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你,沒事吧!”她真的很擔心南宮朔的一番話會刺激到她。

    雲夢月緩緩轉過身來,無奈地朝依依一笑:“沒事,其實我還是很高興的,他終於肯試著接受我了,不是嗎?沒關係,我可以等,等到他還了債,等到他心甘情願。”

    依依忍不住流淚:“小月,你真傻,為什麽要一個人默默地忍受這樣的苦,你可以直接去向他挑明心意,或者勸他放棄,可是你怎麽能一切由他呢?暄兒的債,他一輩子也不可能還得清,難道你就要這樣等他一輩子?”不值得啊……依依默默道。

    雲夢月癡癡地笑笑:“又有什麽關係呢,其實能在他身邊陪著他就夠了,他還不了的債,我來幫他還,他背負不了的重擔,我和他一起背,隻要能在一起,接不接受不過是個形式罷了,有何重要的呢?”雲夢月依舊在癡癡地笑,那個人是住在她心裏的,她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接受她的一番情意,既然付出了,至少……該會有一點迴報吧……

    依依忽然又想到那個傻傻的丫頭:暄兒,我曾經和段絕冥一起演戲想試探你是否對他動情,沒想到你竟然當了真,那時的你真的和小月好像,隻要陪伴在他身邊,就足夠了。嗬嗬,你們啊,都是一個個傻丫頭,從學不會爭取!想著,淚又忍不住劃落。也許哪天,你們都能夠學會為自己的幸福去爭取,一定有那麽一天的……

    天上的月兒依舊彎彎,可是卻在一天天變圓,暄兒,不知到月圓之日,我們能否團聚呢?要是上天真能聽懂凡人的心,就讓月圓人亦圓吧!暄兒,不管你此刻身在何方,一定要好好愛惜自己,因為你不是孤單一人,要是你也在看月亮,就會發現,我,絕冥,小月,朔,還有一大堆好朋友,都在等著你迴來。所以,請你為了自己,也為了我們,一定要珍重。依依輕輕閉上了眼,在月光的照耀下傾吐自己的心願。

    清泠的月光大片大片地傾灑下來,照映在屋頂,樹梢,假山,還有兩個女孩的身上,也映到了她們的心底,將最真誠的一份祝福,帶向遙遠的彼方……

    ……

    頭頂那一輪彎彎的月亮,似在向人傾訴著什麽。我站在竹林中,看著,看著,心頭忽然湧上一股暖意,和幾分酸澀,總好像有一個聲音在鼓勵我:活下去,堅強地活下去。一年半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既然老天讓我再多活這麽些天,就不會讓我再不明不白地死去。灑在身上的月光漸漸變暗,把另一處地方照得光明。

    我隨著月光尋過去,看見一汪清澈透明的泉水,水不深,應該隻及腰,池也不算大。忽然,手腕微微有些發熱,掀開手袖一看,腕上的兩隻鐲子發出微弱的光,然後開始漸漸變強,青光和藍光慢慢融合到一起,光線驟然變強把周圍照得比白天更亮。

    “怎麽了?”絕天看到光,很快跑過來。

    “不知道,我隨月光發現了這個池子,然後手鐲就開始發光了。”

    他過來看了看池子,驚叫道:“奇怪,這池子我十二年來從未發現過!”什麽?那,為什麽會被我找到?說不定,出口就是這個地方呢!

    他又將目光轉移到我手上的鐲子:“讓我看看你的鐲子怎麽會發光。”說著掀起我的手袖,眼神卻在接觸到鐲子的一刹黯然失色,驀地又將眼睛瞪大,雙手緊緊地抓住我的肩,顫抖著問:“這隻鐲子……是從哪兒來的?”

    我被他莫名其妙的反應嚇了一跳,頓時愣在原地。

    “說話啊,快說啊!”他的手緊緊攢著我的肩,骨頭被咯得生疼。

    “哎呀,你弄疼我了,快放手!我不是失憶了嗎,哪還記得那麽多!”他忽然鬆開了手,失望地道:“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他的眼神有些渙散,像是受了傷般。

    到底怎麽了,他為什麽會那麽激動,難道這鐲子是他送與心上人的定情信物?不對,他不是十二年都沒出去過嗎,奇怪!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手上那隻藍玉鐲,是我娘送給哥哥的。”他將自己的身世從頭講起,從出生到被殺,直到現在,一字一句,一提及爹娘和哥哥,眼中就蓄滿了淚水。絕情門,冷飛兒?為什麽這些名字聽起來那麽耳熟呢?在我的不聽追問下,他又給我講了江湖三大門派之事。我對斷雲派極感興趣,特別是那靈鳶和奪魂,聽起來似乎隱隱有種神秘之感,這就更加堅定了我要出去的信念。至少在有生之年,要能看上一眼。

    “不過這些事都是我八歲以前發生的,這裏與世隔絕,這些年來變成怎樣,我都不知道了。”我拍拍他的肩,想安慰他兩句,可是自己又什麽都不記得,也不知這安慰的話要從何下口。又仔細想了想他的話,始終覺得奇怪,既然這鐲子是他哥哥的,那怎麽會在我這兒,我和他哥哥認識嗎?

    絕天幾次轉過頭來望我,欲言又止,表情煞是好笑。

    “想說什麽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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