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們立海大入選代表隊的有六人,雖然不算全員,但蓮二加入了情報組,柳生,胡狼還有藏兔座也是候選選手,他們仍然有機會上場比賽。五十嵐沒說話,幸村也就沒再繼續。“好了阿嶽,我頭發已經幹了,換你坐下我來給你吹。”兩人互相吹頭發,直到時間走過一點,這才結束關燈躺在床上。雖然很晚了,但五十嵐卻一直沒睡著,他心裏很亂,原本自己都做好新計劃了, u17和他也再沒有關係,可當聽到自己入選,他內心還是開心的,他明白,自己是想參與的。隻是……他不確定再看到那家夥會不會憤怒,會不會又衝動,他不想和那人爭論對錯,也沒希望他會有所改變,隻是看到他,自己就後悔自己曾敬慕過的對象是那種人。壓抑的負麵情緒會影響他,他不想以那種狀態站上比賽場。而另一邊,幸村同樣沒有睡著,迴想起今天發生的事,他越來越疑惑阿嶽為何對這裏如此熟悉,先不說語言,就說他熟練點單,選的食物都不像是第一次吃到,還有他對這裏的曆史文化還相當熟悉。其實兩年前在法國他就有這種感覺,之後去了德國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老實說他內心早就有個猜測,隻是他不敢問,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沒有收迴的餘地了。安靜的房間,幸村察覺到唿吸不規律的阿嶽,顯然他和自己一樣沒睡著。幸村想了很多,也沉默了很久,不過就在此時他突然輕聲道。“你是阿嶽吧,五十嵐嶽。”聽到這話,原本應該下意識迴避的五十嵐,這次卻不想避開這個問題,法國德國的那兩次他就知道瞞不過聰明的好友們。房間再次安靜下來,幸村久久沒等到迴答,就當他都要睡著了,忽然那頭輕聲反問。“如果我不是呢。”這次輪上幸村沉默,在詢問之前他就設想過無數答案,直到現在聽到阿嶽真實的響應,一時間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如果不是,那會是誰?幸村突然想到那次在阿嶽記憶裏看到的小男孩。“你很少笑,睡覺的時候總是蜷縮在床的一角,眼睛裏總是冷漠,左邊的外眼角上方還有一道很細小的月牙疤,那是真正的你嗎?”聽到這些形容,五十嵐猛然轉頭看向他,即使是黑暗中,幸村也能感受到他正在看自己的視線。寂靜的環境,五十嵐急促的唿吸顯得格外明顯,他渾身緊繃,不自覺抓住被子的手指不斷收緊。感受到他極度緊張地狀態,幸村從床上坐起穿上拖鞋徑直走到他身邊,他自顧自掀開五十嵐的被子和他躺在一起又把被子蓋好,兩人靠在一起,幸村在他身側輕聲說。“其實我並不在乎你到底是誰,因為你就是你,會冒著危險拯救深陷火場的幸村精市,也會特意為真田弦一郎的完成願望,會幫助切原赤也進步成長,會用心給大家製定練習計劃,讓所有人共同努力,會給大家細心挑選禮物,會時不時製造小驚喜。無論你是誰,我們的故事和記憶都是真實的,一起達成全國大賽三連霸,一起去玩,一起去看日出,一起去吃各種好吃的東西。我始終都記得你和我說的那句, ‘世間萬物有太多美好的事物等著我們,到時候一起去吧’。我們在羅蘭。加洛斯球場打球的那一幕還記得嗎?阿爾勒的向日葵花田,那些向陽而生的向日葵永遠朝著太陽堅定且執著追求自己的目標沒忘吧,高尾山的林中日出很漂亮吧。曾經的你是誰我不在意,因為從一開始,我遇到的就現在的你。”你就是你,是我的最好的隊友也是最好的朋友。聽著這些話,五十嵐都沒察覺到眼淚順著臉頰無聲落下,直到他迴神卻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臉。第293章 五十嵐不吭聲,倒是幸村自己樂了,黑暗中他撲哧一笑忍不住感歎。“好久沒見哭包阿嶽了,原來哭鼻子不是小小隻阿嶽的限定。”現在長到快一米八也一如既往是哭包體質呢。五十嵐嗓音還有些沙啞哭腔的嘟囔。“戳我眼睛了,好痛。”幸村哧哧笑出聲,下一秒他挽住阿嶽手臂平躺看向天花板,嘴角揚起笑許久才輕聲說。“真好,你還是原來的你,依然是我們剛認識那時的樣子。”還是那個會因為一些事或一些話就感性到哭鼻子的阿嶽。五十嵐十分沒底氣地小聲反駁。“我早就不哭了!”顯然這句話並沒有什麽說服力,不過幸村聽著他嘴硬倒也沒戳破。五十嵐平複了一下情緒詢問說。“所以那天你看到我那些記憶了?”幸村輕嗯一聲。“如果你想說我可以做一個傾聽者,如果不想那便不說。”其實上一世的記憶他已經在逐漸淡忘,有很多他都想不起來了,畢竟不是什麽好的迴憶,所以不值得他念念不忘。整理了一番措辭,五十嵐這才開口。“我確實不是五十嵐嶽,我叫張景哲,也是一個網球選手,因為飛機失事再次睜眼就成了他,聽上去是不是很離譜。”是有點,但他顯然低估了幸村的接受能力,聽完這一句,幸村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有些興致勃勃。“真的有靈魂存在的嗎?”五十嵐想,應該是有的吧,就像他這樣,重生的本質是借屍還魂,還魂指的大概就是靈魂。幸村迴憶著阿嶽剛才說的字音,有些拗口地讀出他的本名。“張景哲,我讀得沒錯吧,這是你原本的名字嗎?我記住了。”五十嵐斷斷續續說著他代替了五十嵐嶽的事情,當他說起自己這樣顯然是偷了五十嵐原本的人生,可幸村卻不這樣認為。“如果沒有你,那五十嵐嶽本就會溺水身亡,他的祖父,母親都會傷心,或許會讓他們痛苦一生,現在有你就不同了,他們給予你關愛,而你也以五十嵐的樣子給他們帶去了快樂,明明是皆大歡喜的事,為什麽要覺得愧疚。”確實如此,其實當他看到祖父的日記之後就不再有這種想法了。放下後,五十嵐前所未有的輕鬆。而幸村則是找到了曾經所有疑問的答案,當初勝生春雪和他說過阿嶽一直在岩鳶,所以他那時就很疑惑,從未出過國的阿嶽又怎麽會如此熟悉法國,德國,現在還如此了解中國,甚至擅長各國語言,現在他懂了,這些都是阿嶽另一次人生的經曆。想到阿嶽出色的球技,幸村詢問道。“阿嶽之前是職業選手嗎?”說起往事,五十嵐歎息一聲。“沒有,我隻活到十五歲,和現在一樣,還沒達到限定的年齡,不過我有參加四大公開賽青少年組的比賽。”“贏了嗎?”“嗯,拿到了法網和溫網的優勝。”幸村靠著他淺笑道。“不愧是你,很厲害,其實當初國一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是個強勁的選手。”五十嵐才不信。“我記得你說你聽到我在網球部外說要稱霸全國,卻發現是小學網球界從未出現過的選手,正常人都會覺得我在說大話吧。”幸村沒有絲毫被戳破的窘迫,他淡定地讓弦一郎背上了這口鍋。“我可沒這麽想,反倒是弦一郎這麽認為。”說著他模仿起自己幼馴染的口吻,開始複述真田當時的話。“幸村,雖然他說的豪言壯語很漂亮,但我們還無法確定他是否有實力作為稱霸全國的同伴,我從未在任何比賽中聽過這個名字,如果真是實力強勁,又怎會籍籍無名?”還別說,幸村模仿的真田語氣和嗓音都精準拿捏。五十嵐被他逗樂了。“好家夥,我仿佛看到真田在我麵前說這些的畫麵了。”兩人說著往事,迴顧這三年相處的時光,幸村更加確認了自己的想法。“阿嶽在我看來,你就是你,就像我剛才說的,從一開始我認識的就是現在的你,因為網球我們才相識,如果你沒有替代原本的五十嵐嶽,我們或許根本就不會見麵。”五十嵐嘴角彎起,他也挽住精市的手臂。“對,所以我現在覺得一切都剛剛好。”幸村附和他。“是吧,命中注定我們會成為好友。”話音落下,兩人無聲地靜靜看著天花板,突然幸村像是想到什麽。“我有個疑問,你說現在的世界和你曾經的世界會是一個嗎?”這個問題也把五十嵐問住了。“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的事物都是一致的。”幸村建議說。“那你為什麽不查一下,作為溫,法兩場公開賽青少年組的優勝,肯定有新聞報道吧。”五十嵐沒想過這點,反正還沒睡,幸村便催促他查查看。五十嵐拗不過他便打開床頭的小夜燈,突然的光線把兩人的眼睛都刺得眯了眯,他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都淩晨兩點四十了。幸村也翻坐起來,兩人盤腿坐在床上頭對頭看手機,五十嵐在搜索引擎裏輸入了自己的名字,隨著點下搜索。很快信息詞條就出來了,前麵都是同名同姓人的信息數據,直到五十嵐看到自己五歲加入的網球俱樂部,裏麵有一條貌似關於自己的信息。他有些不確定的點進去,上麵隻有一句話介紹,俱樂部優秀選手張景哲,其餘什麽信息都沒有,甚至連照片也沒有。幸村探頭看了看,但又因為全是中文他看不懂。“怎麽樣?找到了嗎?”五十嵐搖搖頭。“沒有,沒有關於我的任何信息,就好像我從未出現過一樣。”幸村寬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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