家女孩們都大了,自然要帶出去相看相看,找婆家,也順便挑選婆家。如今就剩下三房的三姑娘平珠,二房的六姑娘灩珠,四房的四姑娘明珠,五姑娘海珠,七姑娘寶珠沒定親事了。過了幾日狄氏就帶著幾個姑娘去參加宴會了,隻有寶珠不能帶去。

    榮琤有些替寶珠可憐,跟岑氏道,“娘,為何每次出去都不帶七妹,七妹也真是可憐,整日悶在家中。”

    不等岑氏說話,海珠已經斜了榮琤一眼,“你可真夠笨的,不曉得幾年前寶珠救過蜀王和皇子一命,皇子對寶珠也是特別的,那皇子又是個好色,喜歡美人,若是知道寶珠的長相豈不是要纏著她不放,好不容易擺脫了她,總不能又送到他跟前去吧。”

    榮琤終於沉默不語。

    過了幾日,幾個姑娘跟著狄氏出門了,寶珠一個待在房裏看書,到晌午的時候盛名川就過來了。說起來寶珠也真是挺可憐的,這些年除了小時候那幾個朋友竟再也沒有別的朋友了。

    盛名川也長成了十三歲的少年郎了,身姿頎長,也有一副好相容,性子那更是沒話說,真正的謙謙君子,溫和有禮。

    寶珠到底是大了,不可能在閨房接待外男,聽了丫鬟通報後就讓丫鬟把盛名川帶去了偏廳。稍微整理了下儀容就過去了。

    盛名川瞧見寶珠過來,溫和一笑,從身後掏出幾本書跟一塊墨錠來,笑道,“這是我剛得的幾本書,多是一些文集和遊記,這塊是沉香墨錠,寫出的字兒都帶著一股子清香,到底不適合我用,想著你怕是會喜歡就給你帶來了。”

    這沉香墨錠是江南才有的,每年產量都不多,十分難得,寶珠歡喜的接過,“盛大哥,謝謝你了。”

    盛名川清亮的目光落在寶珠的臉上,溫聲道,“傻丫頭,隻要是你喜歡的,想要什麽我都會替你找來的。”

    寶珠卻不自知,隻嘿嘿的傻樂著,忽然又想起什麽來,笑眯眯的道,“盛大哥,我知你喜愛野味,前幾日小八又獵了幾隻野味,我讓廚房準備一下,晌午你就在府中用飯如何?”

    盛家兩個兄弟經常在榮府用飯,倒也不會顯得唐突,盛名川自然是

    應了,又笑道,“功課可有不懂的地方?用不用我教你?”

    寶珠昨天學的功課還真有不懂的地方,今天姐姐們又出去了,她早上還有點急,這會就送來一個救星,自然忙不迭的點頭,“要的,要的。”

    吩咐了丫鬟讓廚房把野味弄上,寶珠跟著盛名川一起過去了書房,一個時辰後寶珠的功課完成,廚房的菜也好了。

    兩人用了膳,盛名川陪著寶珠繼續在書房看書,過了會丫鬟忽然過來道,“姑娘,不好了,二爺跟二奶奶去老祖宗跟前鬧了起來。”

    寶珠忙起了身子,“怎麽迴事?老祖宗年紀大了,二堂哥又不是不知,怎的還跑去老祖宗跟前鬧!”

    寶珠替兩位老祖宗調養身子,如今快八十的他們身子還是健健康康,每天腿腳都有勁兒,繞著榮府轉上一圈子都沒問題。可身子沒問題,不代表他們能受氣,老人家最受不得氣了。

    如今祖母跟伯母們都不在家,寶珠隻能匆匆跟盛名川道,“盛大哥,我就不招唿你了,還有點事兒要忙。”

    盛名川也跟著起身,“你去忙吧,不過那你二堂哥也是個混的,你把小八帶上,省的吃虧了,我就先走了。”

    寶珠點頭,飛快的奔了出去,喊上小八就直朝著老祖宗的院子而去。

    盛名川的目光追隨,直到看不見才離開了榮府。

    來到老祖宗院子裏,正聽見榮珂的哭聲,“老祖宗,求您為我做主,我實在受不住了她了,不能懷孕不說,整日迴去還冷著臉對我,我看著就厭煩的不得了,求老祖宗做主讓我休了她!”

    寶珠一進屋就瞧見二堂哥榮珂正抱著老祖宗大哭,一邊兒的葉姚衣裳和發髻都有些亂了,顯然是被人強行拖來的,她臉上也是一臉的怒氣,“二爺,有什麽事兒咱們迴屋裏說,何必鬧到老祖宗跟前,老祖宗年紀大了,操勞不得。”

    榮珂轉頭瞪她,“你這惡毒的婦人,我實在忍受不了你了,早點休了你才是正事!”

    葉姚冷笑一聲不說話了。

    寶珠心裏也氣的厲害,這二堂哥被二伯母完全養毀了,還沒成親就弄了一堆的通房,娶了葉姚後也不肯打發那些通房,每天還是愛睡誰就睡誰,換哪個姑娘,哪個姑娘不膈應啊。想著二堂嫂才嫁進門來也是個溫和的性子,如今被逼的都會冷言冷語了。

    榮老娘以前也寵著榮珂,這會倒是有些失望了,疲憊的道,“怎麽迴事,你好好的說?姚兒犯了什麽

    錯,你要休她!我們榮家的男子不得納妾你又不是不知,是你先壞了規矩,讓你把人打發了你也不願意,如今還怪到姚兒頭上了。”

    榮珂這會就有些不服氣了,“老祖宗,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正常。”見老祖宗閉目不語,榮珂倒也識趣的閉了嘴,隻說道,“老祖宗,您要做高祖母了,您不樂意嗎?”

    寶珠氣抽了,二堂嫂沒懷上,二堂哥這話不就是他屋裏的通房懷上了嗎?寶珠忍不住衝了上去,“二堂哥,你說的什麽葷話!”

    榮珂瞧見是寶珠也不懼怕,冷笑一聲,“這兒有你什麽事兒,還不快滾!”

    榮老娘忍無可忍,“你給我閉嘴!如今你還不知錯,還跑到我這兒來鬧,你方才那話是什麽意思?你房裏的通房懷上了?”榮老娘氣狠了,冷笑了兩聲,“我今兒就告訴你了,榮府沒有先讓庶子先出生的規矩,姚兒沒懷上,你房裏的那些通房也別想懷上,就是懷上了,也給我一碗湯藥灌下去!”

    榮珂這會傻了,“老祖宗,為何不可?明明是這妒婦不能懷上的,總不能耽誤了別人,方才我不過是想把懷了身子的紅竹抬成姨娘她竟然不願意,還冷眼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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